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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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之狼-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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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我现在手头有点紧,”我这位奸诈的律师故意停下来制造效果,“你知道,丹尼因为没能采用‘蟑螂理论’真的把我给坑苦了。我还在等着我的经纪人执业证下来呢。你能暂时帮我摆脱这个困境吗?”
我心想,这简直难以置信!我自己的托管代理竟然为钱来要挟我。这个假发浑蛋!我应该把他也给杀了!“你需要多少?”
“我不知道,”他无力地回答道,“或许几十万?”
“好!”我迅速说道,“我会给你25万,现在就给可恶的马登打电话,之后给我回个电话,告诉我他是怎么说的。”我没说“再见”就砰地将电话挂了。接着,我弯下腰,又将脸埋进了可卡因里。
10分钟后电话响了。“这个浑蛋说了些什么?”我问。
“你肯定不爱听,”“假发佬”说,“他否认这份托管协议的存在。他说这是一份非法协议,他知道你不会把它公布于众。”
我做了个深呼吸,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么他认为我这是在虚张声势,哈?”
“很可能是,”“假发佬”说,“但他说他希望能妥善解决此事。他向你开出了每股2美元的价格。”
计算过程中,我缓慢地扭动着脖子,画着大大的圆。以2美元/股的价格,他将从我这儿夺走至少1 300万美元,而且这还只是股票方面;此外,他还持有我的100万股股票期权,其执行价为7美元。当前市价为13美元,这等于每股又捞到了6美元。由此,他又从我这儿夺走了450万美元。总之,他想从我这儿夺走1 750万美元。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对这件事并没有那么愤怒。毕竟,这一直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从很多年前我在办公室里向丹尼解释他的朋友不值得信任的那天起,我就猜到一定会有今天。事实上,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我才会让史蒂夫签署这份托管代理协议,然后把股票交给他。
所以我有生气的必要吗?在纳斯达克浑蛋的逼迫下,我不得不走上一条愚蠢的道路;除了将我的股票分散给史蒂夫我别无选择,我已采取了所有必要的谨慎举措——为这个结局做好了准备。我在脑海中回顾了这段关系的整个过程,我找不出我其间犯过什么错误。尽管,不可否认的是,神志不清地出现在办公室,我这一点做得不太好,但是,这跟整件事绝对没有丝毫的关系。不管我有没有这样做,他都会跟我耍花样;我吸毒的事只是促使这件事更快地浮出水面罢了。
“好吧,”我镇静地说,“我现在必须要动身前往汉普顿,我们周一早上首先就处理这件事。不要白费力气再给史蒂夫打电话了。你只需准备股票购买所需的所有书面文件。开战的时间到了。”
南汉普顿!新教上流社会的汉普顿!是的,我新的海滨别墅就在这儿。到了成长转变的时候了,对于女公爵超凡的品位来说,西汉普顿有点太过平凡了。此外,西汉普顿都是犹太人,尽管我也是犹太人,但我却对犹太人充满了恶心与厌烦。唐娜·卡兰(社会地位较高的犹太人)的别墅就在西边,东边则是亨利·克拉维斯(亦是社会地位较高的犹太人)的别墅。以550万美元的优惠价格,现在,我在地球上最奢华的街道——华丽绝伦的麦德巷拥有了一栋面积为一万平方英尺、灰白相间、后现代建筑风格的别墅。别墅前方俯瞰塞茵柯克湾,后方俯瞰大西洋;日出与日落就像一张展开了的充满橘色、红色、黄色和蓝色的调色板,壮丽得几乎难以用语言描绘。这一景象真的非常壮观,真的是值得“狂野之狼”观赏的风景线。
当走过别墅前面的铸铁门时,我的内心充满了自豪感。此时,我正站在一辆全新的、价值30万美元的品蓝色宾利Turbo后面。当然,我在汽车仪表盘的小柜里储备了足够剂量的可卡因,足以使整个南汉普顿长年彻夜狂欢。
