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個個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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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狼個個不好惹-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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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拂袖,皇帝背对着老三,似是早已看他看到不耐烦:“三日!三日之内他若没这个能耐逼楚池外面的军队回朝,这个皇宫,他也不必回来了!”

*

守城第十三日,正是睦南偷袭失败后的第三天。

睦南都城被一团黑云笼罩,暴雨自从睦南偷袭那晚骤临,便是再未停息。

城楼之外,到处横着楚池或者睦南的尸首,雨水将鲜血冲刷入大地,远远望去一片鲜红。站在城楼之上,便是看到城外一团一团的尸堆,燃起熊熊烈火,浓烟直入云霄,那色泽,漆黑如墨。

“这雨要是再这样下下去,这都城,全他妈的被泡了!天杀的——”

守城的诸位将领,翎鸢,二位皇子都是站在城楼之上,俯看这满目疮痍,脸上都不是好脸色,说话的这个,正是其中最为魁梧的副将。

两日前,因着一场暴雨,看着那些成了落汤鸡的楚池人落荒而逃,笑得最畅快的是他,如今,暴雨不停,眼看着城中地牢都被淹没,最为烦躁的人,亦是他。

“他妈的,这都城地势低,如今为了守城,修了瓮城,又是加固城门,把这个城直接堵死了,这一下起雨来,他妈的真是要淹了老子啊!”

“赵成!”大将军低斥一声,皱眉道:“二位殿下和先生在此,哪由得你放肆!”

那副将哼了一声,低低道:“先生要真是这么神,那告诉告诉我们,现在这个局面该怎么办啊?”

大将军还要说什么,便是被翎鸢制止,轻叹了一口气,翎鸢道:“我已经让工匠修复睦南城的排水孔洞了。睦南罕有大雨,固当初建城之时,基础便是没打好。怪在下之前没有做周全地调查,疏忽了,如今只好亡羊补牢。”

视线略略一沉,翎鸢视线一转,不经意之间,便是和天铭泱交换了一下眼色:“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倒不是担心这睦南城被淹。夏季睦南本就潮湿,尸体又是在城外被大雨冲刷了三天,正是极易引发疫情的时候!而这血水渗入泥土,早就无法清理,便纵是我已经下令焚烧尸首,恐怕也是治标不治本。况且都城地势低洼,雨水都是流入,说不定井水已经污染……”“说话间,翎鸢的脸色越来越沉:“更糟糕的是——如今楚池横尸遍及城外,他们却是不派人来领会尸首,这说明了什么?”

“楚池那群混账东西是故意的!他们便是要我们这里传播疫病!”副将恍悟惊呼出口,随即猛地一拳重击在城楼围墙之上:“他妈的!这贼老天——”

“总之,现在楚池暂且不会攻城,一旦疫病蔓延,他们便会伺机而动!”翎鸢皱眉道:“目前便是要注意城中的水源,做好防御,竭力避免疫病的传播!”

话音散在风中,被雨声掩盖而过,但是众人脸上这一重阴霾,却是久久不能消散。

*

尽管做了最大的努力,翌日,疫病便是开始蔓延。瘟疫传染性极强,即便是隔离了病患,依旧是无法抑制病情传播的速度。过了五日,兵营里有一少半的士兵竟是都染上了瘟疫,而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楚池再次攻城。

而就在守城的第二日,守城指挥官白羽便是昏倒在城楼之上。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翎鸢只觉不断有人照料着自己,喂水喂药,擦汗擦身,这身子却一直沉得动不了,直到耳边吵吵嚷嚷的声音慢慢消失,又是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能勉强张开双眼。

明亮的光线有些刺眼,翎鸢费力撑起身子,发觉正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一动便是立刻有小厮过来服侍,又是喝了几口水,稍稍恢复些力气,翎鸢便是要穿鞋下床。

“病成这样子,你还要去哪儿!”异常熟稔的声音,翎鸢仰头便是看见天铭泱从外面进来,窗外杵着的黑影想必便是十四了。

“我睡了多久,外面的战局如何了?”

一个眼色示意小厮退下,天铭泱走到翎鸢身边,低声道:“翎鸢你入戏可别太深了,真当你是那个救苦救难的白羽先生了?你觉得睦南损失减少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说过的吧,此行的目的是睦南,我们要借楚池之力,把睦南打击到无还手之力,只要在保证城不破的基础上,睦南的将士,死得越多越好!这样,将来接手睦南的胜算才会大!”

脸色一沉,翎鸢沉声应:“这我知道,但是指挥官不在城楼,睦南军心就散了,又如何保得住城?”

“你忘了十四会易容了?”

“你找人替了我?”

“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你可别拖累我!”

天铭泱说着,架起翎鸢的手臂,就是往床上拖。

“不过是风寒罢了!殿下你何必小题大做,若是被那个三皇子看出破绽,我们的计划便是毁了!”翎鸢挣扎一下,便是岿然不动。

天铭泱微微挑眉,不怒反是笑了:“呵……这么有力气,当真是病的不够惨呐!你拖着这染了瘟疫的身子,去城楼上吹风,是不想活了,还是想干脆传染得人人重病,同归于尽算了?”

