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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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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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掌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一切财政事宜。”

“刑部掌律令、刑法、徒隶、按覆谳禁之政。”

“工部职掌土木兴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寝供亿之典。”

“又依王上旨意,建枢密院和兵部。”说到这里,众人微微变色,恭谨听着,只听虞昭朗郎而说着。

“兵部依制,掌武职选授和处分……”

这就是说,兵部具备着对军队的人事管辖和任免权。

“……以及更卒营和军籍、军械、关禁、驿站。”

也就是民兵系统,和士兵的选拔,还有着武器,都归于兵部管辖,全国的关禁和驿站也是同样。

“枢密院掌全军日常训练计划之权,为王上参谋军机。”

“兵部有出兵之令而无统兵之权,枢密院有统军之权而无出兵之令,此为永制。”

“此时,枢密院和兵部都厘定正三品。”

实际上就是文职和武职的区别,兵部虽管人事,却是文职,枢密院都由武职任之。

“依王上旨意,地方设省、郡、县三极,省正三品,郡正五品,县正七品,各级官品依制在附文。”

“依王上旨意,以上都是本官,又有爵和散官二种。”

“爵有公侯伯子男五等,公授田一万亩,荫三百户,仪同正一品,许有兵一队。侯授田七千亩,荫二百户,仪同正二品,许有兵四火。伯授田五千亩,荫一百五十户,仪同正三品,许有兵三火。子授田三千亩,荫百户,仪同正四品,许有兵二火。男授田一千亩,荫五十户,仪同正五品,许有兵一火。”

“以上又都世袭罔替,又有三极民爵——国士、公士、郡士。”

“民爵不世袭,各赐田、免役,国士仪同正六品,公士仪同正七品,郡士仪同正八品,一任终身。”

这实际上是王弘毅日后针对有功的社会人士的颁发的爵位,相当于英国的爵士。

“又有散官,有官名而无职事,有俸禄,赏赐或者退休,论品授禄,附录如下。”虞昭念着。

一直念了半个小时,才把本官、散官、爵位三种重要的制度念完。

王弘毅听了,脸上带着微笑,扫看群臣,问着:“众卿对此有意见不?”

这种大事,都是在王弘毅指点下进行,谁敢有异意,当下伏身说着:“王上圣明!”

王弘毅一笑,又倏地的停住,说着:“那就以此颁旨用玺吧!”

这些话,不是一道旨意,总计三道,实际上都已经润色写完,这时,一个太监托着王旨,一个太监托着新雕刻的楚王玉玺而上。

又有太监举着书案而上,放到了王座前。

王弘毅亲自动手,思考了一下,随即拿起笔,沾染着朱砂,在王旨后面,亲自加上了钦此两个字。

实际上,除了和皇帝稍有区别,王弘毅已经都用了。

这几个字加上去,顿时华盖上的紫气,一股股流转下来,通过朱笔,传输到王旨上,顿时把它染成了紫色。

王弘毅停下手中的笔,拿起王旨看了看,取出玉玺,染了朱泥,双手扶住玉玺,对着王旨中间,双手用力按了下去。

当王弘毅抬起玉玺,露出王旨上的玉玺印记,天空有着震雷,几乎同时,殿中有着大量的紫气,被强行抽取出来,在殿中就化成了一卷由紫气组成的王旨。

这卷王旨迅速飞上天,半空中展开,上面每个字,都绽放着律令。这些律令先是链接成长龙,随之,又“轰”的一声,变成了无数淡紫色的网络,伴随着炸响,不断延伸出去。

王弘毅能够看见,先是这些网络,将殿中的各人直接连接上,每个人都获得了合适的位置和气运。

生杀予夺,贵贱贬褒只在一念之间,王弘毅终于明白,古代皇帝为什么是造命之主,能改变命格气运了。

随着淡紫色的网络铺天盖地的延伸出去,迅速把旧的网络代替,将蜀地和半个楚地都笼罩在内,节制万民和百官。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王弘毅第一次真正直观的看见了政权的本质。

国家以制度和法律,形成网络,控制着管辖内的运转。

随着这网络的形成,鼎内积存的气运,在迅速消耗,不过几乎同时,每控制一地,大量的白气、红气、黄气,疯狂的通过网络涌了过来,弥补着消耗。

第一卷王旨总揽全局,最消耗气运,大鼎虽然在拼命吸取气运,但是鼎中巨大的淡紫色的气运,还是迅速下降下来。

瞬间之间,本来有三分之一鼎器的紫气,一下子只变成了薄薄的十分之一。

王弘毅突然之间,又有明悟。

每次变法改制,如果有切实的需要还罢了,如果只是折腾,无法产生新效益,就等于巨大的浪费,并且还会影响着国家的控制力。

出于这点,大批有识之士,才“敬天法祖”,不肯轻易改变法律和祖制。

这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当然,这些群臣并没有看见,只觉得王弘毅盖了一个玉玺后,就看着王旨,目中炯炯生光,怔怔出神。