这栋别墅我只来过一次,大约一个月之前,当时里面还没有任何家具。我带了一位名叫戴维·戴维森的生意合伙人过来。给他起这么个名字可真是一个残酷的玩笑,不过,我发现我更多的时间在观察他不停地眨着右眼,而非关注他的名字。是的,他是个频繁眨眼者,但只是一边眨,这看起来极不协调。话说回来,“单边眨眼者”拥有一家名为DL Cromwell的证券经纪公司,聘用了很多Stratton前员工;我们曾在一起做生意,一起大把赚钱。不过,“单边眨眼者”最可取的优点——我最喜欢他的一点是,他是个瘾君子,我带他来别墅的那个晚上,我们先是在联合广场暂停了一下,买了50罐Reddi Wip奶油。之后,我们坐在漂白的木地板上,举起罐子,将喷嘴拉开,吸出所有的笑气(一氧化二氮)。这难度可不低,尤其是我们两个要边吸两下(一个鼻孔一下)可卡因边轮流吸着笑气。
那一晚可谓是志得意满,但和今晚比起来,这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女公爵已经添置了家具,花掉了我轻松赚取的200万美元。对于装修一事她兴奋不已,四处大讲特讲她对室内装修的追求,并且,在此过程中,她逮着机会就批评我不该成为瘾君子。
去她的!她是谁,竟敢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且我还是因为她才对可卡因上瘾的!毕竟,她一直在威胁我,如果我继续在餐厅里睡着的话她就离开我,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将安眠酮转为可卡因的!现在她竟然说:“你真变态。你竟然一个月都没睡觉。你甚至再也无法和我做爱了!而且现在你的体重只剩130磅了。你现在只吃水果。你的皮肤都成绿色了!”我为女公爵提供了这样的生活,她竟然这样对我!去她的!我生病时让她爱我何其容易。在我承受长期苦痛的日日夜夜里,她总会走过来试图安慰我,并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爱我。现在却证实,这不过是个聪明的伎俩罢了。她再也不值得信任了。好,很好。让她走自己的路好了。我不需要她。事实上,我不需要任何人。
踏上新宅的桃花心木台阶、打开前门时,这些想法一直在脑海中奔腾着。“你好”,穿过前门时,我以非常洪亮的声音说道。整个后墙都是玻璃,现在,我可以看到大西洋的全景。在春季这个时候,晚上7点时,太阳刚刚在我身后的海湾落下,整个水面看起来宛如一幅紫色的倒影。与此同时,这栋别墅看起来非常壮丽。是的,不可否认的是,尽管女公爵是世界头号麻烦人物——总是对我指手画脚的扫兴人物——不过她在装修方面还真是挺有天赋的。入口直接通向一间宽敞的客厅,这是一个开放式的空间,天花板高高在上。这里塞满了家具,看起来令人有点头晕。沙发、双人坐椅、扶手椅、高背沙发椅和无靠背长软椅四处堆放着,每件家具都是一个单独的就座区。所有的家具都是白色和褐灰色,非常有沙滩风情,体现了“老旧的时尚”这一风格。
这时,王室接待委员会出来了。是胖厨师玛丽亚和她的丈夫伊格纳西欧,心胸狭窄的小管家,他身高4英尺8英寸,仅比他的妻子高一点点。夫妇俩是葡萄牙人,为能够以正式、传统的方式提供服务而深感自豪。格温鄙视他们,所以我也鄙视他们,格温是少数几个(她和我的两个孩子)真正了解我的人。谁知道这两个人值不值得信任?我必须得严密监视他们……必要时还得中立他们。
“晚上好,贝尔福特先生。”玛丽亚和伊格纳西欧异口同声地说道。伊格纳西欧正式地鞠了一躬,玛丽亚则行了一下屈膝礼。接着,伊格纳西欧补充道:“先生,您今晚感觉如何?”
“好得不能再好了,”我咕哝着,“我亲爱的太太在哪儿?”
“她在城里,逛街购物。”厨师回答道。
“这可真是个惊喜。”我咆哮着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我手里正拎着一个LV旅行袋,里面装满了危险的毒品。
“晚餐将于8点奉上,”伊格纳西欧说,“贝尔福特太太要我转告您,您的客人将于7点半左右到达,不知届时您能否准备好。”
噢,我心想,去你的吧。“好吧,”我咕哝着,“到时我会在电视房,请不要打扰我。我有非常重要的业务要处理。”说完,我进了电视房,快速打开滚石乐队的音乐,然后取出了毒品。女公爵指示我7点半做好准备。这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我应该穿上燕尾服,或者戴上大礼帽,打上领结?把我当成什么了,猴子吗?我现在穿着一条灰色的宽松长运动裤,一件白色T恤,这看上去挺好的啊!谁在赚钱养家?我——是我!她竟然胆敢向我发布命令!
