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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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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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官员多有看不过去,世人对萧天离生性风流爱玩,挥金如土的浪荡形象已根深蒂固,哪怕近日的风头有些转变,也不能彻底抹去。如今听完齐治的话,那一丝想转风的想法也抹了去,对他多有不满和责备。
甚至已有宰相一党的官员站出来说道:“素问三皇子殿下行事不羁,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这夹着棍棒打脸的话引发了连锁反应,接二连三的人开始替宰相呜不平。
“三皇子殿下,宰相怎么说也是你的岳父大人,即使你身份高贵,也不该如此行事吧?”
“不错,这才新婚多久,这些话怎么说得出口?”
萧天离在这朝中看着既无实权又无朋友,指责的人竟也十分不惧他皇子的身份,骂得几多爽快。
萧天离被困在中间,神色倒没有太多变幻,对于这些话也不是特别上心,唯一令他不安的事情只有一件:青微错了,而这个错误将他推入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看齐治闹出这么大动静,显然是不准备给他台阶下了,谁知道高座之上的那位皇帝父亲,会如何处理此事。
齐倾墨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皇帝,他面无表情,似乎下面的这些小打小闹并不能令他动容,走到了权力的巅峰之上,他早已不再在意朝中到底谁一方独大,谁又与谁结党,只要不碍他的事,他全可以当做不见。
又看了一眼皇后和太子,果不其然的,齐倾墨从这对母子脸上看到一丝阴险的笑,虽然隐藏得极好,但是对萧天越万般熟悉的齐倾墨,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场中还在僵持,按齐治的性子是绝不会在殿前如此大声喧哗的,今日这么做,是好不容易抓住了萧天离的破绽和把柄,急着要把萧天离拉下马来。
齐倾墨款款而行,走到齐治面前,扶着他稳稳坐下,巧笑倩兮:“父亲哪里话,殿下只是听闻一些不好的风声,担心女儿心忧,才特意为了女儿来问上一问,免得让一些闲人污了父亲的名声,父亲误会了。”
这一番话说得贴心至极,而且齐倾墨动作温柔,脸上带着几分歉疚,竟是十分孝顺和内疚模样,一时之间,大殿里头对萧天离一番指责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刚才是他们会错了意?毕竟之前萧天离与齐治两人私下里的说话,谁也没有听清楚。
“都是我不好,竟惹得岳父生气,还忘岳父大人不要放在心上。”萧天离可是位能屈能伸的主儿,绝不会在此刻与宰相硬碰硬,有齐倾墨搭台,他便立刻顺着台阶下来。
场上的人一见这一对小夫妻一条心,愿只是替宰相大人担心,竟有些呐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齐倾墨起身走到殿中,朝一直冷眼旁观的皇帝福身拜倒:“臣媳有话,要禀明父皇。”恰到好处地,齐倾墨手腕上的凤血环露出半截来。
皇帝知她是故意露出来给自己看,心想着这小丫头片子胆子的确是大,竟有了几分欣赏,开口道:“说说看。”
“说来也是桩家丑,臣媳的五哥这些日子出了些事,在这丰城中闹得满城风雪,父亲四处求医,相府中不免来往许多人,却不想这事儿落在有心人眼中,却成了父亲收受贿赂的名头,令父亲蒙蔽不白之冤,这些日子,臣媳一是为家中兄长疾病担忧,二是为父亲名誉烦心,几晚不成好眠。得夫君怜惜,趁着今日特地替臣媳问了一番,也许是触动了父亲的伤心事,令得父亲大怒,殿前失仪。臣媳身为子女,理当为父为忧,只求父皇莫要责怪家父,让臣女替父受罚。”
这一长串的话,齐倾墨说得大气也不喘,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地落进在场众人耳中。大殿上一时鸦雀无声,只有皇帝略带几分戏谑之意看着齐倾墨,把这么大个事圆成了宰相殿前失态这桩小事,她这张嘴,好生厉害。而且还将齐府那位五公子的事又拿出来说上一说,只怕过了今晚齐宇的那些事儿又会在丰城里闹起一阵阵笑话。
好缜密的心思,忙着替萧天离解围的同时,还不忘了拖另外的人下水。
那边的萧天离自然会将戏演足,掀袍跪下,言词极其诚恳:“父皇,倾墨她身子一向不好,若真要受罚,就请父皇罚儿臣吧。”然后便是深深一拜。
这事闹得,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好戏看的官员都觉得有些滑稽,殿下还能真的责罚这两个一片孝心的孩子不成?
他们却不知,齐倾墨这么一闹,齐治是再不能揪着萧天离私下问他要那七成金库的事不放了,萧天离这一次因为太过相信青微惹出来的邋遢事,也就可以圆回来。
果然,皇帝哈哈笑了几声,满是赞许:“难为你们两个一片孝心,朕岂能罚你们,非但不罚还要赏!”