一时间,殿中静默,却无人敢打搅,许久,王弘毅才又盖上第二个,这是爵位的王旨,不过这次,虽然和上次一样,也有隐隐震响,同样化成了一卷由紫气组成的王旨,同样延伸出律令和网络,却小了许多。

这很容易理解,这范围就小了无数倍,只使鼎中的气运略下降一点。

毫不犹豫,又颁布了散官的王旨,这次比爵位消耗多点,使鼎中气运下降更多些,但是还有些留存。

王弘毅本来无法看见这些,但是他现在是国主,自然能感应,一瞬间,一声响砌天地的龙吟。

只见无数气运自网络上浮现,随着凝聚,渐渐形成着一条蛟龙。

这使王弘毅皱紧了眉头。

不过仔细看时,只见这蛟龙,并非单纯的是气运凝聚,更是无数律法融合,变成一个个符咒,种种灵光龙身上旋转闪烁。

随即浮现出来了一条二爪两角蛟龙,这蛟龙咆哮一声,迅速回过来,先在王弘毅身上盘旋,随之才盘在鼎上。

王弘毅疲倦的一笑,知道到了今天,才算是真正完成了国家建立,也彻底明白了蛟龙的本质。

前世修炼,无数人修炼,用法力模拟出了龙形。

或者是大地龙脉之气,所谓的潜龙。

或者神佛世界,所谓的天龙八部。

实际上这些都是伪龙,甚至王弘毅之前,都称不上真正的龙气。

真正的龙气本质,实是最纯粹的气运和律法(敕令)组成,彼此互为阴阳,纠缠在一起,律法越深沉厚实,就越接近真理,气运越深沉厚实,具备大力,因此具备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等以后掌握了已知的疆土,至高无上,就凝聚出真龙和所谓的天子气。

这条蛟龙,实际上就是候补真龙,自它诞生后,才真正有着王气,之前的紫气,如果缺少律法,就仅仅是一种气运罢了。

同样,假如王朝灭亡,失去了律法,就算气运还在,也只是气运,不复为王气和天子之气。

当然,真龙只是一种寄托的形态,假如某个国家认为形态是凤凰,也就是凤凰。

不管怎么样,这蛟龙,实际上就是王气的具现化,就算日后称帝,也只是增补了。

第一阶段,分判阴阳,凝聚蛟龙,已经大体上完成。

王弘毅也明白为什么可以剥离浩然正气,浩然正气虽然强大,无论在气运和律法上都不如之,自然被丝丝剥离。

能抵抗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大儒了。

这事就办到这里,太监高喊着:“退朝。”

众臣伏身行礼,因王弘毅未动,也都不敢真的离开。

只见王弘毅起身,吩咐:“起驾罢!”

“王上起驾了!”太监高喊一句,王弘毅乘舆回宫。

虽然是临时的王宫,照样修整,半年来,这里修出了不少景观,潭、亭、台一类景致点缀起来,高低起伏错落有致。

“停舆!”

王弘毅突然之间吩咐的说着。

舆停下来,王弘毅下来,双脚踩在柔软洁白的雪地上,慢慢踱着走了几步,他舒展了一下身子,感受着一片片雪落下来,只觉得刚才的疲倦都被赶得无影无踪。

看着天空,良久,王弘毅深深地透了一口气,吩咐的说着:“孤下午去张卿家赏雪,你们都准备了,不要兴师动众。”

“诺!”自然有着应着,就算是微服,实际上也要大批亲卫暗中保护,但是这就不是王弘毅考虑的问题了。

第一百九十章 新生(上)

冬雪飘洒着,覆盖了古老的襄阳城。

十一月登基,十二月颁布新律,六部也渐渐充实,秘文阁的工作也去了大半,张攸之虽有点惆怅如失,但是就有着休息的时间。

十二月二十三日,下朝后,张攸之睡了午觉,起身还是浑身酸疼。

张攸之穿着一件便服,吃过点心,正拿了本书,刚看了两章,听帘子一响,张敏之已经进来了。

“叔父。”张攸之连忙站起,却见张敏之说着:“快,稍微准备下,大王要来了。”

张攸之一怔,连忙稍加准备,果然,才片刻,就见一行人直进来,张攸之连忙迎接了上去。

王弘毅就含笑说着:“下雪了,浮生难得半日闲,孤搅扰你来了。”

张攸之伏地叩头,说:“恕臣未曾远迎,这是失仪之罪!”

王弘毅微笑着点点头,“不要拘君臣之礼,今天雪下,坐而论道品茗,不亦乐乎?”

这时,才施礼谢座。

王弘毅看了一眼张攸之,只见这人顶上金黄色云气凝聚在印中,一根淡青色的本命气竟然有着转化成深青色的迹象,心中虽是一怔,却也不以为意。

自祭天称王,所有亲近大臣的命格都发生了变化,有着不同程度的提升,这就是扶龙廷的作用了。

廊下小僮扇炉煮茶,王弘毅又看见了张敏之,心中又是一怔,只见此人身上笼罩着一层清光,这清光他很熟悉,就是从灵魂处散发。

“这是我的叔父张敏之。”

张敏之伏地行礼。

王弘毅说:“都起来吧!”