晚上8点将奉上晚餐!谁需要晚餐?给我水果和脱脂牛奶就行了,哪用得着讲这堆玛丽亚和女公爵奉为法宝的废话。餐桌的大小和钉马掌的场地相仿。餐桌上的客人并不是什么坏人,当然,女公爵除外。她就坐在我的对面——钉马掌场地的另一边。她离我如此的远,我得需要一个对讲机才能和她交谈,这可是件好事。需承认的是,她的确很漂亮。不过像女公爵这样的“花瓶太太”太常见了,好太太可不会因为某个蹩脚的理由而背叛我的。
坐在我右手边的是从佛罗里达州前来拜访的戴夫和劳里·比尔夫妇。劳里是个漂亮的金发女郎,她是个善解人意的人,所以她很了解我。唯一的问题是,她亦受到女公爵的影响,女公爵向她灌输了种种不利于我的破坏性想法。所以,不可以完全信任劳里。
她的丈夫戴夫则另当别论。他值得信任——或多或少吧。他是一个大个子土老帽儿,有着一身结实的肌肉。上大学时,他曾做过保镖。一天,有人曾向他信口开河胡说一通,他朝那人的脑袋就是一拳,将对方的眼睛给打出来了。据谣传,这个家伙当时眼睛都悬在半空。戴夫曾是Stratton的员工,现在在DL Cromwell工作。今晚,我将依靠他来驱逐入侵者。事实上,他会很有兴致来做这件事。
我另外两位客人是斯科特和安德里亚·施奈德曼夫妇。斯科特也在贝赛长大,不过我们并不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他是个如假包换的同性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结了婚,我猜理由应该是想要孩子,他现在有一个女儿。他也是Stratton前员工,不过他从来都不具备Stratton员工的“杀人”本能。他现在已离开了证券经纪行业。他来这儿只有一个原因——他是我的可卡因毒贩子。他在机场有关系网,能够帮我从哥伦比亚搞到纯可卡因。他太太人很本分——一个胖胖的有着浅黑色皮肤的女人,话很少,只会讲些毫无意义的话。
四道主菜和两个半小时的冗长谈话后,终于到了11点钟。我对戴夫和斯科特说:“伙计们,来,我们一起去电视房看场电影吧。”我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电视房走去,戴夫和斯科特相继起身。毫无疑问,女公爵此时根本无心跟我讲话,我也是如此。这很好。我们的婚姻基本上宣告结束了,现在只是时间问题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始于我一个有创意的想法,即将我的可卡因藏品分成单独的两组。第一组现在开始,包括8克粉末状可卡因。第一组将在这里(电视房)吸食,约持续两小时。接着,我们的行动暂停,移师楼上的游戏室,在那里一起玩台球和飞镖,狂饮帝王威士忌。之后,凌晨两点,我们将再次返回楼下的电视房,开始第二轮可卡因吸食派对,这一轮将包括20克纯度为98%的可卡因。一口气吸完这些是值得“华尔街之狼”放手一试的壮举。
我们严格遵照这个计划做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们用一根18K黄金吸管吸食着可卡因,同时看着静音MTV,听着滚石乐队重复播放的《同情恶魔》。接着,我们又去了楼上的游戏室。凌晨两点,我满脸笑容地说道:“我的朋友们,吸食高纯度可卡因的时间到了!跟我来。”
我们回到了楼下的电视房,坐回了各自原来的位置上。我伸手找可卡因,但没有了。没有了?这怎么可能?我看着戴夫和斯科特说:“好吧,伙计们,别开玩笑了。你们谁把可卡因拿走了?”
他们两个吃惊地看着我。戴夫说:“你怎么了,在开我玩笑吗?我可没拿可卡因!我以我孩子的眼睛起誓!”
斯科特以辩护的语气补充道:“不要看着我!我永远都不会做这种事!”他严肃地摇着头,“偷走他人的可卡因是上帝都无法宽恕的罪行。我没有做过。”
我们三个跪下身来,在地毯上到处爬着找来找去。两分钟后,我们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同时两手空空。我疑惑地说道:“或许它掉在坐垫后面了。”
戴夫和斯科特点点头,我们继续行动,将所有的坐垫都撤掉了,仍然一无所获。
“我简直无法相信,”我说,“这太说不过去了。”接着,一个古怪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冒了出来。或许可卡因落到了某个坐垫里面去了!这似乎没什么可能,但奇怪的事总是会发生的,难道不是吗?
绝对是。“我马上回来”,我说完就全速向厨房跑去,从木制刀架中拔出一把不锈钢牛肉刀,接着,我跑回电视房,全副武装做好了准备。可卡因,等着我!
“你这是在做什么?”戴夫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语调问道。
“你他妈的认为我要做什么?”我咕哝着,跪在地上将刀捅进了坐垫。我开始将泡沫和羽毛向地毯上扔。沙发上有3个坐垫和3个靠背。不到一分钟,我已经把它们全部捅破了。“浑蛋!”我咕哝着。我将视线转移到了两人座椅上,接着狠狠地将坐垫劈开。仍是一无所获。现在我开始愤怒了。“我无法相信!可卡因他妈的跑哪儿去了?”我看着戴夫。“我们到过客厅吗?”
他紧张不安地摇着头。“我不记得曾去过客厅,”他说,“要不,我们干脆就当没有可卡因这回事?”
“你是疯了还是怎么回事?不找到可卡因我誓不罢休!”我将头转向斯科特,充满谴责地眯起了眼睛说,“斯科特,别跟我说胡话。我们到过客厅的,是吧?”
斯科特摇摇头。“我认为没有。我真的很抱歉,但我不记得曾到过客厅。”
“你知道吗?”我大声叫道,“你们两个真是没用的蠢货!你们和我一样,都知道可卡因落到了坐垫里。可卡因肯定在什么地方,我一定要证明给你们看。”我站了起来,踢开坐垫,穿过一堆泡沫和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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