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狂仙-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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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破阵子

凌天一路走过，左看看又瞧瞧，甚是好奇，这也不怪他，因为在他的记忆如今可没有这些东西，没有如此繁华景象的印象。

如前面所说，凌天的记忆就只有八九岁以后的，差不多九岁那年他家里出了大事，为了不影响他的生活，无尘子和他爹寒水剑主杨令联手把他以前的记忆封印起来了，这六年时间他一直呆在无尘谷，无尘谷是一个远离世俗之地，与世隔绝，他哪里知道这些。

在无尘谷的那六年，无论是凌天他爹杨令，还是无尘子，亦或者是后来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年的沙鹰，他们在一起聊天的的话题都不是这些世俗的东西，他们告诉凌天的除了忠孝仁义，还有江湖侠义，江湖豪情，跟风花雪月之类的话题就搭不上钩，市井闲杂等也沾不了边。

所以，凌天一时间看得眼花缭乱，魂不守舍，见他如此，沙鹰不忍心打断，他给了凌天五两银子，叫他自己就在这镇上逛逛，想买什么就自己买，他则去买两匹马，作赶路用，毕竟骡马镇又不大，他要找到凌天还是很容易。

而且，凌天会武功，沙鹰没在镇上发现什么可疑的高手，他不必担心凌天的安全，反而觉得让凌天尽快熟悉聚居生活对他有好处，所以便放心的去了。

哪料沙鹰刚一走，他却不知道凌天走走停停，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不知不觉之间就走到骡马镇中街了，他站在那里看着某个方向，某个方向的人也看向他，他被她们深深的吸引住了。

凌天眺望地就是翠屏楼，他傻愣愣地看着翠屏楼上那些姑娘，那些姑娘也注意到了他，他今年十五，一米七左右个子，身形中等，不胖不瘦，头发盘起，瓜子脸，眉目清秀，黑黑的眼珠，完美隆起的鼻梁，小巧的嘴，典型地一个小帅哥。

翠屏楼上的那些姑娘对凌天有吸引力，他对她们同样也有吸引力，就他那英俊的脸庞，飘逸的身影，虽不算万中无一，却也无可挑剔，他呆呆的看着她们，她们却向他挥舞着手中的手绢，挤眉弄眼，口中还呼道：“小哥，上来啊！上来啊！小哥。”

姑娘们七嘴八舌，凌天没见过这阵仗，一下不知所措，这时，三楼的一扇窗户打开，一个身影探出头来，凌天注意到她，发现此女淡白梨花面，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轻盈杨柳腰，绰约之姿，让他不能忘怀。

凌天直勾勾地盯着探头的那位姑娘，姑娘自然也看到了他，发现他的无礼行为眉头轻蹙，有些不高兴，但她还是礼貌的对凌天喊道：“上来吧，公子。”

姑娘的声音清脆婉转，极具力，听得人骨酥肉麻，在她说话后，二楼那些七嘴八舌的姑娘都停止了对凌天的，齐齐噤声，抬头看向她的眼里有羡慕，也有敬畏，见她选择了凌天，她们都很自觉去招揽其他客人去了。

凌天只是个初哥，他不知道姑娘何意，愣了下就朝里面走去，老妈子就在门外，看着凌天朝她走来，她笑着就迎了上去，来到凌天身前，热情地对他说道：“公子里边请。”

老妈子把凌天引进翠屏楼，她知道他被三楼的那位看上了，没跟他说银子的事，也没叫其他姑娘来招呼他，而是直接对他说道：“公子请跟我来。”

说着就把凌天往三楼上带，凌天跟在后面，看着其他姑娘和客人们勾勾搭搭，手脚不规矩，嘴上也是打情骂俏，心里有些纳闷，他只觉得脸庞发烫，还不知道脸上已经不知不觉间涌出了一片红晕，他这窘态看得旁边偷看他的姑娘春心荡漾。

来到三楼，老妈子和凌天站在房间外面，老妈子让凌天停下，然后他对里面的那位姑娘说道：“如是，公子我给你带到了。”

“让他进来吧。”里面传来那位姑娘天籁般的铃音。

得到如是姑娘的允许，老妈子对凌天说道：“进去吧，公子。”

凌天对老妈子点点头，然后一步踏了进去，老妈子也转身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进到房间里，凌天才发现那位姑娘靠窗坐着，本来是面朝窗外，见他进来就站起来，对他款款行礼，然后请道：“公子请坐。”

凌天并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对姑娘抱拳回礼，然后才坐了下去，只是让他觉得有些不解的是，这位如是姑娘貌美如花，但她并不像他爷爷无尘子和叔叔沙鹰说的那样，像其他美貌姑娘一样，总是以面纱遮住自己的面容，用珠帘隔着她们和别人之间的距离。如是姑娘就这样相对，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阻碍物，凌天可以清楚地看清她的一切。

