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入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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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入局来-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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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轮回几世也不耽误些什么。
可是眼下,狐帝竟要将小殿下轮回百世?百世,不就是百年?
白初面上没多少表情:“入轮回,百世。”
语声清冷,不容半点置喙。
阎司颔首应允:“诺。”话落,犹豫了会儿,看向白辰,“小殿下知道什么是轮回么?”
白辰摇头,一脸茫然。
“阿辰,你要离开阿娘一段时日。”白初侧目睨向他,温柔的替他理了理衣裳,“轮回一世,能让你看尽人生一世。轮回百世,能让你阅尽世间数般景。启灵通智,这比跟在阿娘身边学到的更多。”
袖口一紧,白初低目,发现他紧紧攥着她的袍袖:“要离开阿娘?阿辰看不到阿娘了?”
“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日,过了这段时日,阿辰便回到阿娘身边了。”白初含笑看他,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在这期间阿娘会时常过去看你。”
白辰似懂似悟的看着她:“阿娘希望阿辰去?”
“阿娘希望,很希望。”
清俊的面容绽放出笑容来:“阿娘要阿辰去,阿辰就去。”
“那好,百世轮回,百世过后,阿娘来接你。”
于是,接下来一切事情都很顺利,阎司领路过了奈何桥,亲手奉上孟婆汤。白初在边上看着白辰接过那碗一饮而尽,而后,步入了轮回,眨眼消失在她面前。
轮回百世,百世之内,你能尝尽人间冷暖,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蒙蔽你的心智,再没有什么人能欺骗你,再没有什么人能利用你。
阿辰,这是阿娘能给你的,最好的保护。
她在奈何桥上立了许久,回头,看到不远处的高台边,一长群凡人魂魄,排着队,依次观看一块巨石。也不知道看了些什么,一眼之下,泪流满面。有的,竟然直接悲伤得直接晕厥了下去。
她招来鬼差相问:“那是什么?”
“回上神,那是三生石。”
“就是那能看尽人前生往世的石头?”
“正是。”
她飞身过去,插在队首的凡人魂魄前,学着之前的凡人魂魄伸手按上中间灵石,仰头看那巨石,石头上面,什么也没有,她疑惑睇向鬼差。
鬼差笑:“上神没有前世,自然在上面看不到东西。”他招过队首的那个魂魄,让它把手放置在灵石上。
巨石表面齐整,顷刻间浮出万道画面来。那是一个人自出生到死的所有镜像。
白初诧异看着:“只能看到前面一世的场景?”
鬼差回话:“三生石,能看尽凡人所有轮回。轮回一世,过往皆是浮云,是以,一般只给魂魄看一世。”
“本尊知道了。”白初抿唇,心念微动。

、章九八 夜半

夜深,有风,微寒。
圆月皎皎,青丘西岭隐在一片月色银辉里,湖泊倒映着月,幽幽,清宁。两侧山峦陷在黯色里,清冷,寂静。
周遭土地肥沃,因常年无人打理,荒草长得老高。
风过,草摇,沙沙。
淡淡月色如水般倾下,从荒草摇动的缝隙中看到一人。
华贵的紫衣长长曳地,青丝柔顺细而长,面如斧削,每一分都恰当好处,世间不可多得的倾城容色,偏偏长在这样一张男子面容上,俊美,却不妖。
他立在荒草丛里,手里扯着几根荒草在把玩,突地,眉一挑,一双剑眉斜飞入鬓:“请我来就找这么个破地方,白初,你是越来越小气了。”
他的身后荒草从里伸出只素手来,素手洁白似玉,拨开草丛,走出一个人来。
“天为瓦,地位砖,有明月为烛相映,湖泊山川做赏,更甚着,还有这野草供你把玩,这么多东西,你还嫌我小气?”白初过来,一把扯过他手里的草,对着月光看了看,“哟,魔尊还会编蚱蜢。”
梵谷侧目,眸动间凤转萦回,微牵唇:“狐帝。”
白初把玩着手里头的蚱蜢,目里微微划过一丝几不可见的黯色,扬眉:“送我的?”
