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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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来生-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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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陛下不愿见,可景将军,他一定会见。
见景唯最倚重的两位大臣不再有异议,跪下接旨,荧惑草草宣读完圣旨便退了朝。她知道,此刻的沉默并不代表默认。他们一定会伺机而动,而这个时机很有可能就是景瀚宇回来之后。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边想边走,竟走到了御花园的假山林里。她出神地看着,蓦地就想到和白啸躲在假山里避开景唯视线的当口。才想着,白啸竟真的出现了。身后跟着的是满面肃穆的潇然,又是一个麻烦……
“白将军怎么突然来了?还带着潇大夫。”
白啸向着荧惑行了个很大的君臣之礼,荧惑暗惊,心中无名的怒意四起。
“臣听闻陛下身体欠安,特地让潇大夫来替陛下看看是不是毒性又发作了。”
“白将军搞错了吧?陛下身体很好,只是因为煦妃惨死而有些伤心。心病潇大夫也能医么?”她用挑剔的眼神看向潇然,潇然沉默着,一心只想着瀚宇。知道他已回程,她的思念竟比他离开的时候更甚了。
看着发呆的潇然,白啸知道她又想起他了。这阵子她总是这样,义诊也不开,景唯的病情她也不再关问。不过也怪不得她,除了荧惑其他人压根见不到景唯。
越想越不甘,他倏地起身,快步往蓥华宫走去。



