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蓝蝎子[小李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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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蓝蝎子[小李飞刀]-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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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苗道:“你就算告诉我一百件事,身上也还是没穿衣服。”

那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冷冷道:“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必取你的狗头!”

蓝苗将那根名贵烟管拿了起来,在指间转了圈,道:“那也得等你还了债再说!”

双方忽然都沉默下来。

半晌,那人道:“你知道我是谁?”

蓝苗倚在椅背上,将腿一翘,道:“我只知你欠了我一笔风流债!”

那人嘲道:“冒领金银债的我见多了,冒领风流债的却是第一次见。”

蓝苗笑道:“你很想知道,你何时欠下的债务,是不是?”

那人冷哼了一声。

蓝苗慢悠悠点燃了烟叶,深深地吸了一口,道:“这都想不起来,要一双狗眼有甚用?”

他托着细长的烟管,讥笑道:“你没见过我?我可见过你几百次了。”

“有段日子,你在浩然居喝了半个月的酒,对不对?我在你身边踱来踱去,不知抛了多少个媚眼,丢了多少块帕子。回头你走在路上,我又对你目送秋波,你却视而不见,还看上这种庸脂俗粉。我不找你麻烦,找谁麻烦?”

不知有多少女人对他暗自倾心,他已习惯了。她们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给他寄一首诗,也有泼辣大胆的姑娘直接上来搭话。但她们无不心悸着,宛若一朵羞答答的玫瑰,观察着他的喜好以决定绽放几分。踹破门进来“讨债”的,确实是一朵奇葩。

他忍不住定睛凝望,仔细打量对方的容貌。

蓝苗正闭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烟来。他的唇娇艳如红玫瑰,嘴角耷拉着,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

这支烟杆,烟嘴是象牙所制,管身却是红珊瑚所琢。蓝苗托着这烟杆,唇愈红,指愈白。

管身上还嵌着一联诗。

“多情爱接樱桃口,嘘气闲熏冰雪肠”。

此时此刻,“樱桃”二字,越发饱满欲滴。

这确实是个艳光四射、夺人魂魄的美人。走在街上,四周必定都是饿狼般的目光。

这样的美人打从身边过,若有男人没瞧见,确乎是眼睛瞎了。

他淡淡道:“姑娘示爱的方式,实在特别得很。”

他的话仍带着股逼人的傲气,口气却温柔的多。

蓝苗笑了起来,抬起眼皮,在他的目光上撩了一撩,道:“我不该讨这债么?”

那人道:“姑娘想怎样讨?”

蓝苗含笑道:“男人就应该这般干脆——你预备何时娶我?”

那人半晌没有答话。

这表示他很客气。

因为回答这个问题,就等于扇蓝苗的耳光。

蓝苗咬着烟杆,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道:“你是不打算负责了?”

那人淡淡道:“姑娘想的未免太远。”

若这种“责”要负,恐怕世上所有女人的“责”他都得负。

蓝苗用一双媚眼瞪着他,道:“你在我面前走,就是勾搭我。勾搭了我,又不想娶我,有这种好事来?何况,我是个女人,你是个男人。你和我关在一个屋子里,你还不穿衣服。你不娶我谁娶我?”

他发完此番宏论,神色还很认真。

思思也忍不住听呆了。

她从未见过这般不要脸的女人。

那人似也觉得可笑,不禁道:“有种男人,见到喜欢的女人就强娶。这种男人众人都称他恶霸。不知道这种女人叫什么?”

蓝苗将臂搭在椅背上,冷冷道:“看来你决计不肯娶了?”

那人一字不发,在这种问题上纠缠,未免显得自己也太可笑。

蓝苗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只好选择另一种还债方法了。”

他起身走到桌边,将一只白绸钱袋捞在手中,掂了掂,道:“真轻。”

接着,他掏出一只口袋,伸臂一扫,将桌上看来值钱的物事全扫了进去。

帐中人连衣服都脱光了,所带的东西自然全放在桌上。钱袋、玉佩、折扇、香囊、手串……如龙卷风过境,瞬间都进了蓝苗的口袋。

那人万万不料对方来这招,他突然掀开了帐子。

这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的确是一位贵公子该有的手。

但如果仔细注目,就会发现这只手的奇特之处。

它的拇指、食指与中指,与别的指头不同。

这三根手指的皮肤,也很白很细,却泛着一种淡银的光彩。好似这只血肉组成的手上,突然长出了三根金属的指头。

蓝苗也立即看见了这三根指头!

他忽然托开烟杆,一口烟从帐幔的空隙吹了进去。

檀口吹烟,原本香艳异常。

但艳丽的花朵下,往往潜伏着最可怕的毒蛇!

那只手立刻又缩了回去!

蓝苗吃吃笑了起来,道:“自己的东西,你还怕它有毒?”

那只手似乎又想探出来。

他徐徐吐出最后一缕烟雾,笑道:“公子真的要裸奔吗?”