“送你的。”
女子白衣,明月皎洁,隔着荒草影婆娑,更铺了她一身银碎。细细看着,赏心悦目。
“小气,就一只蚱蜢,用的还是我青丘的草!”她瞪他一眼,将蚱蜢放在手心,五指一合,蚱蜢眨眼不见,“说正事。”
“正事?”梵谷睨她,唇角含笑,“你不是夜半约我出来私会的?”
“私会?”勾起的嘴角微扬,剔透的明瞳慢慢暗沉如夜,“魔尊这个词用得甚妙。本尊兄长昨日羽化归天,本尊今日就迫不及待与你私会?”
懒懒淡淡的一句,叫人听不出其中的冷暖。
梵谷笑意僵在嘴角,微微收敛了戏色:“抱歉。”
她几近蛮横的看他:“一句抱歉就了事了?”
“狐帝陛下教训得是,小的知错,再此给您赔礼道歉了。”他忍不住失笑,双手作揖,假意下拜。
她不依不挠:“赔礼道歉?礼呢?”
“在这,在这。”
梵谷突然凑近她,高大的身影压在面前,白初眼前一暗,一时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耳朵上一轻,双耳的玉石耳坠被他一同扯下,接着,再一凉。
耳上触感温润似玉。
白初怔了怔,没料到他还真给她准备了东西,还似是对耳钉:“看你如此聪慧明理,本尊姑且就原谅你。”顿了会儿,她眨眨眼,“好看吗?”
梵谷细细看她,凤目一挑,笑得风华魅生:“好看。”
“那么后天玄穹境的婚礼,本尊就戴这个去。”
笑意微滞,梵谷垂目看她,目里幽暗点点:“你想干什么?”
玄穹境早发了喜帖的婚礼,自然不可能因别家有了丧事而推迟不办。白初弯唇,剔透的眸里如映月色:“自然是……搅乱他的婚。”
话音清冷,如堕冰池。
梵谷目里黯黯,斜飞入鬓的眉,蹙出眉心一道痕:“你要抢婚?”
“抢婚?梵谷,你该相信,我对我厌恶了的人,再不会有半点兴趣。”
浓密长捷下的双目眯起,透出丝丝冷光:“你要报仇?”
他凑近她,伸指抵上她的额心,顺着她额心上的神纹轻轻描摹。相交多年,没人比他更清楚白初的性子,一旦喜欢,便会毫不顾忌的喜欢,一旦恨上,就再难改变那种看法。
白炘之于她,绝对占了心中大半。这种感情,融于血脉,深入骨髓,轻易凌驾于任何人之上,包括她喜欢了十多万年的人。
池夙最大的错就是伤了白炘,不管是不是他使白炘致死,白初绝对饶不了他。
梵谷望着白初的目光复杂,声音不知不觉柔了几分:“白初,相信我,你杀不了他。”
“杀不了?”语声如兰,寒峭悠悠。
“不仅杀不了,而且不能杀。”恍惚之间,他好像完全剥离了那风华魅惑,整个人的气息神泽不知不觉间凛冽起来,“白初,若能杀。我还能等到现在?”
如墨般漆黑的眸子仿佛有着极强的透彻力,直穿人心,白初心头狠狠的一紧:“为什么?”
“天理,天命。”
气氛陡然之间变得冷凝起来,连空气中都是沉浸着满满肃穆。
白初听得他的声音愈发的凉:“神应天生,知道杀一个功德至上的神,后果是什么么?”
“什么?”
“天诛,地灭,天降神罚,永堕九冥虚空无边炼狱。白初,这个魂飞魄散还要恐怖。”
“功德至上?”白初冷笑,“我哥难道就不是?”
他眸间光芒一闪,盯着她瞧了许久,暗沉双眸神色莫辨:“因为上天认定池夙对他无杀心,即便是池夙杀了他,那也是无心之过,可谅。”
白初咬唇,声音似从齿缝里寒着出来:“天理?命道?”
