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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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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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就在眼前,迟早有一战,众位可有良策?”吴兴宗扫了一眼问着。

大帐内,武将站得笔直,年龄身高不同,身上都含煞气,显久经战阵。

“大人,我们的马匹和胡人相比,终有些逊色,还是难以弥补啊!”有一将皱着眉,出来说着。

吴兴宗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唯有多加训练,刚才你们有些人叫苦,甚至以为本将在折腾立威,殊不知大战就在眼前…”要遇胡人,又当如何?”

说到最后一句时,声色都厉。

“自当血战到底,马革裹尸!”群将半跪而下,说着。

吴兴宗满意的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众人起身行礼,大步走出营帐。

看着众人退出,吴兴宗叹口气,默然无语,背后,一丝丝龙气,或跃或潜,漂浮不定。

第三百零四章 蛟龙在(上)

夜色苍茫

一处山脉上一个小亭中,山风吹吹,聚了四人。

亭外草木繁茂,花草相伴,亭中有一石桌,现置八盘菜,四杯酒。

四人,二个道士,一个散人,一个却是通玄。

这几人都是无须辛苦,能享受这些山风明月天地融一的美景,不过就算这样,杯盏竹箸之间,也是谈论时事。

这个散人是一个老人,不时目视芥穹。

茫茫天宇,星斗密布,各星争夺光辉,或不动,或晦暗,或照射。

“安德公,您精通天机之学,可看出些了?”

“天地乱而生众蛟,战于玄野,胜者成龙,败者为蟒,星数和龙穴之理,岂能尽之,只寥以一辨耳。”散人说着:“而且看天机易,改天命难,这你们都知道。”

左面道士饮尽杯中酒,冷笑说着:“嘿,有人不是改了吗?”

散人也冷笑:“三大圣僧一改,结果不但身死,而且祸及道统,这次第二改,更是祸机深重,看着有何下场。”

右面道士却说着:“也难怪这样作法,大成皇帝供养汉梵之令,实是釜底抽薪之法,我观梵门气数,此策一立,气运就不断下降,并且有着分裂之祸,我能见此,梵门岂能不知?玉石俱焚也是逼不得已,不然岂会一次又一次搏命?”

“你看黑龙气盛,百年气运就搏这关键一战的胜负,还真下得了本钱。”

“黑龙气盛,赤龙受到压制,你看大成朝中潜伏的各蛟,又蠢蠢欲动,这实是龙气相生相克之理。”

这时,通玄不由说话:“两位师叔,既是这样,……”

说到这里,住了口。

左道士微微一笑,说着:“我知你意,是为什么我们不助大成皇啊……安德公,你给晚辈说说。”

散人这时笑了笑,说着:“几十年前龙气有变,不少异人奇士都推演未来,各有根基,发觉了些蛟龙种子,各以相助。”

“十年,各地龙气显世,而自古天意高莫问,这些众多蚊龙都一一失败,反而是无人看好的大成皇帝崛起。”

“蜀龙原本属意李承业,多位真人观过,其有着龙气根基,并且根基孱弱,就算有成,也难以真龙,所以无人和隐门争夺。”

“不想天意弄人,李承业之龙气只是伪根,真龙藏之以固本,才能瞒过天下奇士,得以成长。”

说到这里,散人叹着:“成也独立,败也独立,大成皇帝成真龙之躯,不曾依着外力,是故难以用法术驱散改变他的气数,但是同样,他不肯亲近道门,你看他建咒禁司,虽接纳不少人,却始终不以重用。”

“龙不重之,龙廷何扶?眼下黑龙气盛,嘿嘿,整个平白山大龙脉,和整个梵门百年气运作此一搏,真的舍得,真是大手笔,一切都看大成皇帝本身造化了。”

道士说话之间又有些羡慕,这平白山大龙脉,也曾观摩过,这条大龙如果得力,奠定三百年江山都足,这时都舍了。

“既已催发,再无余地,就看谁强了,这种较量,非成就死,很快就会分出生死胜负,我们看着就是了。”

通玄猛的明白,躬身说着:“师叔,我明白了。”

梵门一次次死硬作对,是因为大成皇帝的政策,大大侵犯和动摇了根基。

而道门的冷淡,是因为大成皇帝本身就冷淡,不曾重用道门,虽有些官职,但是这种下品官职,与道门所想的弘道于世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皇帝没有重用,各派就卷入不深,抽身容易,因此何必又为王弘毅效死呢?

眼前大劫,梵门出手,而道门冷眼旁观,静看风云变幻。

封颜风雨

出将入相11

通玄谢完,又喃喃说着:“假如天下还有大变,我观大成蛟龙已有三条,郑平原龙气已衰,根基已去,只怕就算有机会,也难成大事。”

“卢高已去幽州,但还有一万旧部,龙气尚在,或可一试。

“吴兴宗紫气隐隐,龙虎之姿,勃发未衰,惜兵权过少,又是骑兵,不在郡县,难有根基。”

说到这里,通玄不由战栗起身,说着:“皇帝用心何深矣!”

