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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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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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你都不肯,这么放浪的人,真是天上天下,只君一人。”薛冰说:“往人家军营里面走,难道想把人灌醉了,好好的享受一番?灵教的酒,原来自有妙用!”

屈怀柔冷笑说:“与你无关,我劝你也收收手,现在黄山派正派人来采办药材和毒药花粉之类的东西,碰到了你,可就要降妖除魔了!”薛冰说:“我才不管什么黄山派,什么降妖除魔,要除,也是你们这些邪教妖人先遭殃。”

屈怀柔笑说:“好,咱们可以走着看看。”

薛冰见她缓缓走了,心想我倒看看你整天干些啥,她轻功很好,跟在屈怀柔后面,屈怀柔也没有注意到。

只见屈怀柔不多时到了一堆营帐外面,薛冰心想:原来是在这里风流,这主意倒不错,常来常往。

屈怀柔进了营帐,立刻有几个守门的士兵围上来说:“屈姑娘,今天有酒喝吗?”屈怀柔说:“没有,怎么可能天天都有,要酿好久呢!”守门的士兵说:“唉,只有南宫校尉才有福气天天喝这样的美酒。”

薛冰心想:那个什么南宫校尉,到底是什么人?

她身形一转,一阵风一样的飞过去,守门的两个人眼前一花,一个:“刚才是什么?飞过一阵风!”一个说:“当然,绝对不可能是人,赌什么都行!”先前那人说:“当然,有我们守着,鸟都飞不进去。”

薛冰来到帐外,只听屈怀柔说道:“公子,你整天不出去走走,难道不嫌很闷吗?这里我很熟悉,有很多奇观异景,保证你看过之后,会觉得不虚此行。”薛冰心想:开始勾引男人了!她手指一指,一阵风吹过,帐篷上破了一个洞,只见屈怀柔取出酒杯,轻轻在为一个正在看书的年轻军官倒酒,酒香扑来,薛冰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大约是几个闻到酒香的人跑过来了,薛冰身子不动,手上一挥,那几人立时定在原地。屈怀柔倒好酒,说:“怎么,公子对酒没兴趣?你知道吗?就是五大姓的族长,也不一定能够每天喝上这样的酒,公子,良机莫失,时不再来。”

那军官正是南宫继,他放下书,说:“我才刚到这里,什么都不想作。圣女,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别人说闲话。”屈怀柔说:“他们怎么高兴怎么说,只是别惹恼了我!”薛冰心里说:“果然好性子,和我一样,没有男人,怎么过!”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老兄,我们吃不到酒,闻一下酒香也好啊!”薛冰手上又一动,劲风过处,那几人已经原地定住,不能动弹。

南宫继说道:“圣女,我想请教你一件事。”

屈怀柔说:“但说无妨,我倒想知道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第一卷:风起云涌 第十六回:万里云层风急啸 一曲弦歌人痴心

南宫继说:“不知灵教同苗人五大姓之间是何关系?”屈怀柔笑说:“这就一言难尽了,这里虽然是宋朝皇帝封的黔州,但是实际上由五大姓执掌,五大姓之间,现在又以龙姓为最强,他们准备立国为越,自封为王。不过,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不管是谁执掌黔州,我们灵教,都是他的靠山,七彩灵凤,永远会在他们头上盘旋!”

南宫继笑说:“原来如此,不过我实在不明白,为何你一定要我们撤兵?”屈怀柔说:“不是我,是教主。你们不过是想收服苗人,不是真的要帮我们,再说,宋朝也不是一个强大的王朝,不足以托付。”

南宫继说:“这是你们强词夺理。”

屈怀柔说:“宋辽之战,成败难以计较,对付一个辽人尚且如此,更别说雄视天下了。不过,即便他很强大,我们也不会屈服。试问有谁愿意给别人当奴婢和仆人?”南宫继走了几步,说:“既然如此,咱们志不同,道不合,不能与谋。圣女,还是请回吧!”

屈怀柔说:“我每天都来,只是等你的一句话,这只是一线之差,……我每天看到你,就是听不到那句话。”南宫继说:“其实这不是一线之差,是天地之隔。”

屈怀柔笑了笑,说:“喝了这杯酒吧,这可是龙叔叔特意送给我们的。我特意给你留下。”

薛冰觉得没有意思,便一挥手解开那十几人的穴道,身子一闪,飘然而去。

她缓缓走在山间,午后的山林倒是温暖而不燥热,她正走着,忽然前面走来一个人,她眼睛一亮,这人就是她昨天遇到的那个军官,这时候她才发现,他原来是一个很有味道的人,也许是她太饥渴了吧。她笑说:“不知将军要去哪里?”

