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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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千金-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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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都快以为是天生的童子下凡了!
文氏见着程氏吩咐照顾小包子的白芍抱起小家伙,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她外孙能跟一般孩子一样嘛!触及人群里掩着的秦二夫人,让文氏有些担忧,今儿外孙抓了侯爷的玉佩,虽是嫡长孙,到底女婿跟二公子不是一母所生,不知道平宁侯府能否永远这么平安宁静下去!
“亲家,今日可得好好喝一杯!”接触到儿子岳父的平宁侯,主动邀请。
儿媳人品贤淑,这才进门一年多就诞下麟儿,让儿子也成熟了不少,再过两个多月,儿子一家都要外放了,平宁侯心里对苏老爷是有几分愧疚的。
平宁侯的示好,苏老爷心领神会,安然接受,笑着应道:“自然,今日不醉不归!”女儿一家的去向。他心里早就有了数,自是不会阻碍了孩子的前程的。
接下来,一派祥和无波大的景象,其乐融融!
苏云筝难得跟娘家嫂子萧玉儿,黄茉儿相见,又有秦宛宜,傅彩衣,心情自然舒畅。席间她还认识了文晔表哥的妻子,也是个不可多见好相处的人,内心觉得这位表嫂与晔表哥也是一对璧人。
宴后。也无什么好消遣的其余节目,请了戏班子唱了两场子戏,结束后客人陆陆续续地离去。
知道今日凌惜霜见到了外来婆母。苏云筝想私下坏心地取笑两句。却没料到本平波无澜,在散场后,来人相报:“聚华堂来人说太夫人闹着要见侯爷!”程氏,苏云筝并上凌惜霜几个齐齐变了脸色。
太夫人突然闹腾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苏云筝一向以婆母为先。自是不敢自作决断。
程氏思及近日侯爷所说崔家要倒了的事,淡定异常,“筝儿,惜霜这里的事交给你们。”
又指着其中一个小厮吩咐,“你赶紧去书房跟侯爷说一声。”说完带着冯妈妈快速地前往聚华堂。
“大嫂,太夫人又闹什么幺蛾子啊?”凌惜霜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喃着。
苏云筝心里很是赞同,想发笑,脸上却十分严肃。“惜霜,休得胡说!”孝字压死人,尽管崔氏这人太可恶,但是她是长辈,又有老侯爷的遗言压着。小姑子当着下人的面说这话还是不妥的,于名声有碍。苏云筝不得不出言训斥。
扁着嘴,凌惜霜识相地不再多言,她心里清楚:大嫂是为了她好,不过那个老女人才不值得尊重呢!
转而指使着周围的妈妈丫鬟收拾园子,找着空隙苏云筝才安慰凌惜霜。得来小姑娘的满不在乎,让苏云筝感到小姑娘真的长大了,比以前懂事了不少。
忙到傍晚,聚华堂的事,苏云筝不是不担心,不过有公婆还有丈夫,竟然不用她担心,她自然不会主动去做什么,平白多添干扰。
只是今日崔太夫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闹起来,怕是少不得发落一些人了。崔氏在宅内经营多年,想来婆婆拔钉子也不可能完全拔除干净。不知道这回有那些人要下马了?在她看来,其实挺难理解的,这府内,明眼人都看得出崔氏大势已去,怎么还有人听从她的命令的。
凌逸逍没回来,也无从知道内情,蓦然苏云筝想起上回跟他聊到的一些事,心里隐隐有了感觉,应当跟今日崔太夫人闹腾有些关联。这样想着,心里有了底,她就安心地呆在房里。
逍遥居内平静下来后,甘草、青杏抱着一堆东西进来了,有小鞋子,小衣服,小帽子,也有一些男孩子玩的东西,苏云筝迷惑了,这些是?
青杏抿着嘴,跟甘草对视了一眼,上前一步回:“这些都是奴婢们给小少爷准备的!”
听到青杏口气里的喜悦,苏云筝轻轻咳了一声,好嘛,小家伙第一回生辰就有人惦记上了,绷着脸听甘草仔细将这些个东西一样一样回禀是谁送的。
“你们有心了,这些个东西帮着归拢一下吧,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收起来。”
尽管都是院子里的,也不能不防备着谁被利用,苏云筝的用意,甘草青杏都明白,脆生生地应下。
儿子都一周岁了,苏云筝扶着腰身,感叹着自己是不是老了!踱到床边褪下鞋就躺倒了床上,拉起一边的锦被盖在身上。这一天操劳下来,真是全身酸,轻轻地敲着背,就这样晕晕乎乎地,苏云筝睡着了。
等甘草再进入内室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苏云筝睡着了的场景,赶忙退了出去,生怕闹出一点声响就将主子吵醒。
“嘘!少夫人睡着了!”一退出房间,甘草就碰到了青杏。现在青薇待嫁,院里就只剩下甘草跟青杏两个最为年长,自是该当谨慎。
青杏年岁比甘草还大上一些,甘草对于青杏不想嫁的想法虽然认同,却难理解。她自己是有特殊缘由,青杏呢?这也是苏云筝一直想搞明白的,这个艰巨的人物就由她交给了甘草。
甘草旁敲侧击了几回,都被碰了软钉子,一鼻子灰回来了,惹得苏云筝笑话她终于碰到冷板凳了。
性子清冷的甘草,不容易遇到一个难题,她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攻克的,是以,垂败几次,仍不放弃。苏云筝很是期待,究竟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这也是她生活的乐趣!

