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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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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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魏越就问着:“你说什么是时候了?”

之前没有决断,自然迟疑,现在一旦决断,就雷厉风行了。

周吉就笑的说着:“主公,您原本就是大司马,大都督内外诸军事、现在加宰相和吴国公,步伐并不快,以您的根基,只要七日,就可气运稳固,坐稳了位置。”

“七日后,您就可以加吴王,赐九锡、假黄钺、使持节、综理万机,不过这步上去,再上一步就必须等待一段时间了。”

“七日我还是等的起,就不知道这内外反应怎么样?”魏越叹了口气,说着。

这时,远一点的军师府内,有一只小雀鸟,飞向高空。向着远方飞去,虽是鸟类模样,却速度惊人,身形甚小,几乎不被人所察觉。

七日后,朝堂之上,百官一起上书,陈述吴国公劳苦功高,齐齐请皇帝下得旨来,册封吴国公为吴王。

当时皇帝的脸色,真是难看之极。

只能下得旨意,册封魏越为吴王,赐九锡、假黄钺、使持节、综理万机,从吴国公到吴王,不过七日。

册封吴王后,皇帝几乎是被内侍搀扶着,回得内宫。

封王的魏越微笑着接受百官朝拜。

所有人皆知,魏越已不甘于挟天子以令诸侯,而要脱离牢笼了。

按照大燕的规矩,非同姓不可封王,这就是明目张胆要篡位了,顿时,内外大哗,激起千层浪,一时间,暗流涌动。

浮白山脉,千巧峰顶。一只翠绿雀鸟,在一座小型宫殿外盘旋。

宫殿内的一个密室内,面积极大,房间内弥漫着淡淡雾气,几个盘膝而坐的人影,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伴随着是一个磁性声音不快不慢的指导。

突然,说话的人停了下来,对离自己不远的一人说着:“华光,有人雀鸟传信,你出去看一看。”

“是,师父。”华光站起身出得了门。

转过长长走廊,走出空无一人的大殿,抬头观看,果见一只雀鸟,在上空盘旋鸣叫。

“小家伙,下来。”右手抬起,掌心向上,雀鸟确认了,一头扎了下来,直落到华光的手掌之中。

留下信笺,华光转身返回密室。

“师父,给您。”将信直接递给对面的中年人。

中年道人接过信笺,指尖光芒一闪,符咒落了下来,展开信笺过目一览,不由一笑。

“师父,师弟传回的消息?”华光忍不住问着。

“真是未想到,此二人真把这事办成了。”中年道人笑的说着:“魏公已自立为吴王,挣脱朝廷锁链,以后就是逐鹿天下了。”

“魏越向来处事谨慎,当年接近就费了不少工夫,此时建制自立,又是何故?”华光犹疑的问着。

恒木这时开口说着:“前面得到消息,益州王弘毅已自称蜀国公,别的藩镇都有自立之心,在此时还执著于大将军辅佐幼帝,就不是魏越了。”

“魏越已有让我等进一步辅佐的条件了,就不知事到现在,天下气运可有变化。”中年道人沉吟着,想到这事,对众人说着:“今日就到这里吧,回去后勤加修炼,不可偷懒。”

“诺。”众弟子齐声应着,各自散去。

“恒木,你留下。”恒木要走时,被师尊叫住:“一会陪为师出去。”

“是,师父。”恒木回着。

日已西落,峰顶被金色笼罩住,二人站在峰顶,远远扫看着大片区域。

“恒木,你可看出有何变化?”最先开口,是中年道人。

“天下潜龙各起,战争不可避免。”恒木盯着,许久才回答的说着:“各路诸侯都已现身,身为吴王的魏公,也只是这天下棋盘中的一子,只希望最后,我们能成为胜利一方,享其三百年气数!”

二人不再说话,目光注视着一片区域,只见原本冲天而起的黄柱,已经分崩离析,一股赤气弥漫,隐隐化为一条赤蛟。

第一百三十章 厚重(上)

金陵城

一辆华丽马车快速经过,随行骑兵,一个个都英姿。

“让他们速度慢些,莫要扰了百姓。”听到外面响起惊叫,马车里传来苍老的声音。

“是,大人!”一个护卫恭敬应着,右手在空中一挥,马速放缓下来。

直到他们行过去,街道的一些行人,窃窃私语起来。

“你们不知道,刚才过去那位,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人群中,有人说着。

“哦?你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

“是,虽未见到真容,马车上的标记我可是见过,前几日,我遇到过一次,当时几位大人的马车,主动给这位大人让路,听大人随行的仆人说,马车里坐着的可是前朝的太师刘昭刘大人。”

“太师?三公啊!”有人惊叹。

“听说这位前朝太师,门生很多,只是十年前就已回乡养老,不知为什么又突然回到了这里?”

