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我了吗?”风信子接下话茬,笑嘻嘻的说,“看吧,你在关心我。”
“我没有。”万俟圣昕嘴上否认,俊脸却是有些可疑的红晕,夜色下的容颜越发的风华绝代了,他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怀中拿出鬼面戴上了,冰冷的,看不到表情。
君无瑄眯了眯眼,突然就笑了,带着吃味的口吻,说:“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第一次对我发怒吧,秦王殿下?”
“秦王殿下?”风信子狐疑的看着万俟圣昕,问道:“他在叫你吗?”
万俟圣昕不答,只是看着君无瑄的眼睛,温和的说:“无瑄,别胡闹,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只是担心大嫂嘛,小弟了解,大哥如今是有家室的人了,和过去不一样了,大嫂这么爱你,你放心,无瑄明白,不过,大哥别忘了,她是皇家的九公主。”君无瑄提醒道。
万俟圣昕冷了目光,沉声道:“本王知道,时辰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君无瑄也不多做停留,看了风信子一眼便离开了。风信子也没说什么,她在想君无瑄和鬼面冥王的这段对话,为什么君无瑄叫他秦王殿下,为什么君无瑄要强调她是皇家公主?他到底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身世,难道是皇家的王爷吗?
血沉曾经在与她的对话中口不择言,提到过他的名字,似乎,是万俟圣昕,而这些日子对日昼王朝的了解,她当然知道只有皇族才配拥有这个复姓,王朝的国姓,便是万俟,她叫万俟风尘……
这么算起来,她若和他在一起岂不就是乱伦?既然如此,她老爹为何还要将她嫁过来呢?若说皇帝不知道鬼面冥王是皇家人,那万俟圣昕又为何不反对呢?风信子的思绪乱了,她不想再等他了,今夜就要问清楚。
“回去休息。”万俟圣昕面对风信子的时候,话总是很少的,像是要掩饰些什么,而戴着面具的他,又是那么冰冷,他这么吩咐后,转身就要离去。
风信子看着那个颀长的背影,站在原处没有动,她不相信他看不到她的倾慕,既然知道就应该有所回应的,她了解这个男人,是会说拒绝的,他没说,会不会代表,他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的?
“万俟圣昕。”风信子这么叫他。
万俟圣昕顿了顿,却并没有回头,只是语调像是来自地狱一样森冷,他说:“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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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圣昕,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就不能告诉我吗?夫妻之间,不是都应该坦诚相待吗?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可是你得告诉我啊,你不说,我也不能一辈子猜测着你的过去吧。”风信子一气儿将心中憋了很久的疑问都问出了口,她就不信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万俟圣昕还要逃避。
一阵风过,落叶扫过风信子的脸颊,万俟圣昕动作比风还要快,他就站在风信子跟前,大手扼住她纤细的脖子,摩挲着,冰凉的眼,就像初次见面那样,像极了地狱的罗刹,要嗜血一样,他凑近风信子的耳朵,问道:“你想知道什么?你知道了什么?你从何得知我的名字?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说!”
“除了你的名字,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长得很好看,笑起来应该更好看,我希望你对我笑,我想知道你的一切,而不仅仅是外表,我喜欢你啊,你明白吗?”
风家哥哥说,风信子还是个孩子,是他用生命保护起来的孩子,她不会隐藏些什么,哪怕是再制毒杀人的时候,也像是在施药救人一样单纯美好。虽然风信子知道自己是歹毒冷血的,可是,她不会说谎。她没料到自己会说这些话,只是当万俟圣昕扼住她脖子对她冷语时,她觉得委屈,就想将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告诉他,让他可以对她别那么无情,她想,如果他依旧冰冷,她就下毒杀了他!
万俟圣昕震惊了,他知道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却没想到她可以这么大胆 ,她竟然对她说,她喜欢他。
时间像是在那一刻静止了一般,风不那么急了,叶儿也没有凋零,夜色中没有一只雀鸟在叫唤,万俟圣昕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看着风信子的眼睛柔和了,他有些不确定,又问她:“你刚刚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风信子摇头,那种话哪有让女孩子再说一遍的?
“你说了,”万俟圣昕严肃地把着她的肩头,更加严肃地说,“你刚刚说,你喜欢我。”
风信子红了脸,听到了还让她说,她是喜欢他,喜欢不是应该说出来吗?老放心里不是会憋坏吗?再说喜欢不让对方知道不是没意义了吗?