那人停了下来,说:“我回去。姑娘这是去哪里?”薛冰说:“我没地方去。将军是初来此地吗?”那人说:“我们在这里驻扎,也有些日子了!”薛冰笑说:“不像我,刚来这里,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天气又这么热。”

她缓缓退下一半的衣裳,她的皮肤如同衣裳一样的雪白,白得令人眩晕,令人冲动。那个人是人,没有例外。

薛冰缓缓走上前,根本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拖延时间,两个人就连在一起。

薛冰整理好凌乱的衣衫,说:“我还以为,你同别人不一样。”那人说:“都一样,只不过,在人前,得注意一点。”薛冰笑说:“什么人前人后,你是他们的头,他们能说什么闲话。”

她缓缓离去,那人问:“我们什么时候还会见面?”薛冰说:“我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她觉得很满足,至少,自己是在玩弄一个人。她手上一挥,一股掌风迸出,向那人身后袭去。

那人倒在地上,连声音都没有,薛冰冷笑说:“看你还神不神气,将军,有什么了不起,还要在人前做个样子,我让你到鬼前去做。”

薛冰回到龙宫,飘儿在洞口等着,见她回来,急忙说:“我……我告诉老宫主了,老宫主很生气,怎么办?”薛冰说:“什么生气,你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生气,这是她以前做过的事。”飘儿说:“宫主,奴婢不敢劝你,但是……”薛冰淡淡的说:“我不会听的,我知道我要什么,不管怎样,你不会活到两百岁,珍惜你的时间吧。整天在洞里,多无聊!”

冰玉婵在她房里等着她,见她来了,勉强笑说:“雪儿,你回来了。”薛冰说:“是啊,娘,你有事吗?”冰玉婵说:“飘儿说的,是真的吗?”

薛冰点头说:“一点不错,那个傻瓜。”冰玉婵说:“雪儿,你不该这样。”薛冰说:“为什么?”冰玉婵说:“娘是为你好。一个人要守规矩。”

薛冰冷笑说:“让我不守规矩好吗?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我头发花白,姿色不再,没有人会喜欢我的时候,我一定会保持我的冰清玉洁的,你要是觉得不理解,可以想想当你年轻冲动的时候,你是怎么过的。”

冰玉婵说:“我不是冲动,是糊涂。雪儿,你不要这样。”薛冰说:“好,我输了,我明天就开始,只有成亲后,才同男人一起玩,这该行了吧,每个结婚的女人,同她的丈夫洞房,该是件寻常的事吧!大不了,我每次叫他们和我对磕几个响头。”

冰玉婵感到泪水流了下来,好半天才说:“雪儿,娘不知怎么说,娘当初是荒唐,娘该死,娘……”薛冰说:“我没有怪你,相反,我觉得你以前一点也不荒唐,娘是我的榜样。为什么要让男人为所欲为,至少我们要认定,我们不是被他们占有,我们大家都在寻找自己的快乐,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不是这样……”

她的泪水流了下来,想到薛名同她第一次同床共枕的时候说的那些话,那些谎言,可惜在秋水山庄没有被揭穿,直到她到了外面,才知道原来她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并不是薛名说的那样,她占了便宜,……她第一次离开秋水山庄,是在十四岁的时候,那时薛名已经同她厮混两年了。

她所作的一切,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吃亏,自己没有失去最珍贵的东西,是别人的错,是那些愚蠢女人的错,她们太傻,太迂腐……

她继续说着:“……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就永远都有被人占有的可能。”冰玉婵上前,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缓缓说:“不是占有,但也不是放纵,不是自欺欺人。”

薛冰望着冰玉婵远去的背影,心里想:难道我就不能坚持我的观点?我要坚持,我是在玩弄他们,不是我被人玩弄。

一阵低低的琴声传来,似乎在回忆往事,似乎一个苍老的妇人,在一个孤独的院落里对着一盏飘忽的油灯,回忆着斑驳的往事……

薛冰很早就来到龙山上,龙山的火要烧三天三夜,龙山的人要欢庆三天三夜,薛冰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她又打晕一个女子,换上她的衣服,跑入人群之中,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姑娘,你在这里,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原来在这里。”薛冰转身一看,是屈怀英,她伸出手来,拉着他的手,在火光里翩然起舞起来。

她的身形婀娜,纤纤玉手犹如冰雪一般的洁净,头上环佩叮当作响,一双妙目,散发出无法形容的清澈的光芒。屈怀英一边同她一起跳,一边说:“姑娘,你是什么人,你跳得太好了,和她们不一样。”

薛冰轻盈的笑着,她不想说话,她觉得舒展开来的手臂像是倾洒出她毕生要说的话一样,一挥手间,忘掉了人世间的一切烦恼。

太阳在空中照着,似乎感到自己已经没有人间篝火带来的光那么有感染力,偷偷的钻进了云层。不一会,嫉妒的雨飘洒开来,但人群并没有惊叫,屈怀刚双手一挥,一股气墙罩在上空,雨点象是洒在透明的雨篷上一样,流成线,向四周流去,篝火依然燃烧着,薛冰站起身来,看着神坛上的屈怀刚,心里想:他的功夫,比我的先天手还厉害。实在想不出什么功力这么强悍,居然可以挡住无缝不入的雨点!

