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举案奇霉by苏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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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举案奇霉by苏盎-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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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手腕翻转,直接将她推到河里去了。
做好人,她不娴熟。做恶人,顺手拈来。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在场的村民都没想到沈衡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冯思珍推到河里,反应过来之后赶忙冲过去救。
一时之间,哭喊声,吵嚷声,比之市集还要有过之而无比及。
正闹腾之间,也不知道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竟然将博古村的村长给请过来了。
这位除了眼珠子灵便,其他地方都有点毛病的老头在这里一直威信极高,一把沉木拐杖啪的在地上一敲,众人都没了声息。
他看着沈衡,一字一顿的说:“苏家娘子打人在先,意图伤人性命在后,将她送到宗祠思过。”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口浓痰就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听的沈衡一阵憋闷。
然而这话里面的威信,却比县太爷的还要好用三分。刚落下,便有人上前将她带走了。
沈大小姐犯错的时候,连自家的祖宗祠堂都没跪过,倒是头一次被送到了别人家的宗祠里。
虽说没让她跪着,但四周连个椅子也无,实在跟关禁闭没什么区别。
黑乎乎的小屋,房屋破旧的有些年头了,对着一大堆自己不认识的祖宗牌位,她也着实不知怎么跟它们打招呼。
老头将她扔到里面之后,就颤颤巍巍的回去了。走路仍旧一摇一摆的,让她颇觉愧疚,生怕他就这么在半路断了气。
今日这事,确实挺憋屈的。若她执意不进来,外头的那些人也是没奈何的。只是她同苏月锦落难至此,全靠这些乡亲们帮衬着,同他们动手,她觉得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月上中天的时候,门被推开了,阵阵饭香袭来。
沈衡捂了捂有些发疼的眼睛,本以为会看见那张精致的脸,然而进来的,却不是苏月锦。
“三娘?”她看着她,略有些发证,傻乎乎的样子。
巫三娘跟她比邻而居多时,虽不认同她今日的做法,但还是向着她更多些的。一面叹息,一面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
“可是饿了?”
沈衡眼眶微红,却不是因着委屈,而是三娘看她的眼神,是真的在心疼。
饿了一整天的肚子,有人关心,总是觉得心底温热的。
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衣角,含笑道:“您不说倒不觉得,当真有些饿了。”
“咱们博古村,是有些旁的地方没有的规矩,村长对你严厉一些,你也莫要怪他。咱们村上能这么和谐共处的,也多亏他一直维持着,左右就是让你在这呆上三天,不当事的。”
沈衡嚼着嘴里的饭,倒是没再多做解释,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三娘走后,屋内又归于了平静,她抬眼瞅着外头的月光地眨眼,也不知心里在落寞些什么。
这一夜,她没有睡,别扭的在墙角抓了一晚上的蛐蛐。
一连几餐,都是三娘来送的,沈衡用筷子夹着盒里的脆笋,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我们家那位,在忙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我就是客气一下

她其实想说的是,苏月锦莫不是死了?好歹也是患难与共的小伙伴,事情闹的这样大,于情于理也该来慰问一下的吧。
她觉得,自己心里不舒服的原因就是出在这里。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个瘸腿了,另一个还知道照顾呢。她被关起来了,他竟然连饭都懒得送。
似乎早料到她会有次一问,三娘脸上显出几分尴尬,支支吾吾的说:“苏相公,忙倒是不忙,只是他腿伤尚未恢复,走不得远路,便拜托我来了。”
宗祠离她住的地方,只隔着一户房舍的距离,这搪塞的借口,未免太牵强了些。
她笑笑,挺乖觉的点头:“那倒是了,他的腿,一直都没恢复好的。”
沈衡不追问,反倒让巫三娘替她鸣了几分不平。
再加上她本就不是个能藏的住事的,不觉就开口道:“苏娘子还是想开些吧,有些事情,也不是咱们女人能左右的了的。男人嘛,不就这么回事。”
沈衡没想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不由奇道:“三娘向来爽直,怎地今日说话这般吞吞吐吐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巫三娘看着她那傻乎乎的样子,不觉叹了口气。
