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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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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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宋心悠在宫人簇拥下,步出来迎接。

“臣拜见娘娘!”虽然还没有称王称帝,但是对宋心悠,都已经称娘娘了。

“父亲。”看到父亲向自己行礼,宋心悠眼微红,连忙让他起身。

宋心悠让心腹在外面守着,与父亲在内殿说话。

“女儿,你最在这里过的可好?”宋涵仔细端详女儿,有些心疼的说着。

宋心悠说着:“女儿过的还好,只是最近一段时日,宫里发生了不少事,未能去见父亲,让父亲挂念了。”

“女儿,实是苦了你了。”宋涵叹的说着:“为父在外面,一点忙也帮不到你。为父要说惭愧才是。”

“请父亲您千万别这样说。夫君待女儿很好,宫里生活也很好。您实是无须挂牵。而且……”宋心悠压低声音说着:“请父亲和叔父大人都要谦逊行事,只需照看宋家生意,不能做的事,千万不要做!”

“为父知道了!”宋涵听了这话,心中一凛,自是应下。

“蜀地有些世家,表面上臣服夫君,可暗地里却有不少手脚,和秦地以及南朝都有些联系,甚至还想插手伸入宫内。”

“这事让夫君很是愤怒,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蜀地的世家就会少上几个。”

“宋家现在虽然无官无职,却早与王家紧密联系在一起,只要宋家不出格,谦逊行事,夫君必不会亏待宋家,可是不加以注意的话,来日未必不会导致宋家再次蒙难。”

宋心悠说罢,又叮嘱的说着:“家中的弟弟妹妹,到了婚配岁数,想必这些时日来,已有不少人上门打探了吧?他们虽是姨娘所生,这婚事上,还请父亲多加费心。”

“这时定错了亲事,只怕将来会为宋家招来祸端。哪怕是选些平庸些的家世,也比火中取栗来的强。”

“女儿放心就是,这些我都知道,就是你叔父,我也会交代下去。”宋涵说着,顿了一顿,又问着:“世子可好?”

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由于孩子很容易夭折,因此必须等满了一周岁才赐名,现在还没有正式名字。

说到孩子,宋心悠浮现出一丝喜色:“父亲请放心,很是壮实健康呢!”

宫中不可久留,再说了几句话,也没有让宋涵用膳,派人将宋涵送出宫去。

送宋涵出去依旧是前面几人,在出宫前,宋涵与一群人打了个照面。

只是一看,是王弘毅到了,宋涵连忙行礼,跪在阶下,伏身叩头。

王弘毅王站住了脚,当然知道宋涵进宫的事,笑着:“岳父何必多礼,起身吧!”

宋涵这才起身看着,只见王弘毅穿一身冕服,五旒冕冠,衣绘宗彝、藻、粉米三章纹,裳绣黼、黻二章纹,共五章。

这现在就是常服了,正式朝制时必须穿七章。

此时英姿清爽,眸子清亮,体态步履从容,似乎每段时间不见,都有些变化。

王弘毅此时心情很不错。

刚才就有人通报,去龙剑的使者有回复,不必多问就知道是好消息。

只见鼎中,又有额外的丝丝白气渗透进来,才一天时间,鼎内青色气运,又增多了一分了。

这意味着南郊和成阳二郡投降已经成为定局,锦竹关、剑阁、阳平关都落到了手中,现在就是汉中和武都二郡了。

“眼见本公管辖之地越来越多,需要更多人才,但是开科举实在太早了,你宋家也可举荐几人进仕。”王弘毅心情很不错的说着。

听了这话,宋涵真正大喜,叩头称谢,王弘毅就举舆前去秘文阁。

到了秘文阁下处,张玉温已守在阶下,看了张玉温一眼,王弘毅微笑,心想这人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放出去当县令了。

到了秘文阁,王弘毅进去,见了墙上新摆着一幅画,画的是山水。

“咦,这是前朝罗前山的画?”王弘毅一眼就看见了,惊讶的问着。

“是,下面送上来着,很是喜欢,可臣又不能私授大礼,就把它摆到这里来了。”虞良博说着。

“噢,真不错!”王弘毅一眼就觉得喜欢,看了几眼,笑了。

笑容收敛,又问着:“信使回来了吗?”

