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刀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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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刀邪魅-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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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儿,你这些年都到哪去了?”袭黧轻咬下唇,一脸委屈地咕哝。“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害我只要一想到你就哭个没完。”每回只要一想起他落崖那幕,她总是会噩梦连连,病上数日。袭魅轻叹口气,“我有我的苦衷。”
  “什么苦衷不能给我说?”袭黧又红了眼眶,一种被排拒在外的挫败感让她有股想落泪的冲动。“我是你姐姐耶!你有事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袭魅又叹了口气,不过这回是为她的迷糊而叹气。
  他们非得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闲话家常吗?
  还有,她难道不觉得身后有道灼热目光快把她给盯穿了吗?
  “我们能不能进庄里谈?”袭魅无奈地说。唉!他站得脚都酸了。
  “进庄里?”袭黧愣了下,随即拉起他的手,愧疚的红了脸,“对不起,我都忘了。我这就带你进去。”
  袭魅轻叹口气,对她的迟钝无可奈何。算了,待会儿就等着看戏好了,某人发飙的情景铁定有趣。
  袭黧牵着他的手往庄里走,心思全都在失踪十年的胞弟身上,压根就没注意到有人双手环胸,双眼喷火似地瞪着两人亲密交握的手。
  两人往大门走去,突然一只黝黑的大手硬生生地扯开她和袭魅交握的手。
  袭黧后知后觉地看向大手的主人,樱唇错愕地微张,奇道:“夫君,你怎么在这儿?”他怎地都没出声?
  “夫君?”袭魅纳闷地看着两人,“我以为你们还没成亲?”
  “夫君要我这样叫他。”
  见袭魅还是一脸纳闷,她热心的补充,“我到郯庄之后才知道我和夫君从小就指腹为婚。”
  “指腹为婚?”
  袭魅轻挑下眉,怎么这事他从没听家里长辈提过?印象中,爹娘老嚷着要替姐姐办场热热闹闹的招亲大会。
  “是啊。”袭黧单纯地轻笑着,压根听不出袭魅话里的讶异。
  “魅儿,你的反应和我当初一样一样呢,你一定也没听爹娘提过喔。”没想到一向精明机灵的魅儿也会像她一样有纳闷迷糊的时候。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郯肇亭不禁怒从中来,向来火爆的脾气更是难以控制,濒临爆发的边缘。
  “黧儿,他是谁?”他沉下声,不满地将袭黧拉入怀里,抬眼恶狠地瞪向袭魅那张过于俊美的邪气脸庞。
  “哎呀!”袭黧轻叫一声,突然想起忘了替他们介绍彼此。
  思及此,她连忙漾出一抹甜美可人的微笑,热络地说:“魅儿,他就是你未来的姐夫郯肇亭。夫君,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袭魅,我唯一的弟弟。”真好,待会儿就由夫君向大家解释魅儿的事,不然她每回说了半天,也只有夫君一人懂得听。
  “弟弟?!”同样一句疑问自另外两人口中同时传出。
  袭魅不可置信地瞪向她,一脸活似吞了颗大石头的呆愣样。
  郯肇亭狐疑地瞟了他一眼,最后视线停留在袭魅娇美可人的小脸上。“你不是说袭魅跌落悬崖,早摔死了?”
  “我只说魅儿跌落悬崖。”袭黧不满地嘟起嘴。“我从来都没承认魅儿过世的事,你别乌鸦嘴诅咒他!”她边说边不满地捶打了下他的胸口。
  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她可宝贝了,谁都不可以欺负他,就算是即将成为她夫婿的人也一样。
  郯肇亭冷哼一声,因她的袒护而对袭魅更加不满。还有,就算是亲姐弟也不该搂搂抱抱,更何况是在大街上。
  要不是他打断他们两人,这小妮子竟像是没瞧见他一般,当他的面和陌生男子拉拉扯扯,是存心要气死他吗?
