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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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号-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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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刻板。
    而这亦庄亦谐的气质,跟其主人的性格又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知道大人可还满意?”袁紫伊撩眼问道。
    徐镛看了眼陆续又走进来的几拨客人,没说什么。
    接着又去往下一家。
    十间铺子在京的就有七间,这一晃下来就逛了七之有四。竟没有一间让人看出点不爽来。
    最后在东直门这间铺子停了脚,袁紫伊介绍道:“泗水庵那间如今是我们的总店,除了那间,东直门那间是所有店铺里营利最可观的。如今我已经在试营质优的绸缎,同时做配套的绣线经营,目前看起来还不错。斜对面那栋楼看见不曾?我就想把那里给赁下来。”
    她指着对面一间门宽约有十余丈的两层楼面说道。
    徐镛眯眼一望,那地方以前似乎是家珠宝铺,楼上楼下装潢得阔气又精致,很适合用来做富家人的生意。
    “你缺多少?”他袖手问。
    袁紫伊比出个指头来:“一万两!我算你三股。我保证两年之内可以回本。”
    “三股这么少?”徐镛挑了眉。
    袁紫伊拉下脸来:“三股还少?我可是要投四万两银子的!”
    徐镛不置可否。
    袁紫伊又软软语气:“你今儿把银票给我,下个月我就让它开张!”
    “银票没问题!”徐镛干脆利落地。
    袁紫伊掩饰不住喜意,正要击掌,他却忽然又道:“但我不能这么做。”
    袁紫伊一脸的喜意垮下来,——你大爷的!你不能这么做拉着她这里那里逛了一下晌吃饱了撑的啊!
    她脸色立刻变青,目光狠狠剜他两眼,转身便要上马车。
    徐镛停在原地,慢腾腾从怀里掏出宋澈差人送给他的捐官文书看了看,说道:“中军衙门里捐官的事已经在拟了,原先我听滢滢说起过袁姑娘想给令尊捐官,也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打算没有?”
    袁紫伊本已经气到恨不能手撕了他,猛地听到捐官两字,伸出去的一只脚立马就收了回来!
    转回身一看,他手里一份文书页面上居然正盖着五军都督府的大印——
    还真是捐官的文书!
    是来说捐官的事你就早说啊!大下晌地拉着她着逛来逛去的有意思吗?!大冷天的眼看着要下雪,当她跟他一样闲啊!他要不是徐滢她哥,她压根就懒得理他!
    她瞪着他,伸手去夺那文书。徐镛却在她伸手过来之前将文书举高:“六品的经历,这位子可不大好求,姑娘这样的态度,真是让人很难相信你有捐官的诚意。算了,我还是回头看看有没有别的人想捐好了。”
    袁紫伊快栽下地去了!
    士可杀不可辱!
    她伸手欲推开他要走。徐镛可是武举进士,能让她得逞?这一伸手落空在半路,身上往前一栽,得亏徐镛伸手将她架住才算站稳。
    “明明是个当家的能手,怎么脾气这么坏?”徐镛懒洋洋望着她。
    袁紫伊郁闷到死,却是不敢再枉动了,只得在袖子里握着拳。(。)
    