闻言,翎鸢脸色当即铁青,半晌,才似反应过来,蹙眉道:“我染了瘟疫?怎么没有被送入隔离区?殿下你又是来做什么!”

“送入隔离区?以小鸟儿你这般讲究的性子,能受得了那里的乌烟瘴气?”轻哼一声,天铭泱缓了缓语气:“放心,你这里已经被隔离了。而我既然敢来看你,就是有把握不被你传染!”

微微撇过脸,翎鸢清清冷冷开口:“谁管你会不会被传染,你恣意进出我这里,我是担心你把疫病肆意传播!”

微微钩唇,天铭泱见翎鸢已经不再反抗,便是拖他去床上躺着:“我不来,外面的消息你全然不知,可甘心?如此担心百姓被疫病所染,还说什么睦南便是灭了,你也不挑一下眉毛这种话,小鸟儿你又何必如此自欺欺人?”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便是我对睦南没有想象中冷血,殿下你难道会为了我,放弃夺下这座城?”甩开天铭泱的搀扶,翎鸢冷冷瞪着他,眼角眉梢都是轻嘲:“不过各为利益,殿下你装什么圣人!”

“睦南本就是我囊中之物,我自然不会放手。但是这里的百姓,多死几个或是少死几个对我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对小鸟儿你,可又真是如你承诺我的那么云淡风轻?我的小鸟儿,这么倔着不累么?你或者应该对自己诚实一点才是!”天铭泱笑笑,俯下身为翎鸢盖好被子,却是啪的一声被人家打开手,垂眸摇摇头,他起身俯视着别过脸的翎鸢,笑意倒是浓了。

“你可以怨恨父皇的忽视,记恨兄长的残害,却不该把这一切转嫁在对睦南的怀恨上。便是颠覆了国家,故土化作断壁残垣,可会给你带来一丝的快乐?小鸟儿啊,便是被恨意伤了心,也不要因着这份痛乱了思绪,做出后悔一生的事……毕竟,恨得重,便是因为曾经爱得深……”

“殿下,你有什么立场,对我说教——”侧着脸,翎鸢呼吸一沉,被子里的双手慢慢攥紧床褥,浑身的肌肉都因着这几句话紧绷起来。

你不曾感受被亲生父亲轻视,出卖,不曾承受亲兄弟的背叛,残杀,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些不痛不痒的漂亮话!

天铭泱,你又以为你自己是谁,凭什么以一个善人的姿态,揭我的疮疤!

便是软化了我的心,便是扭转了我的意,你招惹的起,可是负责的起!

“我不是说教,我只是……对你的境况,深有体会……”视线在这一刻忽而柔软,天铭泱心底微微抽痛,视线里浮现出一张绝美的脸,当即有些恍惚。

小鸟儿你可知道我们其实很像,像到……

“我只是,没办法放着你不管。”

“这种话——”床上的人身子猛地一颤,声音也是微微发颤,终是恢复往日的清冷:“请殿下适可而止吧!我累了,请你出去!”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以及那人一如往常的玩世不恭的语气:“那小鸟儿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

脚步声渐远,继而是房门开阖之声。翎鸢咚的一声,狠狠的一拳砸在床板之上。

*

天铭泱如此说,便是行如其言,连日以来,夜夜探望不曾间断,翎鸢的白眼也是全然无视之态。楚池兵临城下,又是正值睦南防御最为微弱的时候,天铭泱每来一次,脸色便是憔悴一分,这场仗打得异常艰难,翎鸢深知。天铭泱在竭尽所能保卫睦南百姓,翎鸢亦是看得出。而这夜夜探望所为的目的,扫一眼窗外十四岿然的身影,便也当即了然。

“这次的药倒是见了效,我看出不了三日,小鸟儿这病便是好利索了!”兀自抬手去摸翎鸢的额头,天铭泱自顾自念叨着,眉目之间的愁色在转向翎鸢的时候慢慢散去。

十日之限已然过了八天,睦南攻城已经攻了五天,死伤士兵上万,将领也是或死或伤,若是救兵还不来,这城——当真是守不住了!

那一双玉璧其一正挂在自己脖子上,稍稍一动便能感觉到那冰冰凉凉的玉片贴着心口肌肤,似是在提醒着自己,这城,不能失。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把自己支到这千里之外,千般情愫里,总有一分,是信任。

是他给予的,便纵是一分信任,他还他的,也将是万般不负。

况且,他也信他。

转眸间,忽而发觉翎鸢正在看着自己,天铭泱勾起唇:“怎么,本殿如此无微不至地照顾让小鸟儿终于良心发现,开始感动了?”

