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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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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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弘毅说着:“浊清和高低之别,又有何故呢?”

通玄回答的说着:“灰黑色,必是恶气也,若造反,盗贼,山民等不服王化者,多有此气。”

“白色薄雾,性质阴煞,此也是主横祸官非或是丧事的凶兆。”

“红色为吉气,若是在官,县令也!”

“金黄色为大吉之气,主富贵发达,丁财兴旺,若是在官,就是五品黄堂之气。”

“青气实是一州之主,或是朝廷大员才有的气象,已经不是凡品。”

“紫气是王者之气,在臣的话,唯宰辅和王公才有,也杂有它色,不为纯紫,多半是紫红色!”

王弘毅听了,笑了笑,这倒是和他观看的相符,看来没有欺骗他,不过他也不问自己的,喝了茶说着:“那,你们就下去领赏吧!”

两人都起身,躬身行礼,淡淡说着:“既然如此,我等告退!”

等两人退去,王弘毅就召见着王从门:“这二人,你等监督之……对了,给你千两黄金,不知十三司组建的怎么样了?”

“十三司按照少帅的命令,已有六百余人,大部分是普通人,作为眼线安插,二郡都有了,只是匆忙建立,还不能得心应手。”

“能布置下去,就行了,以后自然会纯熟……对了,李家的情况怎么样?”王弘毅是时时不肯放弃对李家的关注。

“李家有着三条消息,第一似乎和外镇有来往,由于十三司初建,实在无能追踪,只凭着蛛丝马迹判断。”

“和外镇来往!”把这词念了念,突然之间想起李存义身上的云气,王弘毅恍然大悟,突然仰天大笑:“果是如此!”

仔细想了想,二团外来云气,一是红黄色,这是郡镇之相啊,附近能勾结的是谁?

无非是红泽府杜恭真。

还有一团金黄气,又带着紫气,这就非同小可,难道是成都魏存东?可是成都魏存东隔着红泽镇,杜恭真怎么都不可能允许成都魏存东穿过红泽镇。

那这团黄金色云气,又是谁呢?

一时间犹豫不决,心中一动,翕动一下嘴唇,却没有说话。

片刻后,王弘毅摇头咂舌,说着:“管它呢,你是监督,我上次吩咐的纸甲的事,他们可认真作了?”

“少帅,宋家和本镇工匠联合的纸甲坊,已经动工了,据说已经有二百副合格的纸甲生产而出。”

“二百太小,至少要二千。”王弘毅喃喃的说着,这就不是王从门应该回答了,毕竟他只负责刺探。

想了想,又把这事放下,问着:“李家第二件呢?”

“李家第二件事,就是我们刺探到,小姐怀孕了。”这小姐当然是王洁庭。

“什么?”王弘毅一惊,王洁庭怀孕了,这事倒是不大不小,皱着眉,想了想,刚才二个道士说什么:“将军只要五年不杀孕妇和小孩,当可多有后裔。”

这事如果是勾结好了再说,就是其心可诛了。

不过,王弘毅想了想,又吩咐:“来人,把这事告诉老夫人,按喜事赏赐给李家!”

王洁庭算是王家的小姐,怀孕了照情况是有所表示和赏赐,这是人之常情,就算是明天要刀兵相见,王弘毅还是不愿意失礼,吩咐完了后,又问着:“第三件呢?”

“少帅,李家卫中一个营正樊流海,突然之间弃官而去,带着兄弟数个奔走了。”王从门说着。

这下,王弘毅真的是全身一震了:“什么,是樊流海?他什么时候弃官而去?”

“就是今天早晨,一大早就出了太素县,看样子是向成都而去,现在估计已经出行几十里了。”王从门回答的说着。

王弘毅听了这话,连忙起身,把桌子上的文件撞翻了,连忙奔了出去。

第六十三章 夜奔百里追大将(上)

时间推移到凌晨时分,太素县,樊宅。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一座离着营地不远的住宅内,漆黑一片,南头一间屋子内,尚有微弱灯光晃动。

十几人先后赶到,看到的,却是收拾好行囊的大哥樊流海。

就算是其中最憨实的人,亦看出樊流海这情况非比寻常,脸上带着凝重之色。

“大哥,您连夜叫我们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怎么还收拾起包裹来,您这是打算去哪里?”

“既然兄弟们都到齐了,有件事,我要和大家说说。”樊流海开门见山说着,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扫看了一眼兄弟们。

“我们兄弟十几人,算是摸爬滚打出来,都有些情义,本想着投奔明主,以后封官荫子,不想我大哥眼光不行,看错了人。”

“这李家区区一县令,想造反也就罢了,可是志大才疏,刻薄寡恩,逼死了周先生,我心里很是难受,我打算弃官离开此地,一会便走。”

“大哥,这李家不行,我们可以投靠王家,上次少帅接见你时,不是非常客气吗?我看大哥你投靠去,肯定不会很差。”一人就说着。

“你说的没有错,可是我和李家毕竟是一场主仆,现在这关头,弃官而走也就是了,反水投靠王家,实在作不出这事。”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能相聚,我这些年存了些银子,一会分一些给兄弟,若是在此地混不下去了,走时也多些盘缠。”

“这太素县,恐怕不是善地,想踏实做事,谋一个前程,也绝不是一个好归宿。”

说着,从桌上取过包裹,弄出了一些银两。

“大哥,我们十几个,都没有啥家人,跟了你这样长时间了,您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我们一起走!”一个黑脸剽悍汉子,在后面突然开口说着。

这话获得纷纷响应:“大哥,我们跟着你走!”

