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一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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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品夫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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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细想也是。

前个史鼎回家后确实是为了檀云和她大吵了一架,但是只字没有提过把那个孩子落在她名下的事情。

宁云确实聪明,但是还是小孩子。

但是她还是压不下怒气,细长的眉毛一挑,“都是你的好主意。”

宁云摇了摇头,“跟娘学的。”

王氏碎了一声,又好气又好笑,把宁云拉了起来,“弄了一身的灰,真是的,去找你的姐姐妹妹们玩去吧,让我静一静。”

宁云却没有走,而是凑在了王氏的面前,“爹呢?今个不是沐休吗?”

“前头书房跟你二伯说事呢。”王氏没多想,径直把史鼎的去向给交代了。

宁云嗯了一声,这才行了个礼转身出去。

不过她没有去兰云房里——这几日几个姐妹都凑在兰云那里玩,而是先回了自己的房中,把缤兰庭筱叫到跟前。

这二人是她这几日用惯了的,据她观察,也算是可靠。

她等了这么多日,终于找到机会了。

缤兰有些摸不着头脑,和庭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茫然,谁也不知道三姑娘要交代什么事情。

宁云用茶盖撇去浮茶,跟缤兰说道,“上次厨房送来的八宝酱鸭和翡翠汤不错,今天也让她们再送来些。”

缤兰一愣。

这鸭子和汤都是易得之物,只要找个三等的丫鬟过去交代一趟,厨房的李嫂子就得巴巴地给送过来,何必让她走这一趟?

她有些想不透。

“你去的时候,要从揽月阁过去。”宁云打量缤兰的神色,“如果揽月阁的窗户是关着的,就不必管,直接去厨房吧,若是开着的,你就要远远的站在窗户根下,别过去,呆一炷香的时间,把你听到的每一句话都记住告诉我,听明白了吗?”

如果是谈无关紧要的事情,窗户一定是关着的,如果是密谈,反而会把窗户打开,这样的话有些风吹草动,里面就都知道了,要想偷听要费上好大一番力气。

国朝密探无孔不入,她们这也是被逼出来的。

宁云这几日观察,缤兰的耳朵比别的丫鬟要灵些。

缤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姑娘,揽月阁是老爷的书房,这是不是……”她有些为难。

“让你去你就去。”宁云交叠着手,把玩着王氏前几日送给她的扳指。

缤兰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何,但是只得应了下来,快步走了出去。

待缤兰走后,宁云拉着庭筱,“陪我去兰云哪里走一走。”

庭筱扶着宁云,主仆二人往兰云的住处走去,谁知道上了人工湖上的桥,宁云却径直往东边一折,往前日给檀云收拾出来的院子里走去。

到底是花盆底穿惯了的人,步子快,庭筱根本跟不上,恨不得拎起裙子追,到了院子口,她才气喘吁吁的跟上了宁云。

庭筱胆子小,又怕鬼神,今天好似要下雪,天本来就阴,这院子里又死了人,不由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连忙抓住宁云的绣着折枝葡萄的暗紫色披风,央求道:“姑娘,这里阴气重,小心被什么给冲撞上。”

宁云甩开了庭筱的手,“人死如灯灭,哪里有什么报应不报应?”

若是有报应一说,千百个她都给别人抵了命。

她见庭筱有几分松动,又道:“人活着的时候,不过是个丫鬟,见识短,知道的事情少,难不成死了以后就能翻起什么风浪?”

庭筱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吱呀一声,宁云把门推开,才不过三天,屋子里的摆设还是崭新的,可惜屋子里的主人没有福气住罢了。

檀木博古架上摆着清一色的白玉古玩,玻璃四开屏风绘着牡丹,象征的富贵。

雕梁,画栋,就连椅子都是黄梨木打造,花纹复杂重叠,变化多端,一看就是江南那边的工艺。

不得不说,她爹确实是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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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一直有个疑惑。

虽然此时不比前朝,金陵四大家族或多或少都有些用上了内耗,但是若论富贵和家底,据宁云所知,“贾不贾,白玉为堂金做马”的贾家,要远远“阿方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禁得起耗。

史家子孙还算是争气,都有一席之地,而贾家大多数子孙都不成气候,但是贾家还是泼了油的富贵,而且贾家的家风不似史家那么的严,因为出了她大伯的事,太夫人最恨妾侍,史府的姨娘都要陪着小心过活,而贾府的姨娘们都是体面的人物,要光凭这一点来看,檀云应该选择当贾府的姨娘才对。

但是檀云跟了她爹。

而且那时候西北的战况不明朗,檀云跟史鼎去西北的时候,正是最看不出胜负的时候,那时听缤兰等人说,连王氏每天都是捏着一把汗,整日的抄佛经。

每个人做事,背后都有着一定的缘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檀云在贾府也是一等的丫鬟,体面的人物,私房也不少,而且檀云也是个美人胚子,他日跟个年轻的当通房,也是前途光明,但是她偏偏就放弃了自己原有的地位,获得的一切,豪赌一把跟了她爹。

