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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面孔给他人所产生的整个印象可能是蓄意伪装出来的，比如象诈骗犯所采用的“请到我的会客室来”的那种友好的表情。这种伪装表示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在后天中逐步形成的；最初可能是由于天生的腼腆，胆怯或担心无意中流露自我的真实情感，出于要掩饰其真实情感的本能，而作出的自然反应。所以，这种伪装并不都是出于不良动机。许多人的外部表情是出于内心的自我保护故意显出的伪装－－这就是社会面具。
要想更准确地透视一个人真实的内心世界，你必须学会观察掩饰在外表下面的东西。
在本书里，你将会发现，解读面孔的技巧并非只是一种一时的风尚，全然是一种可靠的一步一步地进行观察的方法，通过这种方法，你能够更好地了解你自己和他人。用心地实际观察他人的面孔，透视他们的内心世界（包括你自己的内心世界）还能获得其它一些好处，其中，这样做有利于加强你与社会的联系，从而使你获得无穷的乐趣。我们感到，学会解读面孔，为从自身以外来看待本人，并对周围的世界及他人产生积极的兴趣而进行的解读面孔的努力，都会给生活增添新的情趣，从这一意义上讲，这无疑大大丰富了你的生活内容。这种观点是和本书的合作者萨姆·贝克的话是相似的。他在约塞米蒂度假期间，当他开始画山水画时说道：“直到我试图去画一座山时才真正看到了它。”
通过我治疗的病人的临床经验，通过向学生讲授这种解读方法以及通过我自己的生活经历，在30多年的时间里，我已改进并简便了我的这套方法。在不同的时期，其他一些人曾提出了有关解读面孔种种的不合理的，不系统的，或者是过于笼统的理论，对此，我奉劝各位不要轻信这些理论。这样的“直观”方法至多可以和高谈阔论而无实际行动的心理分析相比，也就是说，和心理分析方法一样，那些方法有时有效，有时也不着边际，那些方法所依赖的依据是不够充分的。说到底，它们就象手相术一样，缺乏合乎逻辑的论据，且有时甚至是神秘莫测的。
第6节 观相术与骨相学
我所进行的调查研究绝大部分是与观相学（根据相貌特征判断性格的一种古老的方法）有关。也许，最早写出这个主题——观相术的人要算是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322）。《芬克与瓦格诺尔斯新标准百科》一书中提到，“这门技术是以信念为基础的，人们认为在面部特征和表情与思想的品行品质和习惯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这种观相术由来已久，流传极广。”
瑞士神学家约翰·卡斯帕·拉瓦特（1741－－1801年）于1789年发表了《观相术文选》，进一步促进了观相术的发展。书中，他试图说明，外部信号是怎样反映人的内心世界的。他认为，人的特有的习性对其相貌起到一种模制的作用，特定的相貌构造与组合反映出不同的性格。所以，拉瓦特就是依据面部特征来进行性格分析的。
遗憾的是，许多人则把拉瓦特根据内在品质的外在表现来推断性格的合理的尝试与另一种完全没有科学基础的理论相提并论，这就是骨相学。骨相学是由德国的一名解剖学家弗朗兹·约瑟夫·高尔（1785－－1828年）和他的副手约翰·止斯帕泽姆提出的。这两个人认为，颅骨的轮廓（头盖骨上的隆起部分）反映出一个人的特殊才能和性格特征。
上面的那幅过时的图解可追溯到19世纪头10年的后期。正像图解表示的那样，骨相学认为，人的大脑大约有30来个（不同的系统数目也不一样）不同的部位显示出智力；不同的智力位于大脑的不同的部位；根据在每一种智力特定位置上面的颅骨的形状可以判断这些智力的发展程度。人们发现，把大脑的功能与头部的形状之间直接加以联系的这一整套学说无论从生理学角度还是从解剖学角度看都是没有根据的。然而，就在骨相学的名声扫地的同时，观相术随之也陷入同样的境遇——凭联想而招牵连。后来，观相术继续得到一些研究人员的探究。著名的沃纳·沃尔夫博士再次而且更坚定地为从面部表情推断性格和人格的方法确立了合理的理论基础。
作为研究情绪，脾气和性格物质特质的学问，观相术在过去的50多年中受到某种权威科学的后盾支持。早期德国格式塔派心理学家对外形，包括面部表情在内的那些外形进行了研究。
