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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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心魔-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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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汉子尴尬笑道:“我身上没有带暗器,只能用酒杯打他,本领不济,来能令他重伤,还是给他跑了。不过,能够打着他已是侥奉,若不是两位紧紧的与他缠斗,我是决计不能打着他的。”

这汉子不肯居功,南春雷对他更是佩服,当下谢过了他相助之恩,说道:缅说县统领在师陀打四统兵,怎么他已经回来了么?实不相睛,我们就正是想到师陀去找他的。”

这汉子说道:“师陀的战事已经结束了,但回纥的一支兵马又到自州来了,所以我们的夏统领赶忙从师陀回来。”

南春雷道:“好,那就相烦褚大哥给我们引见。”

这汉子道:“我正是来给你们带路的,可不能从官道上走呀。”南秋雷道:“为什么?”这汉子过:“如今在幽州城外,已成了敌我两军大牙交错的形势,两位本领高强,当然不怕还敌,但碰上了也总是麻烦。还是请两位跟我走吧。”

这汉子将他们带上一条山路,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隐约看见山头上有个堡垒,有炊烟升起。这汉子道:“堡垒里是咱们的人,到了这里,咱们是可以平安无事了。两位走得累了,歇一歇吧。待我叫他们出来迎接。”说罢,一声长啸。

南春雷道:“何必劳烦你们的弟兄,我们也都还走得动的。”这汉子笑道:“我是通知他们是自己人来了。他们会带坐骑来的,山路难走,坐马好些。”话犹未了,山头已有一队骑兵出现,山高林密,从山坡上看上去,山上的人看得不大清楚,但那队骑兵的盔甲映日生辉,远远望去,一片银光灿烂,却是可以看得见的。

南春雷起了一点疑心,心想:“夏侯英的绿林兄弟被官方称为‘流寇’,听说经常是衣食不周,甚为艰苦。却怎的都有盔甲,倒似是配备精良的官军一般?哈,或者是从敌人手中夺来的吧?”

南春雷正想问这姓褚的汉子,忽听得南秋雷“哎哟”一声尖叫,南春雷大吃一惊,只见这汉子已把他的妹妹的虎口扣住。南春雷做梦也想不到这汉子会对他的妹妹突施毒手,失声叫道:“你干什么?”

这汉子哈哈美道:“你起了疑心了吧?嘿,嘿;已经迟了。我是北宫横将军麾下的千总!”南春雷大怒,一掌劈出。

这汉子把南秋雷朝他一推,笑道:“你不怕伤了你妹妹,尽管打吧!”南秋雷被这汉子出其不意的擒拿手法扣住了虎口,动弹不得,给他作了盾牌。

南春雷连忙缩手,只听得蹄声得,那队骑兵已经从山上冲下来,到了半山了,这汉子哈哈笑道:“如今你要跑也跑不了,还是乖乖跟我走吧。”

笑声未绝,忽听得“当啷”声响,这汉子也像沙铁山刚才在那茶馆一样,后脑开花,血流如注。但他可没有沙铁山的本领,后脑受伤,“卜通”的就倒下去了。

这姓褚的汉子倒了下去,双手自然松开。南秋雷说了他的掌握,拔出剑来,唰的一剑就把他钉在地上。

只见树林里跑出一个人,身穿蓝布大褂,脚登六耳麻鞋,外貌似是个朴实的农家子弟,却想不到他的身手竞是如此矫捷。

这少年向南氏兄妹拱了拱手,说道:“这厮果然乃是奸贼。小弟来得迟,累两位受惊了。”南春雷仔细一看,认得他也是那茶铺的客人之一,当他们兄妹和沙铁山交手时,有两个客人各自躲在一根柱子后面观战,一个是这姓褚的汉子,另一个就是这个少年。

南秋雷惊魂稍定,这才看得清楚,地上有酒杯的碎片,这姓褚的汉子后脑所受的和沙铁山所受的伤一模一样。不问可知,在茶铺里用酒杯打伤沙铁山的定是这少年无疑。

南秋雷好生惭愧,说道:“多谢好汉救命之恩,我们却上了这奸贼的当了。”南春雷报了他们兄妹的姓名,问道:“请问好汉高性大名,却怎生知道这个奸贼在此地陷害我们。”

这少年道:“我姓秦,名观海,幽州人氏。近来有许多官军派出来的奸细在四乡活动,我本来不知道这厮的身份,但见他也跟着你们追出去,我起了疑心,遂也跟了出去。他竟然带你们从这条路走,我已经可以断定他是奸细了。这山头上有官军的堡垒的。”

此时那队骑兵已到了山下,即将来到。秦观海道:“咱们以后慢慢再谈,两位请跟我来,选择一个有利的地形和他们作战。”

秦观海带他们上山,到了一处地方,山坡上满是荆棘,杂着仙人掌之类有刺的植物。南春雷心想,若有宝剑开路,还能上去只用轻功要飞越这一大片荆棘,却是为难。南春雷比妹妹长两岁,功夫也高明些,不过他也只能一个人过去,难以带他的妹妹。