百姓的议论,马车里坐着刘昭,自是听不到。

这位年纪七十的刘昭,身体康健,却已是体力不足,坐在马车里,这段路程的颠簸,依旧让他疲倦不堪。

“太师,已经到皇城了。”

外面传来侍从的声音,刘昭呼出一口浊气来,太师位居三公,也只能坐车到皇城,再下面就不是人臣能乘车了。

“扶我下来。”

“诺。”

才下得了马车,只听着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由黄道方向传来,转过一看,三百骑兵疾风骤雨一样卷至。

刘昭顿时色变,在皇城内,谁人如此大胆,竟带骑兵横冲直撞。

“刘昭,那是吴王殿下。”随行侍从不知道,这时皇城门口有官员过来,一个官员就低声说着。

“你是?”眼前的官员,刘昭回想一番,不曾见过。

“老大人您自是不认识下官,只是下官论起来,还是您的门下,并且在前几日远远见过老大人。”这位官员恭敬说着。

随后一些官员,也在发现刘昭后,聚拢过来。

“师兄,此人你可认识?”不远处两人看着,正是周吉和旬枸。

周吉摇摇头,目光望过去,平淡的说着:“并不直接认识,不是现职官员,可他却来到此处,估计是闲置在家的老臣,观看气相,必是大贵,根据情报,来的有几位老臣,其中就有三公,这就是其中之一吧!”

上一朝几位老臣都归家养老,官职却还在。

旬枸皱起眉来:“此时回到这里,怕是来给皇帝撑腰?以此人威望,会不会在殿上会给吴王带来麻烦?”

“命数之力滔滔似海,一旦大势已成,就再无抗拒之力,任凭命格再贵,能仅以身免就不错了。”

“此人命格甚贵,面带紫气,但是这又如何?逆大势而行,身上贵气已扫,死气浮现,去得殿上,不会给吴王带来威胁,只怕却是死谏。”周吉淡淡一笑,若有所失:“这是大燕的最后一份元气所在,死了,大燕就气运已尽。”

刚才这老者进去,神情镇静,头顶一片灵光冲天,这并非是修行,而是忠烈刚直的浩然正气,能趋避鬼神。

国王危亡,总有人效死,这就是了。

旬枸知望气相面之术,师兄要比自己强上许多,听周吉这一说,放心了不少。

皇城内勤政殿前,不一会,百官到齐。

他们都不敢先入内,直到远远两架乘舆到达,暗暗松一口气。

这两架乘舆几乎是并排着来到宫门前,从上面下来的少年,自是当朝天子无疑,下一个乘舆上下,却是刚才骑马入城的魏越,在宫人簇拥下,他一身王服。

官员之中的刘昭,气的眼前一黑,被旁边的人一把扶住。

早知魏越成了吴王,可亲眼见到与天子并列而行,还是让这位老臣气的手直哆嗦。

不是没发现官员行列中出现几张新面孔,魏越丝毫不去理会,昂首而进,后面腰悬长刀的侍卫亦步亦趋,直接跟随魏越入殿。

与其一同来的小皇帝,迫于对方气势,竟落后几步。

这简直是不可饶恕!

君臣上了殿阶,官员行进入殿,太监出列,高声喊着:“皇上入座,吴王入座,百官成礼!”

说完,大多数官员跪倒行礼,大殿中,却有几人立着不跪,因此被突显出来。

“大胆你等何人,竟敢不跪?”太监出声喝问。

刘昭冷笑:“老夫只听说过跪天跪地跪君跪父跪母,何时出来的跪吴王?他是哪家的吴王?”

“是刘昭!”

“这不是老太师,他来了?”

这时大殿香烟缭绕,庄重肃穆,刘昭的质问声,在殿里回音不断。

魏越听了,紫眸炯炯有光的望着下面几人,缓缓开口说着:“这样说来,你是不服孤了?”

被这轻轻一质问,下面群臣顿时一惊,身子不由缩小了。

刘昭见此大怒,声色都厉的对群臣喝着:“我等身受大燕皇恩,大燕养士二百年,却是效死的时候,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今大逆在堂,窃居王位,汝等无愧乎!”

说完,又指手呵斥:“你算什么,也配称吴王?当年不过是一个卑贱小民,偶得上意,受我大燕皇恩,才有现在境遇,却不思回报朝廷,蒙蔽圣听,窃此王位,更要行这大逆之事,看你能有几时!”

这一喝下,浩然的正气猛的冲出,其气充满了整个殿堂,直透天空!

被这一喝,群臣都惭愧,不过大部分人都不敢动弹。

有几个大臣良心未泯,被这股刚烈之气所感染,犹豫了一下,也站了起来,却不觉魏越身着王袍,端座在位,从殿上望下去,微微而笑。

刚烈直道的浩然正气,猛的向着魏越冲去,却“轰”的一声,如击在大山之上。

自称王后,魏越越发觉得福威自用,气运凝聚,这浩然正气,可冲斗牛,却无法攻破他的气运,气运不破,自然无所畏惧,了无愧疚。

魏越也是读着忠烈经长大,历史上,那些权臣大逆之辈,被忠贞之士呵斥,比如前朝的张桧。

心中就想:“能无愧乎?”