在研究观相术的人中，沃尔夫博士是比较突出的一位。本世纪三十年代，他先是在柏林开始这一研究的，到了西班牙又继续进行研究，最后在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期间，当他在巴德学院和哥伦比亚大学任教期间，他也没有中断这方面的研究工作。哈佛大学有位美国著名的心理学家戈登·W．奥尔波特和P．E．弗农一道在三十年代最先把沃尔夫的研究介绍到美国的心理学界。
从那时起，由于其他一些人也加入了沃尔夫所从事的这一主题的研究行列，从而加速并进一步深化了观相术的研究，其中以哈佛大学的亨特利的研究最为突出。奈特，邓拉普以及其他一些学者也对面部表情，尤其是对嘴部的形状及特征进行了研究。
可惜的是，尽管沃尔夫的研究是相当突出的，并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兴趣，但是他受到了他所无法控制的各种因素的限制。例如，他没有利用到当前心理分析思想（有关性格及其在情绪方面的，知识方面的，行为方面，生理方面和结构方面的表现的知识）所提供的理论结构和认识。作为一名才华横溢的研究人员，他还缺乏利用近10年来大脑研究成果的许多有利条件，他终于因在英年早逝而未能完成他的研究。本书是根据他所留下的那些静静地放了40多年的知识进行更新，修订写成的。
到1940年，令人遗憾的是，美国的心理学和精神病学对于象观相术这样身体表情的研究失去了兴趣。其它一些学科（一方面是行为主义，另一方面是心理分析，随同象罗夏墨迹测验这样的投射技术一道）吸引并牢牢控制了在心理卫生领域的人们的注意力。
结果，可以使人从各种面部的和身体的表情做出推论的表达式技巧（与投射式技巧相对）毫无根据地受到了冷落。例如，能反映个性中许多成份的字迹不再引起人们的注意，这种现象在美国尤为突出。笔迹学（把字迹作为书写人性格的一种表现进行的研究）即使在今天的整个欧洲仍发挥着一种重要的作用，这是相当明显的。任何一家在欧洲的银行几乎没有不雇有一名懂笔迹分析的雇员，而美国的银行对此事就连想都不想。
第7节面孔的划分
沃尔夫为面部表情的研究打下了基础。多年来，他的研究使我对面部表情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并成为我研究活动的一部分。沃尔夫的基本技巧是，用一张照片的底片，先从正面复制一张照片，再从反面复制一张照片，然后进行合并，把面孔的右半部同左半部合在一起。这样，形成照片就不是正常的左右相连的面孔，而是右边面孔与右边面孔相连，左边面孔与左边面孔相连的照片。
把面孔两部分进行这种独特的并置之后无可争议地表明（甚至连毫无这方面训练的人也能一眼看出），大部分人的面孔决不是对称的，而事实上，常常是存在明显的不同。此外，当分离的部分合并成左对左和右对右的两张照片面孔时，新合成的这些照片会显示出具有鲜明对照、性格各异的两个人。未受专门训练的眼睛常常认不出合成的照片的人和原来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
反复地仔细察看男人和女人们的面孔就能归纳出可靠全面的模式。例如，已经证明，面孔的右半部常常显出比较愉快，敏感，脆弱或坦率的表情；而左半部常常反映出一个人内心存在的隐讳、严厉、冷酷或抑郁等方面的性格（人性中较为不吉祥的一面）。
值得注意的是，“不吉祥”这个词是从拉丁语中意指“左的”，“在左边”的词借用而来的。当这一词用来组成合成词比如象“sinistrous”时，可解释为“左的……，凶兆的，不幸的，灾难的”。“sinister”（不吉祥）可以有各种不同的叫法，比如“threatening或者portendingevil；ominous；wicked；unfavorable；injurious等等，此外，这个词还具有“在左边，左的”含意。
有些观察者还把面孔的左半部说成是很可能显露消极的情感，而右半部往往反映更积极（但不一定是假装的）的人格的部分。
有人进一步提出，左半部是比较“不让人知道的”面孔，右半部则是比较“公开的”外表。右半部通常看起来比左半部更接近于整个面孔的模样，这也是事实。当然，所有这些说法还得视某些个别变化和例外而作相应修改，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是很大的。
事实上，既然人与人之间的差异的确是相当大的，那么我们就可以比较有把握地说，左半部可能显示更基本的气质。这可能意味着，如果某人的左半部面孔显出是活泼的，而右半部却是冷酷，含怒的，那么此人原先很可能是性格开朗的；也许只是在后来的生活中，面对特殊的生活环境和经历，其面容才逐渐变得冷酷和愤怒起来。第8章中所分析的罗莎琳·卡特的面孔可能就属于这种类型。她面孔的两半部的差异很可能就是她政治生活演变的结果。
