《[综仙古]琼华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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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古]琼华掌门-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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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瑶张了张口,本想拒绝,但重楼不待她开口,转身就撕开空间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昆仑剑

夙瑶手握拜帖,已经看了很久。
慕容紫英等她下令,也等了很久。
拜帖由昆仑松削成的木片所制,质地坚白,帖子的眉部烫着金色的鹤纹,象征着昆仑八大派之一的昆仑派。当中是烟松墨狼毫笔手书的拜文,落款在右下角,小篆印鉴印着朱红色的昆仑掌门之名,清都。
拜帖的内容自然不会很长,三句里面两句都是寻常的客套话。帖子是昆仑派的一个童子递进来的,又由紫英亲手送到夙瑶案上,上面的内容他扫了一眼就已经烂熟于胸。
无非是昆仑派掌门欲上门一叙,切磋讨教云云,日子就在今天。
可掌门看了这么久,究竟在看什么呢?
他站在掌门身后半步之地,越过掌门的肩头,再一次看了拜帖一眼,甚至将每个字的笔画都一一拆解,也未能发现个所以然来。
不过… …昆仑八派之间素无来往,昆仑派又为何突然到访?
“掌门… …可是有何不妥?”紫英出声说。
夙瑶突然惊醒一般回身看了紫英一眼,终于将拜帖搁在了桌上。
“紫英以为,有何不妥?”
紫英又沉思了一下,慢慢开口道:“我派与昆仑派素无来往,此次对方掌门突然造访,只怕其中有个什么缘故在里面。难道是因为妖界有什么异动?”
恐怕也只有在关于妖界一事上,才能让各个门派共商其事吧。修仙之人大多清傲,我行我素者比比皆是,若是其他事情,也不值当一派掌门亲自上门。
但夙瑶看着他,却摇了摇头。“紫英这回可猜错了。”
紫英微微讶异了一下,仍旧沉着道:“愿听掌门指教。”
夙瑶目光落在拜帖上,唇角微弯。
“你入门到现在,也不过十数年,自然还不晓得… …我问你,你可知琼华为什么被尊为昆仑八派之首?”
有了方才答错的一次经验,这一次紫英思索了更长时间。
“… …是因为我派门下众多,英杰之人辈出,无论是实力还是规模,都冠于昆仑。”
琼华派收徒最多,占地最广,声名亦是远扬,这三点,其他气派均有不及。
夙瑶看着紫英,笑意不变。
“你说的,倒也不错。但并不是弟子多就实力强,而实力是否足够强横,也不是光靠嘴上说说就可以的。为了昆仑八派谁为首的问题,多年来一直有纷争,一直到数百年前开始,八派每二十年就要比武一次,定排序,决尊卑。算而今琼华派能得个第一大派的名,还要归功于太清师傅在二十年前力压群雄之功。”
慕容紫英从不知还有这样离奇的规矩,在他印象中,第一修仙大派一直是琼华派,也应当是琼华派,却没想到这个名号是争出来的,若是不敌于人,还随时可能易主的。
他忍不住有些不解。“掌门,紫英斗胆。修仙修的本就是清心无为,跳出红尘欲望,为何还要如此汲汲于第一的名号?甚至还为此连年纷争,你争我夺?”
夙瑶看着他年轻清澈的脸,眼睛中全无阴霾,微叹,终究还是太年轻。
她拨了拨拜帖,手指有意无意滑过朱红色的印鉴,微风自门口吹送进来,酽浓的砚台就搁在手边,墨香扑到夙瑶脸上,她吸了一口,微闭上眼睛。
“紫英,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吾辈修仙虽致力于跳出利欲纠葛,但终究身在红尘,有些事,不得不争。这个世上,哪怕是神,也终究脱不出爱欲情仇。何况修仙修仙,修的不是无情道,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修仙不是一味出世,最后,还是要入得尘埃,慢慢的渡己渡人。”
不知紫英听明白多少,至少自他脸上是看不出多少波澜的,他只是应了声是,然后问,“那这次,应当由谁出战?”
