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之武林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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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之武林榜-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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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飞身下场。

“令鼓三通,开始竞榜。”

咚!咚!咚!鼓声沉闷,有如敲在每个人的心头上。三通鼓罢,天山白眉老人首先朝黄山要命郎中抱拳含笑道:“崔大侠请!”

要命郎中抱拳一拱,阴声笑道:“请老前辈先亮兵刃。”

白眉老人微笑道:“老朽封剑,已有十年之久了。”

要命郎中独目中亮光一闪,白眉老人又是微微一笑道:“此为个人间的武学印证,理应各施所长。老朽封剑在先,无法自毁。崔大侠不受任何约束,如需用兵刃,只管请便。”

要命郎中阴阴一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口中如此说着,手往怀中一探,已掣出一柄似刀非刀、似剑非剑、长仅半尺、薄刃带钩、通体晶蓝、冷光森森的兵刀来。

松顶老人轻声道:“哈,惊魂刺。”

少年忙道:“怎会发蓝的呢?”

老人道:“刺身有毒,见血封喉。”

少年惊道:“白眉老人知道么?”

“白眉老儿赢定啦!”

“这怎么说?”

“等着看吧!”

这时场中,要命郎中一脸阴诡之色,口喊一声:“前辈留意!”刺闪蓝光,疾点白眉老人喉下突结重穴,左掌一圈,一股暗劲横扫老人下盘。白眉老人慈容一整,两只袖袍上下分别向外一拂,人已闪退八尺。要命郎中嘿嘿一笑,就势扑上,左掌右刺,招式既猛且疾,忽上忽下,玄奇莫测,刺指处,皆是人身重穴。

白眉老人似对要命郎中手上那柄惊魂毒刺甚为顾忌,每次不等毒刺近身,便以宽大的袖袍卷出一股劲气将对方来势略略一阻,然后闪身避开。袍角飘飘,银髯飞扬,身形轻灵美妙至极。

老人轻叹道:“鱼龙步法,果然极尽鱼龙变化之奥妙。”

晃眼之间,十招已过。白眉老人一声龙吟长啸,守势一变,忽然扬掌劈出一股疾劲掌风,要命郎中蓦不防此,虽点足猛闪,身躯仍被劲风边缘带得微微一晃。

老人又叹道:“要命郎中应该知难而退了。”

就在这时,一丝奸笑在要命的中脸上一现而逝。他狠命攻出一刺,然后藉白眉老人的掌风拔升而起,空中转身,惊魂刺迅交左手,右手同时在腰带中一探。身形甫落即旋,口中暴喝一声,觑定白眉老人停身处,扬手便打!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要命郎中右手暗器将发未发之际,独目一闪,要命郎中忽然怔住了,同时缓缓放落了高举空中的右手。

原来白眉老人不知打什么时候开始,左手已经多了一支长约尺许的黑色铁尺,这时正悠然挺立,脸带微笑,目注要命郎中,不稍一瞬。

要命郎中脱口一声低呼:“啊!量天尺?”

白眉老人微微一笑道:“崔大侠的暗器太过狠毒,老朽不得不作自卫打算。”

要命郎中脸色顿沮,当下拱拱手,强笑道:“老前辈一尺在手,崔某人业已无力相争。

但愿老前辈能顺利登上三届盟主宝座,崔某来日请教不迟。”话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场而去。

西半圆内欢呼如狂,少年兴奋地忙问老人道:“师父,白眉老人就是第三届武林盟主了?”

老人尚未有所表示,副坛上已自传言道:“贫僧众悟,恭贺天山余老前辈荣登黄榜,请升座!”

钟鼓和鸣,采声雷动。主坛前六僧一致合掌恭身,白眉老人缓步登主坛顶层,西向一躬,然后含笑抚髯,坐上那张高背黄缎锦垫龙凤太师椅。

副坛急鼓三通,会场肃静。这时副坛上最后两名生字辈的少林红衣高僧也相继飞身下坛,一僧将副坛前那座大蒲团移至主坛正前方;另一僧则在蒲团前面安放了一具小型紫金香炉,同时在香炉内引燃起一撮檀香。安置完毕,两僧复归副坛。

副坛这时传出一声佛号,随后宣示道:“仪式就绪,恭请天山余老俞辈下坛在天下同道之前接受甘一响金钟考验!”

少年听了,恍然大悟,忖道:“原来还有最后一关。”

忽听身边老人喃喃自语道:“黄山要命郎中崔魂还算知趣,这一走,我可真看不出还会有谁出头”

少年忙道:“这么说,白眉老人盟主有望了?”

“到目前为止,七成定局。”

“难道还有变化?”

“很难说。”

少年想了一下又道:“对了,师父刚才何以预知要命郎中会败的呢?”