“对,这就是天理,命道。”
她目里一湿,顷刻间模糊眼眶,声音狠狠的:“梵谷,我讨厌你。”
他盯着她,目光一瞬不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惘然,轻而喟叹:“白初,节哀。”
“别跟我提节哀!我不想听到这两个字!”她似陡然间被他激怒,又似压抑了许久的痛楚再承不住倾泻而出,一刹那间目色深深,里头闪出兽目中的纯正金色。
下一刻,“嘶啦”一声响。
梵谷只觉身上突然一阵凉,低眸,他的衣服被她一撕直接成了两半,对襟直接飘荡落地,他的前胸凉飕飕的,直接暴露在了空气里。
这一生气就撕人衣服的习惯可真是……
他还未来得及戏谑感叹,下一刻,身上一重,重重荒草越过眼帘,他直接被扑倒在地。
落地的那一瞬,唇上一疼,顷刻间出了血。
她似突然间没了神志的暴烈野兽,银牙咬在他唇上,不及他反应,勾开他的牙齿,舌尖席卷而来。
从来没有便宜送上门来不占的道理,梵谷眯了眯眼,就势楼上她的腰,抚上她的脊背,指间轻轻从那背脊的最高处轻轻划下来。
一片颤栗,白初被撩拨得缩了缩身子,抬眼看他,眼里尽是暧人魅惑。声音含糊在嘴里:“梵谷,我最不喜欢有人挠我痒。”
说话间,主动权被剥夺,温软有力的舌头直接钻进了她嘴里。步步逼近,寸寸缠绕。
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彼此听到彼此的心跳在加速。
她伸出手去,指间勾绕在他胸膛,然后,顺着那精壮胸膛中心的那条线一路轻轻滑下去,滑到一半,手背握住。下一刻,腰腹上一紧,猛地天旋地转间,她反被他拥着压在了身下。
唇舌分开,银丝轻断。
墨玉般的眸里满是深邃,狠狠盯着她,深瞳边缘似染了血丝,开口的声音喑哑:“白初,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她枕在他臂弯里,伸手轻轻扯开他腰带系结,慢慢拉开他的腰带,眼尾轻挑,弯唇浅笑:“夜半,野外,私会,干你。”
最后一句“干你”,听得他呼吸一紧。
他欺身近她,喉结轻动:“白初,我问过你了,别后悔。”
她轻轻笑,扔开他的腰带,勾住他的脖颈,头凑过去,在他喉咙凸起的地方轻轻一舔。
勾摄之间,全是暧昧。
他俯身压下去,一手直接扯下她的对襟,女子皎洁白皙的皮肤瞬间袒露在眼前,手抚上去润滑如玉,在月光之下更显圣洁美好。
他的手在她身上来回抚摸,似是盲人在仔细摸认一块昂贵玉玦,她不知道被撩拨到了哪里,身子缩了缩,倏然间面色潮红,美目一盼,顷刻间神魂不得回转。
情燃只在一瞬,这样的撩拨,梵谷全然没有心思去想这前后变化太大,是不是别有目的?
