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烟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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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烟幻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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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均以快捷轻灵见长,乍看似乎不见一点威猛的声势,实质上皆是真力内含!

一个是心存试探对方武毕功力,是不是那黑飞狐敌手,用意良深?

一个是心忿对方出手伤人,立意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二人各展绝学,互争先机,所使招式尽皆精奥绝伦,妙到毫巅!只把侧立旁观的罗方父女,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任由这父女二人运尽目力,始终分不清楚两人的身形掌影,二人的招式,那就更不用谈了!幌眼工夫,二人已走了二三十招。

虽只二三十招,书生已是几番遇险,若不是轻功高妙,早就败在祝玉琪掌下了!

到这时为止,已见真章,书生心中那还不明白,如果再打下去,时间不要太久,必然负伤落败无疑!

他本是途经当地,听得祝玉琪口气狂大,要激斗黑飞狐,心中觉得十分诧异!

据他所知,当今武林各门各派的高手,包括掌门在内,堪舆黑飞狐为敌的人物,为数实在不多!

这祝玉琪是个何许人物?竟有恁大胆量?怎么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听其话声朗朗,音韵铿锵,显然真力充沛,内家功力不凡!听声音,猜年龄,可能不大,难道是新近出道的后起之秀,那一派的杰出人材?…………

是以,他方才现身出来,意欲一试祝玉琪的功力武学,是否是那黑飞狐之敌?能敌,当然再好没有!不敌!则他就立刻劝阻他,免得徒呈匹夫之勇,白送一条性命!

原来,他舆祝玉琪可说是同病相怜,一样的身负血仇,而这血仇不是别人,也正是那黑飞狐江兆坤,另一人便是于他有抚育之恩的青衣帮主,也就是他的义父!

父母血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但,青衣帮主不但对他有抚育之恩,而且呵护宠爱无微不至,情胜亲生!

请想,在这种情形下,他当然甚为难,感觉到举棋不定,况且他亦深知,他义父一身武学功力已臻化境,再有一个他,也决不是敌手!

不过,对这黑飞狐呢?虽有心先杀了他,但自忖功力武学舆他只在伯仲之间,实在毫无必胜的把握,万一不成,岂不打草惊蛇!因此,他方才一直隐忍心中,以待机会到来再作打算!

他既已试出祝玉琪一身武学功力,确然精奋高绝,黑飞狐决非其敌,当然也就无需再继续动手了。

心念一动,立即虚攻一招,以进为退,身形幌处,人已退立在两丈开外,朝祝玉琪一拱手道:“祝小侠武学功力果然不凡,在下已经领教,确能舆黑飞狐一决雌雄,我们他日有缘再图相见吧!”

说着,身形微移,已飘身到了草上飞身侧,一弯腰,夹起草上飞的身躯,就要纵身离去!

祝玉琪当然不肯让书生就这样的离去,尤其是要带走草上飞,那更是不行!立即一声喝道:“你想走么?可没那么容易!”

话未落,身形已经掠起,直向书生扑去!书生身形微挪,已经闪开数尺,含笑伫立。

罗方父女一声喝叱,齐将身形掠起,三人立即成品字形,将书生困在核心!书生见状,放下挟着的草上飞,倏地一声朗笑道:“你们要怎样?”

祝玉琪道:“不要怎样,只要你留下草上飞杜长义,同时留下你名号!”

“如果我不肯呢!”

“不肯!哼!”

祝玉琪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轻哼,说道:“今天你就别想离开。”

书生微微一笑道:“你以为我功力没有你高,连跑也不成么?”

“不信你就试试看!”

书生剑眉倏地一挑,但旋又忍住,依旧是神色从容的微笑着说道:“喂!祝兄弟!你这么凶干嘛!”

祝玉琪心中虽然极是气忿,但,俗语说:“好汉不打笑脸人。”

书生这种样子,祝玉琪如何再能发作动手,只得强忍着心中的忿意,但仍沉着一张俊脸,注视着书生,正要说话时,忽见追风客罗方朝书生抱拳一拱说道;“老朽追凤客罗方,请问尊驾究系何人?尚望明告,免得………”

说到这里倏地停口,并不往下再说,只是双睛精光灼灼的注视著书生,静待书生回答。书生望着罗方微微一笑道:“免得怎样呢?罗大侠!”

罗方略一沉吟,冷冷地道:“免得伤了和气!”

“我走我的路,你们在这里,咱们互不相关,这也能有伤和气么?岂不是个笑话!”书生说着,忽又朝着祝玉琪一笑说道:“祝兄弟!你说是吗?”

祝玉琪俊目陡张,神光直若冷电,一闪即逝的望著书生说道:“在下不管!只要尊驾留下草上飞杜长义,并说出尊驾的名号,与此来用意,就任由尊驾离去,否则………”

书生把头一歪,微笑着道:“否则,就要强行留下是不是?”

祝玉琪一声冷哼道:“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

书生忽地哈哈一声朗笑道:“祝兄弟。你太也不讲理了!”

