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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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清穿-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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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也俱都屏息凝声,不敢出大气儿,倒是一派和睦肃然的景象。
余涟月与余国柱两个因此事也是尴尬,一路无话,便到了花厅,之前因着余国柱未到,便不曾叫起。余涟月见着陈姨娘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却无话说,余骥仍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厅里,倒是他最为自在,见着余涟月他本待嚷嚷,却看余国柱在一旁,顿时矮了三分。余涟云也是平常模样,见了余国柱,起身淡淡行了礼,挑不出一点错。只有柳姨娘坐在旁座,脸色晦暗。
嫡出的女儿竟这样被苛刻,说出去此事是名门的脸面都丢尽了。余国柱脸色一沉,看着柳姨娘道:“柳氏,你却说说,此事是个谁的首尾?”
陈姨娘听这话不好,虽是装着无事,偏生嘴角略略翘了一翘。
“……此事,此事皆因着妾管家不严而生。”柳姨娘一下便跪在地上,连声道,“全然不怪他人!”
好一个柳姨娘啊……余涟月慢悠悠想着,这样全揽着,左不过一个失察的罪名,倒叫余国柱舍不得责罚了。只是……难得闹一场,若是轻轻松松揭过去,大家怎生安心?
“不严?……姨娘是有些失察。”余涟月笑吟吟地说,“想来这样大一个宅子,姨娘管着,也很是辛苦呢……竟失察了这么些年。”最后一句她说得轻,只是花厅上本来寂静无声,便也就很是清楚,此言一出,挟着数年怨气,更是无一人接话。
这些后宅琐事,也就余骥余国柱两个爷们不知,旁的人心里是明镜一样,只是无人闹开。闹开了,不大不小,却也是一桩过失。
余涟月看着无人说话,索性撕破了脸,也就又补了一句:“姨娘……何曾可以叫‘妾’了?这样上头的主子都尊卑不分,又何况下头的人呢……”她似笑非笑地盯着趴在地上的柳姨娘,只是再不说话了。
若是翻这些年的老账,原也不算冤了你。
“柳氏,”余国柱终于开了口,“因着主母病弱,我看你行事是个稳当的,便让你暂且主持这中馈,却不知道闹出了这样的事!……你可曾有敬主母的心?世人都道上行下效,不是你行事不稳当,哪里下人有这样的胆子!”
嗯,嗯,说到底,就是下人不好,柳氏是很好的。余涟月心里笑得讽刺,站在一旁安安静静。
陈氏听得那暂且一词,不由得双眼一亮,本来低着的头也悄悄抬了起来,嘴唇蠕动着像是想说什么,到底没有说出来。又听得后面一句,脸色又灰败下去。
余涟云看着眼里,只是淡淡笑,到底事不关已。
“……哎,妹妹!”余骥终于大略听懂了些,“柳氏不过是个姨娘,竟敢欺负你?倒不如同我——”
“好了,后宅的事情,哥哥倒不该管的。”余涟月听着这话,瞄了一眼陈姨娘,眼睛亮晶晶地笑得开心,却只是轻声打断了他。
“啊。”余骥悻悻然,却还是知道好歹,也就闭口不言。
“爹爹……”苦主倒是终于开了口,余涟月没有看柳姨娘,只是望着余国柱说,“此事……女儿想着,柳姨娘是有失察之过的。然若不把灶下那起子小人办了,任其逍遥,女儿才是真正气不过!”
余国柱得了个台阶,大为欣慰:“涟月很是明理。此话再对不过。”
因为就算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也不会怎么着你的爱妾啊!明理一点大家都舒服。余涟月嘴上只是说:“女儿想着,既是柳姨娘精神不济,倒不如把此事交由女儿处置了罢了,那些小人对着管家的,素来是恭恭敬敬的,怕是姨娘少不得被蒙蔽……倒是涟月这些年冷眼看着,忠奸心里是有数的。”
“……”余国柱看了一眼柳姨娘,心下有些为难,想着届时柳氏怕是又要委屈,然余涟月还要同郭络罗格格相得,方才又那般明理,确是不能驳了她。
他沉吟了半晌,终于道:“既然如此,柳氏,你便把对牌给了涟月吧。这些年,辛苦你了。”
柳氏跪在地上,眼圈一红。
“这些灶下的事,我是不熟的。”余涟月让子琉拿着对牌,对着灶下的管事媳妇和气地说。
那媳妇姓金,是柳氏一手带出来的丫头,得力得很,子琉是受过她不少冷遇的。
“都是奴婢行事不妥当,甘愿领责罚。”金家的只是在下面磕头,却也刁滑得很,只是不肯说些旧例,诚心看着余涟月处置。
可是你自己叫处置的,到时候就不要说我心狠手辣。余涟月唇边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薄得若有若无。她只是说:“金家的,你也是老人儿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少不得拿你做个筏子……我想,你是懂的。若非如此,将来谁出了事,我也不好罚了。”
“奴婢……”金家的听着这话有些不对,一把汗便下来了,这位二姑娘向来是个软和人,被欺负了这么些年都只是忍气吞声,怎的今日竟然突然硬起来了?