郑平原的根基在荆州,可荆州被占领多年,原本的关系网早就被打散了,现在又是水师,在陆地上基本上没有力量了。

卢高离开幽州,还有一万旧部,但别的众军都是经过更卒营出来的军人,指挥可以,自立就难。

至于潜力最大的吴兴宗,被人赞誉新兴武将第一,才二十一岁就已经正五品大将,并且眼前就可能提拔四品大将,在二十五岁时,就可能开牙建衙成一方大帅。

可仔细一研究,吴兴宗自被皇帝接见后,就转到了骑兵系统,官位高,得功也多,但实际控制的骑兵甚至不满千人。

吴兴宗如果是一都大将,不但拥兵三千,而且还能坐镇郡县,吸取不少文人幕僚,就可阴阳文武相汇,而生出龙气,现在却与郡县断绝,养不出根基来。

这仔细一想,顿时使人毛骨悚然。

骑兵系统,局限于马匹数目,位虽高而兵却少,权虽重而根不深,这条路,要是人臣还可安享富贵,要是想自立,一点根基也没有,聚不起人来。

天下争龙,尽在聚人,如果聚不起人来,什么天生气数,都难以补充,更谈不上发挥和维持。

“你也看出来了,吴兴宗身负大富贵大气运,如果皇帝只一味压制,只怕反而引出祸端,一怒降胡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现在重之厚之,出镇骑军,屡立危墙,消磨气运,看来皇帝要不是自己精通命数之术,就是有能人异士助之,或者是天命在身,一举一动都暗合天道,故步步为营,暗藏杀机,遇难化祥。”

道士摇头叹息,压低声音:“皇帝心如渊海,难以揣摩,就由天地考验,我们不可插手在其中,否则的话,虽有功而引祸,未必有好下场,不过,再怎么样算计,龙气终是龙气,真有大变,六百骑兵,未必就不能成事。”

通玄听到这里,心服口服,稽首为礼:“弟子明白了。”

大成军扑向虎牢关,自高空而上,一片红色旗帜海洋,旗帜下,密密麻麻的都是身着纸甲的士兵。

虽说十万,实际上分兵三都到白马港,分兵一都到官渡,分兵一都给虞良博。

虽安排妥当,兵部的更卒营已接管了兖州降军,卢高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但心细稠密的王弘毅,还是给兖州布政使虞良博一都兵,以免最危急时,也有兵可用,不至于迅速崩溃。

还有些零星调用而分兵,因此现在本阵只有八万。

可就算八万大军,也首尾相连,行军可以连绵三十里,浩浩荡荡向着虎牢进发。

大道左右,因战事故,很多百姓都早早的逃亡去了,这一路走来,也不见到几户有着人烟。

大成军的纪律自是严明,哪怕是十室九空,无着军令,也没有人闯入,行军的速度着实不慢,眼见着距离虎牢关不远了。

“陛下,虎牢关离此只有三十里了。”御驾亲征的皇帝问着距离时,有人立刻回答。

“……”王弘毅沉默着,兖州平定后,整个大局已经转顺,并且兢兢颤颤如履薄冰,一步步调遣和安排。

当下又看了一眼,只见一鼎高悬,古朴威严,震慑四方。

而这时,气运浩荡,如水行空,涌了过来,注入鼎中,说来也奇怪,这浩瀚气运,注入鼎中,却时时不满,只是隐隐显出无数金色文字,这些文字又组成着一条条朝廷律令,每条律令都链接成小龙,个个金黄缭绕。

大鼎安坐,灵光不现,凝练气运,但就算这样,也无法挣开鼎上攀爬的黑红龙气,这黑红龙气,或狼形,或龙形,时时撕咬缠绕。

国策布策,已经凝炼了天子气,兖州的安排更是短时间内加强了十分之一,按照王弘毅的理解,这天下断无抗衡之力。

但大鼎出现这情况,说明自己肯定有疏漏处,想了想,王弘毅问着:“白马港可是有消息传来?”

这实际上问的是胡人。

“陛下,白马港有消息传来,说是他们正拖住胡人大军,战事不断,但胡人并无在短时间内攻下的可能。”

“呵,胡人现在还不死心,还真是……”王弘毅摇摇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陛下不必担心,白马港增派了援军,又有着充足火药,胡人再攻打,也不过是被拖在那里而已。等他们反应过来,陛下早占据洛阳,那时连成一片,中原尽在陛下手中了。”见王弘毅神情凝重,有人说着。

王弘毅沉默一会:“只怕胡人也有着部署……”

这件事,岂是这容易,前一世时,他见识过胡人大军,胡人也不是只知道冲杀的骁悍战士,他们也有着自己的计谋和算计。

尤其是忽尔博,大将云集,谋士也有,此人自己更能武能文,真的能让自己如意?