 ☆、第三十六愿 刺杀

“白啸,你干什么?!”荧惑见状暗暗一惊,快速跟上他。潇然也跟了上去,生怕发生什么冲突。
“我要见陛下!”
“陛下有旨,不见任何人。”
“是陛下的旨意,还是你的?”他倏地停住脚步,荧惑差点撞上他。
“我没有!”
白啸冷冷一哼,一把推开她。幸好小隐扶得快,她恼怒的眼瞪上跟在他身后的潇然,大吼一声,侍卫把白啸和潇然团团围住。
“把白啸押入大牢。”
“是!”
白啸岂是听人摆布的人,更何况还有潇然,他不自保也要保护潇然不损分毫,还有面前的一众弟兄,他也不希望伤到他们。一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熟悉的脸,现在他们却把杀敌人的剑指向他。他看见了为难的筑谦,筑谦蹙着不甘愿的眉,一脸的矛盾。
“白将军这是想谋反么?”荧惑冷冷地道。
白啸再三衡量,还是束手就擒了。他们被押着朝大牢走去,白啸回眸望他,眼底满是愤恨与怒气。
“现在该怎么办?”潇然看向他。
“只有等瀚宇回来了。即便陛下真的谁都不愿见,他一定会见的。”
“将军,我……”筑谦快步跟上来,一脸歉然。
“你没有做错。筑谦,你也跟着我和瀚宇好几年了,接着你可能会面临你此生最重要的选择,千万想清楚。不要因为我或是瀚宇,而做了违心的选择。忠诚永远是做臣子最重要的品质。”
“是!筑谦谨记将军教诲。”他在大牢门口停住了脚步,看着两个背影消失在昏暗潮湿的走道里,悠长的目光里不禁迸射出夺人的光芒。
哼,忠诚么?他一直是一位忠臣!
朝着中景一路赶回来的景瀚宇总觉得怪怪的,身后好像一直有人跟着。重幽也发现了,四目相对,默契的他们打算在进中景城之前把对方解决掉。
依然打算在盘岭这里动手,因为这里易守难攻。在密林深处扎了营,点了火,他们打算漏夜行动。
他们没料到,对方也是这么想的。迎面相迎的两方人就在这夜幕里大眼瞪小眼。重幽抬起手数了数,对方一共十来人,人人手指长剑,而他和瀚宇……他促狭地笑着,金色的韶华已经泛出嗜血的光芒,他从腰间抽出冽水,可在长剑面前这小小的匕首怎么看也有些失礼。
瀚宇看向他,无语地摆摆手,示意要开打了。重幽了然地点点头,从手臂中引出破云。
“这下够气势了吧?”
“修好了?”
“嗯!废话少说,开打!”
电光火石间,两方人马便已经乱成一团,十几个人围着背靠背的景瀚宇和重幽,却迟迟拿不下来。见逐个击破不行,十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决定一起上。
“你行不行?”看着他们第二波进攻而来,重幽丝毫不觉紧张,调侃着问。
景瀚宇不回答,冷冷地牵起嘴角。金色的光芒划破了黑夜的寂静,韶华带出的剑气让一股脑冲过来的刺客纷纷往后倒去。重幽见状,收拾起想要打斗的架势,风头都被抢走了。
“你们是谁派来的?!东丰还是东荒?”凭借着瀚宇的经验,他一眼就认出了哪个是领头的。一脚踩上他的胸口,用剑尖抵住他的脖子,逼问。
领头的倔强地侧头不答,狠狠咬碎了藏在嘴里的毒药,服毒自尽了。其他刺客见他如此纷纷仿效,全部都自杀死了。
瀚宇见状,收起韶华,只觉这事儿不简单。他望向重幽,才想问他的意见,周围的一切却于一瞬间埋入黑暗中。火堆的火光没有了,帐篷也没有了,只有无边无界的黑暗围绕着他们。
“是谁?!”景瀚宇警惕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空间里,他和重幽依然背对背,只靠耳朵分辨是否有敌靠近。
一阵厉风吹过,拂痛了瀚宇的侧脸,顺利把他和重幽分开。瀚宇一个侧翻站稳了身子,灵敏的听觉让他可以轻易辨认出重幽的位置。
“重幽?”
“我没事。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这情势很熟悉。”
的确很熟悉,在眠城的时候眠沅湘为了试他们的武功特意布了这阵。也就是说……
“眠沅湘?”
“景将军聪明!正是在下。”
“为何要为难我们?”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请两位见谅。有人不愿意你们回中景,所以要我把你们的人头留在中景城外。”眠沅湘也不隐瞒,据实以告。
“东荒向来独来独往,怎么也兴起听人命行事了?”
“时移世易,不论做人做妖都要懂得变通。”说着,眠沅湘在他们面前显出身形。一身黑色的衣裳做得精致,金色的丝线绘制而出的图腾非常罕见。只见他伸出右手,手掌一紧,重幽手中的破云便到了他的手里。
重幽微微一愣,还没回过神便被眠沅湘的气所伤,倒在一边晕了过去。景瀚宇闻声朝右边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轮到你了。”破云在他手中犹如活物,他明明没有走动的动静,破云却在任何一个景瀚宇想不到的地方出现,然后以破竹之势袭向他。
幸好景瀚宇反应够快,一一化解了进攻。他不得不承认,眠沅湘对破云的控制远在重幽之上,他对破云的熟悉就像是他对自己臂膀的了解一般,破云已经和他合二为一,他心便是它向。像破云这样的碧落遗留之物,这样的心有灵犀,如若不是原本的拥有者,根本不可能办到如此。
就像他的韶华一般,那次莫名的嗜血是他用了那么多年第一次看到。
难道……
“你不是东荒人!”
黑暗中,眠沅湘扬起轻笑,“景将军说对一半。我是东荒人,又不是东荒人。我的另一个名字你可能也有所耳闻。”他收起攻势,静得只有疾风肆意狂啸,“悬坛。”
“碧落王朝臭名昭著的心魔,悬坛宗衣?”
悬坛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什么叫臭名昭著?!“谁说的?!”
方才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因为这莫名的问题消散了。悬坛风一般地出现在瀚宇面前,扼住他的领口,举起他握着韶华剑的手,荧荧的金色光芒让瀚宇看清了他的表情,怎么……怎么有种吃瘪的感觉。
“呃……是父王告诉我的。”
“那又是谁告诉景唯的?”
瀚宇扬扬韶华剑。
悬坛扬了扬眉,“果然是他……”这小子怎么到处说他坏话,跟他有仇么?!
“我要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受死吧!解决了你之后,我再解决另一个。”
趁他不备,悬坛扼住他的喉咙。景瀚宇挣脱不了,又想要用韶华刺他,却又被他钳制住。
“我讨厌他,不要拿他对着我!”
悬坛明明戾气冲冲,可他的话语却充满了调侃的意味。不知怎的,景瀚宇明白他的意思。他话语中的“他”指的并非是韶华剑。
像是看明白他心底的想法,悬坛不过看了眼韶华,韶华剑便应声落地。悬坛身后,破云发势渐起,雪白明亮的枪头笔直地对准了瀚宇的眉心。只要他微微牵动心思,瀚宇就没命了。
“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幽暗的空间里倏地响起一个空灵的声音,如同从天而下的清澈落水,甘甜而澄澈。
“我执意如此,你又能如何?”悬坛并不把这一抹警告的声音放在眼底,破云又靠近了瀚宇些,似是要逼这个声音的主人现身一般。
只觉身后传来一股泉水清凉的感觉,悬坛没有回头,看不见背后的情势,可景瀚宇看得很清楚。韶华的金色和冽水的银色光芒交织在一起,渐渐把整个幽黑的空间照亮。
直到亮得景瀚宇闭上了眼,只听耳边一声惨叫,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四周恢复了正常。清晨的光芒将盘岭照得朦朦胧胧,重幽昏睡在一旁,悬坛被制服在地。他身前是一袭陌生的背影,白色的长衫,白色的长发。那人回眸看他,精致的面容惊为天人,仿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脱俗雅致。眉间的金色龙纹若隐若现,别样精美。
“景将军不是还有要事么?”他的声音一如清泉,干净空灵。
“可是他……”
“有我。走!”
“多谢!”景瀚宇一个作揖,扛起重幽,跨上马快跑离去。
目送他们消失在密林间,倏然出现的男子又将注意力集中到悬坛身上。他早已从韶华剑尖下脱逃而出,手执破云,大有比试一场的意思。
“我来只是替他们解围的。既然目的达成,没必要再和你纠缠。”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应天帝陛下如此行踪飘忽,是在躲谁么?”他促狭地挑高了眉毛,“我还是喜欢唤你玄翎。”
被称为玄翎的男子扬起清傲的笑,“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也知道你要什么。你想要的不会得到,你想做的也不会成功。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让景瀚宇和潇然在一起。”
“哼,十殿君王早告诉过你不可能会成功,你偏一意孤行。让景瀚宇和潇然落入轮回,转世为人。让景唯收养景瀚宇,又给他韶华助其成功。你做得太过,早已超越了仙界该有的所为。”
“我怎样与你有干?”

