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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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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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继不悦的说:“神女身份高贵,难道还要学卑鄙无赖的行为。”

屈怀柔笑说:“这不是卑鄙无赖,这是不屈不挠。南宫将军,也就借用,我们的兄弟马上来了。”

正说着,林中已经冲出来好几十人,屈怀柔叫着:“大家到他们原位去,练习射击。”

一群野人一样疯狂的人吆喝着占据了士兵的位置,箭如雨发。

屈怀柔骑马来到南宫继身边说:“这才叫练箭,你们那样死气沉沉的,能有什么进步,白浪费地方而已。”

南宫继冷声说:“别把军令当成死气沉沉的好不好,你能这样死气沉沉,就不会这么没礼貌了。咱们一向井河不犯,为什么要这么作?”

屈怀柔说:“朝廷为什么要在此地驻兵?灵教完全可以保护黔州的安危,在五大姓的统领下,黔州人过得很满足,是你们让他们看到了外面那个可怕的世界。”

南宫继说:“你说错了吧!他们被人奴役,只是现在忽然知道原来不必要给人作牛作马而已。他们知道了耕地可以储肥,种子能够优选,还知道了文字并不属于几个高官贵人,知道了文字和书画可以重现生活,音乐和诗歌可以陶冶情操,放松紧张的心情……”

屈怀柔冷声说:“够了!可是他们知道了却没办法得到,你以为谁不知道什么是好日子吗?如果一个人活着是为了把自己的利益牺牲,换来别人的幸福,那这个人太痛苦了;如果是相反就是很容易了。现在五大姓就是如此,他们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我们灵教,也不愿牺牲作为西南第一圣教的地位。你好自为之,别再自作聪明。”

南宫继说:“虽然你们不是大宋所管,但是这片土地一样是大宋的土地,只要王师南指,你们将会失去一切。”

屈怀柔说:“你可以试一试,唐代有个文成公主,她也一样带去了书画和种子,可是那里的人却从没改变过痛苦的作为奴隶供人使唤的日子。驱使人、奴役人是人最大的满足,你有机会,也会赞同的。我还是那句话,灵教不愿你们干涉黔州的事,没有人能干涉。要么让他们受苦,受我们驱使,要么,让大家一起死亡。”

南宫继回头望着她任性的脸,说:“你真的可以这么狠?”

屈怀柔说:“你是奴隶的话,也许会想到反抗,但一当你是奴隶主,你想到的只有镇压。我不希望你推陈出新,所有的边关大将,从没有一个象你一样多管闲事的!”

那些凌厉的箭把靶场上的靶射得东倒西歪的。

南宫继轻声说:“也许,一切该变化了!”

屈怀柔冷笑一声,说:“后会有期!”一群人策马奔腾,转眼消失在树林里。

南宫继这时看着屈怀柔,觉得那变化果然发生了,这个女子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自负、傲气和凶狠。

屈怀柔问:“你在想什么?想帮不帮我?”

南宫继说:“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卖花了,刚摘下的桂花,大朵的状元菊,卖花了,……”一个卖花女从对面走来,向二人说道:“公子,买朵花来送给小姐吧,这里有金丝菊,还有上等的夜来香。”

南宫继说:“夜来香不是春天的花吗?”

卖花女笑说:“公子,这夜来香不是那个夜来香,而是一种在夜里很香的菊花,你一定没见过,这是用从异域传来的新种培育出来的,保管你家小姐用了,晚上睡得香,早上醒来心里舒服得很!”

屈怀柔说:“花我见多了,这花也没什么奇特之处,不买也罢。你这花,怎么也比不上西南云山的花,那才叫神奇。”

卖花女说:“西南云山的花,我也有所耳闻,只不知公子知不知道,西南云山是制毒药的地方,那里的花美艳绝伦,迷倒众生,但一个不小心碰上,或是吸入太多香气,就会中毒。公子,你要是身边有这样的花,可要小心啊。”

屈怀柔厉声问:“你是什么人?”

卖花女对南宫继说:“公子,你要小心,不要把有毒的花带在身边,切记切记!”话毕捧着花篮便走了。

南宫继转身看着那卖花女,说:“她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屈怀柔说:“一定是沧江派的人。”

南宫继说:“凡是说了你坏话的人就是沧江派的人,凡是沧江派的人都会说你坏话。”

屈怀柔笑说:“南宫将军果然高见。”

二人穿过小巷,来到南宫府门前,仆从出来牵了马,燕名修急忙出来说:“表哥,我正准备叫人去救你,哪知你却回来了。”

南宫继说:“等你回去,天都黑了。放心,表哥不像你那么没用。”

燕名修望着屈怀柔说:“这位是?难道是表哥的红颜知己,表哥你真有本事,连这种异族女子都能弄到手。”

屈怀柔冷声说:“闭上你的臭嘴。”

燕名修说:“我想起来了,在锦绣楼你还给过表哥酒喝,表哥,原来你们早就眉来眼去,投怀送抱了。”

屈怀柔说:“说下去。”

燕名修说:“这位姑娘虽然长得不怎么样,配我是不行,但配我表哥却是绰绰有余。”

屈怀柔冷笑说:“你真是恬不知耻!”