夙瑶说,“自当是我。”
此一战,自来由掌门迎战,概莫能外。
慕容紫英在夙瑶面前一撩袍子,单膝点地。
“紫英请战。”
夙瑶唇畔笑意加深,正了正掌门金冠,慢慢站起,越过跪在地上的紫英,脚步不停。
“起来吧… …无需多言,现在,和我去迎那昆仑掌门。”
紫英抿了抿唇,站起来时正看见夙瑶踏出了门槛,衣裙在风中飘飞,肩膀的线条愈发的瘦削,整个人单薄地好像就要乘风而去。他压下心里的不安,跟了上去。
昆仑派的清都掌门乘黄鹤穿云而来,青衣高髻,茫茫渺渺间,如风过松涛,月射孤桥。紫英以前未曾与之谋面,他落地时方才见到真容,看上去亦不过二十许人,但修仙无岁月,更兼可驻颜,不可凭借外貌断定年纪,但依稀也曾听闻他亦已做了近二十年掌门,大约与夙瑶掌门同辈。
因为昆仑门下专修剑术的缘故,清都虽看上去像书生多过像剑士,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力量,更有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从容不迫的气度。
他与夙瑶微笑着见了礼,寒暄几句后被请上了卷云台。他身边带着一名垂髫童子,替他捧着剑匣,此时他取出佩剑,剑气大盛,寒光明晃晃地照着夙瑶的脸,甚至紫英的眼睛也被闪了一下。
此时夙瑶也正抽出自己的佩剑“刺云”,见此,赞叹一声。
“好剑。”
夙瑶并非于铸剑一道有精深造诣之人,连她亦可判断出此剑不凡,可见这把剑落在爱剑成痴的紫英眼中,又是怎样的一番心头狂跳,欣喜若狂。
天青石,月辛石,苦琀石,精金铁,河洛铁,极北寒铁… …
紫英掌心微微沁出汗,几乎舍不得把目光移开,他一边在心中分析着铸剑的材料,一边计算着这些极品铸材各自的比例和添加时间、火候,几乎没有注意到二人是何时交上手的。
剑在清都手中,如鱼入大海,流转的光芒甚至隐约带着兴奋和快意。相比之下,夙瑶手中的剑就显得暗淡许多,隐隐被压制住所有锋芒。
但无论剑如何好,最终的决胜关键还是在用剑的人。
紫英看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清都的剑法是他生平仅见的高明,已经达到了剑气外放的境界,剑人合一,随心所欲。
昆仑派不像琼华派以法术为主,剑法为辅,而是认认真真的以剑法为悟道的唯一途径,而且昆仑派择途的标准十分严格,不若琼华松泛,有时候甚至数年也没有一个能达到标准的弟子入门,所以昆仑派是所有门派之中门下弟子最少的。
然而经过近千年的发展,若单论剑术一道,昆仑派已是臻于极致,罕有敌手,哪怕与蜀山剑仙,亦在伯仲之间。收徒的严格亦令得门下个个出类拔萃,皆有妙到毫巅的一手剑法,身为一派掌门,清都的剑法究竟有多高妙已不必多说。
看了一会儿,紫英额头已经满是冷汗。
但不知为何,清都似乎并没有要立刻击败对手的意思,因此夙瑶才能撑到此时还不落败,但失败只是时间问题。若能用出她最为擅长的法术,她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在无孔不入的招式压制下,她根本没有机会出手!
清都游刃有余,含笑道,“夙瑶道友,不如认输吧。”
其实对于输赢,夙瑶本不那么在意。无论第一第二,她难道还真介怀那个虚名?但清都的刻意对她留手,却不能不令她在意。
是的,从一开始,清都的行为就十分微妙。
他用的剑虽好,却分明不是他惯用的佩剑,虽然他依旧可以做到人剑合一,但显然威力会因为不熟悉而受到影响。在对决中,他又一再对她轻轻放过,几次可以将她击败的机会都被他故意错失。
他难道只是想让夙瑶知难而退,主动认输?
起码慕容紫英此刻就是这样想的。
夙瑶强提一口气,出口道,“胜负还未分出,清都道友莫要高兴得太早!”
她又一次架开清都的剑招,“刺云”剑已然开始显露颓势,而清都依旧气定神闲。剑法本非她所长,“夕瑶”的力量如今亦不敢多用,但她好胜之心已起,也是绝不肯轻言认输。
清都一袭青衣飘荡,身法矫如游龙,卷云台的云气擦过他乌黑的鬓发,一柄剑在他掌中,如轻易可挑天下般从容有余。
夙瑶额间滴下汗水,眼睛里蓄着薄薄的笑意,肩膀朝右斜了半寸,竟迎上了对方刺过来的剑尖,刹那间鲜血流出来,染红了半边袖子。
清都愣了一下,反手下意识想将剑抽出来。
紫英一震,克制不住的上前一步,轻呼一声:“掌门!”
不过电光火石的一个空隙,夙瑶趁众人还未能反应过来之前,剑划过半弧,周围的水元素疯狂地向她聚集,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水灵引!”
汹涌的蓝色光芒猝不及防地击中了清都,重重地将他撞飞出去,他倒下的时候,还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夙瑶收剑,稽首,微微一笑,“清都道友,我赢了。”
清都狼狈地站起来,古怪地看了她几眼,苦笑起来。“竟然想到用肩胛骨夹住我的剑… …夙瑶道友这招真是神来之笔。我认输。”
夙瑶在房内摘下金冠,松松放下发髻,换下被血沾污的衣衫,外伤易治,一个雨润就已平复如初,看不出分毫痕迹。转眼看见血衣,她捏着尚有余温的袖口,出了会儿神。
还是夕瑶的时候,她就靠出神来打发漫长枯寂的时光。
自从恢复记忆以来,她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以至于如今险些忽略了叩门声,等她意识到的时候,门已经响了有一会儿了。
她并不问是谁,走到门口,直接拉开了门,门外的人听到动静抬眼对她一笑。“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知道是我?”
夙瑶转身往里走,“知道是你。”
清都在她身后关上门,往她肩膀看了一眼,“还疼吗?”
