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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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号-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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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溺死怎么办?
    “那个……”
    “就这么定了。”她才开了个头,端亲王已经大手一挥:“具体事项你们自己商议。先吃饭吧。”
    徐滢往宋澈望去,宋澈嘴角噙住一抹冷笑,昂首挺首打她面前过了。
    徐少泽卧床养伤这些日子,冯氏倒是哪里也没去,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冯氏不出门,徐冰也没有地方可去,昨儿夜里被三房气着了,大清早见着丫鬟们又谈论起杨氏如何疼爱一双儿女,徐滢又得了哪些人哪些礼物,午饭也没吃安生,晌午在床上辗转了会儿,终是睡不着,爬起来到冯氏处,说道:“快端午了,我想上街逛逛去。”
    冯氏原是不肯的,忽一想又说道:“那你约上你秋表姐一起去,我给你十两银子,你陪她好好玩。”
    徐冰有这么多钱出门,很高兴,想到能跟什么都用最好的冯清秋出门,也觉得很有面子,可她心里还是忧愁,皱了眉道:“为什么总是我陪她?母亲就不能让我自己出门逛逛吗?”
    冯氏轻拍她肩膀:“咱们好不容易才讨得夫人原谅,秋姐儿是夫人的心头肉,你跟她比什么?你跟她相处得好了,来日对你不也有好处?你若是跟秋姐儿玩得好,夫人自是高兴的,将来在你的婚事上再拉扯你一把,你这辈子就不用愁了!怎么这都不明白?”
    徐冰这才矛塞顿开,她今年都十五了,婚事还没有定下,虽是不急,但看徐滢已经有了崔家这样的好婚事,心里说不羡慕是假的。要靠徐家来帮她压过徐滢去恐怕是难了,冯氏说的对,还是得服侍好了冯清秋,哄得冯夫人高兴了,她才能有好的未来。
    这里接了钱,便高高兴兴地乘车去了冯家。
    冯清秋自程家受了气回来,闷了好些日子没出门,但她自幼并没有受过委屈,以致天性活泼,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长久地苦闷。这几日跟姐妹们去东湖泛了船,又去长公主府赴了荷花宴,渐渐又快活回来了。
    徐冰到冯家的时候,她就正在跟妹妹冯江萍下棋,听说徐冰来,倒是又勾些一丝不愉快。
    冯江萍说道:“若是不想见,便找个由子推了便是。”
    冯清秋拈着棋子想了想,倒是又让人把徐冰请了进来。
    徐冰老远便隔着李子树跟她们打招呼,到了跟前,要挨着冯清秋下首的绣墩儿坐下,冯江萍伸出脚尖儿一勾,信手放了棋罐上去,徐冰便就僵在那里。
    冯清秋睨了眼冯江萍,跟徐冰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徐冰缓下面上的不自然,说道:“我瞧着天气好,想来接姐姐出去转转。上次听你说想吃碧云楼里的糖醋鸭子,我已经让人订好席位了,这会儿去,正好赶得上。”
    “哦?”冯清秋眼波溜转到棋盘上,信手落了一子,说道:“这几日我又不想吃了。”
    徐冰略顿,说道:“东湖的荷花开得极妙,去散散心也好。”
    “前日里才从东湖回来呢。”冯江萍在对面说。
    徐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冯清秋看了看她,却是又起身道:“听说曲幽斋到了批新的头面,我正好要给伍尚书府的小姐添妆,不如我们去逛逛。你在前面等我,我换了衣裳就出来。”
    徐冰两眼立刻冒出光来。
    冯江萍看着她出去,回头跟冯清秋道:“徐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姐姐干嘛赏她的脸?”
    “你懂什么?”冯清秋轻睨她:“祖父贵为阁老之尊,若是让人知道我们一味鄙视庶出一支,对他名声岂不有损?再说了,我若不赏她的脸面,又怎么才能借着她去出我当日那一口恶气呢?她是个蠢的,用来对付徐镛兄妹最是合适。”
    原先本只是徐镛得罪她,但没想到后来连那个不起眼的徐滢也敢跳出来跟冯氏唱对台,这兄妹俩必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冰在花厅里坐了坐,冯清秋就出来了。
    相较于先前一身家常袍子,翠色襦衣加葱白月华裙的她看起来更加明艳。加之又上了点胭脂,髻上插了几枝华盛与珠钗,简直像是随时准备被登徒子偷窥。
    徐冰在她面前向来有些自惭形秽,见状低了头,等她走在前,便随她一道往外走去。
    冯江萍是向来与她不对盘的,小时候没少吵架,被冯氏打了几顿以后她知道自己跟冯家姑娘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也就渐渐认了命。这种时候,她当然不可能真心邀请她了,嘴上客气了两句,冯江萍压根没理她,她则正好。
    
    第44章 口无遮拦
    
    端午全衙门上下举办赛龙舟的事进宫报过批,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不但决定下来,而且还顺便指定了宋澈负责。
    徐滢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只能祈求到时候谋个不必亲身上阵的工作。可是负责的人既是宋澈,恐怕这希望也变得十分渺小了。
    不过徐滢还是决定等宋澈的人员安排拟出来后,再去寻端亲王通融通融。
    这一下晌就在端亲王面前跑得格外勤。
    徐冰与冯清秋直接进了曲幽斋。
    曲幽斋是间玉器铺子,冯家女眷是曲幽斋的常客。
    冯清秋对金银一类不感兴趣,独挑了几样玉器把玩着。林尚书府的小姐出嫁,这份礼当然是冯家公中出,但是冯清秋素有温婉和气的贤名在外,与这些权贵小姐往来又深,才会私下里置一两件小物儿表表心意。
    她拿了两只镯子看了半日,问徐冰:“哪只好?”
