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进制by天上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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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进制by天上掉馅饼-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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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是你的养父。”韩敬重复一遍,双手慢慢地握成了拳,“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今晚他会接电话,也能解释为什么你会住在这套属于他的公寓里。”
兰知还是不看他,自己走到窗口,把窗帘拉上了。
“既然都解释清楚了你也该抓紧走了。”他说,“否则末班车……”
“我觉得没有解释清楚。”韩敬打断他。
兰知已经把窗帘拉上了,闻言回头。
韩敬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道:“他既然是你的养父,你们还有……还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你不觉得从伦理道德上说不过去吗?”
兰知的神情一瞬间有些差。
“如果他不是你的养父,我可以就当是你喜欢和年纪比你大的男人做,但是事实上他是你的父亲……”
“东西可以乱吃。”兰知冷冷打断他,“话不可以乱讲。”
韩敬一愣:“你什么意思?”
兰知慢慢走到韩敬的面前。床头灯在他的身后发出黄白的光,他向来冷漠的面容此刻更是陷在阴影里,好像是无底深渊里一粒燃烧殆尽的沉屑。
“你听好了。”他看着韩敬的眼睛,沉着冷静地说,“我和我的养父之间没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韩敬一愣,脱口道:“你胡说!”
他亲眼看见过兰知和朱诚车震的视频,车窗上的水汽和人影,那样激烈的画面,他怎么会忘记?
而且那一晚在教学大楼里两人暧昧的场景,还有那一个周日早晨朱诚冲到兰知的公寓里扇了他两个耳光口口声声说兰知勾引了他。
韩敬拼命地摇头:“你明明和他……”
“既然你没有听清楚,那我再说一遍。”兰知又打断,还是这样直接地看着韩敬的眼睛。
有一瞬间韩敬觉得兰知的目光就像两把锐利的刀,活生生能把自己的眼珠子给剜掉。
“你仔细地听好了。”兰知低沉着声音,一字一字地说,“我和我的养父之间,从来都是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
韩敬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兰知,兰知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一下又一下撞击在他的心上。
他觉得自己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都已经深深嵌到了掌心里。
“我虽然不如你那样聪明。但是我也不是傻子。”他问兰知,“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顿了一顿,觉得自己可能是把兰知逼得太紧了,也可能是自己这种咄咄逼人的生气样子让兰知害怕了,所以他强迫自己松开紧握的拳头,反而轻轻搂住兰知的腰。
“我并不介意你的过去。真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打心底一丁一点也不介意。”他把声音也放柔和了一些,“你哪怕以前和一百个一千个男人上过床我也不会介意的。我刚才问你和你养父的事情,并不是想评价你的过去。我只是觉得,既然……你看……咱们俩现在都好上了,怎么说都应该对对方一心一意坦诚一些是不是?这样吧,我先跟你说说我的情况。我以前和一个大学生好过,这你也是知道的。后来人家嫌我操他,心里不爽,他家有点背景,就把我弄进去了。这事呢,也不能完全怨他,也是我自己当时做的时候猴急。啊,你别误会,我这么说不是对他还有感情啊。只是我自己也有错的地方不是?总之我就和这么一个男人搞过,后来就再也没有了。平时憋得难受就自己看钙片自慰啥的,直到遇到了你。从此以后我再没想过其他男人联系过其他男人,满脑子都是你。”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好不容易说完,停下深深地呼吸了几下。
兰知就这样看着他,任由他搂着自己的腰,沉默不语。
韩敬将兰知又搂紧了一些,很温柔地抚摸对方:“我只是希望你也对我坦白一些,不要骗我。其实你以前和他有什么事情没有关系,只要以后你不要背着我再和他……”
“我没有骗你。”兰知在他怀里低声回道,坚持着自己先前的话。
韩敬好不容易平复下的怒火立刻又“腾”地起来了。
“我已经说的够多够明白够清楚的了。”他搂紧兰知,强迫对方抬头看着自己,“我不是傻子,你还要这样坚持骗我究竟是什么意思?耍猴儿玩吗?”
兰知冷冷透过眼镜镜片看着他,目光逐渐变得寒冷无比。
然后他突然一把推开了韩敬。
“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在骗你?”兰知的声音里开始出现了一丝警惕,“你……有什么证据吗?”
韩敬当然有证据啊。他看过兰知和朱诚的车震视频。可是这个证据他不能说,一来这事儿实在是显得他太过猥琐了,二来他如何向兰知解释视频的来源?牵扯到最后还不是要牵扯到那一帮狐朋狗友身上去?
韩敬可不想让兰知觉得自己是一个地痞流氓。
所以他微微沉默了一下,就说:“那晚我去给你们换灯泡,他不是在对你动手动脚吗?”