若是个年轻的看,怕会猜这是一见钟情。

可惜宁云三十年后宅沉浮,根本就不信什么真爱。

能让檀云这么行事,十有□□就是贾府摊上事了,而且不是什么小事,若往坏处想,怕可能是抄家灭口的大事,而檀云知道些□□,故早早的打算,从贾府脱身。

可惜毕竟是个丫鬟,眼皮子浅,宁云有几分可怜她。

四王八公俱为一体,若是皇帝还要用四王八公的人,贾府就倒霉,如果贾府倒了霉,少不得史府等也一齐被收拾。

她环视了整个屋子。

青色的纱窗外树枝随着风摆动,影影绰绰。

不得不说,这屋子里的装饰倒也雅致,这个丫鬟也是个妙人。

“把她贴身的东西都给我翻出来。”宁云冷声吩咐庭筱。

檀云死的急,加上又是年下,没有人收拾这个院子,怕所有贴身的东西都放在这个屋子里。

庭筱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一通翻腾。

檀云贴身的东西不多,不过是几件新作的衣服,钗钏首饰,几张银票,一个芙蓉白玉点翠镶红宝石的头面。

看来这是当了外室,就把自己的衣服都换了下来。

“你留神找找,她的卖身契应该还给了她,应该留着。”宁云翻了半天没有找到她要的东西。

庭筱应了一声,又是一通翻,最后哭丧着脸走了过来。

宁云点点头,找不着没关系,大不了等哪日湘云过去玩,她也跟着过去,找贾府的人再打探打探。

她正要把衣服叠起来放回去,突然咦了一声。

最底下的那件郁金香色软绸苏绣棉褙子的边,居然不是封边交织叠绣,而是家里常见的那些寻常的针脚。

宁云连忙把褙子拿出来细看。

褙子领口是双面绣,是京城思天裳的绣娘手艺,她也有一件,思天裳的生意大,所以绣娘虽然是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是手艺是一样的。

都是用的叠绣。

而这件褙子的腰身处用的是织绣,针脚虽然细密,但是空隙大,和周边的密针不符,落了下成。

而别的地方用的都是叠绣,包括袖口这些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给我找把剪子来。”宁云凝眸看了看,吩咐庭筱,庭筱转身从绣架上弄了把剪子递了过来。

宁云沿着边把褙子的沿裁开,把棉花取出来,果然里面自有一番天地。

除了她要找的卖身契,还有几张银票,都是小面值,还有几张当票,是恒舒的生意,还有几张地契,是江南苏州乡下的田地。

地和庄子都不大,江南不比北方,地少人多,这几亩田地,也是好价钱了。

宁云细看檀云的卖身契,不由得眉毛一皱。

檀云是北方人,家就在京里。

为什么要往南方卖田地?照日期看来,有的是近几个月的,有的是很久以前的,在贾府的时候,檀云就在打算往南方置办田产。

宁云手一紧,瞬间把田契捏皱了。

她记得,当日李家抄家问罪前,也有丫鬟提前的了风声,偷偷用私房置办了田产,又得了恩典,就拖家带口的往南方逃了出去。

一模一样的手段。

宁云松开手,吩咐庭筱,“把这些东西都原位放好。”然后自己把地契等银票放在袖子里拿走,也不等庭筱,就往兰云的住处走去。

宁云到的时候,湘云兰云两人凑在了一起下棋,丽云年纪最小,还得乳娘抱着,坐在一边看着画册。

“三妹妹来了?”兰云眼尖,看见宁云,连忙起身迎了过去,湘云也起来,三个人都见过了礼,这才坐下,兰云连忙吩咐看茶。

“你们这几日可好?”宁云笑着的问道。

“还好,就是忙的有些肩膀疼。”兰云年纪大,再过个一两年就要出门子了,已经开始着手绣上了嫁妆。

“爱妹妹,反正三妹妹也来了,抹骨牌人不够,下棋人不多,不如我们写诗吧。”湘云一拍手。

“爱妹妹?”宁云问了一句,兰云脸皮涨红,“你这个饶舌的家伙,二不二,爱不爱的,正经些吧。”

湘云一笑了之。

“写诗,可是哪有什么应景的题材?你是想写绿梅啊,还是想写白梅,总之,咱家可是没有红梅,我看你怎么写白雪白绿梅。”兰云抿了口茶,一转头跟宁云说道,“前几日熟师刚讲过赋诗要应景,这一没景,二没心思,写什么诗。”

宁云凝眸一想,“我想,倒是有一景,古有红梅浅吟暗香调,今有海棠强赋白梅辞。”说着一拍手,“可不是应景了?”

湘云作势过来要咯吱宁云,“三妹妹这张嘴真真的不饶人。”

“大姐姐就会欺负人。”宁云把湘云的手扒拉了下来,连忙往兰云身后躲,“你们要吟诗作对,遣词造句,不就是合伙欺负我吗?”

