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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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特警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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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全愣了。穿露脐装的姑娘小心地问道。“为什么啊,学丽?”
沙学丽孩子般拍手大笑道:“我就不怕别人扣我的小汽车,而是我能专门去扣人家的小汽车!”
沙学而选择当兵的道路,就是这么任性,也就是这么简单。父亲沙云标接到女儿被录取的通知后不但没有丝毫担心,反而悄悄地以手加额,心里说道:“这可卸了我一个大包袱,部队就是大托儿所,谢谢你们帮我把这个小祖宗给全托啦。”沙学丽的母亲却哭成了大泪人,她在出发那天亲自开着家里的大奔驰送女儿到市里的新兵集合点,把一样一样的东西硬往沙学丽的旅行袋里塞,直塞得沙学丽都叫了起来。“妈,”沙学丽道,“我又不是去开商店,你要让我拿得动嘛。”母亲眼泪涟涟道:“到了部队,我们就照顾不到你了,你又那么爱干净,那当兵的地方看你怎么活人哟……你想吃什么就买,没有钱了就赶快打电话。要是受不了那个罪,你就回来,你爸早就给你留了一个分公司,你当个经理也行,当个董事长也可以。”沙学丽觉得好笑,说道:“我才不想当,你看老爸当的,天天吃宴席把人都吃变形了。”
沙学丽就这样走上了从军之路,她根本不会想到,由于出色的驾车技术,她会被分到女子特警队,从此,几年终身难忘的生活,会在她以及由于都有一技之长而同时被女子特警队招收进警营的几个姑娘之间展开。

·3·

第三章
特招新兵到来的日子是11月中旬的一个下午,虽说像老兵退伍一样,每年都有新兵走入警营,但强冠杰和教导员还是召集特警队里的男女干部,进行了慎重的布置。
“今年我们特招的一批新战友要来了,”教导员率先说道,“我们各方面的工作要好上加好,内务、营区卫生,都要比平时漂亮,让新兵一进特警队的大门,就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印象。”强冠杰的口气却与教导员大有差别,说道:“我还是说老了的那个意思,要叫她们一进我们的大门,就像从地球上到了火星,这里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是一个钢铁的世界,不是老百姓的度假村。”
好像与强冠杰的话语相呼应,隐隐的,传来训练场上有谁在拳击的砰砰声,区队长罗雁散会后寻声找去,看见朱小娟一人在挥汗如雨地练拳,作训服的袖子挽在肩肘上,小臂上紫红的硬痴记录着她当特警的艰辛,也证明着她的功夫,只见她嘴唇紧咬,拳出如风,打得一圈沙袋砰砰乱晃。
罗雁与朱小娟其实是一年入伍的兵,朱小娟超期服役三年了,一直是班长,而罗雁年初从指挥学校毕业回队已是一杠一豆的少尉,这其中的原因,皆因朱小娟有一个过于严厉的老爹,这是不好深说的问题。“小娟,”罗雁轻言道,“不管怎么说,新兵马上就来了,她们有的是第一次出远门,大多是第一次离开妈妈,我就是担心你的性格,你是班长,对分到你们班的兵还是要热情一些,不要老绷着脸。”朱小娟停下来,膘一眼罗雁,淡淡地说道:“我就是这张脸。”“唉,”罗雁叹口气道,“难怪有的兵说怪话,说你与强队长好像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两个人从来都不笑。”朱小娟咬住嘴皮说道:“我希望自己干脆就是一部机器,不该有任何喜怒哀乐。”
罗雁凝望着她,明白了她的心境,更加小心地:“还在想张海萍的事?”朱小娟埋下了头,突然大喝一声,又向着沙袋砰砰砰地疾打起来。
罗雁看着她,说不出什么话。[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第二日下午,特警队营区里,新兵刚一迈下大客车,九班长王川江带着陈顺娃等三个男兵就把队里那台送旧迎新的锣鼓家什敲得惊天动地,两列男女特警夹道欢迎着新战友,十几个新战士腼腆地笑着,背包提裹地走过人巷,只有耿菊花刚一下车,就弯腰哇哇呕吐。
排在头里的罗雁见状急忙迎上去抚着她的背问:“你怎么了?”沙学丽跟在耿菊花身后,厌恶地捂着鼻子道:“这个乡下妹第一次坐汽车,一路上都在吐,好烦啦。”罗雁瞥一眼显见是大都市来的沙学丽,轻拍着耿菊花道:“好了好了,这下到家了。”耿菊花抬起头,充满感激地咧咧嘴,心想这个大姐的笑容好亲切。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官。
教导员亲自领着老兵们呼口号,新兵与欢迎队列两旁老兵的最大的区别在皮肤,老兵不管男女,脸都很黑,新兵们一律很白净。