兰知眼中警惕的神情慢慢地消失了。
“我们在一起推导公式。”他回答。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兰知事后还谢谢自己替他砸车解围呢!
韩敬鼻子也快气歪了,又说:“好好,你们在一起正儿八经推导公式,行了吧?那上一次他冲到你公寓这里来扇了你两记耳光,说你勾引他,你又怎么解释?”
“我没勾引他。”兰知突然高声否认道。
他难得大声说话,吓了韩敬一跳。
韩敬记得,这是上一次兰知被朱院长扇了两记耳光后说的话。
兰知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伸手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清咳半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重新把声音压低:“朱院长当时只是生气随口乱说。我和他之间没有那种关系。”
他的语调瞬间又恢复到了那种平静如水的状态中。
可韩敬的心情却根本无法像兰知那样平静如水,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简直已经是身处狂风暴雨之中。
为什么兰知执意要否认呢?
究竟为什么?
他已经说过不介意了,为什么兰知就是不愿意承认呢?
又不是杀人放火,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有这么难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否认?”他质问兰知,“瞎子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否认?”说完这句他突然伸手去摸兰知裤子上的口袋。
兰知有些吃惊,开始反抗,道:“你干什么?”
韩敬已经把他的手机掏了出来,翻开通讯录,找到那条名为“BF”的号码,在兰知面前晃了晃。
“你为什么要把他的名字设置成BF?”
兰知愣了一愣。
“BF,BF,不就是boyfriend吗?你其实没把他当爹吧?你……你一直把他当自己男朋友吧?”韩敬生气地说。
兰知看着屏幕,慢慢把自己的手机从韩敬手里抽了出来。“BF是‘伯父’拼音的缩写。”他冷冷道。
韩敬噎了一下,讥笑道:“解释的真好!真他妈的天衣无缝!”
他转身走到床头柜旁,一把拉开了第一层的抽屉,把里面的那一盒小尺寸的安全套拿出来,扔在兰知脚下。
“这东西你又打算怎么解释?”他冷笑着问,“你那玩意儿我见过,尺寸可比它们大多了。不要告诉我你喜欢被小JB的男人操!”
兰知弯腰,把那一盒安全套慢吞吞地捡起来。
韩敬受不了兰知如此的淡定和冷漠,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怎么不解释了?快再来解释解释给我听啊!”
兰知尝试推开他,却被韩敬牢牢抓住了双手手腕。
“你他妈的就是想脚踏两只船吧?所以才这样否认。”他将兰知死死抵在墙壁上,“既想要和我好,也想要和别人好。”
他抓兰知手腕抓得太过用力,兰知手里的那盒安全套拿不稳,就掉落在地上。
“啪嗒”,盒子没有盖紧,里面的安全套纷纷洒出来,落了满满一地。
兰知没有反驳韩敬,只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安全套。韩敬被他的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抓住兰知的头发强行把他的头拉起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贱的人。”他朝兰知吼道,“他娘的连一根大JB都满足不了你!”
吼完这句他急促地呼吸,愤怒地瞪着兰知喘气。
兰知被他钳制住,只好微微把头偏开一些。他听到韩敬这样粗俗侮辱的话语似乎并不是很高兴,眉头也蹙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涵养很好,并没有和韩敬对骂,甚至没有还嘴。
他只是顿了一顿,很沉着很有礼貌地说:“你可能累了,还是早点回家去冷静一下吧。”
韩敬万万料不到这个时候兰知还能说出这样纹丝不动的话来。“你让我冷静一下?”他当场对着兰知的脸呸了一口,“你对我谎话连篇,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你现在让我冷静一下?”
说完他故意松手,放开兰知,往后退了一步。
“那我就冷静给你看。”他说,随手一挥,就把兰知床头柜上的台灯狠狠扫到了地上。
那台灯底座是用玻璃做的,扫到地上后立刻和灯泡一样,碎成一地狼藉。
兰知低叫了一声,一把推开韩敬冲到那被打落的台灯旁,蹲身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了一地碎裂的玻璃里来回摸索着。
韩敬很快就见兰知的手指被玻璃割破了,流出鲜红的血来。兰知仿佛丝毫没有感觉,依然在玻璃碎片里摸着。
韩敬突然有点心疼,刚想弯腰去把兰知拉开,兰知却已经摸到了他想要摸的东西。
一个夹了照片的相框。相框本来是放在床头柜旁边,被韩敬扫落的台灯打中,也一起掉了下来。
相框表面的玻璃裂开了几道长长的裂缝,显然相框也被砸坏了。
兰知不顾自己手指的伤口,用两根没有被划破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相框里的照片抽了出来,仔细地检查着照片有没有被碎裂的玻璃割坏。
韩敬一眼就看到那是兰知和朱诚妻子的合影。他上一次在兰知家里的时候就注意到过这张照片。当时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兰知会和朱诚的妻子有合影,不过现在他明白了。
一旦明白了,他刚才产生的那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心疼也立刻没有了。
“你把你和你养母的照片放在这张床的床头,然后和你养父在这张床上做爱。”他冷笑着道,“你对得起他们么?”
