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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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号-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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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就不同了,没有一份可观的家产继承。他就跟寒门士子无异,而崔家到时就算还有几分薄田可分。可他底下刘姨娘却也还有个庶子等着跟他瓜分,到手的又还能剩些什么?!
    崔家的人脉必然只会留给崔嘉,难不成还会留给他么?
    这两日马姨娘面上没什么,背地里却哭肿了眼,他也不是不知道。
    崔涣说家里亏空,可据马姨娘算过,她进门时崔家至少有好几十万两银子的家底,崔涣有爵禄又掌着亲军卫大权,他的所得怎么着管家用应酬还是够的,怎么可能会消耗掉这么多钱呢?
    他焦头烂额,一腔激情也被这冷水浇灭了大半。
    日间在衙门也无精打采,正好同僚们好多都去了考场做笔记,他也就摆露出几分心事来。
    徐少泽也是心烦心意,正好溜达到门口,见到他眉头紧锁郁郁不乐,略想片刻便也就抬步进来。
    “武试三项的参赛名录都抄好了么?”他咳嗽了下,轻叩着桌面说道。
    崔韦抬头,连忙站起,从案头取出那份名录递过去:“请大人过目。”
    虽说进衙已经有些时日,但他却还是头一回得见他这位准岳父。
    一则两家还没正式订亲,不方便以翁婿之礼相见,二则官级差得太多,也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
    徐少泽拿起看了看,字倒是写的端正,再看看他这人,眉清目秀,举止有礼,因着幼年习武的缘故,这份斯文里又透着几分英武,人材倒像是比崔嘉那小子还要强上些许。
    可惜是个庶子,还是个注定已经从崔家得不到半点好处的庶子。
    他顿觉意兴阑珊,放下名录便要走。
    崔韦连忙道:“岳父且慢!”
    徐少泽听得这声岳父,也不得不停住脚了。
    崔韦走到他面前,深施一礼道:“小婿出身卑微,难得岳父不弃,肯许三姑娘下嫁于我,小婿早想找个机会拜见岳父岳母,今日既在此得见,小婿觉得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我就登门拜访,也不知道唐不唐突?”
    他这一口一个岳父小婿的,徐少泽听在耳里怪怪的。
    两家都未曾正式订亲,他这伯府的二爷虽是庶出,却也没必要把自己弄低成这副样子。
    算算他进衙他都已有大半个月,既有这份诚心,之前怎么不来巴结?这必定是因为崔家亏空这事闹出来,知道自己处境艰难所以才想拢住他这个救命稻草了。
    徐少泽自己也是甚擅此道之人,倒不反对年青人有这份机灵。
    相反若是崔嘉那种二愣子,到了他这田地还不定知道怎么应对呢。
    想想自己虽然已至三品,但徐冰那副样子日后进了崔家未必会得什么好处,如今既是崔韦有这份心思想巴结他,他倒不如顺水推舟也好,反正这婚事也推不了,他多关照他几分,日后徐冰在崔家也能好受些。
    再想想这崔韦巴结着他,便跟他当初巴结着冯阁老也是一样的,如今终于有个女婿要求他罩着,又不免有几分扬眉吐气之感。
    便说道:“下衙后随我同去罢。”
    
    第210章 替他操心
    
    崔韦欣喜万分,连忙称是。
    徐少泽肯答应他,那他跟徐家这门婚事就不成问题了,虽说徐家不大可能悔婚,他却不能大意,崔家穷成这样,如果这门婚事黄了,他更不可能再找个比侍郎府更好的婚事,对他来说岂非雪上加霜?
    这一下晌就尽琢磨着回头如何讨好徐少泽和冯氏来,又少不得着小厮回府取私己钱。
    今日是徐镛下场比骑射的日子,骑射试场不能围观,徐滢也没有出去。
    傍晚时准备出门去溜个弯,才走到门下就见路那头驶过来几骑,当先的那人是徐少泽,稍后的是个年轻官员,两人身后各带着随从,一路从大门进了府。
    徐滢正疑惑着徐少泽这是带了谁回来,后头挎着篮子出来的石青便说道:“这不是崔家二爷么?”
    崔二爷崔韦,他居然上府里来了?
    徐滢想了想,且不出门了。退到墙内透过花窗又往那头看将起来。
    只见这崔韦行动之余对徐少泽恭敬有加,并不如崔嘉那般眼高于顶,而且眉眼间流转灵活,一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模样,虽然神态之间也还有世家子弟的优雅,但瞧着跟崔嘉却并不是一路人。
    再看看徐少泽那准岳父的作派,她大略也猜得这崔韦的来意了。
    崔家亏空的消息对崔韦来说可谓是真噩耗,眼下这是掉过头上门巴结来了。
    她再想了想,又唤上侍棋再次出了门。
    崔韦有心机对她来说也不是件坏事,如此将来才有资本跟冯清秋他们闹,崔家不闹,崔涣心里的秘密也泄漏不出来。
    崔韦坐在徐少泽书房里。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眼屋里摆设。
    徐少泽走过来,在他上首坐下,“令尊近来如何?”
