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個個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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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狼個個不好惹-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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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亲亲你同意了!”墨即眼睛一亮,总觉得兴奋得可疑。

“反正之后喝了他的血,还能治疗好的不是么?”白了他一眼,天铭泱拉了个凳子坐下。

“是啦,是啦……”

“那就快给我种蛊虫!”闷声一句,天铭泱心头很是不爽。

翎鸢啊翎鸢,我看我,上辈子真还是欠了你的……

……

“亲亲,觉得怎么样?”

再次恢复意识,天铭泱发觉自己躺在床上,眼前是墨即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揉着额头坐起身来,只觉浑身说不出的无力:“我……睡着了?”

“血莲蛊在你身体里生长,汲取你的能量,就是这样的,再有几个时辰,便可以恢复正常了。”墨即拉过他的手把脉,同时说着。

看一眼外面发暗的天色,天铭泱皱皱眉:“我睡了多久?”

“也没有多久,现在已经过了酉时。”墨即说着,抬手按了按天铭泱的眉心:“别这么担心,耽误一会儿,翎鸢公子也死不了的。况且,你身上的蛊虫是识别他的血气发出躁动,他要是不受伤,我们也是没办法找人,暂且等等吧!”说完,又笑了笑:“亲亲,要不要吃点东西?”

……

等待蛊虫反应,一等便是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天铭泱按照天澋曜的吩咐去上朝,身体里依旧没有什么异样。

到底……把翎鸢怎么样了?

朝堂之上,耳边是大臣们喋喋不休的政论,天铭泱则有些神游,视线时而落在矍铄的老二身上,时而落在沉稳的老三身上,琢磨着,这两个,到底要搞什么鬼……

只是,思绪根本难以集中,因着血莲蛊的作用,白天整个人变得尤其困倦懒散,再加上大殿上大臣们毫无韵律美的声音,整个早朝,就在天铭泱不断打盹儿中过去了。

早朝之后,是例行的早课,翰林院大学士顾长卿亲自教授,到了这会儿,天铭泱便是干脆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睡意正酣,天铭泱忽觉心口一阵刺痛,全身都因着这痛楚蜷缩起来。一个激灵,他猛然惊醒,当即坐起身来。

蛊虫开始躁动了吗!

又是一阵锥心之痛,天铭泱浑身一颤,颓然躺倒,却是倒入什么人的怀里。

“倾卿?不舒服?”

这声音……

天铭泱一愣,旋即发现自己已然不在书房之中,而是到了寝宫,再转过脸,正对上天澋曜满脸忧色。

“我怎么……”

“你忘了自己在早课上睡死过去的事了?哼——课程结束了都叫不起,差点把顾大人气晕过去!”天澋曜脸色一沉,训斥了一句。

所以,就直接被带到皇帝寝宫了啊……

“父皇,我昨晚没休息好,现在已经没事了。”天铭泱明白了处境,便急忙起身,身体里的蛊虫终于有了反应,现在应该赶快去找人……

“看你这副一脸苍白的样子,你以为朕能安心放你走?”天澋曜皱起眉,抓住天铭泱的胳膊:“朕叫白凤来给你瞧瞧!”

“父皇,我真的没事了——”眼看着又被皇帝按回床上,天铭泱争辩着。

“没事!”天澋曜低喝一声,手掌顺着衣襟摸进去:“这一身冷汗叫没事?”

不经意的抚触惊得脊背一阵战栗,别过身子躲开天澋曜的亲昵,天铭泱冷声道:“父皇小题大做……”话还没说完,身子猛地一颤,似乎万千虫蚁啃噬一般,天铭泱慌然咬住下唇,险些漏出碎吟。

“倾卿?”

呼了一口气,天铭泱站起来,强撑出一抹笑:“父皇多虑了,看我还不是健步如飞的?”说着,当真走了两步,骨骼深处传来的痛楚,让额角都渗出汗来。

忽而,腰间被猛地一揽,微颤的身子被天澋曜整个裹住:“跟朕逞什么强?”一声厉喝,天澋曜强行把天铭泱按在床上:“来人——宣白凤过来!”

“父皇……”当真心头焦急,只是话说一半,便被皇帝森森的视线扼制住。天澋曜按住他肩膀的力道过重,让骨头都疼痛起来,天铭泱稍稍挣扎了一下。

“当真要朕把你绑着吗?”裹挟怒火的低喝,天澋曜当真是被惹恼了,脸上阴云密布,一把扯下天铭泱的腰带,也不管他挣扎,把他捆了个结实,继而掏出手帕,塞入他嘴里,猛然起身,走出屏风,到桌边给自己灌了一盏茶。

砰——

茶盏猛地摔出去,瓷片碎了一地,天澋曜按在桌几上的手掌微微颤抖。

连身子都不顾,甚至连自己都要忤逆,非要赶回府里,就是为了区区一个男宠吗?!