“回来了,南郊和成阳二郡都下了降表,这事已经成为了定局。”虞良博说着。

王弘毅沉吟片刻,说着:“先派军去收编,把关卡接受了,成都五万军动员四万,下月跟随我进军汉中。”

不立刻去,留段缓冲时间,就是为了怕匆忙中反水,等一个月清理了,就谁也翻不出大浪来了。

这就是老成谋国。

“那朝廷信使的事,拖了几日了,也要有个答复。”

王弘毅略一思量,已是有了主意,笑着:“事过境迁,现在就是时候了,还是按照原来的章程,拒绝圣旨,留下关中地图。”

虽然王弘毅还是决定缓打关中,顺上游而下占领荆州,可是在没有出兵前,就不能暴露战略意图。

拒绝圣旨,又不留下关中地图,谁都知道要打荆州了。

拒绝圣旨,留下关中地图,就扑朔迷离,谁也不清楚。

又吩咐的说着:“就这样说罢,请天使替孤谢过陛下厚恩,只是孤能力有限,实是无才无德接受朝廷秦王册封。”

王弘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至于这关中地图,孤且收下,代孤谢过陛下赏赐。”

说完,就吩咐着:“就这样吧,人,我就不见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机会(上)

垂正十五年七月

南郊和成阳二郡投降,锦竹关、剑阁、阳平关都落到蜀国公手中。

二十一日,王弘毅发兵四万到成阳,成阳太守太守孙清直迎出十里,王弘毅亲勉之,令其继续担任太守。

“头好痛!”当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缝隙,射进房间,一张床上有了动静。

薛远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沉,宿醉的感觉不太好受。

“昨天真不能喝这样多!”多少带着些后悔的心情,薛远从床上坐了起来,衣服还是昨天那一身,不过有些酸臭的味道了。

薛远从床上下来,穿好鞋走出了房子。

迎面而来的刺眼阳光,让他忍不住抬起手掌,挡在了眼前。

眯了眯眼,好一会才适应了过来。

“大人,您醒了?”负责在这个院,一个丫鬟,见他走出来,忙上前问好。

“给我弄些热水吧!”薛远不用特意去嗅身上的味道,就已经能闻到那股酸臭了,不洗一洗,实在没有办法去见主君。

“好,大人请稍候。”丫鬟见薛远这样子,立刻明白了,忙去准备了。

过了没多久,一大桶热水和一大桶凉水,都被抬到了薛远的房间。

丫鬟出去后,薛远关好了门,脱去衣衫,进入到了兑好了热度的大木桶里。

舒服,略烫的热水,让全身的毛孔都一下子打开了,薛远舒服的直想叹息,心中却在沉思着。

这次受命召来见王弘毅,薛远心里是有疙瘩。

很简单,赖同玉和薛远都为六品府丞,代理二郡公务,经过一年时间,赖同玉已经熟悉了政事,提拔成太守。

可是薛远自己,虽然没有大错,却屡次工作上出了问题,若不是薛远自己是跟着主公的老臣,早就当不下去了。

这说来也奇怪,也不是能力上的问题,可是屡次就是出问题,不是恶奴杀人,就是连环血案,或者就是粮库失火。

导致现在柴茂森,提拔为六品府丞,自己还是却是到了主公的身边来了。

这实是耻辱,所以在昨天宴上,喝的大醉。

泡了一会,薛远就清净身体出来了,心中担忧自己有没有君前失仪。

“大人,大人!”外面突然响起了亲信仆人叶谦的声音。

薛远只好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冲着外面问:“叶谦,什么事?”

“大人,卫先生让我来问您,时间差不多了,要去刑场监督行刑。”

“哦,你去回他,就说稍候一会,我马上去。”薛远说着,现在接到一个任务,就是去监斩。

成阳府一些想顽抗的人,都被清理出来,先没有处置,等王弘毅来了,就询问,王弘毅毫不迟疑的说着:“斩了。”

并且令薛远监斩。

“是,大人。”叶谦在外面应道,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薛远匆匆洗了洗,就换上官服,出了门。

到了前面,发现叶谦已经等着,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带着五六个亲兵。

“大人,罗六哥已经去刑场维持秩序去了……”叶谦微微一笑,望着薛远,说着。

薛远咳了两声,说着:“直接去吧,时间不早了!”