秦观海看出南秋雷的踌躇神色,说道:“用刀剑开路,来不及了。请姑娘恕我冒昧,咱、咱们一同过去吧。”他和南秋雷双臂一贴,蓦然一带,甫秋雷突觉身子一轻,登时一口气越了这一大片荆棘。

南春雷随在他们后面过去,对这少年的本领好生佩服,心里想道:“他带了一个人,还能施展登萍渡水的轻功,当真是远远非我可及。”

武林中人对男女间的界限是不大拘泥的,所谓“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礼节,在唐代也不怎么流行,武林中人更是不消说了。不过,南秋雷毕竟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子这样亲近,在他们挽臂飞越这一大片荆棘之时,难免耳鬓厮磨,因此南秋雷却不禁心中有异样的感觉,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潮。正是:

斩棘披荆都不用,双飞比翼暗生情。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四回 力拼强胡豪杰胆心伤焦土女儿情

南秋雷松开了手,低声说道:“多谢秦大哥了。”秦观海道:“南姑娘不必客气。哎,小心暗箭!”话犹未了,只听得噼啪声响,连珠箭发,是一个军官从马上射出来的,箭法好生了得,三支箭连珠射出,从三个方向射来,同时射他们三个人,又快又准。

南春雷跃起一剑打落了射他的那一支箭。秦观海则把手一招,接了对方的箭。只有南秋雷却因心神不定,冷不及防,险些给箭射中。幸亏秦观海伸指疾弹,把那支箭弹得失了准头,但也几乎是擦着南秋雷的鬓边飞过。要不是他这一弹,后果真是不堪想像。

秦观海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接箭!”把接来的那支箭反掷回去,腕力之强,不亚于用铁胎弓发射。那个用连环箭法射他们的军官,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受阻于那一大片荆棘,跑不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秦观海这支箭已经射到。

这军官不是别人,正是以前曾用暗箭伤了空空儿的那个周保阳。周保阳是范阳节度使王典卫士队长,在范阳军中,是有名的神箭手。

周保阳哈哈笑道:“你要射我,这是在鲁班门前弄大斧了。”当下把铁胎弓一拨,待要把这支箭打落,不料秦观海的甩手箭另有一功,他用上了巧劲,箭将到时,忽地下沉三寸,贴地射来,周保阳的铁胎弓拨了个空,只听得“卜”的一声,这支箭已是闪电般的射着周保阳的坐骑,正中前蹄,马失前蹄,周保阳给摔下了马背。

周保阳满面通红的爬了起来,老羞成怒骂道:“好,我非把你这小子擒来当作箭靶不可。”可是他的箭法虽高,轻功却是不行,那一大片荆棘,他无法飞越。

周保阳正要喝令军士披荆斩棘,一个身材魁梧的髯须大汉,穿的也是军官的服饰,跳下马来,哈哈笑道:“周将军不必动气,对付这几个小子何须兴师动众,我去对付他们,你们在这里准备捉人便是。”周保阳躬腰道:“好,我给北宫将军掠阵。”

这髯须汉子乃是雪山老怪的二弟子、魏博牙军统领北官横。他和周保阳,一个是代表魏博节度使田承嗣,一个是代表范阳的节度使王典,同来幽州,与幽州的节度使章留仙商量三镇联盟的。因受义军之阻,进不了城,故此暂且在这山头驻扎,建堡垒以自固,等待后援。他与周保阳身份相当,不过一来因为魏博是最强的藩镇,二来北宫横武功也远远在周保阳之上,故周保阳奉他为主帅,对他执礼甚恭。

北宫横挥舞独脚铜人,迈开大步,踏入荆棘丛中。所到之处,荆棘披靡,就似遇到狂风扫荡一般,不消片刻,已是越过了这一大片地带荆棘。北宫横在扬州见过南春雷兄妹,哈哈笑道:“原来是你们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丫头,你们大哥昨天从这里经过,侥幸给他逃了。如今你们可是要逃也逃不了啦!嘿,嘿,哈,哈!走了大哥,捉了弟妹,对我来说,倒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呢。”

南春雷心道:“原来大哥已经走过去了。这北宫横武功非同小可,但好歹也要拼他一拼。”

山头上的形势十分险峻,虽无荆棘,但丰草没胫,怪石遮云,骑马也是上不来的,不过,当然还是阻挡不了北宫横。

秦观海引他们兄妹上山头,原是想凭这个地形阻一阻对方的骑兵的。在他以为这队骑兵在扫荡荆棘之后徒步上山,至少也得半个时辰,那时他们已经从后山翻下去了。不料北官横不费吹灰之力,就闯过了这一大片荆棘地带,而后山山势更险,下山比上山尤难,他们要想翻山而逃,已来不及,这么一来,他们倒是被官军困在绝地了。

秦观海正要上前迎战,北宫横已是追到了南春雷身后,南春雷反手一剑,‘当”的,声,火花四溅。南春雷禁不起北官横的这一股大力,虎口隐隐作疼,宝剑几乎脱手。南秋雷上前助她哥哥,喝道:“看剑!”寒光一闪,一招“玉女投梭”,疾刺北宫横胁下的愈气穴。