    徐冰仔细看了下,说道:“看来看去,还是不及前儿崔家送给滢姐儿的那对成色好。”
    冯清秋顿了下,“徐滢?”
    徐冻嗯了声,提到这个她就有些意兴阑珊。“前儿他们不是过生日么,崔伯爷便派人送了对玉镯子给她当寿礼。正巧送过来的时候我母亲在门下瞧见了,揭开看了看,那水头亮得跟玻璃似的,中间一抹绿又宛如黛山,巧的是两个偏还成对。也不知道她哪里配得这样的好饰物!”
    冯氏虽然教过她要收敛,但是每想到三房的嚣张,她仍是忍不住。
    冯清秋眉尖蹙了有半刻,说道;“崔嘉不是不想应这门婚事么,崔伯爷怎么还往三房送寿礼?”
    “谁知道崔伯爷怎么回事?”徐冰冷哼道,“这些年倒是年年都有礼送过来,平白地长了三房的脸面。要不是仗着有崔家这门婚事,她徐滢敢跟我母亲讨杨氏的嫁妆么?什么时候这婚事要黄了那才叫好看!”
    冯清秋沉吟了下,转而笑了笑,“你在外头这么口无遮拦,不知道你母亲也管不管你?”
    徐冰立时噤声坐好,强笑道:“我也是仗着秋表姐不是外人才敢如此。平日自是不敢乱说话给老爷和夫人丢脸的。”冯家庶子女一概称呼冯玉璋夫妇为老爷太太,冯氏巴结冯家巴结得这么明显,自然徐冰姐弟也是如此。
    冯清秋一向知进退,看她这般,也就不说什么了。
    徐冰被冯清秋敲打了一番,接下来谨言慎行,本是出来散心的,结果反倒心情更加不好。日落时分回到冯府,若在平时自是还要玩一会儿,往冯夫人面前卖卖乖才走的,今儿却是只到冯夫人房里告了辞,就走了。
    冯夫人在准备端午祭祀的琐事,见她这般,问一旁吃点心的冯清秋:“她怎么了?”
    冯清秋笑道:“看到崔家给滢姐儿送寿礼,不高兴罢?”
    冯夫人望着门外,眉头就皱起来:“肚子里装不了二两油的东西!”
    冯清秋默了默,又笑着道:“不过,我也觉得徐滢配不上崔嘉。”她手指一下下顺着桌角贴金片儿的花纹画圈,“崔家的门第不比咱们家弱呢。”
    冯夫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对牌,“冰姐儿的母亲自幼就有些要强,像他们这些庶子女,打生下来那天起就开始了跟嫡出的子女争抢,即便是她嫁到徐家当了宗妇,也还是狗肉上不得席面。三房跟崔家结了亲,对徐家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偏他们事事要争。”
    冯清秋道:“可是原先祖母也说过不用在乎徐崔两家的婚事。”
    “那是以前。”冯夫人慈爱地望着她,“凌阁老日前已经跟皇上递了告老的折子,你祖父极有希望拿到这首辅之位,眼下我们还需要徐家打打下手。原先我是不看好这桩婚事,可是如今一来,假如徐滢真能嫁进崔家,未必对咱们没有好处。”
    冯清秋蹙起眉头。
    冯夫人微笑望着她:“最近没上冀北侯府去找颖姑娘玩?”