温软的柔曼的身子仿若无骨,轻轻的将他缠绕。
空气里慢慢弥漫氤氲出一股靡糜气息,散裂了的长袍、长衣,压碎了的玉玦佩饰,一地的狼藉。
风过,荒草曳动。低低的喘息,浅浅的呻吟,混杂在这沙沙轻响里,给这夜色更添妖媚。
两人相叠,再无一点距离的那一瞬,浩瀚的神泽自两人身边顷时蔓延,一瞬间风停,云止。月明,星亮。荒草顷刻间猛然飞长,妖娆在半空舞就,盛开灿烂美艳的花。
两神相合,泽被众生。一瞬间清泽四溢,万物复苏,方圆千里,一片欣欣向荣。
期间白初蹙眉一声呼痛。
梵谷微顿,目里晶亮亮,他绝对不会忘记第一次见着白初是在什么地方,狐族向来生性不羁,他一直以为,白初即便没养过面首,外头的私交男口宠亦是绝对不会少。却没料到……没料到……
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欣喜:“白初,你——”
“多事。”下一刻身形翻转,恶狠狠的声音出现在他上空,“本尊说了,本尊要在上面。”
他嘴角笑意愈深,暧昧的声音幽幽沉沉:“今天不合适,我先教教你,以后再换过来。”
下一刻,再把人翻在了身下。

、章九九 局

天未破晓,晨来前的天色总是暗的,连带着四周吹过的风也一样清清冷冷。
一夜间疯长直两人来高的荒草从里,有人目里戏谑,有人唇含冷笑。
梵谷的面上微有些苍白,额上涔出了些许冷汗。墨一般的眸里深湛,内里映着幽幽寒光,他低目狠狠看着身下的人,冷笑说着:“狐帝好本事。”
他的身下,女子面容清丽,容光十足,额心淡金的神纹似是比昨日更深了一层,勾起的唇角含笑,眼底戏谑得意的光芒明明显显。
“本尊也觉得本尊本事极好。”她一面说着,一面抚摸着一夜之间新长出来的三条尾巴,长尾白皙,绒毛顺滑,“早知道睡魔尊一次修为能有如此进益,本尊就应该早点儿对魔尊下手才是。”
“你若想增进修为,同我双修便是,何必——”
“何必采阳补阴?”白初笑着接过话去,她枕着他的臂弯,一条尾巴从她身后绕到他的脖子后面,再从脖子那绕回来,她伸手搂住他的颈项,头凑过去,声音贴着他的耳朵,“一来,这狐族秘术本尊从未试过,不知道其中滋味;而来,双修得来的效果哪有这法子快?”
腰间一松,她整个人被他压在地上。
没有他的手臂作为枕垫,光洁的后背压着荒草,有些难受,白初皱着眉头动了动身子,想寻个舒服的地儿,但,没寻到。
梵谷冷眼看着,一手按住住她的肩,弄得她不能再动。
他欺身近她,“你要那么多修为做什么?”
“哪有人嫌修为不够用的?”身后的那些草上估计带了毛刺,沾在背后面又疼又痒,她眯眼笑着,清冽的光芒荡在幽瞳里,“明日,本尊要渡劫一次。”
但凡一界之主,坐拥一方,领一境之内万人臣服,并不是随便接了位就能坐稳那个位置的。接位第三日,必要在子民面前受下天引雷劫,渡过了,位置接着坐。渡不过,换人。
“为渡劫?”梵谷冷笑,手伸至她的腋下,顺着那里下移三寸,然后大掌往旁狠狠一捏,“三万年前天罚都挨过来的人,会在今天担心区区一个承位雷劫?”
那一捏撩拨得白初浑身一颤,她倒抽一口气,面上依旧笑着,“在那么多人面前渡劫,总要做些什么,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不是?”
“就算没有昨晚的事情,以你的能耐,那么个雷劫,不痛不痒,会狼狈?”墨玉般的眸里深若无物,他唇角噙着抹笑,笑意半分没有及到眼底,一面说着,手始终没有闲下,他揪过她的一条尾,极坏心思的再她大腿内侧轻轻一划,“若不说清楚,新长出来的三条尾巴,我剪去一条,用来当围脖。”
那一划带动一片酥痒,她缩了缩腿,足背微微弓起。
“这冬天都快过去一半了,围脖这东西不大适合你。”白初面上略有些潮红,她微喘着气,凝神一会儿,十五条尾顷刻间收了个干净。身下的荒草是在硌得人难受,她定定看他,剔透的目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本尊昨晚说了,要去搅了玄穹的婚礼。”
他在她腰间狠狠一捏:“昨晚我对你说的那些,你半句没听进去?”
白初眨眨眼:“我思量过了,你说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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