祝玉琪不禁一怔,瞠目问道:“为何?” “因为我对你并无恶意呀!”

“并无恶意?哼!”祝玉琪冷哼了一声又道:“无缘无故跑来胡闹了一阵,这算什么好意!”“胡闹一阵?哈哈………”

书生说着,忽地发出一阵哈哈朗笑,续道:“如不是这么胡闹一阵,怎能知道你的真实武学!功力火候,能不能是那黑飞狐敌手?”

“能又怎么?不能又怎样?”

“能!当然由你邀他拚斗,不能嘛!我………”

“怎样?”

“拦阻你!”

“你看能不能呢?”

“我既不拦阻你,你是个聪明人,能不能当然已经知道,何必多此一问!”“我们素昧平生,你为何要这么做?”

“其中当然有道理!”

“什么道理?”

“不能告诉你!”

“这又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现在时间还没有到!”

祝玉琪罗方父女,三人心中都感觉得奇怪极了。”

这书生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诡秘?真怪!罗方忽然开口问道:“尊驾对一切既然如此故作神秘,我们当然也就不便勉强定要尊驾说出其中原委,不过………”

说着略顿,用手一指躺在他身侧地上的草上飞说道:“你出手点倒我们的朋友,并还要将他带走,这又作何解释,尚望尊驾给我们一个明白交待!”

书生朝草上飞掠了一眼,微笑道:“这很简单,因为他认识我,我不告诉你们我是谁,我走了,你们解开他的昏眩穴,不会从他的口中探听出来么,所以我必须把他带走,你们尽管放心,我不但不 会伤害他,并且还会替他隐瞒着今天这件事,帮助他呢!”

“哦!”

追凤客罗方轻“哦”了一声,微一沉忖后,问道:“尊驾也是青衣帮中人么?”书生毫不隐瞒地微一点头道:“不错!”

说着,俊面神情倏地一肃,庄容说道:“祝兄弟舆罗大侠,你们二位能相信我今天此举,并无恶意么?”

祝玉琪不假思索的点点头道:“相信!小弟百分之百的相信!”

“那么我们以后是友是敌?”

“当然是朋友!”

书生俊脸立现映然悦色地点头说道:“好!兄弟!有你这么一句话,我已经感觉得十分满足舆高兴!”

祝玉琪道:“我们既然成了朋友,为何仍不肯将姓名示知,以后见面时也好称呼!”

书生道:“交朋友贵在内在诚信,何必一定要知道姓名呢!”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兄弟!并不是愚兄不肯出告诉你,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时侯,到时候你当会知道的,我年纪可能比你痴长几岁,我就托个大,以后你就喊我大哥如何?”

祝玉琪知道他可能有难言之隐,故才这么固执的不肯说出,既然如此,当然也就不好再多追问。

话已说明,也就不再作拦阻,于是便点头抱拳说道:“好!大哥这么说,小弟遵命就是,如果大哥没有什么急事他往,不妨先将杜兄穴道解开,在这吃点东西稍息再走如何?”

书生微一沉吟后,摇摇头道:“不必了,杜兄的穴道现在解开本无不可,只见愚兄舆兄弟订交的事,目前还是不让他知道较佳!”

说着,便伸手自地上挟起草上飞,朝祝玉琪及罗方父女等三人一点头说道:“愚兄就此告别,改日再见吧!”

说罢,一转身,身形正待跃起,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一件什么事似地,突又同转身来,望着祝玉琪说道:“噢!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我几乎忘记告诉你了!

兄弟!你与黑飞狐动手时,必须仔细留心他右手拇指上套着的一枚钢环,那枚钢环乃是他近十年来苦心研创出来的一种阴毒绝伦,专破内家气功真力的暗器,外形看来只是一枚,实际上乃是七枚连套在一起,外用一层极薄的钢皮包着的,故又名七巧夺魂环,使用时,只要暗运内力,划破外层包着的薄钢皮,即可以在与敌动手之际,挟在掌凤中随心所欲的发出一枚,二枚,甚至于七枚齐发,环的外围铸有极细的三角菱刺,并含有剧毒,任你是个功力怎样高绝的高手,只要一被中上,立时便得倒地,昏迷不省人事,若无其独门解药解救,六个时辰内,毒气攻心,浑身抽搐而死,厉害无比!”

说到这里,一双俊目里忽地放射出一种似关切,似………的异样的光彩,凝视着祝玉琪缓缓地续道:“兄弟!切记千万特别留神小心,不可大意啊!”

祝玉琪闻听这番话后,心中也不禁暗暗吃惊!连忙点头答道:“多谢大哥指示,小弟当谨记心中,届时多加留神提防就是!”

书生点头说道:“黑飞狐武学功力与愚兄只在伯仲之间,兄弟定必胜他,只要能记着愚兄的话,多加小心留神,就不虞险失了!”

说着,一双朗目,含着款款深情地朝着祝玉琪凝视了一眼,才微一点头道:“兄弟,我走了,你多保重吧!”