  “袭魅失踪十年,你怎么能确定眼前这人就是他?你们失散时,你才九岁,你真的记得住他?”郯肇亭咬牙低声问道。
  更别提这小丫头迷糊的心性,怎可能还记得这么久远前的事。当年他可是花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让她认得他。
  “当然!”袭黧不满地瞪视他。
  臭夫君!平时就老爱说她笨,脑筋打结转不过来。所谓血浓于水,自己的亲弟弟她当然认得出来,她才没夫君说的那么迷糊呢。
  “魅儿还带着我绣给他七岁生日的香包呢。”说着,她从怀里掏出香包来佐证,证明她的话无误。
  这香包可是她的第一份作品,为的就是替七岁的魅儿庆生。那时虽是她硬逼魅儿收下,但光看这香包完整无缺的模样就知道魅儿有多宝贝它了。
  看着未婚妻小心翼翼护在掌心的香包,郯肇亭只觉刺眼得很。
  当下也不顾她的抗议,他伸手硬是把她手中的香包抢了过来,迳自塞到自己怀里。
  “那是魅儿的!”袭黧不敢置信地叫出声,“你……”
  袭魅好笑地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忍不住开始同情未来的姐夫,什么人不好爱,竟爱上个迷糊蛋。
  “没关系,姐夫若是喜欢,送他也无妨。”他大方地说。
  反正他也觉得那香包丑得紧,当初若非姐姐硬逼他收下,他哪肯要啊。
  “可是……”袭黧一脸愧色地说,“那是你的生日礼物。而且你保护得那么好,我知道你一定很喜欢。”
  “真的没关系。”袭魅安抚地朝她摆摆手,笑道:“那香包是用来睹物思人,我现在都见着你了,有没有那香包也无妨。”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袭黧轻叹。心里暗自决定等与郯肇亭独处时,非得劝他把香包还给魅儿不可。
  袭魅大难未死的消息在郯庄引起一阵风暴。
  大家误以为早在十年前就丧生的人现下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当然是会好奇得不得了,不住地询问他死里逃生的经过。
  袭魅轻吁口气,到郯庄不到三天的工夫,他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什么奶奶、姑母、姥姥、某叔、某伯的一大堆,大伙全受过他爹娘恩惠,急着找他报恩。
  看到这情况,袭魅忍不住怀疑他父亲是否把救人当做终生事业在做?怎么这一大群人全受过他的点滴之恩。
  不过,这也间接地解释清楚当初爹娘携家带眷逃往江南的原由了。这些人的热情连他这相处不到三天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和他们认识大半辈子的父母。
  不仅如此,郯肇亭的结拜兄弟也对他好奇得不得了,活似他头顶上多生了对角。踏入郯庄不到半天光景,三名自称是郯肇亭好兄弟的男子跑来对他评头论足,好奇他怎么把向来火爆的郯肇亭气得像头被人踩了尾巴的发怒狂狮。
  袭魅轻靠在袭黧的躺椅上,侧脸看着忙得不可对交的袭黧。
  “你在做什么?”
  袭黧从一堆针线中抬起头,双眼因过度疲惫而显得有些红。
  “帮你绣香包啊。”
  “为什么?”他瞟了眼桌上成堆不堪入目的绣品,暗自叹了一声。原以为经过这么些年后,她的女红该多少有些长进,没想到……
  唉!姐姐的女红还真的只能“唉”!
  袭黧拉了张椅子在袭魅一旁坐下,愧疚道:“我跟你姐夫说了好多次,他怎么就是不肯把你的香包还我,我只好再帮你绣一个。魅儿,你不会怪你姐夫吧?”
  夫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硬是霸着魅儿的香包不放。本来好不容易快说动他了,谁知当她提及那香包是她学女红后第一个作品,夫君更是说什么都不放手了。
  袭魅努力忍住笑意,轻咳了两声。“不会。我早说过了,那香包姐夫若喜欢尽管拿去,我不会介意。”
  “唉!你姐夫年纪比你大上许多,可却没你那么懂事。”
  袭魅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哪有人嘴里边嘟嚷却连眼都笑弯了,这种指责实在不具任何说服力。
  “姐姐,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袭黧纳闷地看着他,只要有关她的事,这三天她不全都告诉他,他还要知道什么?“若不是很重要,你改天再问好不好?我急着想把香包绣好。”要是她能一心二用就好了,既可以练香包又可以和魅儿说话聊天。
  “香包你就先搁着,反正又不急,我也不会跑掉。”最重要的是,他压根就不想要。
  “那……好吧。”袭黧勉强地点了下头,“你要问我什么?”
  袭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你为什么告诉大伙我是你弟弟?”
  “因为你是啊!”袭黧一脸莫名其妙,魅儿问这个干什么?“你当然是我弟弟。我们俩都姓袭,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怎么这几天大伙都怪怪的?就连夫君也是。一阵无力感袭上身,袭魅无奈地长叹口气。两人同姓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这证据不会太薄弱了些吧?
  “我是问你为什么说我是你弟弟,而不是……”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见袭黧一脸恍然大悟,小手倏地捂住小脸,羞赧地嚷道:“魅儿,连你也知道那件事了!”难怪魅儿会这么问她。魅儿一定是特地来笑话她的。
  “哪件事?”袭魅一头雾水地问。
  没注意到他的反应,袭黧轻叹一声,“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我。那时咱们家……还有爹、娘……”她垂下眼,声音有些哽咽,忍不住回想起十年前家破人亡的那一幕。“然后,你又在我面前跌下悬崖。郯伯伯把我带回来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从前的事有好多都忘了。”
  袭魅握住她发颤的小手,柔声道:“别想了,都过去了。”
  “我知道,夫君也是一直这么劝我。”袭黧用力吸吸鼻子,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我要说的是,我清醒之后一直吵着要找你,不顾所有人的劝阻,一直嚷着要找妹妹袭魅。”
  “然后呢?”
