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王溺爱萌妃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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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王溺爱萌妃不乖-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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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聂灏不怎么喜欢慕还卿,很大程度上是他觉得慕还卿浓妆抹艳,不够美丽。然自从顾还卿洗净铅华后,他对她的感觉就变得复杂起来。
  及至顾还卿在箭术上锋芒毕露,初绽风华时,他对她的感觉已复杂到难以言喻。
  心动,肯定是有的,那样的女子,那样的气魄,鲜少有人不心动,否则他也不会默认父亲的提议,暗中立下婚书。
  喜欢,肯定也是有的,虽不多虽不浓,却不能否认他已对她改观——由当初的厌恶,已逐渐生出一股别样的情愫。
  他本以为那种心动只是一时,喜欢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都不会很长久,可此时再见,他却发觉那些感觉愈发清晰强烈起来。
  两人名义上是夫妻,可却实实在在比陌生人不如,尤其是隔了这么久之后,再见面,顾还卿只觉荒唐。
  人生如戏,看别人演的精彩,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出戏。
  “顾还卿,首先我很感激你。”打破沉默和是聂灏,他的声音非常沉痛:“我无法在父亲身边尽孝之时,你能一如既往的代我侍奉父亲,并在我父亲病逝时,能井然有序地安排我父亲的后事,为他送终,代我这不孝子……”
  说到这里,他眼圈泛红,嗓音微哽,头也深深地低了下去,未免失态,他用一双骨骼分明的修长大手掩住额。
  父亲吐血而亡,抱憾而逝,恐怕会成为聂灏这一辈子心底的最痛!——他身为长子,未能为父亲披麻戴孝,摔盆捧牌,甚至连守灵守孝都办不到,每每一想起,俱是锥心之痛!
  大军班师回朝,他战甲未脱,就像个疯了一样去祭拜父亲。
  一路上,他悲恸欲绝,嚎啕痛哭,气难成咽……三步一跪,五步一拜,未到父亲的坟头,额头已磕的血流满面……却仍觉得自己不孝之极……
  听他提起聂老将军,顾还卿亦是黯然,她对聂老将军的感觉很复杂,他纵然用婚书算计了她,可他一直对慕还卿和初一极好,不管她们是不是尚书府尊贵的小姐。
  如果她不是穿来的顾还卿,聂老将军的安排,对一个身世卑微,且无家可归的旧时女子,无疑是最好的安排。
  聂老将军临终前也许自私了一把,但他同时也是位善良的老人,所以她对聂老将军无一丝怨言,有的也只是敬意。
  她知道聂灏心里不好受,他在流泪,可她没有劝,节哀顺变一类的话,对聂灏不管用。
  “老将军的殡殓之事,我只是走个过场,也非代你行事,所以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福伯他们那些对老将军忠心耿耿的义仆吧。”
  她实话实说:“你也不必难过,老将军的身后事办的极风光,你虽然不在,但有两子为他披麻戴孝,摔盆儿的是九灵,捧牌位的也是九灵。”
  那时她只以为聂浅歌呆,故而没让他为聂老将军摔盆儿,后来才知道原由。
  “不,我还是要感谢你。”聂灏坚持道:“在我生死未卜的情况下,聂家必定是风雨飘摇,你能做到那样,已是最好,其次,你没有在聂家危难之际弃浅歌和九灵于不顾,还把他们照顾的这么好,我这个做大哥的羞愧难当,却真的对你感激不尽。”
  就冲这两样,顾还卿都是一个值得让人倾心相待的女子,这样的好姑娘,他不想放开。
  他从小出身在功勋之家,游走在上流阶层,见多了那些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女子,更有那“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都让他明白,这世上除了亲爹亲娘,鲜少有人能对你不离不弃,跟你患难与共。
  找到一个,那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福气。
  尽管他隐约觉得顾还卿不是为他,但她能为聂家做到如此地步,也让他心生钦佩。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答应申徒晚蝉的要求,休掉顾还卿,风光迎娶她的原因。
  是,他在北苍的时候,为了能让申徒晚蝉去说服她父亲,的确应允以后会娶她。
  当时申徒晚蝉问他家里新娶的妻子怎么办,他说他来安排,必不会委屈她,并送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给她,当作是两人的定情信物。
  说他喜欢申徒晚蝉也好,说他利用她也好,那只是一个权宜之策,他时刻牢记着父亲的话,聂家正需要顾还卿这样的女子,她箭术超群,胆识过人,不能随意休弃。
  但申徒晚蝉却误会了,大约也不是误会——她身份高贵,从小养尊处优,自是看不上顾还卿下人之女的身份,也不觉得顾还卿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会休掉顾还卿。
  北苍民风彪悍,虽称不不上蛮夷之邦,但到底不若大越女儿来的细致秀美,温柔可人,想要什么就直来直去,只管伸手来抢、来夺!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更不会转个弯,用迂回的方式解决。
  申徒晚蝉让他用银子打发掉顾还卿,他没应。
  理由信手拈来,其一:当初他对申徒晚蝉承诺的,只是不委屈她,并未许诺以正妻之礼娶她,他承认他有误导申徒晚蝉之意,可申徒晚蝉又何尝不是太自信了呢!