、第一百一十四章崔十一

而甘草不知道的是,苏云筝自从她表露心思不愿嫁人后,也对青杏使用了相同的方法,所以青杏口风紧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坐山观二丫鬟斗,苏云筝了然于胸!
聚华堂的闹剧,凌逸逍从始至终都在冷眼旁观,于敌人同情,对自己残忍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
平宁侯对这个继母谈不上恨之入骨,却也相去不远。
任谁看到当初在平宁侯府几乎能呼风唤雨的崔氏,落到如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下场,心里都是痛快的。自问冷静自持了一辈子,平宁侯都难忘崔氏对他跟姐姐还有死去的妻子所做的事。人不言父之过,老平宁侯固然有错,崔氏是一定难辞其咎的。
此番,为了娘家,头发花白,衣裳如旧,神色萧条的崔氏声泪俱下,真是看大快人心!从聚华堂出来后,凌逸逍根本头也不回就去了父亲的书房等候着。
程氏从听到崔氏的哭诉,就识趣地站到一旁,等丈夫下了命令,她也跟着离开。
一路寂寞无语,临近景园,平宁侯才开口:“雪嫣,你说我是不是该心狠?”
雪嫣是程氏的闺名,平宁侯平时都是私下才会这样喊。
程氏从这么简单的问句里读到了丈夫内心的累,这样对崔氏,心狠吗?不,她不觉得!
望进那双不在明亮清晰的双眼,在平宁侯的等待中,程氏缓缓开口:“若是今日换过来,她,他们可会认为自己心狠?”
她知道,丈夫并不是动摇了,只是需要一个坚定的推助,而她愿意做一个推力。只为了他的心安理得!
发丝中隐隐藏着的白发,这一刻似乎都显露出来了,平宁侯轻微一笑,雪嫣总是那么懂他!
随即,朝着程氏摆摆手,示意她回去,而他自己,一头前往书房。
“父亲!”
一脚跨进书房,平宁侯直眼盯着儿子看,半晌才冷声开口:“罢了!这事解决干净了!”他心里也是清楚的。儿子并没有做错,只不过对于崔家,他也没想过做得多么绝。九泉之下老父直言,犹言在耳。
崔家内里的腐烂,凌逸逍根本懒得置喙,“父亲可是举得我错了?”他在心里不以为然。
那些个人上一回本就得了教训,却丝毫不知收敛。外头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这一回,十一冒死派人前来告知的消息,他无法做到置身事外。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与他曾经有着婚约的女子,简单而美好,总是与她并无男女之情。她在他的心里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他将她当做妹妹一般疼*。
平宁侯自然也是知道儿子心里想着什么,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崔家就是一团烂泥!”
父亲觉得没有必要去计较,凌逸逍懂,但是恨能消除,这仇却不得不报,一报还一报。世间本就注定了!既然让他知道了,他们就别想逍遥度日!
“父亲。我知道分寸!”敛手,凌逸逍悄然退下!
徒留平宁侯盯着书房内墙上的一幅画,愣愣发神,不知在想什么。
廊下,遇到凌逸逍的丫鬟小厮纷纷行礼退让。
他一路畅行至逍遥居,甘草听到声响赶紧去叫醒苏云筝。
“你回来啦!”本也没有宽衣解带,苏云筝发丝微乱,身上的衣裳抚了抚,褶皱也不是很显眼。
一室静好!步入内室,凌逸逍看着灯光笼罩下的妻子,唯留这个词在心中。
不顾忌身边还有他人存在,凌逸逍走到苏云筝身边,一把将她抱住,紧紧扣在自己怀里,勒得苏云筝有些喘不过气来。
敛眉忍住偷笑的心,低着头,甘草快步退了出去。
“怎么了?”今日崔家并未有人前来,苏云筝早就感到奇怪了,倒不知崔氏为了什么闹起来,四老爷早就远走了,现下估计也就是娘家的事了。
鼻翼触及的柔软发丝,散发着幽幽的香味,清新淡雅,令凌逸逍舒适而安心,恨不能就这样一辈子,再不分离!
幸好,你在我怀里,安好!
片刻后,松开紧致的怀抱,凌逸逍的大手仍然附在苏云筝的后背,透着厚厚的布帛,苏云筝亦感到有一份灼热感,源源不断地透过去,与她的肌肤相接,暖在心里。
“前些天,崔家被御史弹劾,今天被抄家了!”
额!苏云筝有些了然,是他做的!
