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霓裳(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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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霓裳(gl)-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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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轻盈敏捷远在那些值岗的山寨喽兵之上,该是个江湖上的练家子才对。
不知这人是今日来就正好被我撞上,还是之前就探过几次了,一个江湖中人深夜在尽是女子的山寨中鬼鬼祟祟,实在令人不由往歪处想了想,探花贼三个字从脑海中蹦出来时,几乎就要禁不住上前去拿人了。
而就在此时,那身影摸到一个屋子前,前后绕了两圈,最后似确认了什么,蓦地停下来,我在暗处瞧得真切,那里不是别处,正是铁珊瑚近来暂住的小屋!
莫非真是采花贼不成?这么想着,身子已是蓄势待发之态,只待此人有什么不轨之举,便要将其一举成擒。
然而接下来上演的一幕,却又出乎了自己意料。
为避免暴露,我所选的藏身观察处较远,又是逆风,以至并听不真切那边的声音,只是,即使听不见,那人的动作落在眼中,却分明是在小心翼翼的敲门。
而屋子中随即亮起的烛火也证实了这一点。
这是怎么回事?心沉了下来,这么一个鬼鬼祟祟的潜入之客,却似乎并不避讳这里,甚至胆敢如此敲门呼唤,显然是确定了屋中是谁的,难道……那铁珊瑚当真如先前他人担心的,来加入这山寨,是带着什么目的不成?
若当真,自己倒确实是要负起责来才是。
这般思忖着,那边门已打开,亮处现出的不是铁珊瑚还能是谁?只可惜随即门就被带上,凭借这片刻的光亮,还不足以看清楚那躲在暗处之人的模样。
与之相比,有一点更令人在意,那就是铁珊瑚现身时披衣散发的打扮,看来全不似早有预谋,倒更似睡梦中匆匆被叫醒起身。
而之后,她并未将对方让进屋以策安全,却宁愿在屋外暗处窃窃私语,这也同样令人困惑不已。
事情一变再变,再多猜测也是白费功夫,我感觉自己有些失策,毕竟当务之急是该想法听清那边在说些什么才是,于是只得小心的迂回绕行往屋边靠去,可就在此时,又陡然生出了新变故——那铁珊瑚说着说着,竟与对方动起手来!
或是在移动时漏看了什么吧?我只觉得这动手来得太突然,突然到有些怪异,仿佛前一眼还好好的,后一眼就冲突起来,而比起这怪异的冲突,更怪异是即使已交手了,两人都还保持着一定的安静,那夜行人不敢惊动谁也就罢了,却连铁珊瑚也未曾高声叫嚷过一句,似乎只想自己解决,没起过半点求助的念头。
两人拳来脚往了一阵,倒是斗得不失激烈,可我从旁瞧得真切,这两人都未祭出过杀招,那黑影身形起落间招招直奔四肢关节,施展得尽是擒拿手法,显然只想制服不欲夺命,铁珊瑚相较而言虽出手更狠些,却也从未出手袭对方要害,而她不出声求援之举,或者本身就一种手下留情。
这个打法,倒让人一时不知是该出手相助好,还是该静观其变好了。
正迟疑之间,眼前局势再起波澜,也不知是无心再拖延还是吃准了不会受伤害,那夜行人交手了十几回合,蓦地招式一变,不管不顾的迎铁珊瑚掌风而上,不躲闪不招架,只是一心擒她手臂!
若正常交锋,这么做无疑自寻死路,可偏偏这便宜铁珊瑚还真不去占,眼看掌风要劈中,反而忙不迭收手撤势,倒被对手擒臂拧身,拿了个正着。
“你……你给我放手!”当被压制的动弹不得时,她终于忿忿然低吼了一声。
奈何她的对手却对此置若罔闻,只伸手将铁珊瑚嘴一捂住,再把人往肩膀上一扛,似乎就打算要将其掳走离开此地。
虽心中尚有许多疑惑,但到这一步,断不可再袖手旁观下去了,总不能真见铁珊瑚被掳走不管吧?是以当那夜行人捂嘴扛人之时,我已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有利地形,待到对方腾身欲行时,看准时机一跃而出,半空中断喝一声,出手就是一掌!
瞧她们打了一阵,自己心里多少有谱,只是对方拿了铁珊瑚,姑且也算手中有人质,所以不出手则以,出手务必要一举成擒,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多做拳脚纠缠,不但采取突袭之势,且落了不小力道,那夜行人刚跃起身,被一掌击在实处,闷哼一声,翻身就摔在了地上。
更奇怪的是,倒下一瞬,这人并未撑住自己,而是将背上的铁珊瑚反手一掷而去,倒免了她被牵连做肉垫之苦。
看在眼里,心中不解,行动却没因此有半点滞缓,一切待彻底制服后在说不迟,存着此念我跃身向前,乘对方尚未起身,一手扼住其咽喉要害,另一只手迅捷而下,直奔面部而去。
电光火石间,“等等,住手!”不远处是铁珊瑚在喊,她已稳稳落地,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出声求情:“竹纤姐姐,别伤她!”