“是!”叶谦出去张罗出行的事宜,片刻,乘着轿,一路向前。

此时天气炎热,一条河水婉蜒向南,回想自己这几年过程,声声在耳,薛远还是心声感慨。

实际上所谓的午门候斩,或者午后三刻处斩,都是胡说八道。

在古代中,这二种都是阳气最盛的时候,杀了一般连鬼都作不成,一般是秋后问斩,时间也不会选在阳气最展的时候,除非大逆不道。

时方天热,盛夏很少杀人,四面八方的人拥来,把法场围了个密不透风。

薛远到了,就见得军队密布,并且自己手下罗六哥秘密布置监视。

才上去,和棚里的几个人说了话,就听着“犯人押到”,气氛立时紧张起来。

薛远赶出来,只见几十个衙役前后并列,给刑车开道,片刻,带到刑桩跟前。

这里有大部分是男人,有的还有着孩子,按照王弘毅的吩咐,女眷充为官奴,男人都处斩。

而后面还跟着女眷,一时哭喊着。

“大人,时候已到!”过了片刻,有人靠近的说着。

“斩!”薛远就令着,丢下令箭。

顿时,五个人拉上去,按在了刑桩上,五把厚背大刀举起落下,“噗噗”,利器砍断骨肉的闷响让人毛骨悚然,下一刻,五颗人头落下,在地上滚来滚去。

刽子手脸色有些发青,却站了起来,有人拖了出去,提着刀等待下一队死囚。

后面,还有上百个麻木绝望的犯人,手臂被反缚,薛远这时,脸色有些发青,坐在正位,后面并排坐着郡里的几个官员。

“下一批!”薛远铁青着脸。再次喝着,立刻有着士兵拖着犯人拉到刑桩上,有二个奋力挣扎着哭喊着,还有几个却是一脸麻木。

但是无论是挣扎还是麻木,结果都一样,刽子手扬起大刀,人头滚地。

渐渐的,整个观看的人群都沉默下来,一个个头颅落下,一具具尸体躺着,血流了满地,弥漫着腥气,不少人都脸色苍白。

上百人,杀了一个时辰,到了最后,薛远都感觉到了恶心,但是硬是压了下来。

当行刑完毕,薛远赶去太守府。

这时太守府,就是王弘毅所在,薛远让太监禀告。

片刻后,里面传命:“让薛远进来!”

薛远忙答应一声快步进了小厅。

王弘毅表情还是很轻松,没有穿着冕服,只穿了件丝绸袍子,坐得很端正,显得随意,而张玉温却显得有些拘谨。

见薛远进来,张玉温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薛远是王弘毅第一批老臣,现在虽然不算太得意,也是正六品官员,必须有这个礼节,不过在王弘毅面前就这样了。

薛远向王弘毅行礼,说着:”臣的差使办下来了。”

“你验过没有?”

“这是验尸件,一百零七人,都斩了。”

王弘毅接过瞟了一眼就撂在桌子上,说着:“有些人就是心怀侥幸,或者不到黄河不死心,总觉得孤可欺……这才是第一批,等汉中平定,还有一批人呢!”

话说的平淡,却弥漫着血腥气。

薛远心中一凛,就想起了蜀中那几个被重点监督的大族,现在听了这话,就知道这些家族已经死定了——族灭。

这时自鸣钟连撞,却是中午十一点,张玉温叹的说着:“主公说的是,主公神武英明,又率领大军前来,这些人还以为可以阻挡?此时此刻人头落地,却后悔来不及了,还是主公仁慈,依律的话,就不是诛一族,而是诛三族了。”

“主公这番整顿,以刚柔相济为宗旨,使国体得以严肃,大治在乎明刑,仁政在乎薄赋,主公却是把握了要旨。”

“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孤只是迫不得已!”王弘毅目光一闪,说着:“眼下局面,不杀不得威慑,不过这个不必多说了。”

王弘毅吩咐的说着:“薛远,你坐,你还记得初次见孤时情况吗?”

“臣当时潦倒之中,蒙主公赏识,才得以而进!”薛远当然记得,躬身说着。

今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并不多,王弘毅吩咐他不要站着,又坐下,只是凝神看着,只见薛远顶上,赤气浓郁,但是还有丝丝赤红气散失,金印模糊不清。

当了一年府丞,还是没有突破到六品淡黄气,心中很是可惜。

命格可以通过积累和机遇来改变,薛远是老臣,王弘毅一直记得这从龙之功,在等着薛远能改变着命格,以提拔上去。

现在看来,这气运波动不稳,丝丝散失,每天都有一定失去,这实是可惜。

若不是从龙之功,谁也不会让一个时不时出事的官员机会。

不过,既然积累已经到了,那就寻找一个可能改变命格的契机。

这一次攻下汉中,王弘毅觉得会对命格有一定的影响,所以就带上了他。

王弘毅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会。

可即便是他,也对此并无多少力量,好在只要舍得浪费,总能使命格往好的方向发展,也就不用太担心了。

王弘毅放下了正事,拿出一个纸包,说着:“你们看。”

两人一齐看上去,原来是一个窝头,有面,有糠,还有干菜。

“这是龙剑百姓的饭!”王弘毅平静一笑:“现在龙剑家家用这个饭。”

见要说话,王弘毅摆了摆手:“孤不是矫情,只是想说,这龙剑地狭人多,而蜀中却有着大片空地,距离也不远。”

“你把南郊和成阳二郡的多余百姓,劝去蜀内开垦,这样一来,南郊和成阳二郡就空出了不少地,而蜀地又得了开垦,这是一举二得的事。”

“但是好事往往变成坏事,这就要着具体办事的人方法了。”王弘毅吩咐的说着:“你原本在府丞任上,出了不少事,孤也掩盖不了,你就去掉府丞,担任这正七品宣德郎,我加你我的配剑一把,领兵一营,督办这事——你可愿意?”

薛远连忙磕头:“臣领命!”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机会(下)

随着应命,薛远顶上云气发生变化,一颗金印,一把长剑隐隐浮现,赤气弥漫,却是到顶,不在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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