在上京,崔家这样的小家世,根本排不上名号,早些年仗着平宁侯府才有了些名气罢了。这些年平宁侯府早就换了主,崔氏都翻不了浪,崔家就更成不了气候了。显然,没有御史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找这种没干系的人家的茬。
与凌逸逍对视,苏云筝察觉到他有些闪躲,“崔家做了什么惹怒你了?”过年前他就不对劲,她也没有细问,等着他坦白,现在看来,跟崔家脱不了干系。
难不成崔氏又不声不响地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读懂苏云筝眼中的询问,凌逸逍知道自己不能隐瞒下去了,“年前,我跟十一见了一面。”
“崔十一?”苏云筝惊疑不定,他曾经说跟崔十一不相熟,那么现在他口里的十一,是怎么回事?而且,崔十一有事想求,自有家中父母亲长辈,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前堂姐夫做主?
想到,自己被丈夫有意隐瞒了事情,苏云筝心中气闷。
见到妻子的神色,凌逸逍就知道她误会了什么,赶忙解释:“我以前只在崔家见过她几次,真的并不相熟。”那会儿,崔十一才五六岁的年龄,他印象中就是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庶出不受宠的小女孩儿,喜欢吃些点心,其余他并不多知。
在崔家,难怪,是崔怜溪还在的崔家吧!
这么一打岔,苏云筝顿时了解到更多的信息,却并不开口,她要等着,他自己说。
“年前有一天,我归家的时候,有个小孩子送口信说十一要见我一面。那天,十一对我说,查到了怜溪去世的真相。”说这句话的时候,凌逸逍言语里带上的悲伤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苦了谁

崔怜溪乃崔家嫡女,父母亲俱在,传言是病死的,莫不是还有什么难说的隐情?
灯影闪烁,苏云筝心头疑云升腾,但这事,看着丈夫难以开口,她也不想逼迫于他。
“罢了!咱们用饭吧!”
苏云筝打岔用意明显,凌逸逍只感到更为熨帖;并没有再去深究。
实在不是他存心想瞒着,只这事真的不好开口,难不成让他亲口跟妻子叙述他原来的未婚妻是怎样的惨死?女儿家最为重要的便是名节,崔怜溪人已然故去,这一切都当随着她的逝去而消散,以后再有人提及,便只是她的美好跟淡然。
一口气堵在咽喉处,苏云筝不想让他察觉自己还在跟一个已经过世的人计较什么,淡扫过去,他依旧没有关注到自己的神色,随即缓了口气,走到大堂内吩咐下去准备饭食。
***********
景园内,平宁侯俨然与儿子两个做派,将他所知道的大略给妻子讲了一遍。
“苦了怜溪那孩子了!”
眼中酸涩不已,程氏忍不住叹息一声。
这些年她听过多少人家的内宅隐私,像崔家这么乱的,真真是稀罕的厉害。更有她曾经认知的儿媳,经历了被亲兄长施暴这样悲惨的遭遇,想着她就忍不住心疼。
崔怜溪虽然是崔氏设计造成的施氏应下婚约的假象,却也是平宁侯跟程氏都认可的,否则,任凭崔家说破嘴皮,崔氏如何胡搅蛮缠,平宁侯府也不是没有办法毁了这荒唐的婚约。
因而,没有跟曾经的准儿媳有过太多接触的平宁侯听闻如此消息没有过多感觉。仅仅是皱了皱眉头,对崔家的紊乱表示了心底的厌恶。而程氏是实打实的,为了那个引人怜*的孩子可惜,在心里也有几分自责,生前没能照顾好她,死后也没能替她伸冤。
第二天,见着儿媳,程氏话里话外带着崔家,隐隐约约提到崔十一和她刚出生没多久的幼弟。
苏云筝对此不能说毫不知情,昨晚凌逸逍后来只提及了他将他们安排到一个朋友那里。
“娘。十一我们会安排好的!”婆母如此,苏云筝也知道她宽厚,心里也没有责怪。只不知崔家究竟发生何事导致现今状况,不由地猜测。
见儿媳如此乖巧,程氏脸上现出了笑意,又慎重地补上两句,“上京以后再没有崔家了。只希望以后十一他们能平安度日吧!”
是希望我不要介意吧!苏云筝明白程氏话里透出的安抚,无非让她不要介意凌逸逍插手崔家的事。
苏云筝自问不是恶人,对一个以后要抚育幼弟的孤女,她做不出斤斤计较。
回到房间后,思量许久,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见一见崔十一。
等到夜晚凌逸逍回来,换了衣裳后开口便是,“十一想在临走之前见你一面。”
“好!”苏云筝斩钉截铁地应下。手里抱着已经安然入睡的儿子停止了轻轻的晃悠,眼神飘向了墙角。
这叫不谋而合吗?还是临门踢一脚?
在凌逸逍转身梳洗的时候,苏云筝玩味地勾起嘴角,崔十一,你要见我做什么呢?
上元节这天。吃过午饭后,睡了一通午觉。苏云筝便随着凌逸逍坐着马车出了城。
同样的地界,不同的人,再次来到月湖畔,苏云筝的心境与当初跟随兄嫂天差地别。
“离上一次来,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苏云筝不由地感叹。这时间,就像是匆匆的流水,稍纵即逝,不知该如何把握。
上一次?月湖是什么地界,凌逸逍自然知晓,姻缘相会的地方,联想自己的妻子当年曾经在这里与他人相见,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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