  “夫君突然出现抱着我,要我别再胡思乱想。他说要我坚强点,人死不能复生,他会代替爹娘还有你好好照顾我。后来等我病情好些后,郯伯伯才偷偷提醒我,袭魅是弟弟,不是妹妹。”
  袭魅轻挑了下眉,有些好奇地问:“那你怎么说?”
  “我当然不信,我记得你明明是我妹妹,什么时候变成弟弟了。可是郯伯伯说,那天掉下悬崖的分明是个小男孩,若我坚持那人是你,那么你该是我弟弟才对。”
  “你没有反驳他的话?”这下他更好奇了。
  “我有啊。”袭黧有些羞赧地红脸。“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啊,那场大病之后,我真的忘了很多事,还有一些事也弄得颠三倒四。最后我才知道原来我病胡涂了,竟把你想像成妹妹。”
  袭魅失笑地看着她,无奈轻叹。“你还真是病胡涂了。”
  “你说什么?”没听清楚他的喃喃自语,袭黧连忙开口询问。
  袭魅笑着摇头,“没什么。”她都这么认为了十年,他再多说什么也没用,只能说他这个姐姐着实迷糊得厉害。
  阴暗的屋里,除了一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蜡烛外,别无其他光源。
  屋里凸起的高台上端坐着一名蒙面的黑衣人,而台下也站了十多名蒙面黑衣人。
  这十多名黑衣客身上的气息一个冷过一个,尤其是站在高台下方的男子,身上更带着不容忽视的肃杀之气。
  “人全都到齐了吗?”台上的黑衣人看向站在最前头的黑衣男子问道。
  “全都到了。”黑衣男子的声音比人更冷,犹如寒冰的低冷声音听不出半分温暖的人气。
  高台上的黑衣人满意地点了下头,才切入正题,“后天,我要郯庄的喜事变丧事!”
  “是。”十几名黑衣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他狭长的双眼闪过一抹阴森光芒,低头看着那名冷然男子,“冷刀。”阴冷尖锐的声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被称为冷刀的男子抬头看向他,等着他的指示。
  “这次的行动由你全权负责,我要你亲手摘下所有郯家主子的项上人头。”黑衣人眼底泛着噬血的无情光芒,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了。
  从郯钧修手中失去的一切,他现在就要从他手中夺回来,让他尝到失去一切的滋味。
  哈哈哈!
  他忍不住想看看郯钧修的表情,当他知道杀他的人是……
  “你们先下去,这两天好好养精蓄锐,我等着看你们的表现。”
  语毕,他朝台下的黑衣人挥袖示意离去。
  等到最后一人离开后,他再也忍不住得意,仰头狂笑,隐约中他已经可以闻到血腥的味了。
  一大早,郯庄一片喜气洋洋,朱红的大门外高高悬着两盏贴有金色双喜字的大红灯笼。
  一阵锣鼓喧天后,身穿新郎服的郯肇亭掩不住得意之色,弯腰将花轿中娇小的新娘扶了出来,领着她往大厅前进。
  远远见着新人朝大厅走来,一旁的总管连忙出声吆喝家丁、丫头,赶快再做最后一次检查。
  拜堂将成,总管的“送入洞房”声一出,观礼来宾还来不及说出贺词,众人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十余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大厅之中,个个手中握有一把光晃晃的刀剑。登时,大厅乱成一团,所有观礼宾客尖叫声此起彼落,纷纷仿鸟兽散,直到郯钧修大喝一声,才暂时压下混乱的场面。
  原先挂着一脸满足傻笑的郯肇亭眼光一闪,动作迅捷地挡在新婚妻子身前,面色冷凝地看向黑衣人。
  “今天是在下的大喜之日,十分欢迎各位来喝杯水酒。”郯肇亭顿了下,嘲弄道:“不过,麻烦各位壮士将手中的刀剑收起,喜庆之日,实在不宜动刀动剑。”
  十余名黑衣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始终不发一词。
  带头的黑衣人,手里持着一把似刀似剑的利刃,双眼含冰地看向他,“郯肇亭?”
  “正是在下。”郯肇亭神色一如往常地点头,右手在身后轻轻握住妻子微颤的小手。
  那名黑衣人状似满意地轻点下头,把视线调往郯钧修,“郯庄庄主郯钧修?”
  郯钧修朝他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把妻子推往郯庄护卫圈中。
  黑衣人对他的动作只是冷冷一笑,改把眼光移向站在郯肇亭身后的三名俊郎男子。
  “郯彦人、赵司云、黑品东。”
  三人因他准确无误的点名愣了下。
  郯彦人最先收起错愕,沉稳的朝他微微一笑。“看来你们是事先做了调查才来的。”敢在他好友的婚宴上搞乱,说什么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挡人姻缘可是会倒楣三辈子。”赵司云示意另外两人往前一步,同时护在郯肇亭身边。“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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