那人的语气如霜雪般冰凉,道:“你在耍我?”

蓝苗哈哈大笑,道:“你才发现么?”

他将钱袋打开,才发现里头钱其实非常多。之所以很轻,是因为里头装的都是银票,只有少量碎银。

他挑了一张面额最大的,又找出帐中人的私印,在上面盖了个戳。

但这张银票还不能提出白花花的银子。

这是张山西“和同号”的银票。“和同号”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大钱庄,自然有自家的严格规矩。凡是千两以上的银票,取钱时,不仅要盖有自己的私印,还要有自己的亲笔花押。掌柜会与以往的笔迹进行核对。

第72章 你的钱都是我的

蓝苗笑道:“这位公子;还麻烦你签个字。”

他将银票和毛笔都塞入了帷帐,好似把床当成了个邮筒。

思思忽然道:“你这是在抢钱。”

她的声音还颤抖着,却忍不住要说话。

蓝苗莞尔道:“小妹子,你很担心他忽然变成一个穷光蛋?”

思思的脸红了起来,却又瞪着大眼睛,道:“我只知道一个人冲进别人的屋子;把别人的钱抢走,是要被关进大牢砍头的。”

蓝苗吐出一个袅袅的烟圈,道:“你尽管放心;这位公子家中有的是钱,这些散碎银子,不过九牛一毛。即使被我掏了个精光;也缺不了你那份嫖资。你若能说得动他赎你回去;千顷良田、万两黄金都是你的哩。”

思思道:“我知道你说这些话,只是因为嫉妒我。你以为我很缺钱么?”

蓝苗笑道:“你不缺钱,只不过花钱太快了而已。”

“你绝不用担心的。这位公子要脸甚于要钱,即使他一文不名,该给的银子也一定会给你,说不定比平时还给得多些哩。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那“公子”讲的。

那位“公子”一言不发,好似帐中没这个人。

思思咬着嘴唇,忽然道:“你……你就看着她这么胡说八道?”

蓝苗倚在椅上,妩媚一笑,道:“不管你怎么激他,他还得乖乖听我的。他看起来像个柔情郎君,但心中有杆铁秤,怎会被你这样的小姑娘说动。这群死男人装得人模狗样,其实全都冷酷自私得很,你不知道?”

思思道:“你……你……”

她“你”不下去了,已将脸转向那人。

帐中忽然伸出了那张银票。

银票上墨渍还未干。

两根手指夹着这张银票,缓缓递了出来。

蓝苗“哧哧”一笑,伸手去接。手掌探到银票上方,却又忽然停住。

“公子”夹着银票的两根手指,是右手的中指与食指。这两根手指,都泛着那奇特的金属光泽。

这奇特的金属光泽,也在蓝苗的瞳孔里闪动。

他的手又缓缓收了回来,曲起一个小指节,抵在尖尖的牙齿上。

过了一会,他道:“这张银票的数额,常人恐怕一辈子也赚不到一成。”

思思似乎想说话,但没有开口。

蓝苗道:“思思姑娘一定很舍不得?”

帐中人忽然冷冷道:“你怎地这般啰嗦?”

蓝苗咬着嘴唇,眯着眼睛,道:“你把银票递给思思。”

思思忍不住道:“你……你又发什么疯?”

蓝苗道:“我知道思思姑娘醋吃得狠了,舍不得这笔银子。可我偏要花你的钱,还要她亲手送给我花。”

帐中人道:“你在道上想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

蓝苗道:“我是女人,她也是女人。女人最喜欢为难和她作对的人,尤其是抢男人又抢钱的那种,你也是盖世界浪子班头,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难堪的静默,就连思思,也一个字没敢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啪哒啪哒”声。

这声音很快,也很轻微,思思全然不觉。但甫一出现,就传入了蓝苗耳中。

他笑了起来。

他在桌角轻磕了磕,将燃尽的烟灰倾出,慢条斯理地道:“思思姑娘,你家龟奴的反应总算还不太慢。”

“啪哒”声已由远而近,到了门口。

屋内三人同时听见他“咦”了一声。

蓝苗向床帐眨了下右眼。

那人由拍门而变为砸门,随即高声道:“思姑娘?思姑娘?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开门!快开门!”

那两扇门早变成了歪脖子树。还是蓝苗进来后,将门扇“哐”嵌进门框里,否则门已被砸开了。即便如此,木板也全是裂缝,透进一道道光来。

蓝苗低声道:“看你不给我?”随即捂着嘴笑起来。

他捡着最热闹的午后进屋,磨蹭了许久,离晚饭时刻已不远。来个把龟公,实属意料之中。

帷帐中思思忽然板起脸,喝道:“看你成什么样子!急慌慌地,赶着去投胎吗?右脚打在左后跟上,当心栽去楼下。客人不说你蠢,说我们暗香阁没人哩!还不快住手!”

她迅速又加上一句:“公子现在生气得很,你别进来!”