    第247章 请我吃茶
    
    徐镛眼底里有笑意,面上却是平静。他把举高的手放下来,正色道:“世子已经把令尊捐官的手续给办了,这是文书,你这两日抽空把该交的东西交上来,该填的东西填好还给我,最迟年底,令尊进衙门是没跑了。”
    袁紫伊原以为这文书只是个捐官条例,因为在这之前宋澈和徐滢压根都没找她提过这事儿。陡然听说手续都给办了,现下只剩下填表交东西,那副要翻天的脸忽然又往回变了变。
    “真都办好了?”她把文书接过来翻了翻,仍有些不敢置信。
    “千真万确。”
    徐镛负手点头。
    文书果然没有任何问题,只交代三日内交齐所有的东西就成。袁紫伊气劲儿略有些平了,虽然仍觉得他拿入股的事糊弄她很可恶很欠扁,但起码他确实是找她有事而不是闲到发慌。
    算了,看在捐官是件大喜事不宜杀生的份上,她就饶了他这回。
    “那谢了。”她说道。
    “既然谢我,不如请我喝杯茶?”徐镛打蛇随棍上。
    袁紫伊又要吐血了!他也真好意思担这个谢字?!又不是他的功劳!
    “今儿没带钱!改天!”她两眼望天说道。
    “这样啊。”徐镛点点头,“我带了钱,我请你好了。”
    袁紫伊眦牙瞪他。
    他笑笑,忽然翻身上了马:“逗你玩儿的。”笨丫头。
    说着驾马嗒嗒地上了街口。
    袁紫伊立马弯腰捡了颗石头准备丢过去,他忽然又掉转马头嗒嗒地走了回来,带着兴味上上下下地瞄了她几眼,最后落在她握着石头的拳头上,说道:“对了。刚才你说的合伙开铺子的事,我这几日都在府,你有空可以上门来取钱。”
    说完也不等她回话,转身便就走了。
    袁紫伊气得将手上石头丢过去,可惜没丢着。
    徐滢他们这一路到达海津时已是日色偏西,住的地方是卫所的驿馆。路上有素锦相伴,省去了许多不便。因此也没有换男装。到客栈里她与素锦住一间,宋澈在隔壁,其余人各自安排。
    这次犯事的军官范埕。原是海津辖内一霸,这次因为惹上了人命官司被捕,如今尚未定罪。范家也还是有一定势力的,他即便人在狱中也还是托人送了消息到太子手上。表达了一番想要将功折罪的诚意。
    宋澈要做的事一是去卫所查查这范埕的罪行,二是下狱里去见见这范埕。
    事情不多。论理倒是一天时间便能办妥。
    所以当夜宋澈与各路前来面见的武官叙话,徐滢便带着素锦在房间里烤火。恰巧掌灯时又下起了雪粒子,渐渐变成雪片,然后又成了雪块儿。很快窗外树木上便覆了层薄雪。素锦寻掌柜的讨来只香炉,点上沉水香,摆上几样茶点。这样坐着倒也别有风味。
    翌日早上还在睡梦里,徐滢就被楼下笑声吵醒。起床到了走廊一看,只见天空雪花还没停,整个庭院已经覆了半尺深一地雪,而商虎他们几个正在院子里滚雪球当蹴鞠踢。没一会儿徐滢身边几个男侍卫:陈炎,许珂,罗全也加入进去,分成两队即兴比起赛来。
    素锦忙乎完房里,侍候着徐滢漱洗完,见她对楼下很感兴趣,不由笑道:“呆会儿世子出去办事,小的可以伴着世子妃在城里四处逛逛。”
    “城里有什么好玩的?”正说着,门外就传来宋澈的声音,“这四面都是矮坡,还不如去山上走走!”
    他披着大氅,在商虎他们伴随下进了门槛。商虎他们意犹未尽,还在笑呵呵地拍着袖子上的雪。
    徐滢没有意见,只要不太远,哪里都成,她虽然想玩儿,但到底不能拖宋澈后腿。
    吃了早饭,宋澈这里带了商虎他们离去,徐滢则也领了素锦陈炎他们往驿馆后头的小山坡而来。
    海津卫所所在的地界没有什么大的山脉,周边就是些十来丈高的小山头,因为屯营防守考虑,也没有什么很高很茂密的树木,大多是松杉之类,只是树下灌木却很多,据卫所里派来当向导的百户说,这样的矮丛里往往藏的兔子很多。
    徐滢换了身素锦的劲装,看起来英姿飒爽,向导战战兢兢,生怕出现意外。
    她对于安全上实在没有什么担忧,一则山矮,二则这是屯营地界,三则她身边带着十几个人组成的逮兔子的队伍,再有距此不过一里路之遥就有村落,简直就跟在王府后院里逛圈似的。
    宋澈也是放心得很。
    其余人去寻兔子山鸡,素锦和陈炎则引着徐滢在雪地里漫步,对于徐滢这种久居京师的人来说,风光还是不错的,至少比起闷在驿馆里要好。
    素锦拿葫芦随身带了姜枣茶,递给雪地里站着望远景的她。
    徐滢接过来,一仰脖,忽然就发现面前树干上一只沾了雪的脚印……
    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她立刻被姜的辣劲呛得咳嗽起来。
    素锦连忙递帕子抚背,等到好不容易缓过劲儿,再去看那树上,的确是有只脚印。
    这附近四处是村落,有人来山上并不稀奇,但是这分明是大早上,他们是第一批进山的,地上连积雪都很完整,怎么会落个脚印在树上呢?能上树的人当然是有功夫的人,这脚印离地都有一两丈,屯营里寻常的军士恐怕还没人有这个本事吧?
    为免看错,她又仔细看了几眼,断定是脚印没错。
    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素锦走过来。
    她又喝了口姜茶,指着树上:“你去问问咱们的人,看看这脚印是不是他们谁留下的?”
    素锦望见那印子也是一怔,立刻转身去知会陈炎。陈炎这里吹了声口哨,那远去寻猎物的人就拎的拎鸡拎的拎兔子从四面八方陆续回来了。
    等到陈炎把话说毕,大伙全都如拨浪鼓似的摇起头来:“小的们别说没有这么好的轻功,就是有,方才一来心思全放在逮猎物事上,也没有上树的心思。”
    这却是有道理。
    但这又是何道理呢?
    “这脚印还是湿的,脚底落下的雪并没化尽,可见此人路过未久。但看树上积雪没怎么动,可以判定他的确是有极好的轻功,一个人能有这么好的轻功,别的上面功夫想必也不会太差。”她凝眉望着它,又道:“你们谁上去量量那脚印大小,或者想办法拓下这脚印来。”
    若是屯里的人最好,若不是,也能拿着备个案。
    素锦他们当侍卫的甚少发表意见,但听得她这么分析也不由肃然起敬,的确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立刻就有人上去撕下衣袍衬布印在那脚印上,就掰了些松节油画出了清晰轮廓。
    侍卫们都习过斥侯术,对于拓印取证这种事简直小菜一碟。
    “回驿馆吧。”她将那衬布塞给素锦。
    宋澈上晌就在卫所拿范埕的罪状,这是太子要的,他并不关心,等待的当口他顺便巡查了下各处营房。晌午用过饭,稍事歇息,便就着人提了范埕过来。
    范埕四十二岁,囚犯下一双眼还是透着戾气的。
    但在威严端坐于上首的宋澈迫视下,也不由自主将腰弯了下去。
    “听说你有东西要带给太子殿下?”宋澈端着茶,目光并没有多少时候是落在他身上的。
    范埕偷觑他,说道:“下官是有东西要给太子殿下,但敢问佥事大人,太子殿下可曾允诺小的将功折罪?”
    他从前虽然没见过这位亲王世子,但也知道他是靠着皇帝宠信才当的这个佥事,他也不怕他,如果太子不想得到这份东西,是根本不会睬他的,既然还派了他宋澈过来,可见他心里重视,那么宋澈想从他手上拿走那东西也没那么轻巧。
    宋澈在茶杯后望着这厮,眼里也开始有火苗了。
    若在从前,他哪里还会容他有第二句话说?早就拳脚上阵了。但他现在办的是个积年疑案,即使能一拳教训了这姓范的,拿不到他手上的线索也是很亏的事。
    他把杯子放了,起身道:“我只有这一日时间在海津,如果晚饭前你不交出来,那么你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上交!我还没见过有人能以这种方要挟朝廷成功的。”他冷冷甩了记眼刀剜在他身上。
    范埕知道不是假话,也略有些瑟索。
    厅门处有人冲宋澈作揖招手,是海津指挥使庞胜。宋澈顿了顿,走过去。
    庞胜再度深施了个礼,而后道:“方才查得,范埕有个外室住在城北锦云巷,此女甚得他喜爱,大人要找的东西,或许可去锦云巷里问问。”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宋澈此来找范埕要什么,范埕自己也没曾吐露出半个字,不过顺势拍拍这位世子爷的马屁总是不会错的。
    宋澈这里还没说话,商虎却又走进来:“爷,世子妃来了。”
    徐滢从山上回来,就在驿馆里呆着哪儿也没去,那个脚印始终盘旋在她心头,但是屯营里到处都很正常,也陈炎他们去探过,布防也都很周密,她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疑心。
    打听到卫所距离驿馆不过半里路之遥,歇了中觉起来,她便找到了这里。(。)
    