“我听说,以目前睦南的兵力,撑不过今夜了吧!”视线灼灼,翎鸢就这样逼视着天铭泱。

“小鸟儿,病人就该安心休息,这件事我自有办法……”

“办法?殿下可是说蜃楼?”清音打断,翎鸢略略沉声:“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至于如何撑过今夜,我倒有一个办法。”

*

骤雨初歇,涤荡得清新的空气却是很快被血气染得浑浊。两方的士兵在泥泞中交战,泥水溅在身上和血色混在一起,早已分不清彼此的战袍。楚池的士兵纷纷爬上城墙,前仆后继之势,守城的卫兵俨然已招架不住。顺着高高城墙滚落的,不只是中了箭的楚池兵,还有被穿心一刀毙命的睦南人。

绝望。

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睦南将士的嘶吼,以及这夜极冷的风,处处都透着国破家亡的绝望。

便是在这个时候,空气中开始飘来故乡的味道。

南方熟悉的米香,裹挟着暖意似的,在沙场上空弥漫开来。

楚池士兵竭力攻城,便是带着势如劈竹,一举得胜的气魄,准备速战速决。连续攻了五天的城,人马已经匮乏。加之这几天连日暴雨,楚池随军的粮草全部被打湿,有些已经不能食用。锐减的粮草自然带来了降低的补给。士兵们虽说不是饿着肚子打仗,但也绝对不是伙食充裕。

如今,这饭香飘逸,腹中便越发觉着空虚,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正在此时,忽而城楼之上洒下碎石一般的东西,落入泥地便是寻不到踪迹。可是,楚池的战马却是即刻暴躁起来,纷纷用蹄子踢着泥泞,垂下脖子用嘴去拱那地面。

原来刚刚那散下的东西,正是马儿爱吃的红豆。

一时之间,楚池人马大乱,士气当即便是去了一半。只听隆隆战鼓擂起,城楼之上大旗一挥,睦南弓箭手纷纷上前,乱箭朝着楚池人马射来。

战局,便是在这一刻扭转。

“哈哈!先生好计谋!那楚池连人带马,已经被我们的饭香红豆弄得乱了阵脚,正人仰马翻呐!”议事厅中,烛火晕出一团暖黄,两国皇子都是坐在桌边,说话的正是刚刚冲进来汇报战况的副将。

而副将称赞的对象,此时正坐在八仙椅之上,一身轻便的布衣,披着毯子,头发略松地挽着,眉目之间,隐隐带着一点憔悴。

“这也只是缓兵之计,不能长久。趁着楚池示弱的机会,立刻带兵突击,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对敌方造成最大的伤害!为今之计,便只有一个目的——拖延!”

“是!”副将领命,转身而出。

只剩议事厅里三人面面相觑,都不是好脸色。

缓兵之计,这话说得对极了。

为了守住都城,如今带着伤势的士兵都被逼上了战场,就算是染了瘟疫,只要能拿起武器,都要去打仗,但凡城中的男人,只要是身体健壮,都成了临时的卫兵……

城中的老弱妇孺,亦是尽了绵薄之力,照顾伤病,煮饭送饭,运送物资,但凡力所能及,无所不为。

这是当真是背水一战。他们唯一的筹码,便是天泽的救兵。

外面的砍杀声喧闹着,议事厅里却静得出奇,没有人出声,却都是全身紧绷,似在等待着一场宣判。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烛火摇曳,不时传来翎鸢一声压抑的咳嗽,漫长的等待直叫一切都凝固起来。忽而听得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三人齐齐看向门口,只见房门砰然撞开,跌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卫兵,竭力喊道:“楚池兵——攻进来了!”

还是——攻进来了!

三人同时猛然起身,睦南三皇子先是高声道:“本殿要立刻入皇城保护父皇!这外城安危,请二位务必守住!”

“三皇子请放心,作为睦南盟友,天泽定竭尽所能!”天铭泱点点头,三皇子便是转身冲出去。

几乎是同时,翎鸢丢下毯子,亦是破门而出,外面立刻传来他朗润的号令之声。

天铭泱是第三个冲出去的,只是在门外略略驻足的一刻,转脸和迎上的十四交换了一个眼神。

“殿下打算如何做?可要按照原计划,坐观楚池破城?”

没有回答,天铭泱只是一脸平静地旁观着眼前的屠戮——火光四起的城池,处处都是冒着黑烟,妇孺的哭喊声连成一片,随时都有竭力护卫家园的男人倒下,为了这片故土流尽最后一滴血。

今夜,睦南城便会成为一座修罗场。

睦南的将士,睦南的百姓,甚至睦南高高在上的王侯将相,都将丧命于楚池敌寇的刀下。而天泽支援而来的军队,或者亦是无法幸免。

但是,那又如何?

总之他天铭泱,不会死。

当睦南王朝覆灭,当楚池占领了这都城,他便成了那黄雀——这便是所谓的原计划。

与天澋曜之间的书信往来,从来没有断过,那个人又怎么会容许自己身处如此危险的境地?迟迟不送来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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