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庶by天然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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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庶by天然小宅-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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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宋祁与沈千带着人在林子人遇到了埋伏,在突破林子里设下的埋伏后,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这里,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两人。

“小七……小七……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颤抖着双手,紧紧抱住怀中险些失去的人儿,胡乱地亲wen着她的额头,她泪湿的眼角,宋祁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心中感ji上苍的庇佑,感谢上天没有夺去他的小七。

“墨规……”重新回到这个温暖宽广的怀抱,劫后余生的高兴让顾安年喜极而泣,顾不得痛到麻木的双手,她低喃着,紧紧回抱住眼前的人,任恐惧与欢喜的泪水打湿衣襟。

然而下一秒,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夺去了她所有的感官,连痛呼都来不及发出,双眼一黑,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小七!”察觉道怀中人的异样,宋祁顿时慌了手脚,紧紧抱住瘫软在怀中的人,他失控地朝着不远处的沈千大喊:“义父!义父!快来救救小七,义父!”

沈千正在检查陆方伯的伤势,闻声立即赶了过去,迅速拉过顾安年的手,在触到脉搏的瞬间,他的脸se蓦地苍白,不敢置信地低喃:“怎么会……”


一百一十六、施舍


逸亲王府正院墨轩阁内,气氛十分凝重。

从伉木崖匆忙赶回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红漆的厚木房门自关闭后,就再也未曾打开,里面没有传出半点声响,安静得让人心慌意乱。

房门外,一群人或坐或站,皆目不转睛地盯着紧闭的房门,神情焦虑不安,唯有宋祁,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半倚在门框边上,微垂着眼,幽深漆黑的眸子透不进半点光亮。

梦萝紧攥着已经汗湿的双手,紧挨在哥哥身边,一会望向紧闭的房门,一会望向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的主子,急得泪水直掉。

福禄迈着焦急的步子跑进来,紧皱着眉头禀报:“王爷,永济候世子与洛尚书公子,少夫人来了。”

一个多月前,顾安锦已经与洛靖远成婚,如今是尚书府的少夫人。

宋祁没有出声,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宛如一尊石像。

赫连清深深望了他一眼,在心底低低叹了一声,代为问道:“他们过来作何?若是无事,就劳烦公公将人请回去吧。”

“拦不住,已经快过来了,仿似是知晓娘娘出了事。”福禄眼中闪过忧愁。

说话间,顾怀卿与洛靖远夫妻已经闯了进来。

顾安锦满面焦急,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急声问:“年妹妹怎么样了?!”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所有人不过看了他们三人一眼,便又将视线移回到了房门上。

顾怀卿皱了皱眉,却并非是因遭了冷遇心生不满,而是因为担忧。

洛靖远轻拥住顾安锦颤抖的双肩,低声安慰:“逸亲王妃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事的,锦儿,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可能冷静!”顾安锦低吼一声,颤抖的声音带了哭音,她无力地埋进洛靖远的xiong膛,压抑着抽泣,戚声哽咽道:“上天为何要对年妹妹如此不公,为什么……若是可以,我宁愿这一切由我来代她承受……”

洛靖远心底一片酸涩,想起顾安年以往默默承受的一切,也不禁红了眼眶。

“吱呀——”一声响,房门终于打开,宋祁瞬间便站直了身子。

沈千苍白着脸,满脸疲惫地走出来,所有人立即围了上去,焦急地询问:“王妃娘娘年妹妹她怎么样了?!”

宋祁沉默地站在原地,紧握着双拳,等着沈千的回答。

沈千紧抿着嘴角,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一动未动的宋祁身上,哑声道:“安年已经无碍,只是……孩子未能保住……”

话音落下的瞬间,时间有刹那的停滞,宋祁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然后叫喊声,哭声,质问声,种种杂乱的声音充斥在耳边,他只觉心口一阵气血翻涌,随即喉头紧缩,待回过神来时,一口鲜血已经喷了出来。

“王爷!”福禄急红了眼,连忙扶住了他摇摇yu坠的身体,老泪纵横。

宋祁摆手,避开福禄的手,擦掉嘴角边的血迹,一双漆黑的眸子涣散地望向沈千,“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她吗?”

“嗯。”沈千凝重地点了点头。

宋祁说了一声:“多谢义父。”随即便摇晃着进了门内,将门关上。

沈千沉重地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望了眼声嘶力竭,哭倒在洛靖远怀中的顾安锦,低声道:“都散了吧。”

说罢,自己率先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这一天,逸亲王府的每个角落,都染上了一片灰se。

逸亲王妃受害小产,逸亲王急怒攻心,气得吐血的事,很快便传进了宫里,皇后听闻后当即昏倒在地,永成帝震怒,急召宋璟进宫中问话。

“一切都是儿臣侧妃宁秋霜所为,儿臣毫不知情。”这便是宋璟的回答。

永成帝望着眼前高大俊逸的儿子,心底一片凄凉,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已经看不懂这些孩子的想法。沉重地闭了闭眼,他低声问:“之前绑架逸亲王妃之事,莫非也是宁秋霜所为不成?”