老人轻叹道:“要命郎中实在是个非常人物,只可惜不入正道而已。他一身功力本就比白眉老儿相差有限,但白眉老儿长于剑术,如今因封剑已久,而弃剑就掌,功力不免大打折扣。加之要命郎中暗器不受会规限制,两人之间业已拉平有余。问题就在要命郎中进紫榜时力拼高唐风流秀士吃了亏,他虽然重创了对方,但本身元气也损耗不少,这就是他无法通过最后一关的主要原因之一。”微顿又道:“其次就是白眉老儿身上有一支专破暗器、兼破各种横练功夫的量天尺。要命郎中身负内伤,赖以成名的流星毒芒又无法逞威,在这种情形之下,他焉得不败?”

“什么叫做量天尺?”

“太难说明了,以后有机会,你自己去问白眉老儿。”

“那么师父又怎知白眉老人身上藏有这支尺的呢?”

老人微微一笑道:“量天尺是师父送给他的,师父怎会不晓得?”

少年一怔,星目睁得滚圆,心道:“这种宝物也肯送人,师父真慷慨!”他点头不语,心中愈发感到自己师父值得敬爱。他方想再问点别的什么,老人已一推他的肩头道:“金钟响了,孩子,别错过最后这一刻。”

第二章

 金钟一下又一下,夜深了。少年觉察到身边老人的呼吸微显急促,这是前所未有的现象,因此少年的心情也不禁随着紧张起来了。

锵!第十九响。

锵!第二十响。

夜风萧萧,好似每个人都在颤抖。

锵“闯榜!”

啊!啊啊!一片惊叹声,此起彼落。

副坛传出一阵金铃,千百双目光一致射向正朝场中走去的一条修长的身形。每个人所能见到的就是只有这么多,一袭天蓝长衫罩在一条修长的身躯上。为什么呢?因为来人脸上垂着一幅只露出双目的蓝纱。除此之外,细心而敏感的人可能会想像到来人是个风度翩翩的中年文士,因为来人目光精湛,令人有不怒而威之感。

松顶老人身躯微倾,似乎要自面纱中看透来人的真面目。一道中气充沛的声浪自来人口中发向副坛:“一笔阴阳金判韦公正,竞黄榜,争第三届武林盟主!”

“啊?”老人脱口一声惊呼。

“啊?”惊呼之声如潮涌浪腾,整个西半圆内骚动了起来。

“金判韦公正!”

“金判韦公正!”

“啊啊!金判韦公正!”

白眉老人也自蒲团上霍然起立。白眉老人目注来人,银髯飘扬,神色至为肃穆。

“敬情肃静!”

“敬情肃静!”

副坛连呼两声后,随后传音道:“贫僧众悟,敢请韦大侠先行除下面纱。”

全场沉静,来人朝副坛躬身朗声道:“上复大师,韦某人深知大会并无此项规定,韦某无法从命,尚望大师特别见谅是幸。”

副坛传音又道:“韦大侠非他人可比,可否对此举略作解释?”

蓝衣人躬身道:“大师明白,韦某有权拒绝。”

副坛念出一声佛号,然后宣示道:“令鼓三通,依例竞榜!”

三通鼓毕,白眉老人向前走上数步,朝蓝衣人注目了片刻,忽然面转副坛,正容大声报道:“韦大侠一代英才,德能俱备,天下景仰,老朽自愿退避贤路。”话说完,转身朝蓝衣人抱拳沉声道:“老朽前许韦大侠愿心已了,韦大侠珍重。”

蓝衣人躬身答礼,未出一言。白眉老人抚髯哈哈一笑,飘然出场。

全场仍无声息,副坛传音道:“贫僧众悟,恭贺中大侠竟登黄榜!”顿得一顿,又继续宣示道:“依大会成例,即请韦大侠于主坛下接受二十一响金钟考验!”

直到这个时候,欢呼声才突然爆发开来。蓝衣人转身朝西半圆内人群一躬,然后潇洒地走向主坛前的蒲团,盘膝坐卞。

副坛金钟再度悠悠敲响。

少年前南地道:“噢噢,这就是第一届的武林盟主,这就是一笔阴阳金判韦公正,果真是气度非凡!就只,只只好像有点不够谦虚。”说着回过脸来,向老人道:“师父,您说是么?”

老人仰脸向上,沉思不语。少年不敢惊动。过了片刻,才见老人摇摇头,自语道:“众悟和尚情有可宥,白眉老儿实在该打。”

众悟大师情有可宥?白眉老人则就该打?这,这是什么意思?

少年忖道:“师父喊众悟大师为和尚,喊白眉老人为老儿。瞧不起第一届武林盟主,更未将天下武林人物放在眼里。他,他老人家到底是谁啊?再说,他自己怎不竞取盟主的呢?

如说他老人家根本不关心这个,那他老人家为什么要来参观?为什么怕给别人看见面掩藏起来?为什么一连看了三届?为什么?为什么?”少年可说是愈想愈糊涂了。金钟一下又一下地缓缓敲响着,主坛前面蒲团上的蓝衣人神态宁静。西半圆内沸议已止,大家一致望向副坛,好像肯定地以为一切都已决定了,现在只等待看最后一下钟声来结束大会。换句话说,这便是结果第三届武林盟主就是第一届的武林盟主,先后一人,即“一笔阴阳金判”韦公正!

少年受了下面那种众望所归的气氛影响,这时怎么也忍不住,不禁悄声又问道:“师父,大局现在该是十成决定了吧?”