“谢父皇。”
“谢父皇。”
两人同声跪谢,但心里头却都没有松懈半点,听着皇帝又赏下了许些珠宝,齐倾墨越发惶恐。皇帝现在越是这般纵容他们,将来翻起脸来,也就越无情。
官员们又好生安慰了齐治一番,齐治心知此事已不能再如何,强撑着笑脸一一谢过,只叹齐倾墨一片玲珑心,却要与他为敌。
齐倾墨又看了一眼萧天越和皇后,他们脸上自然也就闪过了失望的神色,原本以为会是一出好戏,哪知这般结尾?
大殿上再次一片融洽,将刚才这一点不愉快的小插曲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遗忘,齐倾墨深得殿下喜爱,刚得了皇帝赏赐,前来交结的夫人小姐自然也不少,她一一周旋,不露半分不快之色。
很快,大家便知道三皇子殿下娶的这位侧妃娘娘不但孝心可嘉,更是一个极讨喜的人儿,个个都道可惜了了,怎么就不是个嫡妃。
离宫门下钥前的两个时辰前,这场说得上是奢靡的宫宴才算是结束,喝得有点多的皇帝在老太监的搀扶下回寝宫之后,大臣们也自觉的离席出宫。
在外面候了许久的颜回等人正缩在马车旁边躲着寒风,咒骂着这风怎么就吹个不停,鹊应将暖炉里的银炭换了好几次,只等着齐倾墨一出来就放进她怀里。
等到宫门口渐渐热闹起来时,各府的下人们都伸出了脖子望着自家主子,想着赶紧着回府,别在这外面受冻了。齐倾墨与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边走边聊,看其神色自若,全没有因为刚才大殿上的事留下半分阴霾。而萧天离则在一边贴心地替她撞去衣服上的落雪,提醒她脚下雪滑,切莫摔着了。
“三皇子真是善解人意,难怪这丰城上上下下的女子都巴不得嫁给殿下呢。”那长相清秀的女子掩唇笑道,只是眼中淡淡的失落全数看进了齐倾墨眼中。
萧天离很合宜的笑笑不说他话,只握住齐倾墨的小手,齐倾墨笑了一声:“他啊,竟惹我父亲生气,这不今日还把父亲气着了。”
“侧妃娘娘真会说话儿,三皇子殿下这是心疼你,才肯屈尊提醒宰相,宰相也是太看不清好坏了。”那女子明显对今日宰相说萧天离不是有些愠怒。
齐倾墨笑笑不说话,与她分别之后,跟萧天离上了马车,只是一直跟着齐倾墨的鹊应看得出,她有些不高兴。

、第162章 关于信任

宫前那片本是极干净整洁的白雪被各家的马车压得一片凄惨,纵横交错的辙子掀起了些污泥,好好的一片白雪转眼便不能入目了。
王府的马车走得并不急,悠悠地行在官道上,齐倾墨脸上终于再懒得挂刚才在外面的那几分笑颜,有些无情地将鹊应和冷之继赶了出去吹冷风,马车里只有齐倾墨与萧天离两人相对。
“今日莽撞了。”齐倾墨的话很平静,但这平静背后藏着的不满却赤裸清晰地呈现出来。
萧天离苦笑一声,今日的确是他莽撞了,原本以为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竟闹出这样一个结果。但真正令他有些难过的,是齐倾墨此时的态度全数抛开他们是夫妻这一回事,俨然是一副合作者的态度。
“只怕此时父皇已对我有些起疑了,今日我算是打草惊蛇了。”萧天离可不会侥幸认为皇帝相信了今日齐倾墨的那一番话,他愿意帮着把这事儿圆下去的原因,纯粹是因为凤血环。
“你拿走那本帐薄之后,我又重新破解了一次,与青微姑娘别的地方有些不同。”齐倾墨这才把自己得到的信息说出来,此刻她隐隐已经确定,她的猜测是对的。
“你后来又解了一次?你不相信我?”萧天离有些恼,齐倾墨既然已经把帐本给了自己,她又何必要再费心费力伤这脑筋,这个女人对自己就这么不信任吗?
“难道殿下对我就信任过?我叫你不要去跟齐治过早交涉,你可听过我的话?”齐倾墨也有些怒气,他自己把事情办砸了,这会儿有什么资格发脾气?
“我与青微数年的性命之交,她交由我的东西,我自然不会怀疑,而且今日的问题只是出自这译本有误,若是译对了,齐治岂敢这般放肆?父皇如今只差一个头目将齐治从宰相的位置上拉下来,我若将他这些贪污银两的事情说出来,正好给了父皇一个由头,齐治他不敢不听我的!”萧天离气极,齐倾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今天放过这等机会,萧天离岂能甘心?
哪知,齐倾墨却一双幽深的眼睛看着萧天离,竟是比外面的大雪天还要冷上几分:“你有事情瞒着我?”
如果萧天离不是有情报极其肯定皇帝要把齐治赶下宰相之位,今日这险他定不会冒,但是,萧天离没有告诉齐倾墨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萧天离语塞,他的确有些事没有告诉齐倾墨,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实实在在地忘了说,这么些年一些重要的情报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五指之数,萧天离只是还没有习惯要将事情与齐倾墨分享。
但这个忘记,却是大大地伤了齐倾墨的心。
“不便说,就不要说了。”齐倾墨想起前些日子进宫,萧天离便说过要去查一查最近皇帝对齐治的动作,想来这些天查到了不少,但竟一个字也未与自己提起!一个字,也没有!
