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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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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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是不能用恨来表达自己的感觉的,他注定不像女人一样,有眼泪和男人的肩膀可以依靠。”

屈怀英头也不回的离开,冰雪远远的看着,回到屋子也久久不能平静。

薛冰弹了一阵琴,外面一个老婆子过来说有人在外面等她,她来到外面,只见南宫继在河边焦急的徘徊着,她上了岸,问道:“怎么了?有事吗?”南宫继说:“我找到司徒姑娘的消息了。”薛冰问:“在哪里?”

南宫继说:“在离此五十里的走马坪,听说是与太平盟盟主一起出现,同一时间出现在那里的还有别的门派,包括唐门和冯门这些大派。”薛冰说:“唐门和冯门根本就已经不是大派了。你等我,我这就赶去。”

南宫继说:“我跟你一起走。”薛冰说:“前去的都是屋里中人,你不会武功,不能去。”

薛冰来到洞里,对云儿说:“你给宫主说一声,我去走马坪找霜儿,很快就回来。”云儿说:“我和你去。”薛冰说:“不用。”云儿笑说:“我不会拖累你的,放心。”说完对离儿说:“告诉宫主,我们去走马坪。”

离儿说:“我也去。”她对身边的绝儿说:“就我们三个人去,给宫主说一声。”冰儿说:“那你们路上小心,我去准备马匹。”

薛冰三人来到外面,南宫继走上来说:“姑娘,让我去吧。”薛冰说:“要去可以,不过要小心,不要乱走。”南宫继高兴的说:“我知道了!多谢姑娘。”

薛冰四人一路狂奔,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走马坪,只见山脚下便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薛冰和云儿急忙下马来,没有看到司徒霜的影子,甚至连一个熟悉的人都看不到,南宫继说:“会不会是消息不对?”

离儿说:“如果消息不对,你就死定了!”南宫继四处看着,薛冰来到一个茶铺摊上,要了几碗茶,几盘小菜,坐下一面喝茶,一面问小二:“小二哥,你们什么时候到了这里?”那小二笑说:“客官,也就不到一个月,前段时间有个老板雇我们,我们也只看银子不看事情,哪想到这鬼都没个的地方,生意居然这么好。这话不是说么,财运来了挡不住,也该这些老爷们发财。”

薛冰一笑,小二去招呼客人,云儿说:“不知是哪位老板来赚这个钱。”薛冰说:“大家小心行事。来的人都很陌生,不知什么来路。”

云儿点点头,忽然一个大汉走过来,对薛冰说:“姑娘,咱们是不是认识?好像在哪里见过?”薛冰摇头说:“我不认识你!”大汉哈哈笑说:“当着这么多人,姑娘是不是不好意思啊?咱们……”

离儿长剑一抖,驾在那大汉的脖子上,说:“你说话放尊重点,小心你头上的脑袋!”薛冰平静的说:“让他慢慢说。”那大汉说:“我记得姑娘身上的香味,如同凉风里飘散的花香,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来到我的梦里。姑娘,你难道忘了?”

薛冰摇头说:“我记不得了。不过大哥可以提醒,事情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离儿恨恨的说:“若有半个字错了,你就死有余辜。”那大汉依然说:“在西湖边上,湖水如同月光一样皎洁,天地融为一体,似乎在说着一个古老的传说,关于美丽爱情的一个故事,忘记了时间因为时时都在心头萦绕,寻找了太久,终于找到了姑娘。从你的神态,你的眉目之间,越来越明朗了我的记忆,让我忽然明白了自己的所求。”

薛冰冷冷的说:“想不到你这么能说谎,其实,实话告诉你,我的记忆告诉我,我根本不认识你。是的,在湖边和我相好的男人有很多,但是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我要告诉你,你已经不能再说了,否则,我就不客气。”

南宫继说:“你再信口雌黄,我们都不客气了!”那大汉依然滔滔不绝的说:“我对姑娘的思念,绵延千里而永不停息,追随姑娘的心,随时间流逝永远不改,……”离儿剑柄在他头上一击,说:“你说够没有!”那大汉倒在地上,却没有人来管,薛冰说:“这个人内功精深,但是为什么不还手?”

离儿说:“他敢还手,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薛冰皱眉说:“事有蹊跷,不可鲁莽从事。以后小心点。”正说着,忽然一个年轻书生走过来,说:“臭婆娘,我找你好苦!原来你在这里,还不给我回去!”