老人哼了一声,悠悠地道:“等金钟敲完二十一响后师父口答你。”

“什么?还会变?”

“现在是第十五,还有六下噢,还有五下。”

老人最后一个字落在第十六响钟声上。

锵!第十八响。

锵!第十九响。

锵!第二十响。

锵!第二十一响。最后一响,欢呼大作。其中杂着一声清越的朗喝“闯榜!”

什么?闯榜?几乎没人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不信也得信!副坛上骤然响起的金铃说明了两件事:众悟大师的武功成就已至不可思议之境;其次便是谁也没听错,确实有人闯榜!

所有的人,全觉眼前一亮。原来出场者一身雪白,但见来人朝副坛躬身报名道:“一品萧白衣儒侠武品修,竞黄榜,争本届的盟主。”

谁?一品萧白衣儒侠武品修?

一身白衣就已够让人触目惊心的了,这一通名,更不啻平地一声雷!也分不清是喜是优是惑是疑?全场所有的人,全都在一愕之下,成了一座座姿势不同的化石,甚至连惊呼也没听到发出一声。

众悟大师于副坛上微微欠身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佛号诵出,有如浇顶醍醐,人人神智为之一清。人们在神智稍稍清醒之后,忽又发觉了另一件事:那便是现下这位自称一品萧白衣儒侠武品修的白衣人,除了一身的白衣之外,脸上也正无独有偶地垂着一幅仅开了两个眼孔的白纱。

但见他举止从容、风度儒雅、身躯修长、眼神精湛。外在的一切,均与前次入场、业已名题黄榜、刻下闭目端坐在主坛之前、自称一笔阴阳金判韦公正的蓝衣人不相上下,轩轾难分。

副坛宣出一声佛号之后,接着说道:“武大侠别来无恙,贫僧众悟这厢有礼了。”

白衣人躬身作答,众悟大师紧接着又道:“本届大会得蒙韦大侠、武大侠先后相继莅临,实为吾侪之光,本届大会亦因之生色不少。贫僧于荣幸之余,尚有些许愚忱敢渎武大侠清听:正如韦大侠所指正的,大会除了入场者必须通报名讳外,并无不许佩戴面纱之规定。

不过,话虽如此说,贫僧总以为韦、武两侠均曾分别荣膺本会第一、二届盟主,身分实非他人可比。济济同道,渴欲一瞻两侠神采,当在意中。贫僧忝充本届大会主持人,体仰众意所归,虽明知此为非分之请,却不敢托词于口舌之劳,有佛众意。”微微一顿,又道:“此请适才已遭韦大侠拒绝,不知武大侠意下如何?”

众悟大师此言一出,西半圆内立即热烈地响应起来。高喊声、怪叫声,此起彼落,人们又一度掀起于沉寂已久的情绪高潮。

松顶少年情不自禁地低声喃喃自语道:“啊啊!金判韦公正、白衣儒侠武品修全到了,真想不到!”

少年身边的老人则倚枝闭目,又回复了先前金判韦公正出现不久之后的养息神态,对现下场中的喧杂、少年的言语,浑似全无所闻。

“敬请肃静,敬请肃静!”

副坛传呼两遍,场中方始逐渐平静下来。

这时,西半圆内千百双眼光,全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白衣人身上。当下见那位白衣人俟人声完全平静之后,这才微作顾盼,并朝主坛前的蓝衣人瞥了一眼,方朝副坛遥遥一躬,缓缓朗声回答道:“武某人愿援韦大侠前例,尚望大师见谅。”

“噢噢!”“唉唉!”西半圆内弥漫起一片失望的怨叹。

松顶少年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堂堂两位一代大侠,两届武林盟主,竟双双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真是莫名其妙!”他想想有气,不禁哼了一声又道:“这种盟主实在是不选也罢。”

老人沉声斥道:“慎言,维之!”

“维之无法佩服。”

老人微愠道:“武林浩瀚似海,恩怨是非层出不穷,他们两位这样做,也许自有他们的难言之隐。所谓有非常之举,必有非常之目的。在真相未明之前,连师父都不敢妄置一词,你才多大年纪?你又懂得多少?”

少年吐吐舌头,老人沉声又道:“记住,维之,寻求真理时,最怕的就是遇事先有主见,知道么?”少年点点头。

众悟大师静默片刻,这时又开口了:“阿弥陀佛,善哉。”大师宣毕一声佛号,跟着说道:“武大侠既然如此表示,贫僧当然不敢相强。退而求其次,只有寄望于武大侠在萧招上,以及韦大侠在笔招上的绝世成就,一开吾人眼界,并为武林树立武学印证的楷模,传为千古美谈了。”

大师此话一出,沸议立起:怪了,看到没有,金判身上没有金判,一品萧身上没有一品萧?

松顶老人轻轻叹道:“也真亏了这和尚”

这时,白衣人又是遥遥一躬,同时朗声道:“谨禀大师,大会似乎并无一定得以兵刃过手的规定。”

众悟眼皮垂合,合掌沉声道:“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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