并未依言收势,因自己本就不是要伤害谁。
劈下的手,只是要扯开那人的蒙面黑巾,伪装掩饰之下,是一张说不上熟悉,却也不算陌生的脸。
“是你?”某种程度说,确实很诧异。
不过诧异的不是这个人出现,而是这个人以这种方式出现。
毕竟,在铁珊瑚身边见到这个被她唤作珂姨的第二人,对我来说,倒觉得比她孤身一人更自然。



、堪忧


穆九娘的到来,并不像铁珊瑚那般在山寨中引发风波,有了先例在前,这帮娘子军此次处置的很是熟练,很快就拍板定案,同意留下了她。
当然,这也与她的拜访方式有关,规矩的投帖拜山,得体的言行谈吐,总是更容易办好事情。
而前一个深夜里那场不规矩的来访,就这么蒙混过去,始终不曾有第四个人知晓。
愿意保持沉默,并不仅因为那是熟面孔,更是因为有人求情,夜探山寨若被捉住,惩罚绝不会轻,铁珊瑚想来也明白的,所以当时就变了脸色,恳求道这只是她们两人间的事,请我别做声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见她言辞恳切,也鉴于这穆九娘夜探时确实没下手伤害过任何人,自己也就不妨做个顺水人情,小事化了,答应了下来。
倒是有人自己显得十分不情愿离开,也不知这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快,铁珊瑚见没事了,再不多说半句,转身回去砰地关上了门,一副不理不睬的架势,而那穆九娘望了屋里一脸欲言又止,轻声叹息,我在旁看不过,提点了两句,这才有了第二日的投帖拜山。
之所以会帮这个忙,不过因当初是自己促成她们俩结伴同行的,多少感觉有些连带责任,自然盼她们和好,不过这穆九娘进得寨来,确实十分会做人,若说铁珊瑚是凭率真俏皮得了一部分人的喜欢,那穆九娘就是和几乎所有人都相处融洽,兼之她在寨中也算年长之辈,不消数日,就俨然融入了这寨子里,上上下下谁见了都会笑着打声招呼。
若说唯独有谁对其是最不假颜色的,那无疑正是铁珊瑚。
偏偏在她面前,穆九娘似乎也没有八面玲珑的熟稔,甚至连长辈的气势也端不出,所以过去数日,她能和全寨上下处熟,两人的矛盾却似乎半点不见好转。
当然,虽将这些瞧在眼中,但我自认这和自己关系并不大,别人的事,好奇心太多不一定是好,干涉太多也不一定就对,她们已有了相处和谈话的机会,接下来,便看她们自己的了。
只是这山寨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若别人又居住在你的生活范围内,那么,有一些事纵然你不去主动过问,却也会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上演起来。
时间已冬尽春来,却仍是春寒料峭天,这一日下午,自己惯例去后寨索了些取暖用的木炭,走在回树海的小路上,途中快经过铁珊瑚所居的小屋时,就听见了那边传来的说话声。
这小屋本就位于清幽之处,所以即使那话说声虽不大,但仍能很清晰的传进了耳中——“阿瑚啊,开一开门可好?你纵然不愿意与我多话,但珂姨做的东西总还是要得吃吧?”
这声线柔和,略带恳求,想也不必多想,会对这如此和铁珊瑚说话的整个寨子里也寻不出第二人。
不禁停下脚步,打树丛间望过去了一眼,果然站在那儿的不是穆九娘还能是谁?她手中拎了个食盒,倒未注意不远处树丛边的我,只是一心敲门,继续道:“这次我特意问寨中朋友讨了食材,做了你最喜欢的油酥饼,流离江湖的这一年你不是老念叨想吃么?阿瑚?”
她也真是辛苦,这几日来总挖空心思想寻铁珊瑚好好说话,可偏偏那女孩总说不到几句话就要翻脸,虽不至于再动粗交手了,可不理睬人的功夫却日益精湛。
“……谁要吃那油酥饼?要你专程去做的,我可消受不起!”果然,这边好说歹说半天,那屋中才传来对话声,只是开口就犯冲,端得是很没好气:“反正喜欢吃这东西的,又不是只我一个,你那好相公也是喜欢吃的,你还是回去做给他吃好了!管我做甚?”
相公?我听得心中一怔,不知她意所何指,那边穆九娘也急了,拍门道:“阿瑚,莫要胡说,你明知道此事尚未有定论,一个未嫁一个未娶,我哪儿来什么相公?”
“哼,尚未有定论,却离定论只有一步之遥,你不都已经点头了么?剩下得也就只是择个黄道吉日的事儿了!”虽见不到人,但屋中传出的声音却显然满是情绪:“哟,倒忘了,对不住啊,所以说你来寻我所为何事?看看,把原本定好的大好黄道吉日都给耽搁了。”
这二位不知一旁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毫无忌讳,我隐在树后,虽也听得有些好奇,但总有道德感作祟,提醒着自己这么继续偷听下去实在不妥,于是终摇了摇头,退开两步,打算就此悄悄抽身离开。
就在转身之际,耳边却传来了那穆九娘的一句话,道:“何必如此说?阿瑚,你明明是最清楚不过的,若非为了保全我俩,我又怎会答应这门亲事?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能名正言顺求得那红花鬼母的长久庇护啊!”