沙学丽做出老练模样,对什么都做出处变不惊的表情,耿菊花晕车后虽然萎靡不振,但还是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东张西望,眼睛都不够使了。“那是么子东西?”耿菊花贴着沙学而走,一指旁边训练场上的沙袋问。不想这句话被正在敲锣的陈顺娃听到了,他惊喜地向着王川江道:“班长,她是我们大巴山的老乡,她说‘么子’。”队列里,沙学丽看了一眼沙袋,不屑地回答:“这都不知道,这叫沙包。”谁知前排的徐文雅回了一下头道:“沙袋。”耿菊花又指着另一样器械问:“这个呢?”’沙学而道:“木头马。”徐文雅不回头地纠正道:“山羊。宽的那种才叫木马。”沙学丽咽了一口唾沫,说不出什么。耿菊花佩服地紧走两步,离开沙学丽,跟上了徐文雅。
陈顺娃还在看着耿菊花的背影,王川江用敲槌敲了一下他的头:“你娃是不是有活思想了?敲到哪个点子上去了?”陈顺娃不好意思赶紧收回视线,使劲打起锣来。
队伍走到营房前的空坪上,值班排长将新兵和老兵分别集合站好,掌声中,先由罗雁宣布了分班名单,然后是强冠杰和教导员讲话。新兵们才发觉,那个从她们一进营门就没有露过笑脸的男人,就是这一方天地里的最高军事长官,就是现在讲话,一二三四五六滴水不漏都说到了,仍是一派秋风黑脸:“最后,”强冠杰中气十足地讲道,“我再次强调,新战士来到特警队,就再不要想到各自的性别,在军队里,只有战士和干部,没有男人和女人,女兵的什么化妆品、什么花衣裳,统统收起来,处理掉。最后,谁有传呼机,甚至手机的,赶快交给管理员,由管理员代你们保管。”
沙学丽惊了一下,她的手机就在裤兜里硌着她的腿,但她马上无所谓地放平了脸色,嗤,她想,你是吓人,我不交,你把我吃了?
强冠杰扫视了一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新兵,又道:“为了部队铁的纪律,也为了你们自己的正常训练和提高,女子特警队营区实行封闭式管理,根据条例规定,师以下单位的于部战士都不准配带那些玩艺儿,除非得到特别批准。我的话完了。现在请教导员讲话,欢迎。”掌声中,教导员走到队列前,新兵们觉得这个长官不错,你看他那张脸,与队长是大相径庭,始终笑盈盈地。“新战友们,”面对新战士,他的神态更随意,更温馨,“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正式成了我们这个特殊的大家庭的一员。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们的到来,给这个铁打的营盘注入了新鲜的活力。现在,你们自己来个自我介绍,姓甚名谁,有什么爱好,让整个队的战友认识你们。就从一班开始。一班?”
沙学丽毫无顾忌地站出来,大胆地随意顾盼着说道:“我叫沙学丽,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一百零五斤,从广东来。我的爱好:探险和化妆,可惜我是个单眼皮。”男、女兵们为她的无拘无束笑起来。沙学而认真地道:“真的,听说特警队训练很有一套,我希望把这里当作一所健美学校,以后我的身材更美好。”
少数新兵在鼓掌,老兵们特别是王川江在撇嘴。强冠杰不动声色地在队伍旁边转悠着,绷着一张脸,不时打量着新战士的身姿模样,皱一皱眉头。
沙学丽刚要归队,又想起一个问题:“请问领导,”罗雁马上小声纠正道:“是教导员。”沙学丽道:“哦,请问教导员,我一进这大院就有个疑问,我们不是女子特警队吗?怎么那么多男的,他们是干什么的?”教导员道:“男战士的主要任务是帮助女战士强化训练,就像中国乒乓球女队当中的男陪练一样,男战士们也是你们的陪练,军事术语中叫作‘配手’。”沙学丽活泼地四面拱拳道:“哦,以后请各位配手先生多多包涵,我这里有礼了。”
男战士们脸露笑容。王川江低声道:“这是个妖精,现在笑着进来,说不定以后哭着出去。”陈顺娃憨憨地挠脑袋,眼睛找着耿菊花:“只有我那个女老乡能行,她以后比她们都能干。”
铁红一步跨到队列前,神情上是向大家讨好的样子,说道,“各位战友,我叫铁红,就是本市人,我比沙学丽矮一厘米,我喜欢粉红色,我更喜欢大家都对我好,我也会对大家好。”甜甜地一笑,归入队列。该耿菊花了,她就排在铁红身边,但她被吓住了,从小到大,她从没在这么多人面前正经讲过话,她畏缩着,是徐文雅轻声鼓励了一句,把她推了出去。“我……我……”她结巴着说道:“我从山区来,第一次见到大世面,我就希望好好干,请领导们一不满意,你们就骂我。打我也可以。”就此戛然而止,慌里慌张地鞠了一躬,就往回跑。朱小娟严厉地喝道:“你的名字!”耿菊花又慌里慌张地跑出来说;“我叫耿菊花。”又鞠一躬,跑回队列。
徐文雅站出来,很精神地敬个军礼,仪态大方,语气很有分寸,说道:“我叫徐文雅,入伍前在浙江读大学。我的爱好:各种世界名著和计算机。我的愿望:让特警队把我百炼成钢。”
突然人圈外响起一个人响亮的掌声,兵们回头一看,是强冠杰在鼓掌。
掌声立刻响成一片。
等其他新兵都自我介绍结束后,教导员最后总结,“好,”他说道,“大家都认识新战友了,我们的老兵们要对她们多帮助,多关怀,让他们尽快地成为特警队的一名合格的兵员。现在,由各班班长带领新战士安排整理好内务,熟悉营区环境。晚上吃抄手,这是炊事班向新战友们表示的欢迎。”沙学丽一举手道:“报告教导员,什么是抄手呀?”教导员道:“抄手是本地方言,上海叫馄饨,广州叫云吞,这里嘛,就叫抄手。”他微笑着,把双手放在胸前,“吃过抄手的想一想,包它的时候,是不是这样才能包好?这叫不叫抄手呀?”