说着,就有着小僮端着小盅和茶叶进来。

张攸之忙亲自接过,掀开茶罐,一手撮茶,向各杯各放少许,又提壶向杯中各杯倾水,茶叶传出咝咝声。

片刻后,见这茶水,碧色琥珀,满室里荡漾着茶香,奉上给了王弘毅。

王弘毅一笑品茶,清香爽口,满口留香,也算不错了。

王弘毅呷着茶,说着:“孤喜欢茶,也喜欢酒——绿蚁新培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诗一说,不由使在场的人一亮。

“是,是,这就吩咐下去。”

王弘毅莞尔一笑:“你对吴地的情况怎么样看?”

“王上,魏越在祭天时逼死大燕皇帝,已传了开来,屠尽皇族之举,更是为天下人诟病,其暴虐已经传遍天下。”

“南方本就对他不服,只苦于没有兵权,只要王上王师一道,必会群起而攻之。而荆南的郑平原自顾不暇,这时自是不可能支持,魏越已是众叛亲离,没有几天了。”张攸之平静说着。

这局面,自接到皇帝坠台而死的消息后,已经猜测到了。

无论是讲述这事的张攸之,还是听着他说这些事的王弘毅,都表情平静,并没有让一边的张敏之离开。

这算不上什么军机秘密了。

这处房,供了暖,整个房间暖洋洋,王弘毅哑然一笑,感受着鼎内一点点气运不断恢复,笑着:“这场雪,来的还是早了些,刚刚得到汇报,蜀地都降了雪,不过两地都提前做了工作,无人因这场大雪丧命。”

“施粥棚和救助棚的搭建,建的很及时,县令都基本上亲自下乡查看,一些平日里生活困难的百姓,大部分得以度过难关……张卿,说起来,距离上次与你把酒赏雪,已有几年光景了吧?”

张攸之向上一拱手:“主公这几年事情繁多……”

“是啊,这几年,事情的确是一件接着一件,许久不曾与你们这些人把酒言欢了人生能有几个冬天啊!”

想到时间的推移,王弘毅眯起眼睛,恍惚了一下。

王弘毅又说着:“煮酒煮茶,共同赏雪,还需去亭子里啊!”

君无戏言,王弘毅此时虽非皇帝,却是祭天登位的大王,自是一言九鼎。

这时,张敏之伏身说着:“这事,小民这就下去安排。”

“去吧!”王弘毅说着,看着他远去,就对张攸之说着:“你这叔父也是贤人啊,怎么不让他出仕为官?举贤不避亲嘛!”

张攸之说着:“我早有此意,只是叔父总说自己老朽残年,不肯出仕,王上今日有此言,我就再劝说之。”

王弘毅也不以为意,笑了笑。

只见张敏之不一会,就在一处小亭内,上了一桌酒菜。

小亭不大,能容纳几人,加一些奴仆。

亭内有着火盆,煮茶煮酒之物,小亭在片刻之间,都用透明纱布拢着,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雪景,可又不会让冷气进来的过多,加上小亭内火盆烧的很旺,不觉得有多大寒意。

王弘毅来到了这里,一进来端详了一下,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布置还很别致。”

“谢主公夸奖,臣愧不敢当。”张攸之在一旁笑着回应。

“有何不敢当的?”王弘毅坐下:“今天是赏雪,不用拘束,张卿,让你叔父也来吧!”

“是,主公!”张攸之不推迟,喊了张敏之坐下。

外面的雪下的正欢。

君臣一亭,煮酒煮茶,共同赏雪,中间是火锅沸腾着,嗤嗤冒着白烟。

火锅里底料是鸡汤,热腾腾泛着香味,难得仓促之间搞到了这些,里面有着豆腐、肚片,白肉片、海带丝、四喜丸子。

伸筷子从火锅里夹出一块豆腐吹了吃了,王弘毅手捧着温热的美酒,一边品着,一边望着外面的雪景。

目光落在不断飘落的雪花上,只觉得此时的内心一片平静。

外面雪花飘飘,洗去尘土,一年的最后一些日子,终于难得有了闲静,感受着浩然之气最后一部分在一丝丝抽去,王弘毅心中充满了喜悦。

这时,才脱了束缚,从此大自在。

这时的浮白山脉内,却是半点喜气都无。

山峰上,恒木站在崖上,寒风吹过,吹起他的衣衫,向后不断的飘荡着,整个人,宛然玉石雕像。

刚刚收到的消息,让他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虽临近世俗的新年,山外喜庆一片,可恒木却心情恶劣之极。

“真不曾想到,魏越是个蠢人!”暗恨着,恒木皱起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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