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乱:逍遥帝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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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乱:逍遥帝妃-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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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你是第一次为了女人喝酒!”
忽然传来了一个威严的男声,柳惜墨放下酒杯,转过头,只见那柳泰松已然到了跟前。
“父亲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惜墨站起身,微微向父亲问安。
柳泰松绕过他径直在石凳子上坐了下来,拿起他刚刚喝过的酒杯闻了一下,又提起酒壶直接饮了下去,道:“酒是好酒,只可惜是苦的!”
“父亲,您平日里不喝酒的!”惜墨小心翼翼地回过话,有些话不对题,从小到大,对于父亲,他一直是敬畏的,所以他从来都没有叫过他一声爹,一直以来的称呼就是父亲二字。
而在他的印象之中,柳泰松也从来没有喝过酒,因此一直以来他都怀疑柳泰松是不是不会喝酒,可是却没有想到今天的父亲竟然给喝了几口。
“是啊,酒不是个好东西,因为喝多了容易坏事,十六年前,我因为喝酒而做了一件错事之后便再也没有沾过一滴酒了,可是……酒又是个好东西,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柳泰松举着美酒,心底的那些个压抑不住的东西,不受控制的丝丝散开,“可是儿子,这世上最窝囊的便是为了女人而喝醉!”
“父亲我,我没事,我不会醉的!”惜墨拿起酒杯,将那酒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只是忽然想喝几杯而已!”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已经醉了!”柳泰松不动声色地说着,一双眼睛却坚毅地扫过柳惜墨,那时光沉淀下来的睿智似乎要将他一眼看穿。
听闻此言,柳惜墨突然眉角低了低,沉声道:“我与她没有关系,清清白白,她是我妹妹!”
“可你我心里都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根本不是你妹妹,惜墨啊惜墨,虽然爹平时甚少与你交流,但毕竟是父子连心的,你心里在想些什么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呢?你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做过你的妹妹,缨络死的时候,你连最后为她流一滴眼泪都没有,可是现在对她呢,你却情不自禁地为她喝醉,你喜欢她是不是?”哪里容许柳惜墨有半点解释的机会,柳泰松一口气便将心里的话语全都吐了出来,这些年他一直苦心钻研医术,对孩子也确实少了许多的心思,但这并不能完全抹去他们之间的父子天性,惜墨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
不过是短短几句话,柳惜墨只觉得如同被炽热的烈酒猛然泼洒在了胸臆之上,心脉中奔涌的鲜血也微微染上了酒的丝丝灼辣,魂魄被一下子荡漾得像是要脱离躯壳浮游起来,滚滚的也不知是痛还是醉。
“不,我不喜欢她,我怎么可能喜欢她!”他咬牙道。
“好了,不管你怎么想的现在,从明天开始忘记她,忘记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爹看得出来,她有野心,你若是和她扯上说不清的关系,将来她一定会害了你,明白吗?”柳泰松急忙道,说着凌厉的双眼还盯着他。
柳惜墨转而一想,轻声哼笑,“我日后可以和她没有一点牵连吗?爹你也别忘了,她进宫的身份不是她自己,而是我的妹妹,你的女儿,柳缨络!”
柳泰松好半晌才无奈地摇摇头,唇边的淡笑几乎全然淹没在皱纹之中,有些话他不能点破,将来万一那女人出了点什么事,为了明哲保身,他自然会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但这些,烂在心里便是了。
他卸下了透着算计的伪装,静止了许久才道:“这些烦心的事暂且不提,今晚咱们父子便不醉不归!”
说着竟还拿出了两坛子酒来,惜墨一惊,原来前一刻自己是这样的疏忽,就连父亲手里拿了东西都没有发现。
但不过是一句不醉不归,弹指间,又迫使柳惜墨的笑随即凝在了脸上。
多少年前,他也经常盼着能和自己父亲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可是每一次父亲忙碌的身影,以及忽视的瞳孔都会让他打消这个兴致勃勃的念头的,现如今,竟然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柳惜墨脑海中开始沉醉了,他分不清此时在他心里盘旋的身影到底是那个一席长剑冷酷睿智的江漠北还是那个娇俏玲珑时而魅惑时而傻里傻气的刘蔓樱,她困顿苦笑,他是爱他的,对于她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父亲放心吧,孩儿早已有了心仪之人,等到时机成熟了,父亲便会知道他是谁,反正绝对不会是这个现在已经是我妹妹的女子!”惜墨不慢不紧的解释着,随之又举杯邀月,与其父痛饮。
翌日,宫中派了人过来接,刘蔓樱一席宫妆,好不耀眼,但看到来人却更是一惊,很面熟,仔细一看,那骄傲的眉眼,正是当日围场赛马之时有过半面之缘的蔡弘毅。
蔡弘毅英姿飒爽地下马,半蹲下身子,拱手尊敬道:“大内侍卫总管蔡弘毅,恭请贵主回宫!”