“是,我是喜欢你,不过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我很快就会移情别恋的。”风信子话音刚落,就觉得肩头被捏得生疼,抬头对上万俟圣昕正经又凶恶的目光,他狠狠地说:“我不许!我不许你移情别恋。”
那时候的鬼面冥王戴着面具,风信子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子自然流露的孩子气,霸道的,赌气一般的模样,或许他还不爱她,只是,男人总是自私而小气的,他知道了倾慕者的存在,占有欲就开始作祟了,所以人说“女追男,隔层纱”,还是有些道理的。
王的身世
更新时间:2013821 16:39:52 本章字数:3255
“要我一直钟情于你,撞死在你这座大冰山上啊?”风信子玩笑道,伸手摘下万俟圣昕的鬼面,“而且还是座神秘的大冰山。”
万俟圣昕夺回鬼面,吐出两个字:“放肆!”
“还说什么钟情呢,那么凶。”风信子也不怕他,反而因为他收起了面具没有再戴有些小窃喜,万俟圣昕并不是不在乎她吧,或许就像血沉说得一样,他沉睡了二十年,睡糊涂了不懂爱也不足为奇。
“我没说钟情。”
“你真的不像个男人。”风信子撇嘴道。
“你说什么?”万俟圣昕的手,再一次吻上了风信子细嫩的脖子,风信子翻翻白眼,解释道:“男人不都是花言巧语油腔滑调的吗?你不会呢。”
万俟圣昕一愣,低下头不说话。
风信子不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口气,道:“万俟圣昕,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还不等万俟圣昕答应,风信子便说:“我们来交换秘密怎么样?只要你告诉我你的身世,我也告诉你一个你想知道的秘密,怎么样?”
万俟圣昕沉默了一阵,然后说:“我叫万俟圣昕,说吧,你的秘密是什么?”
“名字也叫身世?一点诚意都没有,算了,不要做交易了,我困了睡觉去。”风信子打了个哈欠,怏怏地准备回房睡觉,看来这个鬼面冥王迂腐的很,不懂得情调为何物,武功也没学成,虽然一点倦意也没有,不过只能打道回府了。
“站住,”万俟圣昕身形一闪,挡在风信子面前,道,“你想耍赖,秘密是什么?”
风信子头疼的按了按额角,说:“如果你的身世只是名字而已,我也懒得和做交易,还不如睡觉来得舒服。”
“你戊时(19:0020:59)才醒来,现在不到子时,你又要去睡觉?”
风信子倒忘记了,万俟老大在她家是有眼线的,虽然被人监视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被自己很欣赏的人关心,感觉也还不错。
“不然还能做什么?”风信子反问道。
“你刚刚和无瑄,在做什么?”万俟圣昕在风信子身边安插了眼线,怎么不知道,只是他想听风信子自己说出来。但风信子是那种听话的人吗?当然不是,所以她故作神秘地说:“不告诉你。”
万俟圣昕也没有生气,只是用风信子的话对她说:“夫妻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吗?”
风信子笑了,他这样,是承认她是他的压寨夫人了吗?
“好啊,那你告诉我,你的身世,除了名字以外。”风信子不指望他能告诉她,不过既然自己都向他敞开心扉承认喜欢他了,总得告诉他自己的需求吧,她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那些没有她的时候,发生的一切。
万俟圣昕沉思了片刻,突然郑重的说:“你真的想知道?”
“嗯。”风信子点头,不想知道问你做什么?不过她可不敢这么说,这个冰山还不容易化开了一点,可不能再给冻上,她风信子看上的男人,非得弄到手不可。
“你为什么想知道?”万俟圣昕问。
风信子就知道她会这么问,故义愤填膺的说:“我作为你的妻子,有责任有义务知道夫君的一切,为你排忧解难,然后一起奔向幸福美好的未来。”
万俟圣昕听着脸就黑了,目光也跟着凉丝丝的,薄唇微启,道:“你撒谎。”
“我不需要撒谎,我只是觉得,你,万俟圣昕,应该不是这样冷冰冰的性子,也绝不会仅仅是一个为祸一方的小土匪,我不知道你曾经受到怎样的打击,但既然是我风、风尘看上的男人,就应该像我一样自信乐观,你可以只占有一个山头,但是,你一定要活得快乐潇洒,过去我不能陪你,那么以后的日子,我希望你可以笑,那样一双桃花眼,是应该笑的。”
风信子说话的时候,那么认真,万俟圣昕也听得很认真,他突然拥住了风信子,抱得很紧,头就埋在风信子的颈窝,很疲惫一样,他说:“几十年来,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说这些的人,风光也好,名利也罢,不过是过眼云烟,你有我当年的霸气和勇气,却比当年的我更加幼稚,我给不了你承诺,因为,我没有心。即使如此,我还是允许你喜欢我,没我的吩咐,不许移情别恋。”
风信子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这就够了,她要的不是承诺,也要不起承诺,他无心,她亦然,这样,等到自己累了,就可以潇洒的离开,甚至,利落的与他为敌……