    崔韦忙说道:“多谢岳父挂念,家父近来尚佳,只是……”
    都弄出这么大个丑闻来,又能好到哪里去?
    徐少泽瞥了他一眼,也是忍不住把话问出口来:“你们家怎么就会亏空那么多银子出来?”这不问不行啊。不问受不了。这怨气堵在喉咙口太难受了。他们这是明摆着吃了个瘪枣,诉都没处诉!
    崔韦垂头默叹了一气,说道:“此事小婿本该对岳父和盘托出。无奈我也是这次闹开才知情。不过请岳父放心,崔家日常嚼用是短不了的,小婿如今好歹也有份官职在身,日后等三姑娘过了门。也必会好生相待。”
    徐少泽沉沉吐气。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理儿他清楚,何况崔家父子都在朝中领着重职。怎么着比起寒门士子是好上许多的。可是日后分家……算了,分家也还早,且不说它。
    “那你是有什么打算?”他皱眉道。
    如果没出这档子事,他是要问问他议婚之事的。如今反倒不好怎么开口了。
    “如今崔家情况已然至斯,小婿除去用心当差也无他法。”
    徐少泽急了:“那照你这意思还得等你官运亨通了才议亲?”
    崔韦叹道:“确实委屈了三姑娘……”
    徐少泽无语了。等到他当官挣钱下聘成亲那还得到什么时候!
    他紧抓着扶手,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武试三项的成绩当场就能出来。徐滢刚回到府的时候就听到徐镛位列头甲的好消息!连忙连房也没进就去了正房告诉杨氏。
    杨氏正准备下厨烧菜,听到这消息脸上也是云开雾散。连忙催促苏嬷嬷去准备两条鲜活大鲤鱼,再去昌兴楼弄了份整好了的大羊蝎子回来添菜!
    其实不光是徐家关注着这场武举,朝中武官以及许多官宦子弟们同样关注。
    宋澈这几日日日守在校场,中军营里挑选的十个人他是准备明年提做五军大演练的先锋将的,本来他是没把文文秀秀的徐镛放在心上,觉得也就是徐滢想替自己哥哥谋个机会而已,没想到他竟然在头场就拿了个头名!
    他喜出望外,拉着徐镛在衙门里唠了好久嗑才又放他回去。
    这里忍不住欢喜,想起好久没跟程笙见面,于是又乐颠颠地驾马去向程家。
    程笙正与宋裕说起日间赛事,虽说不会武,但接触的练家子多了,对十八般武器特点倒也熟稔。
    “我记得当年徐镛的父亲徐少川在世时也有着一身过硬功夫,刀剑骑射样样不赖,果然他这身绝活都传给了徐镛,假以时日,这徐镛未必不能成我大梁栋梁之材。”
    程笙这么说道。
    宋裕戳戳他胳膊,“别徐镛徐镛的乱叫,人家现在是炸毛狮子的大舅子,你这么直呼名姓,让他听到指不定又不高兴。”
    程笙听到这里,桀桀笑着丢颗杏仁进嘴:“他才听不到呢,他最近让皇上和王爷捉着看小话本子,眼看着婚期马上就到了,他忙着应付还来不及,哪里有心思来找咱们?”
    宋裕一听这个立马八卦起来:“你说他到底看了不曾?”
    “没看!”程笙想也没想地说道。
    他还不知道他?他打小跟宋裕和宋澈这些王孙公子混一块儿,这帮人里唯独宋澈最别扭,大热天的大家伙儿扒得精光下护城河里偷着泡澡,独他不去,还一脸正气地去找皇帝告状,说他们伤风败俗有失体面,害得他们都被自个儿老子拎回家去一顿暴揍。
    他还叉着腰一脸神气地指证谁谁谁领的头,你说气不气人?
    反正从小到大这种事情多得不胜枚举,他个呆木头要是会去看春宫,他能把脑袋剁了给他。
    “那他没看又怎么办?”宋裕不免替宋澈操起心来,“那家伙恐怕连洞房是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给他看小本子他也不看,到时候孩子能生下来吗?话说我在宋家除了我太子哥,就只有他这么个情份过硬的兄弟了,眼下兄弟有难,咱可不能袖手旁观。”
    程笙拈着一颗杏仁转来转去,“你这话说的也是。”
    宋裕嘿嘿笑起来:“所以咱们俩晚上不如请他出去转转?”
    程笙想了下,眉毛一抖:“上哪儿?”
    宋裕咳嗽道:“咱们几个这样的身份品位,当然不能随便找地方,‘品翠阁’,怎么样?”