南宫继说:“咱们都进去吧。”

三人来到后院,名月见他们回来,赶忙出来迎接,待三人进了屋,又连忙奉上茶水,屈怀柔皱眉说:“这是什么茶叶,一点味都没有。”

南宫继说:“我吃过西南茶山产的毛尖,的确比这强了不少。不过这是西湖龙井,也是好茶,只是时人喜欢把这茶味弄得很淡,所以细细品来,总是味嫌不足。”

屈怀柔说;“想不到南宫公子对黔州的茶还有记忆。”

燕名修说:“他是个不懂事的人,我对女人有记忆,今日一见姑娘,一定终生难忘!”

屈怀柔说:“闭上你的臭嘴!我可不想对你有半点记忆!”

燕名修急忙说:“你一定对表哥小时候的事情感兴趣,我清楚得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他睡觉的时候老爱抢别人的被子,你可千万不能和他同榻而卧。”

屈怀柔说:“我同他有要事相商,你出去。”

燕名修急忙说:“怎么,这么快就鸠占鹊巢了,这是我的地盘,你居然让我出去,表哥,你……你带了一个好大胆的女人回来,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直接,让你少费心思!好,我走,你们慢慢玩,别管我。”

南宫继见他走了,才对屈怀柔说:“他象个孩子一样,一个口无遮拦的孩子。”

屈怀柔说:“我倒不介意。你何时回去?”

南宫继说:“也就十天半月,就要走了。”

屈怀柔说:“其实你可以考虑,借兵不借你,到时候向皇上说是平定叛乱,还可以建功立业,以后灵教也会知恩图报。”

南宫继说:“要我牺牲弟兄们的生命,换来几个人的功名,我做不到。也许你们可以,可以把你手下的人看成工具,但我不行,我心里他们都是人,一样有自己的历史,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打算,还有自己的无奈。”

屈怀柔说:“其实我是为你好。只要我们许诺的好处多,镇守西南的柳将军也许根本就不在乎他手下区区几百精兵的生死。这是给你一个机会,不管你作什么,你都改变不了他们作为工具的命运,你仔细想想,他们难道不是工具吗?你不也是皇上的工具?”

南宫继说:“如果你看过四书五经,也许你不会这么认为。”

屈怀柔没说话,呆呆的看着南宫继。

名月缓缓进来,说道:“公子,夫人命妩儿前来,请公子过去吃饭。”

南宫继问:“为什么?”

名月说:“妩儿说,好像是舅老爷来了。”

南宫继想:不会是为了名修大考的事吧。他说:“你告诉夫人,我这里有朋友,不便见客。顺便把表少爷叫上,让他见见他那凶得很的父亲。”

名月说:“奴婢告退。”缓缓退出。

屈怀柔说:“难道公子认为我不便见客?”

南宫继说:“是他们不便见你。”

屈怀柔说:“都一样!带我出去玩。”

南宫继说:“好。”二人出了门,一直向河边走去。

夜色如水,明月照着河水。

锦绣楼里,又传来小红美丽的声音:“烟笼水,月笼纱,夜半歌声绕人家,飞来多少恨,中有千种结,听来乱如麻。谁知女儿为谁愁,一种相思,望断秋水,望断天涯。”屈怀柔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公子,要花吗?”

还是那个卖花女,长得如同一朵牡丹花一样,平淡中居然有股难得的华贵之气。

屈怀柔问:“你好像卖了一天的花,没卖出去几朵。”

卖花女笑说:“有的花很好卖,比如很漂亮的那种,有的,却一辈子都难以卖出,比如不开花的那种。”

屈怀柔问:“何谓不开花的花。”

卖花女说:“其实姑娘也许不知道什么是花了,依姑娘之见,飞得看到它的美,它的色,才能感到它是一朵花。其实,能结出果的都是好花。”

屈怀柔说:“是吗?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这话没人相信罢了。”

南宫继说:“我相信。”

卖花女说:“公子,你真是个识货的人,我送你一支花。”一面递过一支菊花,说:“只是花有好坏,便如人有祸福,你要看清你身边的每一朵花,每一个人。”

说完一笑,翩然而去。

屈怀柔说:“我才不信她是个神仙!我要知道她是谁。”一面说着,一面走了。南宫继正要说话,只听名月说:“公子,就让她走吧。”

南宫继问:“你也出来了。”

名月说:“我也是在风月场中混大的人,所以我觉得,这个女人后面一定有一个秘密,会给你带来一个可怕的经历。”

南宫继问:“你肯定?”