如是姑娘很美，可以说是凌天这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几个美人之一，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当然了，这是后话，这里暂时不提。

见凌天又这样无礼地看着自己，如是姑娘有些生气，不过她的素养很好，没有表现出来，常年在这风花雪月之地待，如是早就能够喜怒不形于色。为了不让凌天继续下去，如是莲步轻移，三两步之间就来到案几前，给凌天沏了杯茶，递给他，在他喝茶的时候，她走回去，在古筝旁坐下，征询的问道：“公子是要听琴呢？还是奴家陪您吟诗作赋？”

凌天停下喝茶，礼貌的回道：“姐姐给谈首曲子可好？”

如是看起来确实比凌天大些，凌天才十五岁，如是应该有十八九岁了，他称她为姐姐，如是也没有反对，反而顺了他的话问道：“弟弟想听什么样地曲子？”

凌天想了下，然后说道：“《破阵子》。”

如是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行！”

“那就有劳姐姐了！”

如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玉手轻抚琴身

铛，铛

试音了两下，然后调整嗓子，一边拨弄琴弦，一边唱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如是的声音悠扬婉转，她的琴声更是让人如痴如醉，凌天听着听着，不知不觉间就陷了进去，他发现他好像就化身成了辛弃疾前辈，他能理解他长期不得任用，但却始终坚持梦寐以求、终生不变的抗敌救国的理想，最终壮志不酬的悲愤心情。

在琴声的引导下，凌天仿佛看到辛弃疾前辈闲居家中心情苦闷，只能借酒浇愁，在深夜酒醉之时，还一次又一次地拨亮灯火，久久地端详着曾伴随自己征战杀敌的宝剑，渴望着重上前线，挥师北伐的情景。

当唱到“梦回吹角连营”时，凌天甚至跟着辛弃疾前辈带着无比的思念和渴望进入梦中，在梦中恍惚觉得天已拂晓，连绵不断的军营里响起了一片嘹亮雄壮的号角声，他把大块的烤牛肉犒劳将士们，让他们分享；军乐队奏着高亢激越的边塞战歌，以助兴壮威，在秋风猎猎的战场上，他检阅着各路兵马，准备出征。

将士们骑骏马飞奔，快如“的卢”，风驰电掣；拉开强弓万箭齐发，响如“霹雳”，惊心动魄。敌人崩溃了，彻底失败了。他率领将士们终于完成了收复中原、统一祖国的伟业，赢得了生前死后不朽的英名。

只是好景不长，到最后随着如是的一声“可怜白发生！”唱完，凌天悠悠醒来，就如辛弃疾前辈当时发现那壮阔盛大的军容，横戈跃马的战斗，以及辉煌胜利，千秋功名，不过全是梦境一样失落，他的情绪完完全全被如是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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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柳如是

一曲完毕，凌天感觉自己经历了一个人的悲喜交错，他不得不在心里赞叹如是姑娘的琴艺实在高超，歌声也甚是优美，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影响了一个人的心境，让他随她的琴音和歌声一起飘荡。

在赞叹的同时，凌天也觉得此举甚是惊险，他虽刚出道，但无尘子和沙鹰也跟他讲过江湖的险恶，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如是姑娘一样，在他陷入幻觉中，都没有对他不利，这让他庆幸的时候也觉得自己的警惕还是太低，以后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因为如是姑娘的琴声和歌声魂不守舍的人可不止凌天一个，所有听到琴音和歌声的人都受到了影响，如是姑娘的歌声和琴音抚过他们心间时，他们都心绪游离，处于不能自已的状态，直到如是姑娘弹唱完毕才清醒过来。

不过和凌天不一样，他们看向三楼，透过层层墙壁看向如是姑娘的眼神根本就没什么变化，好像习以为常，理所当然的认为就是这样，不像凌天反应那么大。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是有人说，武林四大忌：和尚、道士、女人、小孩。他们都不是可以随便小视的，何况如是这个常年在风花雪月之地混的美貌姑娘，她能够在这种地方出污泥而不染，其自身本事自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不能当成一般人看待。

然而凌天除了觉得自己有些莽撞和唐突外，倒没有其它什么想法，他见如是姑娘弹唱完毕，就站起来恭敬行礼，由衷的称赞道：“姐姐弹得真好！”

如是微微一笑，她甜甜的酒窝十分迷人，凌天看得都有些发愣，但当他看到如是突然由微笑转为蹙眉，他立马就收敛了，有些尴尬地说道：“姐姐唱得也好！”