萧天离今日本就在殿里头闹得有些火大,此时看到齐倾墨一脸的冷色更是有些闹心,不由得说道:“你这又是闹的什么脾气,我不过是忘了而已,又并非故意瞒着你。”
齐倾墨心里头一阵阵犯堵,伤人的话几乎要夺口而出,好几番顺气之下才勉强将胸口那处的郁郁之气吞下去,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往后砸去的远山近景,像马车是甩掉的一头头怪兽,紧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外面灌进来的风寒冷刺骨,萧天离一把把车帘拉下,瞪了齐倾墨一眼:“你这身子骨还能这么糟蹋吗?”
搁在平时明明是关怀的话,在此刻听着却有些刺耳。齐倾墨冷笑一声:“殿下放心,贱妾命硬,没那么容易死。”
“你!”萧天离气得脸都白了,早知道齐倾墨性子倔,脾气硬,但怎么硬到油盐不进,好赖不分了?
“青微那里解出来的是城南十里有着金库,我的是私藏军火,若殿下真准备扳倒宰相,我觉得军火比几个臭钱有用多了。当然,我并不保证我破解得比青微姑娘更为准确。”齐倾墨的确是个硬脾气,但却不是一个会被怒气冲昏头脑的人,有些事是萧天离必须知道的。
萧天离压着火气敛眉,也不知为什么,他难得发一次脾气,而齐倾墨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气得他跳脚。狐疑地看了一眼齐倾墨,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译得准确吗?”
齐倾墨很清楚,十分清楚,萧天离是因为今日青微给出的错误答案而有些心有余悸,这样问一句也无可厚非,毕竟齐倾墨往日里没有做过这种情报分析的活儿,比起青微而言实在不专业得很。现在连青微那里都出了问题,齐倾墨这边的结果的确令人怀疑。
但是清楚归清楚,齐倾墨脑子里却“嗡”了一声,嘴里不知怎么就冒出了一句:“你这么信任青微,不也一样要我帮你善后吗?”
“你怀疑青微?”萧天离的脸色难得一见的严肃起来,这种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你不也是不相信我吗?”齐倾墨哪里是肯低头认输之人,冰冷的声音说话万分伤人。他对青微百般信赖齐倾墨能理解,但对自己几次怀疑却实在有些令她难以接受。
等到马车到了王府门口,她跳下马车钻进风雪里,带着鹊应就进了屋,并把萧天离拦在了门外。
萧天离看着齐倾墨的背影眉头紧锁,如果早知道齐倾墨这边有不同的答案,他今日怎么也不会这般行事。这般想着,更加恼起来齐倾墨为何不早些告诉他,害得他今日犯下此等大错。又恼着齐倾墨那般聪明的女子,竟弄得跟些小妇人一般,吃起了无聊的飞醋来,更恼着,齐倾墨竟然对自己没有信任可言!
可怜齐倾墨,就是不想让萧天离觉得她小鸡肚肠,要与青微一较高下,才没有将这事儿说给他听,两人这般误会之下,竟是谁也没有低头。
萧天离心中郁闷得很,又得把今日的事赶紧与细雨阁说清楚,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种事以后绝不可以再发生第二次,竟是对颜回说道:“调头,细雨阁。”
“爷,今儿过年……”颜回小声提醒了一句,却被萧天离一脸的冰霜吓得缩了脖子,一甩鞭子,就直奔细雨阁去了。
最微妙之处是,青微也在那里。
这边的齐倾墨进了府回了屋换了便装之后也无半点睡意,有些木然的听完泠之继回禀萧天离去了细雨阁一事,没有流露半分不满之色,像是那人与自己无关似的。
倒是鹊应咬着嘴唇迟疑道:“今日是除夕,大过年的,三皇子殿下怎么也往外跑?”
“无妨,他也许是有急事要办。”齐倾墨挑了挑灯花,发出一声清脆的响来,伴着她古井无波地声音格外跳脱。
泠之继背后渗冷汗,赶紧圆场:“咱爷其实没这些讲究,以前过年的时候,他也是在细雨阁过的。”
所谓越描越黑大抵如此,泠之继本意是说以往那些新年萧天离也是处理着公事,不把这日子当回事的,但此时听在鹊应耳中,却是大大的别有深意,不由得剜了泠之继一眼,泠之继赶紧拍着自己的嘴认错。
齐倾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想了些什么,抱出之前誊写完成的所有的帐本来,又拿过一叠白纸,喝了口浓茶,埋头其中。
鹊应看着心疼,劝道:“侧妃娘娘,要不咱们先歇着吧,这年,咱不过算了。”
齐倾墨抬头一笑,耳边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大概是府上的下人在团年,齐倾墨拿出一把碎银子交给鹊应说道:“把这些赏给下人,你们两个也去热闹一番吧,大过年不要这么清冷。”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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