宋璟没有回答,只是抿紧了chun角,良久,他抬头直视永成帝的双眼,道:“父皇,您若偏宠的是儿臣,儿臣自然不会做错事。儿臣不过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闻言,永成帝不禁苦笑一声,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疲惫地叹出一声,永成帝摇头笑道:“老三,在这个皇宫里,那些属于我的,都是我从你皇叔手里抢过来的,所以,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你的。”

一个“我”字,代表了他如今的立场,他是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对自己犯错的儿子说话,而不是以一个帝王的身份。

“儿臣不懂父皇的意思。”宋璟微皱起眉头,不解地望向上位的永成帝。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记住,即便日后你坐上了皇位,这皇位也是你皇叔施舍给你的,你没有资格去讨要更多,甚至是去抢夺。”永成帝沉下脸,冰冷的语调宛如面前的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陌生人。

“父皇!”宋璟震惊地大叫,他完全听不懂父皇的意思!

他是帝王之子,这皇位本就该属于他,父皇为何要说这皇位是皇叔施舍给他的?!

施舍,这两个字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永成帝没有理会宋璟的大喊大叫,冷漠地摆手道:“退下罢。”

宋璟咬紧牙关,咽下满肚子的恼怒与不甘,叩首道:“儿臣告退。”

待宋璟出了御书房,永成苦笑着长叹一声。想起宋璟离去时愤恨的眼神,他不禁微皱起眉,迅速取过笔墨,拟下一道圣旨,当玉玺大印盖下,他的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

皇后醒来后,便立即向永成帝请了旨出宫,赶往逸亲王府,然而令她失望的是,不管是宋祁,还是顾安年,她都未曾见到,只能带着满心的担忧悲伤回了皇宫。

自那以后,逸亲王府大门紧闭,再不复往日热闹。

有人传言,逸亲王妃小产后一直抑郁不欢,身子每况愈下,逸亲王终日守在病榻之侧,衣不解带地照料,却并未让逸亲王妃好起来。

永成十九年冬,十一月,逸亲王府门外挂起白幡,墨轩阁内一片哭声震天。


一百一十七、最后的最后(完结)


  京中的人们将逸亲王妃的逝世,称之为香消玉殒,在感慨惋惜的同时,却又有一份事不关己的漠然。

永成十九年的冬季,是宫中继先后薨后,最沉闷的一个季节。贤贵妃死了,瑾贵妃走了,皇后又病了一个冬天,原本热闹的皇宫,变得愈发冷清了。

这一年的冬天,京城依旧下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纯白的颜se,与逸亲王府内处处挂着的白绫白幡几乎融为一片。

大年夜的那一个晚上,全臣宴上,永成帝颁下诏书,册封三皇子为太子,而紧接着的,是一道册封逸亲王为摄政王,统管天下兵马的圣旨,且,是世袭。

宋璟在拿到诏书的那一刻,心底却是冰凉的。

他知道,这一生,他只能空有那一个皇位了。

过了年,便入春了,当冬雪初融,皇后的病终于好了些,她亲自为太子指婚,将自己的侄女许配给了太子为妻,而那女子,不过是皇后娘家一族中旁支的庶女,背景地位可见一斑。

大婚之日定在了阳春三月的一个黄道吉日,大婚当日,原本的三皇子侧妃,如今的太子侧妃宁秋霜突然疯了,为了不影响大婚,太子下令将其关入后院柴房,再未放出。

永成二十年春,四月,骁勇将军陆方伯请奏,愿远赴西北边境,永驻重门关,保大匡边境永世安宁。永成帝准奏,封其为镇西大将军,统领重门关数十万将士。

陆方伯离开的那一日,很多人送行,齐大将军在,齐匀柯在,顾怀卿在,洛靖远和顾安锦在,宋璟在,宋祁也在,还有那些曾一同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战友。

陆方伯一一与众人道别,在面对顾安锦时,他有瞬间的恍惚,仿似那人还在这世上,此刻就在他的眼前。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这不过是幻觉罢了。

“边境苦寒,陆将军,你何苦一意孤行?年妹妹若还在世,她定不希望你因自责而……”提到顾安年,顾安锦不禁痛哭失声,劝慰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陆方伯凄然一笑,只淡淡道:“你不懂。”

他并非是自责没有保住她的孩子,害得她抑郁而终,他只是心已死,这个京城,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地方了,唯有在战场上,他才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带着她交给他的兵法,驰骋在战场,这是他如今唯一活着的理由。