掌化为拳,骨节闷响出声,天澋曜慢慢眯起眼,深邃如井的细眸里,流转出一抹浓烈的杀意。

 
32 隐情

  离开睦南京都的那日,下着蒙蒙的细雨,烟雨连江,水乡一般的京都蒙上一层恹恹的灰。车轮滚滚,飞溅泥水的声音,雨打车盖的声音,还有盘旋在耳边久久不散的,父皇的送别之词,就这样成为了我对于故土,最后的记忆。

因为,当铜镜中映出完全陌生的一张容颜的时候,我已然醒悟。

原来,一切……都结束了。

*

我出生的时候,我的国家便已经开始走向腐朽。

所有人都说,我,是被诅咒的皇子,我的存在,只会给睦南带来源源不断的不幸。

因此,被送去天泽为质,把所有的尊严都折损在另一个国君傲不可攀的气度之下,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我理所当然的宿命。

除了,我自己。

这份不甘,在我心中生根,终于演化为绵绵不绝的憎恨。而那一天,天泽国的第二皇子找到了我。

“我有办法让你回睦南。”他就站在大殿中央,淡淡笑着:“我有一种药,吃下去之后便呈现假死状态,和一般死人无异,但只要十天之内服食解药,便可起死回生。只要太子你死了,天泽自然会同意把尸体送回睦南,那么,回程路上服食解药你就自由了。”

“为什么要帮我?”冷冷开口,我看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兴奋,因为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

“因为我也需要你的帮助。”二皇子笑了笑:“我知道你和七皇子的关系一向不好,你只要在服药当晚,与七皇子发生争执,并且趁机夺取他的信物,装作是被他害死的就好了。”

果然,兄弟相残这种事,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冷笑起来:“诬陷你们的七皇子,皇帝必然要调查,你怎么保证我的尸体在十天之内上路?”

“这简单,你只需给我一件睦南的信物,我让我的人带着去暗杀七皇子,顺便留下信物。到时候,大可说你的仆从为你复仇,而七皇子死无对证,父皇也无话可说,更没了查证的必要。”

“那样的话——睦南和天泽就要决裂了!”轻哼一声,我瞥着二皇子:“这才是你的目的?”

讥讽地一笑,我却没有等他回答:“但是,我同意了。”

二皇子微微的错愕,倒映在我眼中,显得异常可笑。

呵……不能理解么?

没错,我是个被诅咒的人,也正因如此,我对于那个帝位从来没有兴趣,只有——憎恨。

那种腐朽的王朝,早该毁掉了,不是么?!

于是,那日起,我们签立协议。他给我秘药,我借给他睦南弯刀作为信物。试药,布局,一切我都做得很谨慎,本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却在最后一刻划出败笔。

我,可笑地被自己毒死了。

只因为,我低估了二皇子的奸诈。除了我,相同的契约,他和睦南来的使节也订立了一份。

只不过,内容是,让睦南仆从偷偷换了我的药,把我真的毒死。而弯刀的部分,决口不提。

意识到自己被毒死,我便也看清了二皇子的计谋——他要的,不只是两个国家的决裂,竞争对手的死亡,还有——睦南的弯刀!

太过贪心的人,总要为他的不知足付出代价,我希望这个惩罚者,是我。

然而,一切,随着我生命的消逝,就这么结束了。

*

也许,作为一个全新的角色重生,是在给我一个抛开过往的机会,然而,我亲手放弃了这个机会。

因为,当我发现,这副全新的身体,是二皇子送到七皇子府上的奸细。那一刻,我便明白,我的战斗,不曾结束。

被天铭泱发觉破绽,是个意外。

未曾想过那副玩世不恭的外表之下,竟藏着如此敏锐的灵魂,我低估了他,是第一次,便也是最后一次。

因此,当他露出那种成竹在胸的表情,跟我说着:“我们联手。”的时候,我并没有回答。

无论外表多么纤弱无害,天铭泱终究是一个危险的人。那种人,即便在面对比他强大的人的时候,也很难真正屈服。那么,面对比自己弱的人时,便更不可能怜香惜玉。若要得到他的庇护,势必要依附于他。但是我,绝不可能对任何人臣服。

不过,我说他危险,却不是介于这些。而是这个人,无论从前对于身为皇子的我,还是现在对于成了他的男宠的我,都能轻而易举地打破我的镇定,甚至以此为乐。

“又是这张装模作样的脸,让人看了就想欺负一下!小鸟儿就是这里最可爱,只有被欺负了,才肯露出真正的表情啊——”

“呵……在我面前,小鸟儿也要装吗?这只会让我觉得更加可笑啊!”