可现在这一幕落在自己身上,却恍然发觉,受此所指,心静如水。

刘昭斥骂完毕,殿内一片静静。

“太师刘昭,果是大燕忠臣,!”

“啪!”的一声,弹响了指甲,魏越俯视着脚前的刘昭,淡淡说着。

“你——”

不等刘昭再说什么,魏越令着:“来人,拿下,全部杖毙!”

这话一落,满堂震惊,不想在这种浩然正气前,魏越既悍然将这些忠贞之臣全部杖毙!

听到号令,一群侍卫立刻冲进殿来,就要拖起几人向外走。

“魏越,本官岂能死你杖下!”刘昭怒喝着,说罢辟踊大哭,爬跪几步,“咚咚”哭喊着:“先帝啊,臣有愧啊!”

说完,这老者猛的向着一个柱子扑撞上去,顿时只听“啪”的一声,金柱都是一震,只见这人轰的倒地。

太监侍卫看去,刘昭已是血流被面,呼吸细微,撞死在柱前了。

群臣都被这激烈悲壮的场面惊呆了,皇帝微张着口,盯着下面,就想站起来,这时,一个太监用手一压,他顿时一股热血就冷了下去。

“刘老大人,果是忠臣!”魏越站在原地,神色不动,看这场面,又惋惜的看着几个站着的大臣:“不过诸位老大人不必担心,孤会请你们一起殉国,并且厚葬。”

手一挥,下面甲士醒悟过来,一把抓着站着大臣,再也不容他们挣扎,拉了出去就地杖杀。

“魏越,你不得好死!”

“魏越,你狼子野心,不怕天谴吗!”

“魏越……”

呼喊声,渐渐远去,片刻后,外面惨叫声传来,渐渐微弱,最后一片静悄悄。

魏越回到王座,坐下来,看向下面群臣。

只见这些在殿的大臣,都是眼观鼻,鼻问口,大气不敢出一口。

“启禀吴王,臣有本上奏。”这时,礼部尚书出列,不对天子,直接向上座吴王奏本。

皇帝是脸色一白,偷偷看一眼吴王,见其并未有所表示,只得低垂眼眸,一言不发。

“讲。”片刻后,魏越出声。

礼部尚书知道自己赌对了,赢得了上位者满意,于是继续说:“昨日,御史邹容和几个士子私下接触,在城中贵宾楼饮酒,期间咒骂朝廷,并在贵宾楼二楼墙壁之上,留下诗篇,直指吴王,已在坊间造成一定流传,后果极是恶劣,此是朝廷之耻,请吴王重惩此人,以儆效尤。”

“竟有此事?”魏越冷笑着,冷看一眼上面所坐少年皇帝,开口说着:“邹容可在殿上?”

无人应声。

“吴王,此子已请了假,这两日都未上朝,更未去办公之所。”礼部尚书说着。

“你带人去调查此事是否属实,要是酒楼之事有其事,不必再回来报孤,立诛其满门!”魏越对站立的侍卫说着,口气很是平淡。

“诺!”这个侍卫出列,带着甲兵出了宫门,顿时使群臣更是鸦雀无声。

这时,外面的声音都断绝了,魏越安居王座,悠然说着:“无论是撞死,还是杖毙,都是大燕忠臣,众卿家议个谥号,以示褒扬吧!”

这话一落,殿内立时静了下来,这种充满压迫惑的气场,似乎把人的心也压得直沉入海底去。

自古权臣,诛杀忠烈多矣,无有魏越如此无所畏惧,从容不迫,气度俨然。

————

关于魏越,是剧情的必须,是整个历史的主要转折点,不过总算铺垫完成了,下一章就回归蜀地。

第一百三十章 厚重(下)

侍卫并没有调查,一群侍卫直接扑到了邹府。

“大胆,这里是邹御史府邸,何人来此撒野?”御史府的门人,见是一群士兵包围住了府邸,立刻斥责着。

“我等奉吴王之命前来,邹容可在府中?”侍卫骑着马来到前面,冷冷问着。

跟随吴王的侍卫自然是有品级,穿戴堂皇,门人已是信了。

“你且等着,小的这去回禀老爷去。”门人欲关门。

“不必了。”外面的人冷冷说:“既然邹容在家,那足够了。杀进去!”

“诺!”

“喂,你们干什么……啊!”

“来人啊,杀人了——”

“啊——”

惨叫声很快引出主屋的邹容,他披着衣裳出来,一见眼前情景,脸色大变:“你们竟敢胡乱杀人!”

“你是邹容?”一人靠近他,问着。

“正是邹某,你等……”一句话来不及说出来,只听“噗”的一声,一把刀从前面刺进去,后面冒出尖来。

邹容口中鲜血喷出,挣扎着想说什么,却被刀一抽,只“扑通”一声,身体跌倒在地,当就气绝。

“杀,杀光府邸一个不留!”侍卫喝着,大批人涌入,不时听见着呼喊惨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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