龟奴素来担心的只有两件事:第一是姑娘跑了,第二是没捞到钱。如今听思思还在,胸中一块石头先落了地。

听是客人要求,他也不敢违抗,扒着门往里瞅,只能瞅见床的一角。他道:“思姑娘,这是怎么了?公子还好?这是谁在闹事!有事怎地不喊我!那兔崽子还在吗?关公面前耍大刀,他活腻了!我这就去叫一帮兄弟,保管给公子解决了!”

思思跺了跺床板,道:“谁叫你自作主张?快滚下去,不许叫人来,也不许对人说,我唤你你才准上楼,听懂没有?”

龟奴被噎了下,内心起了几分怀疑,虽没撞门,也没离开,在门缝里四处张望。

蓝苗忽然笑吟吟道:“你们家姑娘在骗你,你听不出来?”

那龟奴听了这句话,忍不住喝道:“什么?”

蓝苗道:“她预备和这男人私奔,包袱都打好了,自然怕你进来。”

思思叫道:“你胡说什么?”

蓝苗道:“你又心虚什么?”

龟奴忽然听到陌生声音,更觉事情有变,道:“你是谁?”同时又用力擂起门来,道:“开门!开门!”

蓝苗笑道:“他的钱全是我的,你说我是谁?不是我捉奸快,这对狗男女已跑了。你快快进来,这小狐狸精休想进我家门。”

思思破口怒骂,龟奴使力更大,一撞之下,两扇门突然崩开!

一道莹青的光忽然飞出。

蓝苗姿态虽然闲适,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床帐。

那道光如劈空闪电,一闪即逝。

但它现出时,便已尽收蓝苗眼底。

那是一枚青玉簪子,玉质光洁润泽,显然是主人的爱物。

“嘭”地一响,刚打开的门突又撞回原处!

门外“嗷”地叫了一声,那龟公似是被弹飞在地,坛坛罐罐破碎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不明意义的嚎叫,脚步声急促地响起,由近至远消失了。

玉簪已插入了门扇,连簪头都没了进去。若门外有人恰好站在此处,怕不被戳瞎了眼睛。

玉脆易碎,但这根簪子在射入木门时,显然坚逾金铁。

蓝苗将烟管在指间转了一圈,冷笑道:“好内力!不过你猜,那龟公多快能搬来救兵?会搬来几个?”

那只手忽然又从床帐中伸出。指间夹着那张银票。

那人道:“赏你何妨?接着!”

银票忽然飞出!

“呼”一声,那张纸照蓝苗颈项旋来,雪光闪烁,宛若一枚铮亮的飞刀。

蓝苗喝道:“来得好!”

他长身而起,将身后的椅子一脚踹开。

银票来得快,蓝苗的动作更快。他凌空旋身,孔雀蓝大袖飞舞。他的手,同时也从袖中探了出来!

空手接白刃是武功中很高深的境界,但它并不是指一门武功。

它是指武功练到一定层次后,武者所能达到的功力。

他倏然攫住了银票,那带着利风的刀刃旋入掌中。他手腕旋转间,刀刃也随之旋转,已将力道化去,只剩柔软的纸片。

蓝苗刚接住了那张银票,便觉眼前黄影一闪。一只温如玉、冷似冰的手,已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黄影并非什么奇特的事物,而是床上的一袭锦裘。

锦裘后面,当然还有个人!

那只手还未碰到他,蓝苗皮肤上的汗毛已竖立起来。

这手一半与常人无异;另一半却冷冰冰的,好似并非血肉组成,而是金属所铸。

他已疾退。

常人被铁箍扣住手腕时,即使及时后退,也无法逃脱。因为铁箍的空隙,也在迅速缩小。当手掌无法钻过时,谈速度就已没有意义。

蓝苗的大拇指忽然塌了下去,随后食指、中指、无名指也塌了下去。

铁箍的空隙在缩小,他的手掌也在缩小。

那只手攫紧时,蓝苗的手掌已全然退了出去。

从遇险到逃脱,不过一眨眼。

黄影闪动,那袭锦裘已退回帐中。

这一招间,锦裘受真气鼓涨,在空中噼啪飞舞。因此那人虽离开了床,仍没人能瞧见他。但他一击不中,再没有第二招的机会。锦裘已要落下。

蓝苗凌空倒翻,落在门口。

他那飘飘若仙的孔雀蓝大袖,已有半幅袖子不知去向。露出一段雪藕似的手臂来。

那张银票,却还拈在他指间!

门外一片喧哗,许多脚步挤上楼来,几个人大声吵嚷着,声音直透进屋里。

他摸了摸自己光裸的手臂,冷笑一声,忽然拉开了门。

那群人正准备将门撞开,为首者撞了个空,身子险些栽倒。

不等对方怒骂,蓝苗已劈手抓住他,将整个人提了起来,掷入了床帐中。

做完这事,他哪管身后洪水滔天,笑声不绝,从楼上掠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郁郁扔了一个地雷

暮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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