离儿还没有说话,那人的手已经粗鲁的伸了过来,抓在离儿肩上,离儿怒说:“放手!”那书生喝道:“放手!贼婆娘,老子打烂你的狗嘴!让你……”离儿手上一动,一掌将他击得飞离地面三尺,落到地上,那人赶快爬起来,口中还喝道:“臭婆娘,让你见识我黄山派绝顶神功的厉害!”他一掌打来,全无力道,离儿伸手一挥,立刻将他冰封在冰块里。

薛冰说:“这人本是个文雅书生,为什么这么粗鲁,手无缚鸡之力却自称有黄山派的武功,这两个人好奇怪。”正说着,那小二说:“你们几位姑娘都是武林中人吧,其实这种事情也不必大惊小怪……”离儿气愤的说:“这种事情也是大惊小怪,我们是姑娘家,怎么会……”小二笑说:“算了,姑娘,那现在过来的那个女人,我是不是要杀了她啊?每天都如此,真受不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瘦得只有皮包骨头的女子,偏偏眼大而无神,眉毛几乎占了大半的脸,鼻毛几乎如同男人的胡子一样伸长在外面,嘴是天生的兔唇,那还罢了,可是她唯恐别人看不到那是兔唇,用口红涂得鲜艳耀眼,让人一见之下,几乎要吐出来。

那女子来到小二身前,笑说:“张公子,你怎么不来看我啊?”小二哭笑不得的说:“我不是张公子,我姓王!”那女子笑得全身都快裂开了,说:“公子,这几日都快烦死我了,客人一个接一个,唉,原来这头牌也不是随便能当的啊!整天忙于应付,真的好累啊,也只有和你,我才发现人世间美妙的爱情,如同春天的甘露,降临在我的心头,让我像涅磐羽化的仙人,离开了凡尘的纷扰,来到缥缈美丽的仙界。……”小二应付着说:“你在这里慢慢说,我听着,去招呼客人了!”

薛冰皱眉说:“这儿透着一股奇怪的气氛,大家小心一点。”

南宫继见那冰柱里边的人也慢慢的倒在地上,大约是因为冰柱虽然融化,但是他人也应为冰封而失去了力气。薛冰说:“此地不好久留,咱们走吧。”

四人一路往前走着,忽然前面出现一个大院,比起四周简易的建筑来如同鹤立鸡群,让人觉得十分突兀。离儿笑说:“这里本来渺无人烟,没想到有人在这里修了一个高宅大院,有些不对劲。”

南宫继说:“只怕是些居心叵测的人。这是个什么地方?”薛冰说:“我想你的消息来路应该很准确吧。”南宫继说:“我是在客栈里边听到几个人议论,说司徒姑娘在这里,我听了立刻上前问他们,他们才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离儿说:“不知是一五一十,还是胡编乱造。”

薛冰说:“我倒相信南宫公子一定会慎之又慎。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必着急。”云儿笑说:“是啊,既来之,则安之,现在还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门前忽然坐下一个一个乞丐,其壮甚为凄惨,全身污垢,南宫继看着也绝可怜,便上前往他身前扔下一块银子。那乞丐叫道:“见了本王也不下跪,小子,你不想活了不是?”离儿说:“你是什么‘本王’,看看你的狼狈样子!”

那乞丐大笑说:“我就是当今的中山王,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还不快快下跪,让我的人看到,你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云儿对离儿说:“算了,和一个乞丐没必要计较。”那乞丐喝道:“什么,你们居然说我是乞丐,这里哪有乞丐,你们都反了,反了,来人,将他们抓起来,让本王明正典刑!”南宫继点头说:“王爷不必生气,他们不懂事。”

薛冰心里觉着奇怪,只见里面出来一个老爷样子的人,见了乞丐立刻下跪,说:“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乞丐说:“好,赏你宫廷御制的点心,拿去吃吧。”只见那老爷模样的人捧着一块几乎发霉的馍馍,开始吃了起来。

离儿恨恨的说:“我快要疯了,这是个什么地方!”

薛冰说:“很奇怪,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样一群人,似乎都是神经有问题的人。咱们不必理会,我想霜儿他们如果过来,也总该有个理由。如果我是佟泽,会看中这里的什么?”

南宫继说:“一个盟主会不会想拯救这里的人?”薛冰说:“不会,至少佟泽不会。”南宫继也想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继续往山里走了一阵,已经到了夜色苍茫的时候,看看四周只有一点亮光,四人来到跟前,才发现只是几间茅屋,薛冰说:“咱们今日就打扰一下这户人家,天黑了找个歇脚的地方。”

开门的是个老头,招待倒很热情,不过菜拿上来,薛冰几人就都要禁不住呕吐,那菜上明明还有几只死去的苍蝇,飘出来的也是一股恶臭。离儿正要说话,薛冰急忙伸手抓住,那老头说:“这里没什么好招待大家的,只有几道小菜,各位不要客气。”

薛冰忍不住说:“的确没有什么好菜,大家忍一忍。”那老头看几人装模作样的吃了一阵,过来收拾,离儿看他离去,说:“要不是看他老了,我想一巴掌打死他!”薛冰说:“算了,出门在外,况且人家还是很热情的。”

那老头终于忍不住过来问:“几位是从外面来的吗?”薛冰点头说:“是啊。”老头说:“唉,听说外面离这里至少有上千里,你们一路一定辛苦了!”