屈怀英笑说:“那是教主,教主修炼了‘通灵心法’,与灵凤结为一体,功力无边。”薛冰心想: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功力,今日终于见识到了,怪不得灵教在这边陲之地,以微小之众,可以同武林各大门派抗争,果然自有他的道理。

屈怀英笑说:“每个人都很景仰教主的威力,他是灵凤的化身,是我们苗人的信心,只有他能让苗人成为自由的不受欺压的人。”薛冰笑了笑,转过头来,和别人一样翩然起舞,屈怀英在一旁看着,渐渐看得眼花缭乱起来。

直到梅千寻的声音传来,他才回过头去,只见梅千寻穿了一身苗人打扮的衣服,笑着说:“你看好不好看?”薛冰不知梅千寻是谁,但是一眼就可以看到她精湛的内功修为,她师父一定不惜血本,给她吃了很多种名贵的药材,才让她练功之际,有如神助。

屈怀柔笑说:“不错,看起来和我们苗人一样了,而且还很漂亮。”梅千寻兴奋的说:“是吗?我真的很漂亮吗?哪里哪里,我怎么不知道。”屈怀柔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有种感觉,……梅小姐,你应该就是美女吧。”薛冰看着屈怀柔认真的样子,觉得很可爱,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没有在看着一个男人的时候,保持着如此冷静而又简单的态度。她像是一个疲倦的行客,忽然驻足看着眼前的一道美景,一刹间忘记了所有的疲惫。

梅千寻笑说:“真的吗?他们都是这么说,你也这么说,太好了。”薛冰看着梅千寻的样子,轻轻一笑,漫步离开。屈怀柔赶忙说:“我到那边去一下。”急忙跑到薛冰身边,说:“姑娘,你要去哪里?你是天上的神仙吗?你……”

薛冰没有说什么,她希望自己是天上的神仙,希望自己不是一个世俗的凡人,她挥挥衣袖,展开轻功,她的身法很快,是圣人山“奔尘绝影”的身法。屈怀柔呆呆的看着,说:“真的是神仙,飞走了!”薛冰飞在空中,雨点扑来,她觉得浑身有种很洒脱的快乐,她在树丛中飞着,穿过树林,来到龙宫洞口,水面上雨点点的滴着,那么的美。

忽然飘儿说:“宫主,你怎么还不回来,你身上都湿了!快进来吧!”薛冰笑说:“怕什么,你不在雨里,怎么知道雨里是好是不好,飘儿,别固执了,到雨里来吧,一样能飞起来。”她在雨里飞着,雨点点的扑在她身上,她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一只自由的蝴蝶,在天上飞来飞去,不怕雨,不怕风。

飘儿在里面叹说:“真不知宫主怎么了。”冰儿在里面洞口轻声说:“我看她是疯了,真是莫名其妙!”飘儿说:“我们回去吧,反正她也是回来了!”冰儿说:“就是没回来,我们也找不着,她现在就是要走了,我们也追不上。”她们缓步走到里面去,只留下洞外薛冰在天空飞舞。

忽然一阵箫声传来,那箫声在雨里若有若无,像是来自天上一样的平和清淡,薛冰身形急转,向那箫声奔去,但就在她刚要到的时候,那声音忽然消失,林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薛冰心想:难道是有雨声挡着,我听错了不成,如果真是一个人,那他的功夫也太好了!

她回头看去,忽然见到冰玉婵飘然而来,她问道:“娘,你来干什么?”冰玉婵问:“刚才是你在吹箫吗?”薛冰摇头说:“不是!”冰玉婵低低的说:“难道是她?”薛冰问:“什么人?”冰玉婵说:“不可能,是我听错了。雪儿,赶快回去,这里雨大,别弄坏了身子。”

薛冰见冰玉婵似乎有什么事,便假装说:“好,我这就回去。娘也早点回去。”冰玉婵点点头,薛冰飞到树丛中,远远的看着冰玉婵,只见箫声忽然又传来,冰玉婵身形一转,薛冰心里想:好厉害的身法,怪不得当年那些武林高手都打不过娘!

她急忙跟上,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就跌倒在地上。

她醒来的时候,冰儿在她身边,说:“宫主,你总算是醒来了。先喝完这汤,你总算是被雨淋得生了病,可以安身几天了!”薛冰心里想:绝不是被雨淋了,一定是那箫声有鬼,是我娘和她有过节,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箫声,这人的武功一定很好,和娘不相上下!他是谁?

冰儿说:“宫主,快喝啊。”薛冰说:“我没病,不用喝,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冰儿说:“我在洞口看到宫主,那时宫主已经昏过去了,已经三天了,一直没有醒来。”薛冰说:“什么?三天?”冰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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