每每面对说着这种话,刻意轻薄的他,清晰地感觉到一举一动都被看透的屈辱,便越是无法冷静,破绽便越露越多……

呆在这种人身边,一丝一丝被慢慢看透,终究,是要被牵着走的。所以,我必须找出他的弱点,才能相互牵制。

这时候,潜伏在皇子府里的二皇子的人来找了我。他说,二皇子有事要和我谈,让我跟着去见二皇子。

我是二皇子派来的奸细,是刺杀天铭泱失败后依旧被他保护的男宠,仅仅凭借这一点,对于二皇子来说,我的利用价值就很大,他会留着我。此行,不仅没有危险,还极有可能争取到牵制天铭泱的势力。

于是,我同意了。

*

我被蒙着双眼,绑住手臂,带上了马车,一路颠簸,待到摘下眼罩,我已经身处一间民居之中。

“翎鸢,好久不见。”说话之人一身玄衣,面无表情,连声音都是冷硬得不带一丝感情。下巴随之被他捏起,那犀利的视线似乎将一切都穿透一般。

我不认识这个人,但一猜便知,他是二皇子的爪牙。

“任务失败,本该杀了你的!不过,主上有令,让你将功补过,潜伏在七皇子身边。哼——算你运气好!”手指发力,男人冷眼看着我,发自于下巴的脆响回荡在房间里:“不过,这次的任务若是再有闪失……便叫你生不如死!”

男人猛一甩手,巨大的力道冲击下,我被甩出去,身子失衡,咚地侧倒在地。男人抬脚踩过来,死死捻着侧脸,面颊贴着地面,寒凉入骨。

“不过,别以为你的过失这么轻易就能被勾销!留你一命,不代表不惩罚——”

皮肉之苦,绝对是少不了的,这一点,我早在来时便做好了准备。

我杀人失手,被抓回来,却是毫发无损地回去,天铭泱不可能不怀疑。为了把戏演得逼真,势必戏份做足,只要留着命,只怕他们怎么折磨我都不为过。

忍辱负重,唯此而已。对于曾经尊严都被狠狠折损的我来说,对于死亡都经历过的我来说,又算什么?

受苦,从来都不是什么不幸,它只会帮助我,更加顽强!

当沾了盐水的荆棘鞭反复抽打在我身上的时候,混乱的脑海中,便只剩下这一句唯一的信念。

*

我一直相信天铭泱会来救我,就好像我相信这里的人会故意露出马脚让天铭泱找到一样。

只不过,要等多久,却是我无法估量的。

伤口的疼痛模糊了我对于时间流逝的感知,窗外淡淡的天光似乎被拉长了,凝在眼中,成为化不去的光影。

这时候,有人进来,准备带我离开。

也,不过如此——

身上的绳索除去的一瞬间,整个身体如同没了骨架一般瘫软下来,我心里却是升起讥讽。如一块破布一般,被那人拖出去,再次上了马车。我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却不知道,事情,远不像自己想想的那么简单……

眼罩再次被去除,我再一次置身于一间房间之中。只不过,相比于方才那处民居,这里显得异常奢华。

锦绣屏风,雕梁画栋,淡淡的熏香缭绕,而我,却是仰躺在床,只着一件内袍,手脚分别绑在四根床柱之上。

“殿下,人已经送到了。”隔着屏风,远远听到小厮在门口的恭谨之声。来人低沉地哼了一声,继而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抬起头,便看到那个人绕过屏风,朝着床边走来。

紫袍银纹,玉冠于顶,逼人的贵气从举手投足散发而出,但是,那算得上俊美的脸上,却是有一双阴沉而狠戾的眼睛。

这个人,是天泽王朝的第三皇子——天铭轩。

曾经作为睦南皇子时,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记忆里,这个人举止儒雅,大家气质,正经而严谨。而如今,我明白了,一切都是演戏。

我在给天铭泱做男宠之前,曾是三皇子宠爱的小倌,那个给我治病的大夫曾说过这样的话。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就不是单单一句不愉快所能形容的!

“才几日不见,翎鸢你倒是越发妩媚起来了……”三皇子勾起唇,笑容却异常骇人,字字句句从牙缝里挤出,冷若冰霜。说着,他走近床边,径自坐下,抬手抚上我的脸颊,挑逗一般滑落至脖子:“看起来,老七把你喂得很饱啊!”


 33隐情(下)



  “我只是按照殿下的命令行事……”

啪——

话未说完,一个清脆的巴掌甩过来,耳边是三皇子阴沉的声音:“你称自己什么?再说一遍!”

脸颊如流火一般,却不只是疼痛,更多是屈辱。别过脸,我沉默着。

“看着我!”下巴被捏住,猛地抬起来,三皇子眯起的双眸闪着寒意:“你说,一直妄图挣脱项圈的狗,本殿要怎么罚它?”

三皇子冷冷说着,捏住下巴的手慢慢下滑,瞬时抓住了我的脖颈,强烈的压迫袭来,全身肌肉因为窒息而僵硬,我却依旧微微扬起头,冷漠地看着他,慢慢露出一抹笑。

有本事你便杀了我!

脖颈发出咯咯的怪响,整张脸都涨肿发烫起来,眼眶发热,盈眶的泪让视线开始模糊。三皇子另一只手忽而伸进衣襟,抚触着,指甲毫不怜惜地撩过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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