    徐滢直到替端亲王送了上晌会上的一大篓卷宗回王府才又折回徐府。这当然不是她的份内事,可是既然端亲王是上司,而徐镛正好还要傍他谋前程,那么多跑跑腿总是没有坏处。
    徐镛今日伤势又见好了些,已经能够弃拐杖扶着墙壁慢慢走了。
    杨氏不管他耐不耐烦喝,总是花着私己银子给他炖各种强身壮骨之药。
    当然徐滢她也没落下,最近每日里竟然让郭嬷嬷熬上一小锅冰糖燕窝给她,然后摇着团扇一面从旁给她扇凉,一面笑微微地看着她吃。
    “我的钱反正都是留给你们的,只要你们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我就满足了。”她每次总是这样笑叹着跟他们兄妹说道。徐镛自然是视若罔闻,徐滢因为她的懦弱对她也不甚亲热,但是这片关爱之心她还是在乎的,吃小灶的同时她也会顺便了解一个她这个母亲。
    她不知道是他们的神经太粗大,还是因为自己伪装得太完美,至今为止他们似乎都还没有怎么怀疑她跟原来的徐滢有什么区别。
    杨氏对她是毫无保留的照顾,徐镛对她是绝对的信任,有时想想,上辈子斗了一世,到头来除了姨母和几个宫女,什么亲近人也没落着,这辈子虽然也斗,但是身边能有几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已是很难得的收获。
    这么一想,衙门里的那点糟心事其实也不算什么了,因为她知道,如果她遇到什么困难,徐镛必然也会不假思索地帮她度过难关的。
    原先之所以会出面处理这些事,不过是出于对身边形势的分析,为了自身利益而作出的选择,如今渐渐的,竟是心甘情愿地这么做了。
    端亲王重新梳理了一番对下卫所和千户所的整治,又亲自下去抽查两回之后,衙门里又逐渐恢复清闲。所有人的注意力开始放到端午龙舟赛这件事上。
    初三日午饭后,宋澈终于把衙门里上舟参赛的人选披露出来贴在过道墙头。
    徐滢拎着壶茶打旁边路过,见到自己赫然被安排在船头击鼓,两只眼顿时瞪得都如手上茶壶那么大了。
    
    第45章 自己解决
    
    徐滢捧茶回了房,提起笔坐在案后就寻思起来。
    坦白说,在宋澈不知道她不是徐镛的情况下,让徐镛去揽这个差事是很正常的。
    虽说徐镛看上去文弱些,但他却是个将门子弟,擂个鼓鸣个金不在话下。
    宋澈这个人极要面子,赛鼓如战鼓,虽是不折腾人的差事,却是极要紧的。理论上他不可能在这事上设陷阱来治她。当日他在议事厅上又是瞪她又是咬牙,她本以为是冲着她而来,现在却把她安排在这位置,这难不成是她自作多情?
    可是细想之下又不对!
    他连办了两个月的卫所的案子,突然之间被端亲王撤回去,按理说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有劲头来办这什么劳什子龙舟赛,怎么那日却突然之间积极起来了呢?
    她直觉这里头有鬼。
    就是不知这鬼是冲着谁来。
    但不管怎么说,这差事她是不能担的。
    大热天的谁穿的严严实实在太阳底下擂鼓?再者,就是能,她也没那份力气不是?
    她扔了笔,问窗下坐着的那两位,“王爷在做什么呢?”
    庞焕立刻道:“我帮您去看看。”
    看了一转回来,说道:“刚刚拿着马鞭出去了。”
    徐滢肩膀耷下来,端亲王不在,还有谁能帮她?
    她喝了口茶站起来,快步出了院子,到了承天门外叫来混在一堆小厮们当中吹山海经的金鹏,“回府!”
    端亲王既出了门,那么瞅个空子离开个一刻半刻地也没什么要紧。
    徐镛在书房里清理着什么东西,桌上摆了一堆徐滢没见过的玩意儿,见到徐滢风风火火地进来他愣了愣,“怎么回事?”
    徐滢扑到书案这边:“出大事了!姓宋的那家伙恐怕成心整我,他安排了我龙舟赛上船头击鼓!”
    徐镛又愣了愣,然后手里一卷古籍丢在桌上,坐下去道:“报应来了吧?”
    “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该怎么办?!”徐滢端起他摊到刚好的茶一饮而尽,哈着气道。
    徐镛窝在椅子里望着她,静静过了片刻,他侧身支上案头,说道:“这么看来,似乎只得我上了。”
    “那怎么行?”徐滢何尝不想,“你根本连站都站不稳。”
    “那就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徐镛靠上椅背,接着道:“你能出其不意从冯氏手上夺回母亲嫁妆,我想让宋澈改变主意,也许对你来说并不难。”
    徐滢微愕。这就是他这当哥哥的态度?
    她倾身在桌案上:“你就不怕我把事情越办越砸?”
    徐镛深深望着她,“我好像都已经习惯了。”
    徐滢面红耳赤,没脸再呆下去,掉头溜了。
    徐镛慢腾腾把揭开的茶杯盖盖上,拉长音道:“金鹏——”
    出府回到马车上,金鹏上茅房去了,徐滢看看外头天色已近晌午,端亲王就是要回府也八成得用过午饭才回的了,不由且坐着寻思起来。
    就是端亲王人在衙门,这么点小事便去求他,恐怕不大好。一来宋澈并没有刻意报复她,其二即便是不合理,貌似也没有越过他直接跟端亲王上报的道理,那姓宋的很擅于拿这些规矩条例来拿捏人,她可不能撞他手里。
    而徐镛不能去,那么就只能往宋澈身上下功夫了。
    正打着这主意,金鹏也回来了,便就仍赶回衙门。
    宋澈坐在西边小厅内自顾自地泡茶喝。他手畔是沓五颜六色的帐单。
    徐滢在路上早打好了腹稿,因而公事房也没回,便径直到了他庑廊下。
    衙役见了她来立刻绷紧了全身的弦挡在门口,她友好地冲他们笑了笑,他们又都搔搔后脑勺退了开来。虽然这个徐镛很牛是不假,可宋澈是堂堂亲王世子,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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