兰知正在检查照片,闻言突然把目光移到了韩敬的脸上。
他的目光好像被冰水里浸润过一样,从里到外都散发出彻骨的寒冷。
“滚。”他朝韩敬吐了一个字。
事到如今如果韩敬还懒着不走那就不是脸皮厚的问题了,而是自己犯、贱了。
他可以爱得卑微,但是他不可以爱得毫无原则。
他当即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大步走到公寓门口。然后他停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五十一块钱,连同兰知昨天给他的新家的钥匙和写着地址的便签纸一起扔在地上。
“那天欠你的钱还你。”他对兰知说,“咱们从今往后两不相欠。以后别他妈的再来勾引我。”
说完这句他拉开公寓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韩敬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学习中去。
他什么也不想,就是每天学习学习学习。
他甚至不能去想他为什么要去学习。
因为当初促使他脱产去报高复班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配得上兰知。如今他和兰知一刀两断,学习的意义,究竟何在?
他觉得值得庆幸的好事是,他没有兰知的电话号码,兰知并没有亲自批改那张他写了电话号码的试卷,所以兰知也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他从那个卖碟片的男人那里搬了出来,所以兰知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而兰知自己也搬了家,所以他也不知道兰知究竟住在哪里。
在这个科技非常发达的时代,他与兰知彻底失去了联系。
只有彻底失去联系,才能忘记一个人,重新开始。

韩敬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月。
天气已经很冷了,每天早晨他去高复班,北风呼呼地吹在身上,刺骨的疼,好像是兰知最后对他说那个“滚”字时候冰凉的眼神一样,让他情不自禁地全身发抖。
很奇怪,他明明觉得这件事情是兰知的错,是兰知辜负了他,可他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兰知。
兰知好像在他的心底生了根发了芽。
他做数学题的时候会想起兰知,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天色漆黑,下着倾盆大雨。兰知掏出教工卡,上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下面写着:
兰知,Z大理学院应用数学系副教授。
他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会想起兰知,想起兰知发现他偷偷跑去听公选课,故意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他一直记得兰知问他的那个问题。那个问题是:效用函数有什么性质?
他对着钙片自慰的时候更是会想起兰知,想起兰知在他身下禁欲又淫荡的模样。很奇怪,禁欲和淫荡明明是完全对立的东西,可是在兰知的身上,这一对矛盾似乎被奇怪地统一了起来。
有一天晚上他做题做得头昏脑胀,一口气吸不上来的时候他也想起了兰知。他想起他和兰知最后一次在卧室门背上做爱,结果兰知差点晕厥过去。韩敬当时想劝兰知去看看医生。
现在,当然也无法再去劝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思念满满地飞逝了过去。有一天,韩敬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Z大附中高复班的负责人打来的,确认了接电话的是韩敬本人之后,对方就开门见山地询问韩敬是否有意插班去他们的高复班上课。
韩敬很愣:“你们不是只招收今年高考达到二本线的学生吗?”
“我们可以为你破例。”对方说,“学费你也不需要担心,等你高考结束再付也行。”
韩敬从没有想过有这么好的事情,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一直追问对方为什么要替他破例。
对方显然不愿意多说,问到最后对方不耐烦了,就在电话里朝韩敬吼:“你到底来不来我们高复班上课?再啰嗦我就当你不愿意来了啊。”
“来来来!”韩敬忙不迭地答应。
Z大附中的高复班可是A市最好的,能去那里韩敬简直求之不得啊。

第二天他就坐进了Z大附中高复班的教室。
重点高中的高复班果然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墙壁上贴着大大的“离高考还剩XXX天”的标识。教学进度上韩敬也一下子还有点跟不上,每天都搞得焦头烂额的。
不过他的进步也是很快的,等到十二月的时候,他模考的成绩,已经从班级最后一名上升到班级最后十名了。
十二月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今年高考数学科目出题组的组长来A市开了个讲座。讲座为期两天,周六和周日。主要是梳理高考的数学知识点,讲讲明年的出题大方向和可能要革新的地方。
这种了解高考风向的讲座是所有高考学子都趋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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