他说,他叫万俟圣昕,是日昼王朝的秦王,也是二十年前的皇。后来,他输掉了国家,在玄冰雪玉床上躺了二十年,醒来后,发现已换了人间。
他说了很多,说他征战沙场的血泪,说他尔虞我诈的阴谋,说他重生后的颓废和崛起,说他面具下的冰冷和寂寞,唯独,没有说他输掉江山的原因,风信子也不想听,她只要日后的幽冥寨主,而不是曾经的王朝秦王。
“那么你呢?你的秘密又是什么?”万俟圣昕问。
“我会制毒,可以致命的毒。”风信子说。
万俟圣昕摇摇头,不满意风信子的答案,他说:“这不是秘密。”
“我中了毒,非常霸道的毒。”风信子说。
万俟圣昕还是摇头,道:“这也不算秘密,其实,我第一次见你,便怀疑你中了蛊毒,只是和小宫的毒一样,我找不到解毒的方法,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为自己解了毒。”
风信子想说还没有,却只是微笑,他并没有爱上她,也没有资格知道太多关于她的事,或许,他更感兴趣的,是司寇无邪。
“我见过一个红头发的男人,他可能与小宫的毒有关系。”风信子试探性的问,她也想知道,万俟圣昕和司寇无邪之间,是不是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原以为万俟圣昕会激动,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皱了皱眉头,道:“看来我猜的不错,果然是他下的蛊。”
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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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必须找到他,否则要解小宫的毒根本无从下手。1”风信子也不隐瞒,将和小宫的约定和盘托出,她从来就不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也没必要为了一时戏言阻碍了前行的路,何况,她是为了那个孩子。
“随你,不过,”万俟圣昕抬头看看天空,又恢复了扑克脸,他说,“那个人很危险,他的话,不可以全信。”
“当然,我不会相信任何人。”风信子说,现在,也包括你,万俟圣昕,在你没说爱我以前,我也不会相信你。
万俟圣昕闻言,竟然有些小小的失落,同样是冷漠淡薄的人,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会不经意的伤到别人,就好像刺猬,为了保护自己,宁愿伤害全世界。
“你方才,是在和无瑄学轻功?”这是第一次,万俟圣昕主动打破沉默,风信子有些吃惊,浅笑着说:“是啊,我学得很好,要不要飞给你看?”
可能是风信子笑得过于甜美了,万俟圣昕竟然也勾了勾嘴角,但说话依然是不饶人,他说:“学得好还会掉下来?就算你是个好学生,无瑄也不是什么好老师,他自己尚且学艺不精,哪里能交别人?如果你真的想学,我可以教你。”
“真的?”风信子瞪大眼睛,感概君无瑄的不靠谱这次真是太靠谱了,要万俟圣昕亲口要求教她功夫,真是和做梦一样,不过,她现在有了新的打算,“还是算了吧,你平日里那么忙,哪里有时间教我,你能这么想我已经很高兴了,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我恰好有事要找夫君商量。”
“别叫我夫……”万俟圣昕话未说完,就被风信子拉着往泠心院跑了,看着风信子白皙水润的玉手,万俟圣昕胸口处突然升起一股暖流,唇角上扬,他似乎,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泠心院还是那两个大汉把守,见风信子风风火火的从外头回来已经吃惊不小,谁知她手中拉着的竟是他们英明神武的寨主大人,心下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主人更是敬佩,不仅去禁地血月池遛了一圈毫发无损,还坐稳了夫人宝座,如今连不近女色的寨主也给拽了回来,看来这幽冥山寨,是要变天喽。
小宫吃过饭便留在君无瑄院里了,所以现在的泠心院里冷清得很,风信子一进门就开始翻找东西,万俟圣昕打量着屋内简单的几样家具,再
看风信子的眼神有了些愧疚,她好歹也是位公主,住在此处实在有些憋屈了,她倒也住得习惯,看她找东西时自然娴熟的动作,似乎一点儿也不嫌弃这里,倒真像是对待一个家。
“你先坐吧。”风信子得空见万俟圣昕还傻站着,便慷慨地将唯一的一把大椅子推给他,万俟圣昕默默的坐下,问道:“你,住这里习惯吗?”
“你说呢?”风信子趴在床沿上在被子里翻着,泠心院的条件自然无法跟自己现代的房间相提并论,但她也不是娇气的主儿,也不挑,只要有睡觉的地方就好,反正她闲着也就只会睡觉。
万俟圣昕误以为风信子是不满他的安排,其实他当初也并没想过让她住在泠心院,他当她是万俟庆派来的,本该直接杀了她免除后患,可偏偏就心软了,或许这个丑姑娘真有她自己独特的魅力吧,君无瑄和血沉两人一贯待人不善,却独独对这个公主百般容忍,甚至连自己也……
“我可以送你一处宅子……”
风信子低头不知在捣弄什么,一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