 

 ☆、第三十七愿 报仇

“我怎样与你有干?”玄翎冷眉横挑,轻蔑地睨他。
悬坛显然被他嚣张的气势给惹怒了,破云顺着他的意思刺向玄翎,他一个后退,隐去身影,再出现已在悬坛身后。金色的韶华依然直指他的要害,让他动弹不得。
“还要打?”
“打!当然要打!”
悬坛不死心地以牙还牙,同样隐去身影。玄翎不理会他的障眼法,挥手掷出冽水,冰冽的银色光芒如同照亮黑夜的极光,将悬坛牢牢捆住。悬坛被重重地扔到地上,四起的尘土呛得他直咳嗽,狼狈地挣扎着,奈何这银光越挣扎绕得越紧。
“不想死在这里就收手,再让我遇见,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说着,玄翎收回冽水,一个转身便没了身影。
悬坛不甘地重重捶地,臂膀间还留着冽水阴冷的感觉,这种感觉和留在荧惑体内的感觉是一样的。
哼!天地间,最不顾念亲情的恐怕就是他了!
离开悬坛之后,玄翎一路赶上了景瀚宇和重幽。两人在中景城外数十里处搭了简单的营帐。重幽还在昏睡,安静地躺在帐篷里,呼吸匀称。瀚宇简单查看后发现他并没有受伤,只是单纯的昏迷。没料到悬坛那一下会这么厉害。
火堆温暖的光芒在帐篷外摇曳,突然在这光影中多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景瀚宇警惕地握紧新打的短剑,半掀起帘子窥探,却发现站在火堆旁的是那个救了他们的男子。
“我是来还剑的。”玄翎简单说明来意,将韶华和冽水递给他。
“多谢。敢问阁下姓名。”
“玄翎。”
这个名字他也在景唯口中听说过,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看到了本尊。看他打量的神情,玄翎问:“你知道我?”
“嗯。”
“没想到一转眼,你已经长这么大了。看来景唯把你教得不错。”他在他面前坐下,银色的长发盘落在地面上,被火光染成了明黄色。“他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需要你支撑起整个中景。”
“父王怎么了?”景瀚宇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不能说太多。总之尽快回去吧。告辞。”
玄翎来去匆匆,瀚宇没机会问清楚。他又掀开重幽的帐帘,他还睡着。看来最快也只能明天启程了,他钻进自己的帐篷。冲天的火焰渐渐柔和,一到夜晚,整个树林都活跃了起来,虫鸣兽行。重幽缓缓睁开眼,被滚烫的手臂折腾得不轻。他能感受到破云的灵气已经和手臂上的图腾合二为一。听瀚宇和那个自称玄翎的对话,荧惑那边进行得应该很顺利。等回到了中景城,腥风血雨就要来了。
天微亮,荧惑已经梳妆整齐,准备上朝。蓥华宫的门却在此时被敲响了,看着跟在小隐身后的人,她暗暗吃了一惊,竟是冯初。
“皇后娘娘,冯初有事禀告。”她从怀中拿出信,高举过头,胳膊微微颤抖着“有人关照奴婢,如若煦妃娘娘有意外,让奴婢把这个交给皇后娘娘。”
荧惑半信半疑,拿过信,才看了一会儿眼底便扬起肃杀之气。冯初低着头偷偷打量她,看她脸色大变吓得又低下了头。
少顷,荧惑柔和了神情,夸赞道:“你做得很好,很好……”
下垂的手不由得捏皱了信,她的阴沉掩埋在温和之下,语调轻佻而飘扬。满心的怒气不可遏制,充斥着她的胸腔,让她的双眼充血,让她无法抑制想要为怡和报仇的冲动。可她必须忍耐,至少忍耐到夜深。
当天夜里,皇宫内静得异常。宸妃宫内的巡逻侍卫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巡查了,一个人在寝宫内颇为无聊的宸妃拖着腮帮子发着呆。忽然眼前一黑,一个黑影闪过,她一下子振作了神思,定睛去看。空荡荡的寝殿内,只有摇摆的烛火,只有她形单影只。
对自己的敏感有些恼,她把杯子推到地上,散碎的声音在空寂中被无限放大了。她伤心地看着碎片,却在这片碎片里发现了一个黑影。心口一悸,宸妃站起身望向身后,荧惑那张鬼魅的脸让她胸口一动。
“你怎么会在这里?”
“姐姐有必要这么惊讶么?我本是东荒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儿很奇怪么?”荧惑语调悠悠,不疾不徐。看着宸妃越发警惕的神情,她的笑意却更浓烈。
“那妹妹来所为何事?”
让她叫她皇后,想也别想!
镇定了情绪,宸妃用漆黑的双目牢牢盯着她,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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