蔓樱倒是没有想到,不过四五个月没见,这蔡弘毅竟然成熟了那么多,想及当日见他之时,还是那样的桀骜不驯,不过,她对这个男人还是挺有好感的,许是因为他轻狂的性格与她自己有些相像,亦或许是因为他的冲动在那些个伪君子的世界里,看起来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吧!
她回头看了一眼柳夫人,硬生生逼出了两滴清泪,“母亲,女儿走了!”
随后又作势向后望了好几眼,许久才露出一抹失望的眼神。柳夫人上前握住女儿的手道:“你父兄二人,毕竟是两个大男人,若是在人前失了态毕竟也是不好的,所以就不来送你了,你进了宫一定要好好记住为娘平日里所说的话,要好好侍候皇上,少惹是非,还要对宫中的长辈谦卑有礼,去了宫中不比家中,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可千万一定要记住啊!”
听着柳夫人一番苦口婆心,蔓樱连连应道:“缨络记下了,记下了!”母女二人凄凄话别,好不感人!
刘蔓樱暗自将这几句话记在心底,这些虽不过是些客套话,却也真真是当记住的,因为过了这一刻,她的第一步计划才真正开始!

、077  徘徊旧情冷(一)

刘蔓樱走了,除了带走贴身的秦雪沁和碧霄这两个好姐妹以外还带走了一人,雀儿!
这是柳夫人的意思,只说是怕雪沁与碧霄二人不熟知过去缨络的事情,而雀儿曾经是柳缨络的丫头,对她的过去知道较多,带上她,在宫中也好有个照应。
蔓樱也不说破,欣然接受,这雀儿不过是精明的柳夫人安插在她身边的一个眼线而已。
“妹妹,樱儿!”正当銮驾要进入宫门的那一刻,柳惜墨快马而来。
蔓樱急忙探出头去,她望着他,不经意与他的视线撞上,竟是犹如被粘着了一般,怎么也挪不开。
那飞奔中喘息的身影,似曾相识,却分明是没有见过的,她像是看到了亲情一般,那久违的亲情,尤其是一声妹妹。
“回去,回去!”她用口型告诉他叫他回去,随后奋不顾身地回过了头,一入宫门是非多,随之又对前面的蔡弘毅道,“蔡侍卫,劳烦你稍稍快些,我有些累了,想早些进宫!”
“好!”蔡弘毅一口应下。
柳惜墨无奈拉马,扬起淡淡的笑,显得很无奈,苦笑着摇头,拿出怀中的缠丝玛瑙,再见真不知是何时了!
进了第五道宫门后,蔓樱早已下了銮驾,莲步轻袅地跟着早早等在宫门口的林姑姑去拜见赵太后。因着吴王并无皇后,所以太后为尊,然后便是皇贵妃,但原本要立下的贵妃平华公主又犯了事,那后宫之中,管事的也便只有太后一人!
刘蔓樱紧紧捏着手,她想问一下太后的情况,可进宫前又忘了问柳夫人,这柳缨络以前是否是见过太后娘娘的,只得转了一个小弯子,快步上前,握住林姑姑的手,悄无声息地往她手里递了一枚玉扳指,随后和那林姑姑打着近乎道:“缨络两年不曾进宫,不知娘娘凤体可还安好?”
林姑姑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和颜一笑,“劳贵主挂念,娘娘自然是一切安好的,只是最近宫中的烦心事也多了些,您两年不曾入宫,娘娘心里倒也是挂念,一直也有说起您,两年前只是匆匆一见,说是日后要与您好好唠唠旧!”
匆匆一见,这无形之中便是透露出了一些信息,一来,赵太后对她并无多大印象,她想往上爬,就得自己把握好机会,这二来最近的时间里太后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她说话时候要小心,莫要撞上了枪口!
到了朝凤宫外之时,正是晌午时分,差人进去通报时候,太后正在午睡不宜打扰,刘蔓樱就在外面的太阳底下晒了整整两个时辰,到了申时,好不容易太后行了,竟然只是差人出来传了一句话说,有些乏,让柳缨络明后天召见她的时候再来。
蔓樱无奈,只得诺诺地退下。自小生在皇家,长于内廷,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曾以为要面见个皇上太后的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如此简单,可当她沦落到了这一步,她才算是真正明白,这些看起来似乎很简单的事,做起来远比她想象的要困难无数倍,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由于她还不曾侍过寝,所以自然也是没有封号的,只是两年前她是跟在良贵人,而年前良贵人不慎去了,她以前住过的杏扬宫也便一直空着,为显皇恩浩荡,刚进宫的柳缨络也就是刘蔓樱也有幸成了那第一个未得封号却有了自己寝宫的人。
上头也按规矩派了一个宫女一个太监给她使唤,其余的,就是一些零碎的用品,可有可无罢了。
秦雪沁与碧霄先收拾了眼前已经有些杂乱的宫殿,只是,这地方怎么看都是有些阴森森的,怪冷清的,想必当年那位贵人也不是怎么得宠的!