    第248章 吓唬吓唬
    
    庞胜早有眼色地将她让到西边烧着大薰笼的侧厅里,又着人烧了滚滚的参汤。
    徐滢往对面正厅里略略张望了两眼,说道:“怎么样了?”
    宋澈遂把刚才的事给说了:“我正准备去锦云巷看看。”
    徐滢想了下,说道:“连庞胜都知道这个外室甚得范埕之心,倘若真在那女子手上,恐怕也早就被人拿去了。这姓范的狡猾如斯,乃是想凭这个保命的,断不会在那里。”
    宋澈沉吟点头:“我也没想真的就在那儿,但想想着人去问问总不会有错。”
    徐滢道:“你还不如直接吓唬吓唬他。”她往门外使了个眼色。
    宋澈会意,抱胸琢磨了会儿,便就走到门下,大声道:“商虎备马,准备回京!”
    厅堂里跪着的范埕看到宋澈的傲劲时本已有些摇摆不定,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整个大梁这么多能人,对付个暗势力就跟吃白菜似的,更何况太子并不见得非从他这里得到线索,五军衙门上下那么多卖土地的官员,不见得就他一个掌握到了有价值的线索。
    陡然之间听得宋澈这么一叫,他心里便着慌了,连忙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两旁的兵役摁住动弹不得。
    这一趴下又听得马蹄声进了院子,许多脚步声杂乱地响起来,还有对话声。
    范埕更慌了,宋澈要是真回了京,以太子的脾气,是不会再给他机会的。
    “我要见宋佥事!”他匆忙间向兵役们说道。
    兵役对了下眼色,就有人走了出来。
    宋澈站在廊下,看着商虎他们驾着马在院子里打圈。听到兵役禀报,便就抬脚要走。
    徐滢暗地扯住他袖子:“再等等。”
    宋澈就停下来。
    范埕在厅堂里渐渐等得心焦,哪里还有方才那副狂劲?不管真假,他也是耗不起了。他的罪名可是定下来了的。
    “我想求见宋佥事,烦请各位通报!”他往地上磕了个头。
    兵役们出来再传话,徐滢还是没松口。
    
    如此这般直到请到第三回,她的手才从他袖子上缩了回来。
    
    这姓范的是注定耗不过他们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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