“冯思珍在你被关了之后,直接拉着她哥去找了苏相公,哭着喊着要他纳她为妾,闹的动静满大的。
我当时还想着,你同苏公子鹣鲽情深,他必然是不会应允的,便没当做一回事。
只是这两天,他嘱咐我给你送饭,自己反倒跟她日夜厮混在一处。昨日晚上我还看见你那屋里亮着灯,两人也不知聊了些什么,反正冯大姑娘出来的时候眉眼都是笑的,可见是事成了。
要我说,你也莫要生气,苏公子长得俊俏,闹出这档子事,多半也是顺水推舟,再怎么论,你也是正室,她进门总归要尊你一声主母的。”
巫三娘倒豆子似的说了个齐整,话落了半晌也没听到沈衡接话,正准备抬头,听到一声瓷碗碎裂的轻响。
沈衡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瓷渣子,十分温婉的道。
“原是这样啊,甚好,甚好。”
男子纳妾,说到底都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博古村远离尘世,但村内有妾侍的人家也着实不少。
同位女人,巫三娘觉得她是能体会到沈衡那种憋屈的,毕竟她是因着这事才来思过的,就算要抬一个进门,也实在不该选在这个时候。
这般想着,送饭时难免比平日更尽了一份心力,正餐之余还会多做些小点心来。
害得沈衡每次瞧着她,都觉得自己该做出点深闺怨妇,委婉哀怨的神情,不然都不太好意思吃那糕了。
其实她心里,也并非就是舒坦。只不过同巫三娘想的,又是两回事。
从冯家兄妹的对话中不难看出,这两人确实不是博古村的人,且误入其中的方式一定就是在这村内的某一处角落里。
她上次未来得及“卖弄姿色”就被关进了宗祠,苏月锦自然要想办法接着找。
冯思珍主动上门,本就是正中下怀,再加上她对苏千岁的那点小心思,套起话来,肯定比她更容易些。
她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只是一想到那个刁钻娇蛮的女人一脸得色的坐在苏月锦身边的画面就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要是换一个人,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她就是太讨厌冯思珍了。
沈大小姐琢磨的通透了,心里却并没有多豁然,依旧蹲在角落里别别扭扭的抓蛐蛐。
就算哄着那泼妇,也该来看看她吧,不闻不问的,多没义气。
三娘最后一次来送饭的时候,苦口婆心的对她说:“小衡啊,你明日被放出去之后可万不能再动手了,对你没好处的。要是再被抓进来,估计就得被关到过年了。”
村长一直奉行小错小惩,大错严惩的铁律。苏娘子这性子,难保是要吃亏的。
沈衡不知道三娘为啥非要用‘放出来’,这样极具争议性的词语,但大抵跟她内心的状态还是满相近的。
老老实实的应承:“放出来就听话了,我不打她。”
巫三娘走了之后,沈衡在宗祠里摸黑打了一套拳。她也不知道这种行为的意图是什么,总之心底总有个声音在说。
冯思珍要是非要进门做了妾侍才肯将那地方说出来,她就揍她丫的。
黑漆漆的屋内,窗棂上的月光都撒的零零碎碎,她平躺在略显潮湿的地面上,乱没形象的摆成一个‘大’字。
手脚上下抖动着,想象着自己是一只吃错了药的青蛙。
诚然她有的时候是会有些人来疯的,她把这个缘由归结为,吃饱了撑的。
苏小千岁就是在这个时候将门推开的。
见到她这“惨不忍睹”的“形状”之后,眸中难得显出一瞬间的怔愣。微垂着头仔细端详了她好一会,确认眼前的“东西”真的是沈衡之后才肯抬腿走进来。
沈大小姐僵硬了,缓慢的坐起身,尽量以一种自然的方式走都墙角蹲下,然后埋头做沉思状。
内心沸腾的小懊恼却已经跟丢失的节操抱头痛哭。
她方才那个德行,怎么对的起她爹!!
好歹也敲个门吧?
屋内,静悄悄的,空气中满是他身上似兰似麝的淡香,她知道他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用鼻子偷偷嗅了嗅,没有冯思珍身上熏死人的喇叭花味。复杂的心情稍缓了缓,但又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就这么背对着身子抠土玩。
“阿衡。”
良久,她方听到他唤她,语调温润,似乎又带了些讨好的意思。
沈衡没转身,却是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她想说,你要是同我解释,便算了,我知道你接触冯思珍是为了找出口的。
但又觉得这话说出来,怪矫情的,就止住了。
可是很快她便发现自己理解错了,因为对方讨好她的原因只是因为。
“我想吃掉你那盒点心。”
沈衡几乎下意识的转头,正看见他用手戳着那盘桂花糕,特没心没肺的样子。
把她扔在宗祠三天,连最起码的慰问都没有,见面就是想吃她的点心?
“王爷想吃什么便吃么,哪里用的着征求我的同意。”
她瞪着一双杏眼,说的十分客气,心里却是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苏千岁倒是坦然,从善如流的点头,竟然当真拿着点心吃了起来。
吃到最后一颗的时候,他咬了半口,似乎终于想起屋里还坐着个活物。
满“大方”的问她:“你要吃么?”
沈衡咬牙切齿的微笑,本来想说:“我不吃,您老人家喜欢吃,便都吃了吧。”
又实在看不惯某人的嚣张,改口道:“我吃。”
似乎没想到她这般饥不择食,苏小千岁眼里显出些许挣扎,挺诚恳的将手收回去:“我就是客套一下。”
剩下那半颗,也进了他的肚子。
杀了他可以吗?可以吗?!!