想到这里,浮现出一丝不安感觉,可情报还是说胡人被拖在了白马港……事到现在,尽快夺下洛阳为上,只要夺下,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传令下去,逼近虎牢关十里扎营。”想到这里,王弘毅下令的说着,顿了一顿,又令:“派十三司派人再对胡人进行一次严密调查,不可疏忽。”

第三百零四章 蛟龙在(下)

孟津港

一阵风掠过,地面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大部分都是汉人,旗帜歪歪插倒在地上,上面残破不堪,而不远处火烧之处冒起烟来,带来腥臭和焦味,也带来间息的惨叫。

而在这里,胡人正在清理着战场,在满地尸体中,听到伤者呻吟而补上一刀,后面又有着胡人将刀剑铠甲弓箭,分堆整理捆扎。

胡人物资相对缺乏,所以对这些都有着习惯性的规矩。

又将受伤而无法挽救的战马宰杀,马肉马皮马尾马血都一一归类,浓厚的血腥味一些都不影响胡人的胃口。

一处有着一群人,正在观看着战场上的情况。被簇拥在中间的是忽尔博。

“殿下,来敌全数消灭!”这时,一个千夫长来到忽尔博的面前,说着。

忽尔博目光扫过:“孟津港是个要塞,留下一千人在这里驻守,嘿,想不到刘满还派来五千人,幸亏来时我军已经渡河,不然就麻烦了。”

“衮州可有情报传来?”忽尔博又问着。

“殿下,我们的人传回消息,说衮州已被大成军占据,整个衮州落在汉人皇帝的手中了。”

听到这个消息,忽尔博沉思着,良久说:“衮州已平,就不能让洛阳也落在其手了,传令下去,大军迅速集龘合,在洛阳得到消息前,就连夜直扑洛阳,必在此关内给王弘毅致命一击。”

洛阳

夜色苍茫,云星横空,天际之下,洛阳显得显目。

洛阳有皇宫,不过年久失修,只启用部分,就是国公府,书房还是灯火通明,刘满沉思着看地图,踱步着:“张杰,虎牢关的情况,你看怎么样?”

张杰入夜还在书房,早在留意,自己心中自然也在盘算:“主公,虎牢关坚固,在以前,一万兵可抵御十万大军一年以上,但现在,成军有着雷霆车,就很难说了。”

刘满听着,生气的说着:“难道无法可制?”

张杰苦笑的说着:“主公,的确很难制之,只能依靠关卡深厚,将士用命了。”

刘满盯了张杰一眼,心中愤怒,不过入眼处,只见张杰还算年轻,头发却已经霜染,又满脸皱纹,这是苦干冥思的证据,刘满又不能发火。

因问张杰:“那现在还能怎么样?”

张杰凝神想着:“只能先让虎牢关打上一仗,城外卫城的军营各军要轮流替换,观看其变化,再作打算。”

刘满思量,原本有兵七万,现在衮州三万都已经被消灭,洛阳还有军四万,已派一万去了虎牢关,又派五千去了孟津港,城外卫城有兵一万,现在城中不过一万五,这兵力就有些不足了。

刘满一时陷入沉思,说着:“兵还太少,就令征集旧兵吧,城中粮草还是有着。”

“哎,衮州败的这样快,真出于我预料啊!”说完苦笑着,张杰张了张口,想说,又闭上了口,只是站着不发一言。

衮州传来的消息,已经动摇了国本,不过一月,三郡全失,三万大军或降或亡,现在只能依靠着虎牢关了。

虎牢关增派兵力,又有厚墙防御,一时半刻还不会有着危机。

“翼州……”刘满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

刘满能干的,就是守住洛阳,当胡人夺取翼州后,就会直接和王弘毅进行决战,也许只有二家斗的两败都伤,才能有一线机会。

刘满虽几次强硬,但也知道这希望渺茫。

“张卿,洛阳城中,可有什么传言?”刘满踱步,用着沙哑声音低沉问着。

张杰微微一怔,很快明白过来,国公是担心衮州之事在城内传开造成人心不安?

忙说着:“主公,一开始就有意禁止谣言,城内尚算平静。”

“尚算平静?”刘满冷笑一声,又问着:“你可是觉得我当初做错了?”

“主公是指……”

“当日孤拒绝大成太过强硬,假孤能虚与委蛇,也许能争取时间……是我有些草率了。”说到这里,刘满眼神有些黯淡,喟然叹息一声。

张杰听了不由无语,片刻,出声:“主公,天色已晚,臣先告退。”

刘满摆了摆手:“张卿去罢!”

这时夜已深了,更鼓声从远处隐隐传来,在寂静的夜里传的很远,刘满坐下来,慢慢的喝完了一杯茶。

这时宫人大多都睡了,只有值事宫人在外面候着,没有刘满的吩咐,无人进来。

整个偏殿里,很是安静,几盏琉璃灯闪着光亮,刘满坐着,沉默许久。

接到衮州全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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