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因这话中的一个名号而生生刹住了。
红花……鬼母?四个字,揭开的是一幕幕时隔已久的画面,那些虽被搁置在记忆的角落里尘封,却从不曾真正遗忘过的往事,回忆如潮,清脆的三击掌犹在耳边,自己略一思忖,重新转回身,装模作样的咳了两下,然后自树丛后径直走了出来。
或者有些急切了,打断了别人的对话并不好,但是,并不想压制这种急切。
几乎是听到咳嗽的瞬间,那边对话就蓦地止住了,见我从树后闪出来时,穆九娘的神情有些微妙的尴尬,但总算调整得不错,远远就抱拳笑迎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竹纤姑娘你,却不知道来寻珊瑚是有什么事吗?”
因年长些,她并未按寨中规矩对人动辄姐妹相称,而是多以“姑娘”取代,此时自己也无心与她多客套,只抱拳回礼道:“碰巧路过,无意中扰了二位,还望海涵。”一句罢了,随即话锋一转:“恕我直言,虽非存心,但刚刚确实听得九娘你提及红花鬼母其人,这才贸然过来想问个仔细,望九娘能行个方便。”
“这……”虽略有迟疑,但那穆九娘也不愧为久经江湖之人,很快反应过来,道:“怎么?难不成,竹纤姑娘你与那人有什么恩怨纠葛不成?”
“恩怨纠葛谈不上,但确实有些干系,确切说是与我师尊有些关系,且多年不闻音讯,所以咋一听见才有些迫不及待,还请九娘行个方便。”
没错,着急红花鬼母的事,其实正是源于师父,我一直对她老人家在世还心存希望,却苦于寻不得证据支持,而师父与那红花鬼母是有约在先,后来再爽约,按红花鬼母的脾气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我寻不得线索,却不知道她那边会不会有,这才急于打听起来。
这边再三恳求,那边也不好推脱,于是二人移到不远处的一处石桌椅边坐下,那穆九娘想了想,犹豫道:“其实红花鬼母的事我所知不多,而且从头讲起,说来话长,却不知竹纤姑娘有没有耐心听完?”
我自然表示没有问题,但随后没说两句便发现,真正耐不住的是眼前之人才对,她虽看似在整理头绪,无奈心神飘忽全不在此,反倒目光频频瞥向那小屋,刚开始还没什么,后来我回头顺她目光一瞟,也隐约见到了窗边一道偷偷摸摸向外窥探的人影,心中不禁暗叹一声,忖着不将这事搞定,想来是不能安稳说话了。
主意既定,便伸手拦住了正心不在焉说话的人,不提先前正事,反而改口道:“对了九娘,你这食篮里好香,香得勾人,恰巧我今日没吃什么,能不能问你讨两块饼果腹?”
说这话时自己存心提高了点声,还偷偷冲穆九娘眨了眨眼,所以纵然她不知我用意何在,却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油酥饼小小的一块,拿在手中还有些热乎,看着金黄诱人,咬着满口生香,果然是下了心思去做的,我啧啧称赞的吃完一个,又故意掂起第二个,对了木屋方向扬声笑道:“真是不错的吃食,凉了怕就没这么美了,珊瑚妹子,咱们不与美食置气,你若再不来,我可就不客气的全收下了哦。”
话音落下一会儿,那边房门砰地打开,屋中女孩昂首挺胸过来,二话不说,谁也不瞧,在旁坐定下来,拿起篮中的酥饼就往嘴里送。
这个样子的铁珊瑚,倒有些符合我最初印象里的那个不讲道理的刁蛮女孩了,或者在特定的对象面前,再成长懂事的人,也会露出本性中孩子气的一面吧。
虽然还是爱答不理的态度,但那穆九娘见她肯出来坐自己面前,已是满脸欣慰,我也不再做戏,放下糕饼擦了擦手,正色请穆九娘继续先前话题,穆九娘也是会意,点点头,收敛了心神,专心回忆起来。
“这事,要从我和阿瑚离开铁家说起。”她道:“这漂泊江湖的日子,其实上半年还不错,我们四处游历,随兴而行,手头紧了便卖个艺保个镖,偶尔遇上为富不仁的商贾,也不妨做做梁上君子,倒也没吃过什么亏,谁知这样的日子,至遇到一个人后,就风云突变起来。”
“谁?”虽明知她会说出,但我还是禁不住催问。
“说起来这祸根也是我种下的,当时遇见的不是别人,正在当初与金老贼合伙夺剑谱的贼人之一。”那穆九娘惭愧地摇了摇头,叹道:“那时我仗着铁家威望强行索取剑谱,他们自然怀恨已久,这帮人本是睚眦必报之辈,如今得知我被扫地出门,没有了倚靠,怎能不生出报复之心?”
“哼!”这时候,本在旁沉默不语的铁珊瑚突然忿忿冒了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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