“好啦！公子，你就不要油嘴滑舌了！”如是一见凌天的表现就知道他才初出江湖，她虽然知道自己的美貌对大多数男人都有极强的，但是像凌天这样时不时就无礼的盯着她看，被她的媚态迷惑，只有没有经验的人或者是太色的人才会这样，显然凌天只是单纯的喜欢，并不是真的色，这点如是还是看得出来。

如是不让凌天贫嘴，凌天对她从心底里有种好感，不想忤逆她的意思，索性就转移了话题，转而问道：“还未请教姐姐的芳名呢？”

“奴家字如是，单姓一个柳，公子你呢？”如是没有隐瞒，她叫柳如是在这里又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仰慕她的才华，垂涎她的美色，她姓什么，名什么早就传开了，十里八里，甚至更远，几乎是妇孺皆知。

“如是”这个称号是如是自己拜读辛弃疾老前辈的《贺新郎》中：“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得来的，她从小就聪慧好学，但由于家贫，被人掠卖于此，青春妙龄就坠入。

对于如是的美色和才华，男人当然是爱慕有加，女人则是嫉妒得很，因如是呆在，她在外面的闲言蜚语可不少，那些嚼舌根的大妈有事没事就拿她说事，他们男人要是没回家，她们总是把污水往如是身上泼，不过对于她们这种市井泼妇，如是一般都不在意。

如是在男人眼中就是尤物，没有人不想得到她，很多男人在亲近如是时，除了欣赏她的琴声，倾听她的歌声，和她吟诗作赋外，最主要的还是想得到她的身体，把她搞上床，那是很多男人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梦想，他们一直都在为此努力。

可惜如是太优秀了，也太清高了，哪那么容易就得到，曾经有富商以万金之资给她赎身，并许诺让她做自己的正妻，老妈子都同意了，可是如是就是死活不肯，她择偶要求极高，根本就不稀罕那点铜臭，不为它委身。而且，如是看着那富商那肥硕的身体，白痴一样的智商，色眯眯地眼神，以及急不可待的性格，她看着就觉得恶心，即使他有万贯家财，她也不会嫁给他。

如是不肯，老妈子和富商都拿他没办法，因为如是在很多男人眼中就是女神，虽然为妓，名声不好，但很多男人都呵护着她，最初因为争抢如是，很多人拼得头破血流，散尽万贯家财，丢了性命却连如是的身体都没碰到，他们也就冷静了下来。

后来，如是的这些追求者相互商量，最终他们在底下达成有默契，那就是只有如是点了的人才可以见她，否则就候着，决不能硬来，不然就会被群攻，男人的妒火、醋意，以及保护欲绝不是说说而已，不小心会没命的。

老妈子收了那些如是追求者给的钱，她也不敢让如是接客，如是点的客人她也不会收取银子，她能开，当老妈子，也不是一点头脑都没有，她见过有人不懂规矩对如是用强，结果不过几息功夫，那个人就身首异处了，她自此知道那些人不是说着玩的，自那以后她对待如是的时候也变了，很多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不像对其他姑娘那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除了那个富商，很多追求者都对如是表达过爱慕，许下过很宏大的诺言，写过保证，那些人中有秀才，有朝中文武官员，也有江湖武林英雄，只是没有一个如是看上的，她依旧待在这里，没有被谁接走，没有被人推倒过。

同样的，话又说回来，如是也不自由，那些男人这样保护她的时候，其实也把她囚禁起来了，成了他们留着或者把玩的尤物。虽然现在看起来他们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时间久了，有人忍不住了，或者说有超强的人出现了，他能够不顾那些暗中约定对她出手，她的命运会怎样也就不知道了。

如是很聪明，可能会出现的结果她都想过，只是她势单力薄，改变不了什么，她知道暂时要想这样继续下去，那就得按照那些人底下约定的意思做，至于其他的，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再说了。

所以，如是每天或者隔一天都会挑选一、两位客人，让他们听她弹琴、唱歌、跳舞，或者吟诗作赋，以此来满足那些男人的心理，同时也给他们这些追求者一个交代。做完这些，如是自己就可以继续安静地在这里呆下去，一方面寻找她最中意的白马王子，另一方面祈祷不要碰到强硬的大恶人，她不想沦为别人的玩物。

如是对客人所做的就只有弹琴、唱歌、跳舞，以及吟诗作赋这几样，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她只卖艺，不卖身，这是她的原则和底线，也是她的追求者默许了的，客人要想再进一步，比如肢体摩擦之类的是不可能的。

出了那次有人用强却命丧翠屏楼的事后，有人想过使用不正当的手段，但却没有人成功过，很多都没有再做愚蠢的事，没有引起公愤。他们虽然很想搞到如是，很想得到她的身体，很想在床上狠狠地她，但相比起他们的性命来，他们就打消了念头，他们更珍惜自己的生命，在冲动时能够冷静下来，能够管好自己裤裆里的东西。

而今天，如是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