    程笙深深看他一眼,没意见。
    
    第211章 一片苦心
    
    宋澈美滋滋进到程家,就觉气氛不对。
    宋裕跟程笙两个人并排坐在石凳上,居然如同盯着入坑的兔子一般的大灰狼朝他露出着森森笑意。
    还没等他说明白来意,程笙已经站起来说在品翠阁订好了雅室,今儿晚上要好好庆祝他大舅子武举拔了头筹。宋裕也走过来搀住他的胳膊,说是好些日子没见,中军营居然出了这么大个风头,一定要好好喝两杯。
    宋澈没什么好拒绝的,这本来就是件喜事。
    而且他也并不怕他们俩算计他,反正就算他们算计他,最后他们吃的亏肯定比他大。
    所以三个人就愉快地往京师第一茶馆品翠阁去了。
    品翠阁与其说是茶楼,不如说是个“茶园”,这是座改造过的四合院,四面两层皆是房舍,中间一座露天的天井,是个堤上种满了杨柳的荷塘,——眼下当然没有什么荷叶,不过倒有两行鸭子在戏水,还有几对鸳鸯夹杂其间。
    程笙包下了南面大枫树后的整栋小楼,穿过柳丝到达其间,刚刚好煮开的冬梅露水就突突沸腾了。
    屋里并没有伙计,伙计引了他们到楼前便退下去了,来这里的都是图个清静,服侍的都是自己的人。
    南窗下一片地台,上头铺着锦垫,几个缀着流苏的大迎枕,桌是长条桌,两边各坐上三四个人也很宽松。
    宋澈坐了一方,程宋二人坐在对面,上了酒菜,宋裕就举杯向宋澈伸过来先干了两杯。
    再问了问日间校场里的事,程笙就问起来:“听说皇上给了差事你。你办成了不曾?”
    宋澈瞥着他们,“关你们什么事?”
    “照说是不相干的,可严格说起来,你的幸福也关系着我们大家伙的幸福啊。”
    宋裕趴在桌上,严肃认真地说道:“这房事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应付,闹不好闺闱失和,祸及子女。到那会儿便后悔都晚了。你是我哥。你要是不幸福了,我肯定也会心里难受。我一难受,指不定就不想娶媳妇儿。”
    宋澈眯眼斜睨他。
    程笙这里马上也道:“景王说的很是。你是我弟弟,你有什么难处不如说出来大家好帮你,咱们俩治军的手段不懂,这治女人的手段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说着他挤眼给了他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宋澈沉下脸来:“你们俩胡说八道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他们要教他治徐滢?活腻了吧?
    “我们俩可都是为你好。”宋裕苦口婆心地。然后又怀里掏出两本小人书开,摊开一张指给他看。“你知道这叫什么式吗?你要是连经都不懂,你好意思进洞房吗?好意思揭新嫂子的盖头吗?”
    宋澈听他说得这么严重,便也就横心瞄了眼,只见两条光身子交缠一处。跟两条白胖大肉虫似的,不由一阵恶心:“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嫌乱七八糟?”程笙哼哼冷笑望着他,“你若真不看。回头等你洞房过后可别来求我们。”
    宋裕也阴惨惨地望着他:“知道世间多少夫妻因为闺闱不和弄得劳燕分飞么?我父皇到如今一把年纪了都还把自己捣饬得跟花孔雀似的,早晚一套五禽戏。隔三差五一套太极剑,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保持魅力稳定后宫?
    “你虽然还没到需要扮花孔雀的地步,但你若不学,那就输在了第一步!”
    宋澈和程笙同时冲他望过来。皇帝是花孔雀么?
    宋裕微顿,马上改口:“反正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
    宋澈黑脸瞥着他,哼了声。
    没错,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心里既做好了要洞房的准备,便不可能还真的心如止水。
    可是这种事是他跟她私下里的事,跟他们有什么相干?他想学的话难道她不会教吗?这种事又不是只有男人要学,女孩子不是也要学?他们俩有一个会就行了。
    他们俩不是什么好家伙,他才不会上他们的当,跟他们瞎掺乎在一块。
    他把杯子咚地放下,起身便往外走。
    宋裕跟程笙使了个眼色,程笙往外一咳嗽,大门忽然就关上了,左边帘栊后两个二十多岁的堆着一脸强笑被人从柱子后头推了出来。
    “奴,妾,奴婢给小王爷请安,给景王殿下,程二爷请安。”
    们平日里舌绽莲花,如今在这英武勇猛的小王爷面前却连话都不会说了。谁都知道王孙公子们都好侍候,唯独就是小王爷不好侍侯,她们掩春楼也算跟宋裕他们是老朋友了,可今儿他们居然捉了她们俩来给宋澈启蒙,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了!
    “王春儿,李秀莲,你们俩亲自给小王爷上上课,教教他什么是经,什么是房中秘?”
    宋裕坐在原处,拉长声音指着他们俩道。
    二人连忙称喏,对视了眼,便就战战兢兢从准身带来的包袱里取出两个木制的玩意儿来,一个刷成成紫铜色,圆筒型,让人望之生羞。王春儿取出与之相配的另一物,还没开始讲解,宋澈脸上就臊得似能滴出血来了!
    “滚!”
    王春儿吓得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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