研究各种不同的人
沃尔夫在对分面的调查研究中，对男、女那些有异性模仿欲的人（这些人有一种强迫感和心理上的需要，在穿着打扮和行为举止上都要模仿异性成员的样子）进行分面处理，是想发现这些人身上的男女两性特征是否明显。他对一名有异性模仿欲的男子的照片进行了分面处理，结果发现这种特征是相当明显的。
沃尔夫在描述这位男子时说：“这位具有异性模仿欲的男子已经结婚，但是，他却有着一种绝对的穿着女性衣服的强迫感……。他的面孔有着明显的强健的特征……这种特征在右对右合成的照片上表现得尤为强烈，而在左对左合成的照片上一点也看不出来，显露出来的几乎是一种女子气。由于此人脸部强健的特征非常突出，所以在从正常的照片上就不易看出那显露女子气的部分。”
“当此人看到他自己的用相同两个右半部脸合成的照片时，他竟没有认出照片上的人是谁，并表示不喜欢此人。他判断这是一位运动员的照片。他觉得照片上的人同自己不属于一类人，正像他所说的，这是因为他比我长得强壮。他认为这人有同性恋和犯罪倾向。”
“当此人看到他自己的用相同两个左半部面孔合成的照片时，他判断这个人年纪较之前者要轻，非常柔弱，象个姑娘似的。”在他所见过的所有面孔中，他更喜欢这张面孔。这里列出的这张面孔表现出双重的人格倾向：一种是男子气概的，另一种是女子气的……。”
此人在自传中，曾在一个章节中把自己描绘成是个精力旺盛的人，而在另一处却又把自己说成是羞怯的缺乏自信力的人。他认为他自己在感情方面是个注重条理，古板的人，同时又是非常争强好胜的人。在他的生活中就显露出这种双重性。他是个男子气极浓的人，但是又具有一种强迫感，希望象个姑娘似的……这样一种双重人格导致了在现实与愿望之间的分裂。”
正像在这一例子中经过分面剪辑合成后明显地揭示出情感上的分裂一样，这种分面的剪辑技巧对解读你所遇到的各种类型的人的面孔（外表看上去无论是正常的还是做作的）时是最有帮助的。
沃尔夫又用分面方法对一位有异性模仿欲的妇女进行了分析。“这名妇女象男子一样地生活和穿衣。”
“她已经结了婚，”沃尔夫博士说，“她丈夫过强的性欲使她对性生活变得完全地冷漠起来，并且使她失去了对性生活的兴趣。她终于离家出走，干起了矿工和码头装卸工这样的重体力活，以一名男子的身份生活了13年。她照养一名妇女和两个孩子，她只感到可怜他们。”
“当她看到自己的照片时，竟没认出自己。她在刻划她的用同样两个右半部面孔合成的面孔时，她说这是一个非常虔诚的女人，生性敏感而胆小怕事，心情忧郁且又孤独无援。她在判断她的两个左半部脸合成的面孔时说，这是一个好劳力，身强力壮，注重实际，意志坚强并且深受人们的欢迎。从她的两个右半部脸合成的面孔中表现出这个女人的基本人格。”
请注意她面孔的每一部分是如何特别地表现出她性格中相互冲突的种种方面。
沃尔夫又说：“她说……她小时候是非常的胆小、害羞，而且又非常的孤独，为一点小事就会大哭起来。对任何他人她都怀有一种虔诚的希望和同情之心。由于她这种基本的人格给她带来的痛苦，她开始对截然相反的类型产生一种意象，并且终于通过象一名健壮的，实际的工人那样生活，成功地实现了这种意象，还是在这个例子中说明这名妇女就喜欢她的意象的表情，那就是用两个左半部脸合成的面孔……。”
分面解读对任何年龄都有效吗？
根据沃尔夫的研究以及我自己的研究发现，左脸与左脸，右脸与右脸合成的照片显然表明，同一个人的面部特征往往在早年就固定下来（回忆一下猫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童年时的照片），并且在往后的几十年间相对保持不变。沃尔夫就用一个人的照片证明了这一点，这是下面就要谈到的。
沃尔夫解释道：“例如，如果我们把某人3岁时右半部面孔的照片同他25岁时的左半部面孔的照片拼合在一起，其容貌看上去基本是能吻合的，这表明，在人的生活中，容貌基本是保持一致的。然而，尽管有种整体上的一致性，但在面部生长过程中，面孔的两半部分仍然显出双重表情。左半部不如右半部那样富有表情。”
一个特定的人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但他的面孔前后仍保持一致性。下面是把同一个人在不同年龄时的相片各取二个不同半边面孔合成后的情况。（3岁时的与25岁时合成情况；4岁时的与38岁时的合成情况）
根据我在整个研究活动中以及在本书中对许多照片的解读分析证实了沃尔夫上述的说法，在哈佛大学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