  但凡她不那么盲目,他那模棱两可的话,以及那点小伎俩,又能起什么作用?
  其二:顾还卿替他父亲送过终,守过孝,在他遇险时,她没有怨言地照顾他的幼弟和家庭,替聂家守住了血脉和香火,是聂家的有功之臣。
  尽管她守孝还未满三年,但也属三不去,休不了。
  所谓三不去:“有所取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前贫贱后富贵”。
  第一,是指结婚时女方父母健在,休妻时已去世,原来的大家庭已不存在,休妻等于是无家可归;二,是和丈夫一起为父亲或母亲守孝三年的,不能被休;三,是丈夫娶妻的时候贫贱,后来富贵了,也不能休。
  顾还卿几乎三条都符合。
  他如今飞黄腾达了,休在危难之中帮过他的妻子,会被人指着脊背骨骂。
  况且,聂灏还有一件心事,若他真休了顾还卿,迎娶申徒晚蝉,岂不正像那些流言中传的那样——他利用申徒晚蝉策反了荣王爷,才达到瓦解北苍的目的。
  尽管这说中了一部分事实,但光凭申徒晚蝉和两面三刀的荣王爷,是不能击败北苍的,这其中所讲究的策略、人心、斗智斗勇、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人与人之间的较量,非一两句话能解释的清楚。
  再者,纵然有申徒晚蝉的功劳在内,他也不愿被人说成是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男子。
  这些话,他自是不会说给申徒晚蝉听。
  还是那句老话,并非每个公主都冰雪聪明,智谋过人。但凡申徒晚蝉聪明点,也不会与其父一个为了当公主,一个为了当皇帝,几乎什么都不顾,连国家大义都扔到一旁。
  为了安抚申徒晚蝉,他让她再等等,他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解决此事,奈何申徒晚蝉却没有那个耐性与耐心。
  聂灏是谁啊?
  大越除了皇上和皇子,还有谁能比他更尊贵更有权势,更灸手可热?年纪轻轻掌兵权,集将军与列候于一身,并深得皇上的信任,莫说大越,放眼其他国家,也找不出可以与之相匹配的人来。
  聂灏不仅在军事上有非凡的才能,关键是他本人生得非常英俊,魅力非凡,女人看见他就怀揣小鹿,脸红心跳。
  申徒晚蝉自个就是这样被他迷住的,深有体会。
  一个事业有成的男子,年轻有为,有钱有权,且俊美不凡,那无疑是株活桃花,随时会桃花朵朵开……多的是比她年轻貌美的女子对聂灏投怀送抱。
  申徒晚蝉如何能等?
  等着等着,谁知道事情会不会变卦?及早占为己有,宣布所有权,方能心安。
  于是,聂灏不同意,申徒晚蝉就从顾还卿下手——她让端木贞静去见顾还卿,让她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让顾还卿趁早滚蛋!
  申徒晚蝉还是用了心思的,顾还卿不是骑射过人吗,听说武艺也不错,恐她不服想动武,她刻意安排了端木贞静。
  端木贞静武功超群,保护她多年,那身手,让男子都自叹不如,她就不信,这样都还制伏不了顾还卿!
  只是,结果非但不尽如人意,还让她出了个大丑!——她派去的人,连带着端木贞静在内,全部被顾还卿打的落花流水。
  申徒晚蝉心底那个恨啊!撕碎了顾还卿的心思都有。
  聂灏觉得申徒晚蝉的作法太草率,都说了别让她动顾还卿,她这人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奈何申徒晚蝉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聂灏,我不是傻子,你别拿什么‘三不去’来糊弄我,一个男子真心想休掉一个女子,纵使那女子符合三不去,照样可以休!理由多的是!”
  申徒晚蝉打定主义要跟人抢夫,她身边的人就把“七出”和“三不去”好好的研究了一番,以免到时师出无名。
  三不去,说白了,只是作为七出的补充,对女子的保障并不大。
  譬如;三不去指出“恶疾及奸者不在此列”,换言之,妻子若符合“七出”中的“有恶疾”和“淫”两项,则不在“三不去”的保障范围之内。另外,若有义绝的情形,法律也规定双方必须离婚。
  所以说,“三不去”只是一个形式,若男子真想休妻,妻子没有恶疾,他可以指责妻子淫贱,再不济,可以义绝。
  总而言之,怎么样都可以休掉。
  所以申徒晚蝉认为聂灏只是不想休掉顾还卿,而非不能休掉顾还卿,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意义大着呢!