新兵们开心地大笑起来,更加觉得教导员是个很容易接近的长官。
欢迎会后,朱小娟和一伙老兵把分到一班的徐文雅、沙学丽、耿菊花、铁红领到班里的宿舍,老兵们抢了新兵们的背包,帮她们提着,很热情很体贴,问寒问暖的,只有朱小娟不轻易开口。
一进屋门,朱小娟用下颏一指四个已经挪出来的空铺,冷冷地:“这四个床位,就是你们的。”沙学丽和铁红都想睡靠窗的床位,两个人把背包放上去,各不相让。沙学丽说:“我先到一秒钟'奇‘书‘网‘整。理。'提。供'。”铁红道:“是我先放上来一秒钟。”朱小娟大喝一声说:“立正!”全屋人立正呆着,朱小娟非常气愤地圆瞪着星眸,喊道:“行啊,都很行啊,一来就争自己的利益,为了芝麻大的事,都恨不得一口吃了对方!这是什么习气,这是彻头彻尾的小家子习气!以后执行起任务来,掉脑袋的地方你们这样争,那才值得人佩服!说,谁让一下谁?”
两人不吭气,沙学丽的脑袋仰到天上。朱小娟严厉地说道:“我数三下,再不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一、二——”铁红转着眼珠,父亲的话语瞬时间在耳畔响起,是的,不能因小失大,一开始就必须给领导好印象。她的脸一下就变得阿谀,说道:“班长说得太对了,我让,我睡那边那个床。”朱小娟狠狠挖了一眼沙学丽,沙学丽无所谓地仰起头。
趁着班长教训两个新伙伴,耿菊花已在整理不靠窗的一个床铺,她悄悄地在提包里掏呀掏的,左右一瞅,没人看她,连忙把一个纸包扔到床底下。
朱小娟听见噗地一响,刷地回头,两眼射出两道寒光:“你搞什么名堂?”面对威严的班长,耿菊花吓得手脚无措:“是,是……”朱小娟说:“这里不是各自的承包地,这是部队,是钢铁营地,叫怎么做就怎么做,叫你出右脚你不能出左脚。捡出来。”耿菊花爬到床下,乖乖地捡出纸包。朱小娟手一伸,耿菊花不情愿地给她,朱小娟打开,是一包土。沙学而叫道:“唉呀好不讲卫生哟!我最不喜欢与邋遢女人睡一个房了。”朱小娟把手上的纸包向耿菊花鼻子下一伸:“刚来就破坏内务整洁,这是为什么?”耿菊花嗫嚅了半天,没办法,只有斗胆解释道:“这是我、我妈妈坟上的土,妈妈在床底下会,保佑我好好当兵。”沙学丽害怕地尖叫一声:“啊呀死人!她把死人弄到这里来了!”
战士们全笑起来,一看班长,又赶紧捂着嘴。
朱小娟却意外地放低了话音说:“你妈妈死了?”耿菊花垂着脑袋:“快五年了,害了什么肺痨,没钱医,慢慢就死了。”她一下想起离开大山时,她与哥哥和背在哥哥背上的爹爹一起到山坡上的坟茔前跟妈妈告别的情景,凄凄秋雨里,妈妈坟头很小,草叶茂盛,几乎这没了它,在苍黄的天宇下很不起眼,但里面躺着一位山里贫苦人家的主心骨啊。想到此,耿菊花的眼圈不由红了。徐文雅对耿菊花投去理解的一瞥。朱小娟把土包还给耿菊花,想了想道:“换一个布袋缝好,拴在床杠上,塞在褥子底下,不要露在外面。”兵们对此格外惊奇,特别是耿菊花,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哽咽道:“班……长……”
晚饭前,罗雁把十来个新兵领到特警队食堂,食堂外不远的训练场上,老兵们在练习擒敌拳,雄壮的呼喊声不时传进来。罗雁看着这些皮肤白净的小妹妹们,严肃地发令道;“短发的,出列。”徐文雅和别班的三个女兵跨出一步。罗雁打量了一眼她们道:“你们解散后可以出去。其余的,就在这里剪发,长不能超过耳根,这是队里的规定,解散后都坐在凳子上去。解散!”
操剪子的是一个温州来的理发师,很年轻,带着两个徒弟,早就在食堂里恭候,他一步走到沙学丽身后,噗地围上布单,说着蹩脚普通话道:“啊呀,小姐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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