她说的倒是实话,如果强作诗,倒也不是不会,她所生活的时代,正是女子闺中诗词盛行,尤其是江南一带,什么蕉园六子,什么女熟师,这些都是一时的佳话。

那时候国朝改制,多妻风俗也波及到了南边,姨娘地位水涨船高,所以逼的主母为了分嫡庶差距,江南一带,多有嫡出女儿学辞赋,庶出女儿做针线一说。

就是说亲,男方都是隐晦的打探女方可会作诗。

她虽然是嫡出,但是生母早逝,继母恨不得让她大字不识一个,整日里呆在闺中做针线,好抬举自己女儿的身家。

所以她精通满蒙汉三语,但是吟诗作对却是自学成才,平日里玩玩,反正辞藻华丽,倒是无所谓附庸风雅,若是在会的人面前正经做来,可是漏洞百出。

更不必提后来嫁入高家,武将门第,整日里都说满蒙两语,诗词什么的,多数都就饭吃了。

兰云笑道:“三妹妹年纪小,还不着急学这些。”

宁云也央求兰云湘云说道:“小什么小,我已经这么大了,熟师教的又有的时候晦涩,大姐姐二姐姐若是没事,可否教教小妹作诗?”

说这话的时候,宁云有几分黯然,她生平所恨,就是在诗词上差着自己继母所生妹妹一截。

☆、第9章 当局者迷

湘云本就好为人师,更何况宁云开口相求,她拎起酒壶,倒了一杯温好的梨花酿,抿了一口后当即开始了一番的滔滔不绝。

这一番言辞,从字秀一直讲到了骨绣,从李太白说到了易安居士,从天幕透亮,一直讲到了雪珠子滚滚而下。

“就你会说。”兰云凝神听了一句,不由得一笑,她不太喜欢作诗,尤其是做不过湘云的情况下,“话说,上次你说要绣帕子,绣到哪里去了?”

湘云脸色顿时一沉,宁云看了兰云,后者却端的是一副妹妹对姐姐关心的样子,不露丝毫的破绽。

湘云瞪大了眼睛,“左右会按照婶娘的吩咐交差就是了。”然后语气有几分的不满的反问道,“不过,从来没见过爱妹妹绣帕子,这倒像是几个姨娘做活。”

兰云神情一凝,有些许的哑然,半天才说道:“大姐姐,你素日大大咧咧,有时候,也忒多心了吧。”

湘云冷哼了一声。

宁云暗自摇头。

寻常人家,嫡出庶出女儿一般教养,都惹人闲话,更不必说谁都盯着的公侯之家。

尤其是嫡女比照姨娘的做活。

二婶在局者迷,做的也太过明显了。

“屋子里怎么这么暗?”兰云正拿着绣册,想和绣娘把绣衣上的花样给敲定,谁知道还没翻过几页,就觉得有些眼花,正巧没有什么话来回答湘云,不得不就此一语岔开了话题,有些不满的说道。

宁云往外面瞥了一眼,“下雪了。”

几个丫鬟连忙走了过来,调亮了灯芯,屋子里顿时明亮了不少。

湘云一拍手,有几分的懊恼的支着下巴,“今年倒是反常,自从进了腊月,就没几天晴天,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着雪,整日里都下着,烦都烦死了。”

她倒转身把那些不愉快给忘了。

“你怎么不说今年的夏天也格外的凉快?”兰云反问道,然后转过身和名叫绮竹的丫鬟说话,“现下是什么时分了?”

绮竹转到了外间,不一会笑着走了回来,“回姑娘的话,自鸣钟走到了十二点。”

“都这个时辰了?”兰云有几分诧异,又亲自起身出去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走了回来,“一不留神,都到了正午时分了。”

兰云这一说,湘云果然觉得有点饿,肚子也争气的咕噜一响,逗得宁云兰云两人都笑了出来。

“要不在我这里吃吧,人多也热闹。”兰云果断开口。

这几日雪大风寒,太夫人早就吩咐各位姑娘都在房里吃自己的。

她话音未落,湘云拍着手大笑,“就等爱妹妹的这句话了。”

说着,自己被自己的饶舌逗得一笑。

宁云却开口说道:“一早就听说二姐姐房里有个会做糕点的厨子,那千层糕做的,绵软香甜,入口即化,可惜我却没有这个好福气,今天偏偏就多了一嘴,吩咐厨房备下别的吃得了。”

兰云连忙说道:“没事,要不告诉她们,把东西送到这里来。”她按住了宁云,不容推辞的和绮竹吩咐,“可是听清楚了?”

绮竹一福身,自去找知会厨房不提。

宁云虽然有心想早点和缤兰谈谈早先吩咐下去的事情,此时却不好扶了兰云的面子,少不得不依着兰云的意思,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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