  况且端木贞静说顾还卿并非像外面传的那样,只是个中上姿容的漂亮女子,她的长相,是那种让人看一眼便忘不掉的,属红颜祸水级别……
  申徒晚蝉一听,心都凉了半截,难怪聂灏死活不同意休顾还卿,莫非他是舍不得?
  原本没拿顾还卿当一回事,也不觉得她会威胁到自己,可经端木贞静这么一说,申徒晚蝉觉得顾还卿对自己的威胁太大了!必须及早除去,否则聂灏被她迷住怎么办?
  聂灏被她闹的不可开交,再加上他了解申徒晚蝉的性子,若他不能尽快处理好此事,申徒晚蝉的做法只会越来越激烈。
  经过深思熟虑,反复琢磨,他觉得还是要找顾还卿谈一谈。
  对顾还卿表达完谢意之后,他的话题步入正轨:“顾还卿,你怎么能把浣花公主的人打成那样?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不怕落人话柄吗?”
  顾还卿侧眸掠了他一眼,目光并不在他身上多做停留,淡淡地道:“哪里过了?你说说看。”
  “……”聂灏。
  他说不出来,顾还卿不是主动挑事的一方,人虽是她打的,可却是送上门让她打。且端木贞静人多势众,顾还卿这一方就她一人,明显势单力薄,讲吃亏,绝对是顾还卿这边吃亏。
  可申徒晚蝉毕竟是北苍公主,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顾还卿这一打,无异是打了申徒晚蝉的脸,这怎么说都不好看。
  更何况,当时是顾还卿先动的手,这一条她总无话可说吧。
  “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大越乃礼仪之邦,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先动手啊,光这一条,你就失了礼。”聂灏语重心长,仿佛是在跟顾还卿讲事实,摆道理,让她明白她错在哪。
  “再说,申徒晚蝉她是来和亲的公主,身份十分贵重,莫说是她手下的女官,便是她喂养的一条狗也比寻常人来的高贵,岂是随意打的?”
  “你的意思是说,她的人我打不得,也没资格打?”
  顾还卿把手伸到廊外,似在接雨水,她微仰头,眺望着廓外的天空,轻轻一笑,嗓音微冷:“可我就是打了,她又能怎么样呢?打回来吗?那她尽管放马过来,就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跟他人发生纠纷和矛盾时,切忌先动手,否则,不论你多么有理,都会变成没理。
  这个道理顾还卿懂,以前她也尽可能的遵循,但近段日子,她比较崇尚梁山好汉的“该出手时就出手”……
  咳,所以,打就打了,憋了将近半年腿才好,谁能明白她的苦楚啊!——她嘴上不说,心里不知有多憋闷,浑身的骨头都僵化了,好不容易能行走自如,亟待发泄……
  怪只怪申徒晚蝉谴人来的不是时候,若换以前,她脾气没这么坏。
  再加上当时端木贞静十分嚣张地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叫嚣着要给她好看,她火气一来,没忍住,就先给她好看了……
  她承认自己冲动了点,当时把端木贞静的手腕“咔嚓”一声折断之后,她就有点后悔了,想收手,没料到端木贞静带来的人一哄而上,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喊着要把她剁成肉酱。
  这种情况下,想停手根本不可能,不把那些人打趴下,趴下的就会是她。
  她现在是宁可站着都不愿躺着,躺怕了,所以谁想让她躺着,她就让那人先躺着……
  结果就成那样了。
  除了不该先动手以外,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其实就连不该先动手,她也不认为是她的错——又不是她去找申徒晚蝉的麻烦,是申徒晚蝉派人来找她的麻烦,她一再忍让,也是忍无可忍才出手。
  因此她不赞同聂灏的话,难道她身份低,就活该让人欺负?什么道理?假使她是个窝囊废,给人欺负就欺负了,可她明明就不是啊!
  而且她对聂灏有满肚子的意见,聂灏忠心卫国的精神值得她敬佩,他是民族英雄,她敬他。但你能不能在女人问题上别那么渣——渣——渣?!
  其实就算没有端木贞静的那一席话,顾还卿也知道聂灏和申徒晚蝉之间不单纯,他甚至和申徒晚蝉的庶妹都有暧昧,就别说像端木贞静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官——北苍拜倒在他男色下的姑娘不知凡几。
  这些都是慕明月告诉她的,姬十二也知道——姬十二的人一直在北苍,又如何不清楚。不过姬十二不跟她说这些,想必还是较维护聂灏这个假大哥的颜面。
  这也就罢了,横竖她不喜欢聂灏,他就是万花从中过,饮千瓢弱水,也跟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但请你能不能别在外面宣扬自己是个有妇之夫?
  顾还卿心想,老子要是真有你这样的夫,也是醉了,头上不知飘了多少朵绿云……
  更让人恶心的是,你装什么情圣?公主要嫁你,还是个本来就跟你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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