名月说:“从见她的第一眼,我就肯定。公子,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南宫继说:“你还是别管这件事,会吃亏的。”

名月说:“既然作了公子的人,就应该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是我们在挽青楼里姐姐们教给我们的。这是命,命都在主人手里。”

南宫继说:“你一个人回去我还真不放心,这样吧,咱们去听小红唱歌。”

名月说:“说起这小红,可也真怪。以前她是锦绣楼的头牌,接客是经常的事,而且还说出话,三不接,不接不英俊的人,不接不强壮的人,不接没钱的人。就是这样,客人们对她也是趋之若骛。不过,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忽然开始唱歌,宣布自己卖艺不卖身,一下子成了一个淑女般的妓女,但她的歌好听,所以客人一样对她是趋之若骛。”

南宫继说:“我离开这里也有两年了,我在的时候,小红可没这么厉害。走吧,去看看。”

两人上了楼,只见人已经坐满了整个楼上,燕名修见他来了,上前说:“表哥,你来了,我找不到你,还一位你先来了。”

南宫继问:“不是舅舅来了吗?”

燕名修问:“你说家父吗?”

名月笑说:“刚才奴婢骗了公子,我想把公子引开,然后让那女人早点走。”

南宫继见她玲珑剔透的样子,又添了几分娇嗔可爱,心里也暗自欣赏。

小红一曲唱毕,只听得有人说:“小红,今天晚上陪本少爷一次,如何?”那是个中年人,看样子是个商人。

小红笑说:“大爷,小红福薄,无缘消受。自从学会弹琴之后,知道在这世上另有一片天地,以前的生活,就象梦幻一样,都不在了。”

那人说:“说得好听,你钱赚多了,就不希罕了!大爷今天带了千两黄金,还给你捎了两个上贡的青花瓷瓶,这可是景德镇的招牌货,千金买你一夜。”

小红冷冷说:“你是商人,但你应该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买卖。”

那人正要说话,忽然听到龙涛的声音说:“你这眼里只有钱的臭男人,你以为我们雪儿会在乎你那一点钱,千两黄金,说出来不怕人笑话吗?”

商人看着龙涛,气乎乎的问:“关你什么事,以前,我只用一百两黄金,就可以把她带回家里。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简直是泡大便,操!”

龙涛冷笑说:“雪儿是千金之体,没有人可以碰他一下,你碰了,所以你死定了。”

他手上长剑一抖,“邪恶神剑”的力量令在场的人心里一颤,那商人在一刹那间脸都白了,惊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一个人影一闪,将商人揽在怀里,飘然而去。龙涛喝道:“什么人,停下来。”一掌击去,呼的一声,掌力到处,吹风扑面。

那人影已经回转身来,放下商人,劈出一掌,龙涛看她正是十二神婢中的婢儿,便收手说:“你没走,说明她就是雪儿。”

婢儿冷声说:“龙涛,你杀人成性,那是你的事,但请你不要忘了,撒野得找个地方。”

龙涛冷声说:“是吗?听到你家主人被人一百两黄金就抱回家,你难道不生气,还要把他当成你们男主人不成。”

婢儿说:“如果他真的冒犯了主人,婢儿自然不会放过他!”那商人早吓得裤子尿尿,说不出话来。

小红说:“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说过,这样,你们只会浪费时间。”

婢儿说:“婢儿留下来服侍主人。”

龙涛说:“我也是。”

小红正要说话,忽然听得珀儿的声音说:“不错,她的确不是主人,主人的行踪,已经被冰姐姐得到,现在正在先河派车公子家中。”

龙涛问:“此话当真?”

冰儿向小红说:“姑娘,多有得罪,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冰珀宫之人,定必效劳。”

小红说:“恭喜你们终于找到贵主人,公子,后会有期!”

龙涛摇头说:“天下竟有这么相似的人!今日才算知道,两个相同的人,这命可真不一样。”冰儿笑说:“龙公子,你可千万别把自己的心思装在别人心里,你怎么知道小红姑娘不是一个快乐的女人?你所求,不是她的所求。姑娘,后会有期。”

南宫继对燕名修说:“这江湖之上,颇多奇人,以后要小心一点,上次你惹恼了人家,险些连命都丢了。今天你也算看到了连三爷的教训。”名月说:“那连三爷真是一个脓包,钱多胆子小,真是丢人。”

连三爷就是刚才那商人,他已经离开了锦绣楼。一路到了挽青楼,二话没说,抛下一百两黄金,找了挽青楼的一个姑娘,拼命的发泄起来。

燕名修说:“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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