北宫横大笑道:“你这黄毛丫头,居然也敢与我动手。你尽管出招便是,大呼小叫的干嘛。”

武林中的规矩,先喝一声“看剑!”这是不肯偷袭,提醒对方的意思。但这多是用于武功相当的高手,在北宫横的心目中,南秋雷根本就不配作对手,是以他在大笑南秋雷的不知自量。

不料南秋雷的功力虽然远远不及北宫横,论本领也还不如她的哥哥,但她剑术造诣却是在她哥哥之上,够得上是第一流剑法的。

原来她的父母,一个长于刀法,一个长于剑法,但因她的父亲南霁云死得早,所以得传南霁云的快刀绝技的只有他们的大哥南夏雷。南春雷和南秋雷则都是跟母亲夏凌霜学的剑法。夏凌霜是慧寂神尼的弟子,她这门剑法以轻灵翔动见长,最适宜于女子使用。因此南秋雷的剑法反而比她的哥哥高明一些。

南秋雷人又精灵,情知凭真实的本领决打不过北宫横,一剑刺出,不让他的铜人碰着,便立即变招。

北宫横也是轻敌过甚,铜人打了个空,招数已经使老,南秋雷唰的一剑,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斜刺挑来,“嗤”的一声,把北宫横的衣襟挑开。北宫横内功深厚,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吞胸吸腹,脚步不动,胸腹内陷,身躯无形挪后半寸。就只差这么半寸,南秋雷的剑尖只能挑开他的衣襟,却丝毫也伤不着他的皮肉。

北宫横大怒,铜人倒卷回来,待要打落南秋雷的剑,但南秋雷占了一点便宜,已是在立即收招,不肯和他硬碰了。北宫横咬牙切齿道:“好,我倒要看你如何能躲得开?”高举独脚铜人,作了一个旋风急舞,登时把他们兄妹二人的身形全部罩住,铜人狠狠的朝着南秋雷的天灵盖打了下来。南秋雷使出浑身解数,腾、挪、闪、展,好不容易才避开了这一招,这不过是在她哥哥的配合之下,这才躲得开的。

但躲得过一招,躲不过第二招、第三招……北宫横发了狠,改变了生擒他们的主意,铜人横砸直努,呼呼轰轰,直有排山倒海之势,风雷交击之威。使到疾处,就似有一面铜墙向他们兄妹推压过来。南秋雷再想用精妙的招数偷袭已是不能了。

他们兄妹对付沙铁山可以打成平手,对付北宫横则是连招架也不容易。兄妹二人步步后退,不过十多招,都已是额头见汗,气喘吁吁。

秦观海初时因见他们兄妹联手,自己遂暂且在旁观战。看了一会,见北宫横实在厉害,于是也就拔出鬼头刀,上前参战了。

北官横哈哈笑道:“好,你们都来,省得我一个个杀掉你们,太费力气。”铜人一推压,顿然间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原来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秦观海已是劈出了十七人刀,每刀都斫在铜人之上。北宫横“咦”了一声,说道:“你这小子的快刀倒是使得不错呀!好,我且看你挡得几招?”

秦观海的功力又比南春雷稍胜一筹,所以他在铜人身上连劈了十七八刀,他的鬼头刀也没给北官横打落,不过虎口亦有点酸麻了。

北宫横抡起铜人,左荡右决,将南家兄妹的两柄青铜剑荡开,一个进步欺身,又向秦观海当头压下。

泰观海咬实牙根,心中想道:“宁可我受了伤,让他们兄妹可以有机会取胜。”于是不躲不闪,把北官横强攻的招数尽都接下,片刻之间,又破出了六六三十六刀。北宫横见他如此顽强,心里也不由得暗暗赞叹。南春雷、秋雷兄妹得秦观海挡住了正面的攻势,所受的压力大减,两兄妹从两翼疾上,登时反守为攻。

南氏兄妹两翼急攻,北宫横必须腾出手来应付,只好放松了秦观海,先退三步。南秋雷剑走轻灵,“唰”的一剑,几乎是贴着他的肋旁削过。

秦观海连挡了十七八刀,虎口流血,仍然扑上前去。南秋雷吃惊道:“秦大哥,你,你歇一歇吧。”

秦观海笑道:“不碍事。”刀交左手,一招“力劈华山”,又从正面接了北宫横的攻势,这一刀劈着了铜人,火花四溅,北宫横已是用到了八九分气力,但仍是不能将他的鬼头刀打落。北宫横也不由得佩服他的顽强,赞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秦观海的左手刀法亦是不弱,一样能够使出快刀,威力虽是稍稍不如右手使刀,但刀法的奇诡,却比右手刀更胜一筹。南氏兄妹双剑合璧,在两翼配合作战,三人联手,不消多久,就把北宫横的气焰压了下去,迫得他转攻为守。

周保阳在荆棘那边换了一把铁胎弓,扬声说道:“北宫将军,你活捉这女娃儿。那两个小子待我替你把他们料理了吧。”张弓搭箭,连珠三箭,接续向秦观海射来,周保阳恨秦观海射毙他的坐骑,是以先要把秦观海杀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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