只是……此时,她倒是真的不知情,然若说冤枉么,翻翻旧年的帐,比此事过分的数不胜数,她又如何能叫冤?……到底二姑娘是嫡出的,正经主子呢!金家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了起来,早知如此,虽是在那人手下,也不该太越过了……此刻竟然没有退路了!
余涟月看着金家的脸色变幻,却也懒得猜她心中所想,只是直接打断了她,没有再给她求饶机会:“我呢,也不罚重了……打你,我是不忍的——”
“姑娘慈悲!姑娘慈悲!全是奴婢猪油蒙了心!”金家的一听有转机,抢了话便连连叩头。
想拿慈悲什么的挤兑住我?……慈悲什么的,李氏倒是慈悲,谁人不知道她青灯古佛的冷清?余涟月冷笑着道:“好大的胆子……主子说话,什么时候你倒是可以抢了?嗯?”说道后面,她已经变了脸,声色俱厉的摔了手头上的账册下去。
“你自己看看!多少猫腻!”
金家的是一句话不敢说了,直挺挺跪在青石板砖上。若说过手银钱克扣,谁家不有?不过是不查罢了,认真查起来……她一家的身契都还是在余府上,虽然是风光了,论起本来不过仍旧余府的家奴,就是打死了也一句话的事!
顿了顿,余涟月又缓和了语气,如旧时一样慢悠悠地说:“你们当差也不容易,我呢,也不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过手油水,我也懂……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怠慢了主子。”她余音冷而轻,“怠慢了主子,这样的奴才,要你何用?”
“求姑娘开恩!求姑娘开恩!奴婢日后一定勤勤恳恳做事!”金家的听着最后一句,竟然是把她卖掉的意思,不由得瘫在了地上。
……此回她当真不知啊!若是被赶出了余府,又不知道被卖到哪里了。旁的人家,哪里有这高门大户的优渥,油水更不必说了!
“嗯。”余涟月漫不经心地点头应了,又说,“我说过,我呢,也不罚重了。你呢,厨房的差事也不要当了。家去罢。”
金家的此刻是无话可说。余涟月既然不卖她,倒像是天大的恩典了。她哪里还敢纠缠?
灶下是不能没人的,只是余涟月也不想逼得太紧,点了个素日她冷眼看着老实的媳妇子,原来是陆仁的女人,都叫她陆仁家的来管着厨房。又随意吩咐了几句,余涟月便让一群丫头媳妇子散了,自己倒闲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陆仁家的=路人甲的
有人发现了吗?
这几天冷得爪子敲键盘都不灵活= =|||看文的各位姑娘们也请注意保暖哟。
过几天好像又要出门,赶紧赶着码字,等下要陪我娘出门去逛街……体力活儿QAQ
最近跑去看宫2了,好想写穿越到宫2的吐槽文【你够了!!!明知剧有雷偏向雷剧凑!


、关于算计那些事儿

第十九章关于算计那些事儿
这几日柳氏是恨得牙痒,然余国柱虽然偏心,却也不愿让女儿寒心,还是禁了柳氏几日的足,柳氏关在盛华阁里,虽然样样不缺,却教全家事务让陈姨娘管了好几日,真正一腔邪火无处发作。
本来这家事余国柱的心里别别扭扭想了半晌,却想给了余涟月管着,余涟月寻思着自家院子里面还有个胡律,她好不容易叫柳氏无暇来找她麻烦,怎么愿意又跳回浑水坑里面去。
且若是答应了,倒像是她闹这一场是为了这点子管家权,便又笑眯眯推回去道是大姐姐余涟云懂事的紧,向来稳当一个人儿,不如换余涟云来掌此事。余国柱想着余涟云也是要嫁的人了,多学学也好,到时候出阁了若是什么都不懂也难免丢余家的脸,便也就应了。
余涟云本来是个冲淡温和的人,且管家们都是老得成了精的,知道老爷对柳姨娘宠爱,怕是柳姨娘过几日就要重新起来的,自然不敢怠慢柳姨娘出的大姑娘,比起余涟月来,只怕他们还怕大姑娘一些。
余涟云为人本来无欲无求,处事自然公道,且管家媳妇婆子们又着力讨好,余府里面依旧是上下井井有条,众人又因风向不明不敢闹事,竟然气相还更胜了几分。丫鬟婆子们各司其职,主子们的日子也就过得舒坦省心。
余涟月闹了一场,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除了将厨房的管事媳妇换了个新人,倒是一切照旧,众人都是看不明白,也有觉得这二姑娘虽然软弱可欺了些,却是个明白的,就是揽了家事上身,她原是通没有根基的,免不了管的灰头土脸,到时候不定柳姨娘还借机出来了呢。
只是大姑娘原是个好的,众人安心做事,各个欢喜不提。
余涟月闹了后,只说自家也有过分的地方,把自己紧在藏书楼里面闭门思过,余国柱虽然心里微有不快,想着女儿这些年受的苦,不由得也就又软了下来,倒是在饭桌上示意余涟云不可怠慢了家中上下。