“小姐,这里可真是有够恐怖的,比起我们以前……”碧霄一面擦拭着桌子,一面难以抑制地抱怨了起来。
“碧霄,不得乱说,这里不过是许久没有人住了而已,以后会好的!”蔓樱急忙打断碧霄的话,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将当年梁宫中的事情给扯了出来。
一旁新来的太监赶忙道:“对对对,咱们缨贵主长得倾世之颜,将来蒙了圣宠,那可就不一样了!”
蔓樱呵呵一笑,道:“你倒是挺会说话的,不过这宫里的事都是说不好的,这些话今儿个在咱自己屋里说说也就算了,在外头切不可胡言,惹出事端!”随后她又扫了一眼众人,又是蹙眉一笑,雍容之态尽出,笑道:“今天进了这杏扬宫,我们几个不管怎样,都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若是好了,大家都有说不尽的好处,我若是万一有个什么不好,你们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日后,我只希望你们记住两点,我不负人,还有……我不犯人!”

、078  徘徊旧情冷(二)

她这话,弦外之音很明显,人不负我,我不负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些个人个个都是聪明人,岂会不知,均是满口应下。
刘蔓樱轻一点头,便往外面走去,松了松筋骨,前些时间在那狗皇帝的母亲宫外死等了两个时辰还真是有些累了,这母子两都是一个德行,视常人如草芥!
吴宫的景致相比大梁宫还是有些不同的,若说那大梁宫中是万木争春,那这吴宫便是百花争艳了,特别是在这初春时节,又透着点清新的泥土味道,特别的美!
“定王殿下您也莫要生气,皇上也只是提了提这件事,到底成与不成,最后还是要您亲自点头的!”
忽然由远而近传来声响,蔓樱赶忙躲到身侧的一棵槐树后,偷偷地等着走近的人离去。
“嗯,知道了!”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竟然是他,久违的定王殿下!
蔓樱偷偷地看他,他明显瘦了,不仅颇有憔悴之色,就连当初那一对时刻透着狡黠与算计,总是不怀好意盯着她的眼也变得淡了,倦了,透出一种极空洞虚疲的眸色。
索性启睿也并没有看到她,那幽暗的黑眸,只是有些无奈地望着远方,再没有像以前一样定定的看著她,紧锁著她的视线,带著某种说不出的专注,现在有的只是她无法辨认的眼神,却还是那样的震颤着她的心弦。
刘蔓樱慢慢的转过去,看着那张自己最为熟悉不过的脸庞,紧咬住唇。
她定定地杵着,眼中竟然是一阵酸涩,原来,看到他过得不好,她并没有想象当中那样的开心,以前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在欺骗自己而已,其实仔细想想她并没有那么恨他的,她只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他那么轻而易举地就将自己的世界彻底颠覆,不甘心他凭什么在拿走她的第一次之后又连一句挽留都没有就放她走,不甘心自己竟然对仇人动了感情……
她捂住嘴,分明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可自己却是说不出的难受,又是一阵欲哭无泪,自己分外迷茫,原来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不好竟然是这样的滋味,他会不会是病了,亦或者是伤了,还是这几日要变天了,他身上的就伤又要发了……她恨不得自己替他受了罪!
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她身上的担子太重太沉,他心中的野心太大太广,他们注定是不着边际的梦!
她拂上自己的胸口,她身上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了,就连疤痕都很难再看到,但这却是他留给她最恨也是最铭心的纪念!
有时,总是觉得痛,而且是痛彻心扉的痛!
是不是当肉体越痛,心底的痛就可以相对减轻?当肉体痛到极致,心痛就也会随之消失?
看着他一步步走远,蔓樱才起身,重重地呼着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你在这里干什么?”忽然有人在她背后拍了她一下,有些魅惑地问着。
“你……你没看到吗,有贵人经过,能不怕吗,万一被看到又不小心犯了错,那可都是大事啊!”蔓樱当时便被一惊,但她认识那个声音,分明就是那一日在围场之上口口声声以平华公主作为赌注的男人,真是想不到,这么快便可以看到他了!
“哪里,你认识吗?”身后的男子忽地又问,带着些探索的意味儿!
“噗……你真好玩儿,本小姐要是认识他还要怕他做什么,只是你想啊,能在这后宫之中出入如此自由的男人,不是太监那便必定是皇亲贵胄无疑,我娘在我进宫之前说了,让我进宫后要处处小心!”蔓樱说着转过身子,看了看身后的男人,这还是第一次清醒又近距离地看他,长得和“他”真像!
她皱起眉头,转而又挑了挑眉,她低头打量了这男人一下,问道:“你是谁?”
“我?”启恒一怔,眉目一皱,只是觉得这丫头甚是有趣,虽然一直低着头,但从她的话语之中也可见她必定是个有趣之人,索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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