沈衡奔腾的小眼泪几乎喷薄而出,她再也不要搭理这个人了。
他却没事人似的走上前来拉她。
“我找到村里的出口了,你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瞪眼,真的快被存稿箱搞疯了!!为什么是这个时间发上来的!!@,@,伦家明明订的是晚上七点半。。。。  这是让我凌乱的节奏啊。

、第二十四章苏千岁的姿色

要不是担心我爹在外面急的自杀,我肯定不会同他出来的。
要不是担心道道在我走了之后没有旁的宅子肯用她,我也是不会跟他出来的。
要不是。。。
沈大小姐内心里叨逼叨了很多“要不是”,不然她真的很难说服自己不跟他划清界限。
就在出门前,他居然堂而皇之的用她的衣角擦手,还一脸将就的表情。
他到底知不知道“节操”两个字怎么写?
她腹诽着,已经不记得在他背后翻了多少个白眼了。
他一直慢悠悠的在前面走着,冷不防说了句:“阿衡,别学冯思珍那个傻样,瞧着跟有毛病似的。”
这人莫不是背后还长了眼睛?
只是提到冯思珍,她不觉又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着:“您倒是记名字记得满熟。”
她记得他身边有个端茶递水的小哥,在他身边都呆了六年了,每次见面他都要问一次:“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搞的后来那小侍卫看见他都要说一句:“王爷,奴才叫凤竹。”
果然男人只在子嗣上重男轻女,其他地方都是反着来的。
“我喜欢看凤竹哭笑不得的样子。”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苏月锦突然回了这么一句。
那家伙端着茶盏呆头呆脑的样子多可爱啊。
沈衡拜服了。
搓着衣角慢慢悠悠的道:“你惯会戏耍人的。冯思珍看起来就是傻的,想来这些天你倒是颇得了些趣味。”
苏小王爷闻言倒是真想了一会儿,满中肯的点头:“是有些意思,她比你还会撒泼。”
他长住上京,所接触的女子里鲜少会遇到这样的泼妇,确实新鲜。
沈衡本来心里就不甚痛快,再加上他语气里三分“赞赏”之意,不由鼓着腮帮子道:“奴家怎能同冯大小姐想比,常言道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说的就是这位的做派。沈衡自认,这等本事是万八千年也学不来的。”
那东西撒起泼岂止是兔子,比之泼猴都有过之而无比及。
她说完,闷闷的垂着头。
他们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说到埋怨,根本谈不上的。就是觉得心里头怪怪的,不自在的很。
前面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他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阿衡,你这算是醋了?”
沈衡几乎立时涨红了脸,一时竟觉得有些语塞。
“就是同她聊了几句,这些天,都在忙着找出口的。” 他伸手抚着她的长发,哄小家伙一样的摩挲。
宗祠阴冷,确实委屈她了。
这算是,解释?
她将头稍稍错开一点,结结巴巴的道:“没有的事,我就是不喜欢冯思珍的为人而已。”
似乎有些不高兴她的躲闪,苏小千岁皱着眉又凑近了些。
眼尾微挑,带着些许不满。只是那双眉眼生的太好,颇有些似嗔还怨的意思。
沈衡不得不承认,这等姿色卖弄起来,确然比自己的有看头。
只是眼见着他一点点靠近,心下难免有些慌乱。
好在他只是就近拉住她一缕长发,极认真的建议。
“这头发,该洗洗才是。”
都不香了,他是跟她关系好才提醒她的。
沈大小姐终于大彻大悟。
握着颤抖的小拳头料想,自己前世定然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调戏了大家闺秀的苏月锦。不然老天爷怎么会那么不开眼,今生就派了他来整她。
冯思珍说的那个地方,是处灌木丛生的树林,盘根错节的老树枯枝同杂草相连,看上去甚是荒凉。
沈衡在采药的时候曾经从这处地方走过,只是当时太过匆忙,又因外面绿荫极为密实,所以并未注意。
此时正值深秋,虽说也是落叶遍地之时,但这里的叶子,却干枯的恍若隆冬。
她捡起一片树叶轻捻了一下,刚想对苏月锦说:“这叶子怎地这样奇怪。”便觉着鼻间一股香气袭来。
那香真的是极淡的,像是供奉在桌案上的香火味道,却一纵即逝的那样诡异。
她下意识的屏息,想用手去捂住口鼻,却还是迟了一步。
眼见着面前的场景变得模糊,枯萎的藤枝却突然像长了脚一般迅速滋长。
深埋在土中腾起的树杆拔的丈高,疯了一样朝她席卷而来。
根本来不及思考。
她本能的抽出腰间长剑格挡,但那树枝就好似石头做的一般,如何也砍不断。抽在身上的古藤,钻心一般的疼痛,竟然比之刀剑还要锐利三分。
她觉得心底异常烦躁,连带出剑的动作都比往日杂乱了很多。
四周灰蒙蒙的一片,她找不到苏月锦的位置,只得一路躲闪着朝后面的方向退。
“向北面跑。”脑中突然响起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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