薛冰奇怪的说:“几千里,老人家怎么知道的?”

老头说:“我记得我小的时候,爷爷告诉我的。唉,这里的人都给瘟疫害得走的走,死的死,我算是留在这里,可是可怜我那孙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许配人家。”离儿不耐烦的说:“离这里几十里就是西越国的集镇,你们要去也就半天的路程,几千里,怎么可能!”老头依然叹说:“我那孙女真可怜,长得本来就丑,又没法到外边去,我当时就是糊涂啊,多远也得离开这里,不能守着孙女让她难过一辈子啊!”

薛冰奇怪的说:“你们一直往前走,不到半天就可以到外边去了,走马坪离西越中心是不远的。”老头依然叹说:“可惜那孩子长得不好,你们要是不嫌弃,帮我把她带出去,随便许配个人家也好,那老头就天天为几位恩人烧香了。”离儿问:“你那孙女到底什么样子,不如叫来看看,我们出去也方便,还认识人,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那老头连连说:“让几位见笑了,这个,我那孙女实在太丑,我……”云儿笑说:“大爷不必介意,只要心底好,人不笨就好了。”

老头叹说:“我也真是糊涂,总是想守着这里的地过日子,直到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后悔都来不及了!”南宫继说:“老人家不要叹气,让令孙出来见见,说不定还真能帮上什么忙呢!”

老头只得说:“月儿,你出来吧,躲着也不是办法!”

只见一个女子,翩然从门外进来,把南宫继几人都吓了一跳,那女子一身绿衣,面如白玉,眉毛浅浅的如同春山烟雨,烟波淡淡的好像西湖明月,身体纤弱可比飞雁,通体射香让人忘味,玉手纤纤迷倒众生,——这样的女子,人间如薛冰这样的绝色都会自愧不如,更不必说丑陋二字了!

离儿看着老头,说:“这就是你那个很丑的孙女!”那女子低着头,似乎要哭出来了,老头叹说:“闺女,都是爷爷不好,让你受苦了!这几位都是外边来的人,让他们带你出去,见见世面,你也不要挑婆家了,只要有人肯要你,那就阿弥陀佛了!”

薛冰有些无奈的说:“老人家,你叫我们说什么好呢!”老头急忙说:“几位大人一定要帮这个忙,我……”离儿说:“好,我们再到山里有事,回来的时候再拜访你。姑娘,其实你真难看,以后,还是少见见人,免得人家讨厌你!”

那女子低着头哭了起来,薛冰急忙说:“老人家,你先休息吧,咱们一定会帮你这个忙。”老人连连点头说:“都是老天有眼,老天菩萨真是普渡众生啊!多谢,多谢各位了!”

薛冰看着离儿和南宫继,不明白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子在他眼里甚至在这女子自己眼里怎么会这么丑。老头给他们准备了床,三个女子挤在一个屋子,南宫继和那老头睡在一起,整个屋子散发出一种浓郁的香味,他还真不懂这老头为何用这么名贵的熏香,附近根本没有人,这熏香又从什么地方来,难道就是从山里来?不管怎样,睡觉的地方不像饭菜那么恶心就好了。

次日离开小屋,老头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一带方圆百里没有人烟,让他们小心点,还连夜做了点心让他们带上,点心上苍蝇飞来飞去,薛冰只好收下。

离儿一路走,一面说着这奇怪的祖孙二人,薛冰说:“我觉得这里的人都不正常,他们的反应倒是很正常,只是脑子里面,似乎有些什么根深蒂固的东西在作怪。比如那美丽的孙女,为什么祖孙二人都觉得是丑陋呢?”

南宫继问:“山里面还会有什么东西吗?”薛冰说:“不知道,但是山外没有线索。”南宫继正要说话,忽然一个人影飞动,只见一个浑身上下只是盖了些树叶的人在林中大闹起来,咿咿呀呀不知所云。

离儿恨恨的说:“难道这里会有野人?”薛冰说:“看来和猴子差不多。”云儿说:“不要管他们。咱们继续走!”

那群人也只是如同猴子一样在树上荡来荡去,不时朝着薛冰等人看着,薛冰虽然觉得奇怪,可也想不出什么道理来。她虽然江湖漂泊多年,但所有的阅历里还没有这么奇怪的经历。

离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只见所到之处更加怪诞,甚至有人茹毛饮血,更有甚者,如同野兽一样赤身裸体的交合,离儿恨恨的说:“我真想一剑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薛冰说:“越是奇怪,说明前面越是有蹊跷。”云儿说:“一般人到了这里,估计都不会往前走了!”正说着,忽然一声长笑传来,一个奇怪的人影在他们面前一闪即过,离儿惊道:“好快的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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