顾安锦知晓她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多劝,拭干眼角的泪水,道:“陆将军,我不知晓你对年妹妹抱有何种感情,然,逝者已矣,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她回头望了眼默默站在不远处的顾安绣,心中暗叹:“痴儿啊,这世间又多了一个无怨无悔的痴儿。”

陆方伯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站在马车边的顾安绣,眼中并未有半点bo澜。

宋璟从一旁走过来,苦笑着道:“陆将军,你当真不愿留在京城,助……”

“多谢太子殿下厚爱,末将心意已决。”陆方伯冷冷打断宋璟,抱了抱拳,转身去与其他人道别。宋璟张了张嘴,没有再开口。

宋祁是最后一个与陆方伯道别的人,两个同样憔悴的男人,面对面时,说出的唯有“保重”二字。只是当陆方伯转身之时,宋祁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吐出四个字,那一瞬间,陆方伯红了眼眶,微微颔首道:“这就够了,足够了。”

说罢,转身跨上马背,对来送行的众人抱拳道:“珍重。”

随即调转马头,领着近卫军,朝着城门外进发。

见状,顾安绣向着顾怀卿与顾安锦夫妻福了福身,上了一旁等候的马车,车夫一甩马鞭,驾驶着马车,跟在军队后面出了城。

浩浩dangdang的军队出了南城门,伴随着车轮滚滚,向着西北方向一路前行,陆方伯回头遥望这座繁华的都城,远处的天空蔚蓝,他的心底一片空dang。

这一生,或许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城墙之上,jiao小的背影伫立良久,直到故人远去,才转身离开。

三日后,一辆简朴的马车驶出京城,停在了岔道上,年近而立的车夫眉眼含笑,问:“小姐,咱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脸上带着浅红疤痕,梳着fu人头的女子掀起车帘,淡淡笑道:“十二叔,小姐道往南。”

“好咧!”车夫咧嘴一笑,一甩马鞭,车轮骨碌碌转动,伴随着车内间或传出的婴孩咿呀声,向着南方奔驰而去。

陆方伯走后的第三个月,太子妃传出有喜,然而喜事传出不到一个月,太子妃在花园散步时,被不知从何处跑出来的太子侧妃推到在地,当场小产,太子大怒,将太子侧妃重打三十大板,扔入了囚室,不再允许踏出半步。

宋祁听到这个消息时,手中正拿着暗卫送来的密信——永济候世子夜潜太子府,将宁秋霜从柴房中放出。

这件事,正好发生在太子妃流产前一天的晚上。

可想而知,为何宁秋霜能从重兵把守的柴房逃出,突然出现在花园中。

宋祁觉得好笑,心底却十分痛快。

他,也是时候该走了。

早朝时,宋祁卸下官职,请旨前往封地,永成帝没有再多言,只让他指派好接任的官员,便宣布退朝了。宋祁望着兄长微微佝偻的背影,才发现高大的兄长,原来已经不再年轻了。

去向皇后道别的时候,皇后没有挽留,只低低叹道:“去吧,离开这里,就再没有人能再累你,害你,伤你……早就该让你离开了,强留着你,也不过是徒惹更多伤怀罢了。”说着,却不停落下泪水来。

宋祁给皇后磕了三个头,留下一句“保重”,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任皇后在身后哭哑了嗓子。

卸下了一身职责,宋祁带着那一道册封摄政王的圣旨,带着大匡所有的兵权,带着福禄和梦萝兄妹,离开了京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悠闲的心态,踏上了前往江南的道路。

在那里,他的爱人,他的孩子,正等着他团圆。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白居易。

番外一、吾家包子初养成

  永安四年,夏,江南。
烈日炎炎,六月盛夏的午后,连枝头的知了也怏怏的,有一声无一声地叫着,伴着垂落在堤岸轻晃的青柳,尽显慵懒。
湘阁居内十分安静,正房的楠木花鸟浮雕八开大门敞开着,穿堂风从前面的湖面吹过来,清清爽爽,轻拂起薄纱的帘帐,吹散一室的闷热。
一身青衣的女子轻手轻脚从里间出来,只见她体态窈窕,气质温婉,很是有几分风流气韵,只是脸上几道淡红的疤痕,破坏了她的风华,让人不禁暗叹惋惜。
女子刚绕过汉白玉四喜团扇屏风,便见一道矮小的影子从门前跑过,瞬间便消失在了门口,过得一会,一只胖嘟嘟白嫩嫩的小手扒在了门框上,紧跟着圆滚滚的脑袋悄悄探了出来,只露出一双黑珍珠般的澄澈眸子滴溜溜转着,瞧着十分机灵。
女子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快走两步出了门外,将门虚掩上,压低声音对那藏在门后的人道:“小少爷,夫人刚睡着,您有何事就与奴婢说罢。”
门后的,是一个年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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