夙瑶摇头,替他倒了一杯茶,“已经好了。”
二人一问一答之间,竟熟稔地如老友一般。事实上,他们也确实自小相识。
清都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她桌上,“我倒忘了你们琼华自有治疗法术可用,还带了昆仑派的伤药过来… …罢了,你还是收着吧。”
夙瑶抿了一口茶,微微笑着将药收下,“清都,多年未见了。”
却彼此都一如旧时。
清都击掌笑言:“故人重逢,应浮一大白!饮茶虽雅,却终究不如美酒与知交共醉。”
便对月摆酒。
醉的狠了,夙瑶似乎记得自己问了清都,为何手下留情?他答了什么… …她却未曾听清。
作者有话要说:

、反常

模模糊糊间似乎有人将手搁在了她的额头上,凉凉的十分舒服,好像幼年时贪嘴吃过浸了井水的凉脆鲜果,满是惬意与甘冽的清甜汁液,清香一直要萦绕到梦里去… …
然后,夙瑶被大力摇晃了两下,立刻惊醒。她睁开眼睛时,一双手还用力掐着她的肩膀,尖锐的刺痛立刻压过了宿醉后的头痛。
她的意识还不是很清楚,指尖按了按太阳穴,这才看清重楼晃来晃去的脸,他的脸色不太好,倒像是在和谁生气似的。
“你… …你怎么来了?”夙瑶的声音还带了三分的含混,可见昨晚究竟醉的多厉害。她连自己如何回的房都记不起来了,就这么和衣躺在床上,外衫凌乱褶皱不堪,一股子酒气。
房间的门倒是好好的掩着,也不知昨晚有没有被弟子看到自己大醉而归的样子?夙瑶摸了摸头发,后知后觉地想起昨夜清都来之前已经把发饰都去掉了,否则只怕现在的模样更加不堪。
重楼一脸嫌弃看着她:“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夙瑶饮的酒是酒仙翁酿造的“醉颜红”,醇厚绵长,气味不但不重,而且带着点果香。是以,平心而论,虽然一晚上都没有开窗,但屋内的气味其实并不难闻。
夙瑶闻了一下,只闻到沾染上的酒香,哂笑了一下,终于清醒了。
彼时房间门窗紧闭,几缕苍白的阳光艰难地从窗缝中挤进来。
夙瑶取出博山炉,点上一支梦甜香,又拿着紫金签子,慢慢拨了拨香灰,埋上两片橘皮。一注细小烟雾的缓缓释放,熏出甜润清新的味道。
“你不是去找飞蓬了吗?怎么样,人找到了?”
重楼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沉着脸说:“你要的东西我已经都找到了。”
夙瑶微微讶异,挑眉:“我要找的?是什——”后半句话在看到重楼抛到自己面前的东西没了声音。
纪寒图、梭罗果和鲲鳞。
这才多久?竟已经找齐了?
这几日诸事繁杂,倒一时将三寒器的事情忘在了脑后。也是因为没想到重楼能这么快就替她办到的缘故,她只以为得到了飞蓬的消息,重楼会有很久都无暇他顾。
“小事,我就顺手帮你办了。”
重楼冲夙瑶昂了昂下巴,示意她先收起来。
夙瑶微微一笑。“真是出乎意料… …谢谢。”
本以为重楼送完了东西应该会立刻走,今日他却一反常态地在夙瑶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她,一脸怒气与不快。
夙瑶举杯啜饮茶水,一边看着他的表情,不明所以。
难道与天庭又发生了什么不快?是有天神企图穿过神魔之井进入魔界?还是因为未曾找到飞蓬所以心中烦躁?
不论是哪种原因,重楼今日都显得很不寻常。
她认真地注视着他一会儿,然后发现他的竖瞳在反复出现,而他不自知。
只有在感知到敌人、威胁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竖瞳,魔族对危险的感知要远远超出人族,魔尊对风吹草动的观察也要远远详细于如今状态糟糕的夙瑶。她凛了一下,也警觉起来。
“这是——怎么了?”夙瑶不自觉地压低声音,手指点点他的眼睛。
随着她的靠近,他的瞳孔几乎被拉成了一条笔直的细线!
重楼快如闪电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手指下意识地蹭了下,好像要擦掉什么东西一样。
接着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用力看了夙瑶的手一眼,然后是她的衣服、脖颈、脸颊,连头发都没有放过。随着他的目光,他的面色越来越不快。最后,他一把摔下夙瑶的手,冷冷道:“你!先给我去洗澡!”
夙瑶揉了揉按出了几个青印子的手,实在一头雾水。
她身上的味道就这么难闻?
窗开了一条缝隙,夏季的南风卷着醉花阴的花香,徐徐吹入帷帐。案几上点着的梦甜香与橘香,与风中带来的尘香缠在一起,早就将屋内的一点微薄酒气扫荡得一干二净。
但重楼坐在桌边面色不善盯着她,以眼神催促,满含威胁与警告。
威胁她——去沐浴?
夙瑶心中好笑不解兼有之,看了他一眼,见他认真,只好妥协:“我现在就去。”
她走了两步,微微迟疑一下,解开腰带和外衫,穿过房后的小门,浸入浴池内。浴池内引入昆仑山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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