话落,身形已经急掠纵起,青色儒衫飘飘,有如天马行空,快似凤驰电掣般,直向竹林外掠去,幌眼便巳在数十丈外!

祝玉琪足尖微一点地,身形已凌空拔起,轻飘飘地落在竹梢顶上,望着这位神秘而不知道姓名的大哥的背影,起落之间,越去越远,渐渐,只刹下了一点黑影,终于消失在旷野间,不见了,这才有点感觉怅然若失的,轻吁了口起,飘身落地!

祝玉琪对这位不知姓名的大哥,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好感,虽然,在先前动手的当时,他虽曾有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的念头,但,那只是一时气忿的激动,并没有把他当作仇敌,或者有将他伤在掌下的意思!

后来,话说明了,祝玉琪对他的好感就益发的加深了!

尤其是最后,他那双俊目里射出的一种异样的光彩,台有着无限的爱护舆关切,更有着难以言说的柔情,简直像是个女………

当时,祝玉琪的一颗心,不禁卜卜直跳,有点儿激荡,几乎为他这种深情的目光,异样的眼神所淘醉!忽然,一个意念掠过他的脑际,暗道:“这位大哥的眼神为何这样奇突?

怎么似乎有点儿像似女孩子的目光?难道他是个易钗而弁的………”

想到这里,他的俊脸不禁泛起了少女似的羞赧,红红的,热辣辣的,似乎有点儿发烧!

“呸!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去的呢?”他心底暗责道:“祝玉琪啊,祝玉琪,你太也没有出息了—蓦然,有一个娇甜的声音,在他的旁侧喊道:“琪弟!你怎么啦?在想什么呀?”

祝玉琪陡地一惊,连忙掩饰地说道:“没有什么,我是在想这位大哥直是怪人,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出身来历?为什么要对小弟这样好?”

罗依华姑娘点点头道:“我也感觉着奇怪呢、想了半天,只是想不通,”说着,便把一双妙目朝她父亲望着道:“爹!您想得通么?”

罗方尚未答言,祝玉琪已经问道:“罗爷叔!您老人家江湖阅历深厚,见多识广,可能从他的武学身法上,揣知一点来历么?”

罗方摇了摇头道:“当今武林各大门派的武学,我虽没有完全见过,但却大都有个耳闻,敢说入眼即可看出一些端倪,唯独此人一身武学,除其所使轻功身法,乃武林传说的上乘轻功“大挪移”身法外,其掌招实在怪异奇谵复杂绝顶,好像各门各派的武学都有,实难断定其真正出身来历?”

祝玉琪闻言点点头道:“琪儿也有这种想法,他的一身武功也实在不弱,琪儿若不是施展开两仪复合身法,恐怕还真不容易使他服气呢!”

说着,朝地上鹰爪手余声的尸体看了一眼道:“这恶贼的尸身,让雪儿把他扔到深山去算了!”罗方摇摇头道:“人死不记仇,人都死了,岂可再糟塌他的尸身,还是找个地方把他埋起来的好!”

祝玉琪道:“琪儿遵命!那么就叫雪儿把送到深山中埋起来吧!”

罗方没有再说话,祝玉琪便撮口发出一声清啸,招呼雪儿。

啸声方落,立闻一声清亮的鹤唳,遥空传来,一点白影,在夕阳余辉下电掣般疾驰飞来。幌眼已到头顶上空,双翅一饮,一阵劲风过处,灵鹤已经泻落地上祝玉琪的身侧。

先前祝玉琪来到时,罗方父女在心中惊异之下,并没有看清楚灵鹤雪儿的神态,这时仔细一看。

只见它钢爪铁嘴,火眼金睛,精光灼灼,浑身羽毛雪白如银,神态威猛至极!

灵鹤雪儿落地后,立即把它的一条长颈项,偎依着祝玉琪身侧摸来擦去,状极亲热!两只火眼金睛,却是不住的注视着罗方父女。

祝玉琪伸出左手,抚摸着它的长颈项,右手指着罗方父女笑道:“雪儿!他们是我的爷叔和姊姊,以后你要像和我要好样的和他们要好,知道吗?”

灵鹤低呜着把头点了点,表示知道了意思。

罗依华姑娘娇躯一闪站到雪儿身侧,伸出玉手。学着祝玉琪的样子,抚摸着雪儿长颈顶,望着祝玉棋娇笑道:“琪弟!雪儿真可爱极了!我骑着它玩玩好么?”

雪儿一听姑娘赞誉它,神情非常高兴,没等着祝玉琪说话,它已经低呜点头,表示答应了。祝玉琪笑道:“华姊!它已经答应了,你就骑着它去把那恶贼的尸身埋掉好了!”

说着便朝雪儿说道:“你驼着华姊姊,把那地上的尸体,送到一处荒山里去埋掉,速去速回!”雪儿点了点头。

祝玉琪向罗依华姑娘道:“华姊!你就骑到它背上去吧!”

罗依华姑娘闻言,不禁高兴非常,朝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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