余涟月这几日关在藏书楼里,难得无人打搅,倒是好好练了内功。本来她前世对这些诗词歌赋就颇感兴趣,原不须从头学起的,便省下大把光阴。何况她一介女流,又不必科举,那些真正烦人的八股文章也不必学,此一来应付学业也不须多少工夫,在书斋里仍旧是许多的时间练习武功。
前几日闹了一场,余国柱心里仍旧是爱惜柳氏的,也就草草收了场,然此时说出去不像样,余国柱也觉得愧对小女儿,且余涟云都开始管家,自己年纪与她相差不大,余国柱觉得也该给女儿些补偿,便许了她日后管这厨房,才有了撵金家的那一出。
余涟月虽然名是在书斋里面读书,实不过是打着幌子,一则藏起胡律,二才是自家找个清静地方逍遥,故也没有带太多丫头,只带了子琉一个进来。实在是藏胡律此事干系太大,若是叫落花几个知晓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呢。这样想着,她便转头对着子琉微笑道:“子琉,这几日你倒也辛苦了,陪着我住在这地方。”
“子琉不敢当……子琉这几日不能伺候小姐笔墨,原就是不该了。”子琉脸上惶恐,连声道。
“唉……这偌大的府里,倒是没有几个可信之人。”余涟月叹着气道,“若是人人如同子琉一般便好。是了,子琉,我看那些厨房的人已是被我整治得近日不敢出什么幺蛾子了,我今日仍旧是去藏书楼,你去传话,我要……嗯,给我加一个荔枝鸡出来。钱照旧走我账上扣,省的有那起子小人说我飞扬跋扈……”
“……荔枝鸡?”子琉听得这话,不由得抬奇道,“姑娘……是要加一道荔枝鸡?”
“嗯。”余涟月应了一句,这道菜很是费工夫,外面酒家做的差的不入胡律的口,做的好的众人日日去排,哪里轮得到他?他想吃这个非一二日的功夫了,只是余涟月手里没权,平时去厨下是不拘什么,随意挑几碗偷来,现今好了,倒是可以让他畅快吃了。
横竖折腾厨房的人,她是不心疼的。往日里她不爱这道菜,也没什么口福,向来懒得折腾。然今日能折腾,何不折腾?
子琉去传了话,此刻灶下的人一丝怠慢余涟月的胆子也无,至于份例加钱什么的更是不敢说。子琉知道余涟月做人谨慎,也不肯白吃了厨房的,到底说是送把众人买酒吃,陆仁家的才收下了,还朝着缀锦榭方向行了个礼。她是一心讨好余涟月;亲自洗了手额外治了几样精致小菜一并摆着,又喝令送饭的小丫头不要贪玩,送到食盒乃是第一要事。不多时,正正日头当空,食盒便到了文心亭。
子琉传了话就回来,在门口接了食盒,谢了小丫头便将食盒摆上了厅中,自家上了藏书楼的二楼寻余涟月,到底搅得书墨里面一团子肉香很不妥当,还是该下楼用膳呢。
余涟月心里却记挂着二楼睡觉的胡律,若是在西厢里面用了,那胡律只有喝西北风的份,便笑一笑对着子琉道:“我看今日这些倒也洁净,有几色点心我尤其喜欢,倒是不如我带去楼上,书读累了还可以偷嘴。”
子琉自然是无二话,帮着余涟月把食盒带去二楼不提。
余涟月二楼,看着大摇大摆呼呼大睡的胡律,只有叹气,推他一把道:“我倒是有些后悔让你睡这里了……还是厨房更加合适你吧。真是有辱斯文……醒醒,醒醒。再说了,你睡得这样嚣张,还不知道是不是给子琉看见了,虽然就是让她见着也无妨,只是如果让别人见着了……”
她兀自絮絮叨叨,胡律却充耳不闻,仍旧呼呼大睡,更甚打起了呼噜,显见得是醒的,只是故意气着余涟月。
余涟月也不恼,捡着椅子坐下了,自家打开了食盒。
一股山笋的清甜味道顺着风钻进胡律鼻子里,浑如一只小手一样挠着痒痒,叫胡律这等吃货实是坐立不安,却再也装不下去。
“吃的?!”胡律一下子睁开了眼,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准确无误地朝余涟月奔来。
“……”余涟月默默扭过了头,“荔枝鸡。”
“啊啊!涟月你最好了!”胡律狗腿地谄媚着,忽然回过神,“不对啊!今天怎么好东西这么多,都不要我去偷了?”
“你可以不要这么直白的……”余涟月扶着额头叹气。
“怎么了怎么了?”八卦当前,胡律连芙蓉鸡都只是夹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此事……倒是要感谢陈姨娘呢。”余涟月只是微笑,“她可真是沉不住气,激一下就乖乖地动了。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天衣无缝。”
“唔,”胡律却是忽然有些兴味索然,干巴巴地叹口气说,“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们这些人,成天算计来算计去,说句话做个事情都非要转上几道弯,经了几个人口才传到正主儿手里,也不累么。”
“累?”余涟月似笑非笑地叹气,“也就只有你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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