见这十几人都愿意弃职追随自己,樊流海叹息一声,心中却很满意,这十几个兄弟,都是他寻出的勇士,组织起来就是很不错的力量了。

投奔新主的话,凭这支力量,起码也是火长,若是遇到稍微识货的,就是队正,以后自然可以慢慢爬上去。

樊流海哈哈一笑:“既是如此,天亮城门一开,我们便出城去。”

“是,大哥!”十几人再不犹豫,连营地亦未回去,就住在了这房子里,算计着。

片刻,天蒙蒙亮,十几人拥戴着樊流海,樊流海这时,如果利用职权,是可以弄到十几匹马,但是他知道马匹宝贵,不愿意这样。

因此仅仅自己一匹马,马上绑着包裹和银子,一行人就直向城门而去。

城门于卯时启开,几个卫兵正在检查着来往的人。

见到这一行人,伍长连忙上前:“樊大人,您出城去?”

“恩,有事。”樊流海简单的回答,也没有说理由,这伍长连忙让开,让这一行人出去,半点疑心也没有。

这一执勤巡逻的士兵,实际上是一卫的士兵,自然认识樊流海。

出了城,走了二里路,就有一片小林,樊流海呼吸了一下,远望着太素县城,一时间感慨万千。

怔了片刻,就说着:“大家把兵服都换了吧,我们换上普通的衣服。”

“是,大哥!”一行人就粗暴的将原本士卒,甚至伍火长的服饰脱下,纷纷换上了马匹上的衣服。

“李家中午时分就会发觉我不在,不能走大道,我们走小路,离开文阳府境内。”樊流海看了看左右,见到农田荒弃,焦林处处,一片荒凉景象,心中不由涌起伤感,几个月前柳镇攻打,自己防御的事,似乎还在眼前,现在却要离开了。

当下一行人就沿着小路前进,只不过,在他们刚出城不久,一人就探出头来,却是十三司安插的探子,不想就看见了这情况,记下走的路径,他连忙转身,向上司报告去。

中午时分,十几骑就奔驰在太素县城中。

街上一片萧条,店铺大多停业,间有行人,亦是匆匆而过,数个月前的大战,已经对太素县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这不是土地的事,现在人少地多,土地是可以安排,可是人口却很难获得。

至于流民,二郡一旦统一,流民就是各县安置了,至少汲水县是到处招募流民,据说现在户口已经接近三千,快是中县了。

因此太素县现在也只有一千五百户,并且很难增长。

李承业扫看着这些,从心中泛起了一种伤感和萧条的气息,不过,最让他心中暗暗恐惧的是李承业中午时分,收到下属禀报,说是樊营正整个上午不见踪影,也没有主持日常的练兵,这让李承业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感觉。

“樊流海莫非是出事了?”此时奔驰在街道上,李承业还不曾想到,这个在前世对自己忠心耿耿,在此世也是自己班底的男人,会选择离开自己,或者说,他隐隐有着预感,却不敢去想。

没有一会,就到军营,一马当先冲入大门,守门的士兵认得是少主,不敢拦阻,任各人长驱直进。

这支骑兵,驰到营房不远处的一个住宅,才甩蹬下马,在亲兵左右伴护下,李承业负手,看似悠闲的跨进房门。

本来期待着,里面迎出一个宽厚的男人,行礼:“臣樊流海拜见主公。”

可是,进了以后,宽敞的主厅空无一人,已经有着人去室空的感觉。

“怎么回事,派人找找!”李承业在主客的一处桌椅前坐了下来,吩咐的说着,脸色已经不可遏制的有些苍白。

周竹的死,给他打击极大,不仅是断其一条臂膀,更是使他感觉到力不从心,闻到不祥的气息。

前世顺风顺水位登大位,这世,李承业在李家地位,顶多只算是普通顺位第一继承人,仅此而已。

李存义对李承业不满情绪渐多,只怕连这继承之位,亦将不保。

李承业想到此,手心猛地一痛,有血点,从掌心滴落在地面,这种压抑,使心性渐渐由平稳豁达,向着某一方向渐渐倾斜。

想着想着,李承业眸光里有阴霾浮现:“樊流海,你莫要让我失望。”

这住宅,还是李承业送的,因为樊流海是营正,不能没有自己宅第,所以李承业送了一套这个距离营地不远宅院。

再坐了片刻,终于忍耐不住,李承业向着内宅而去,一走近,就看见一封信孤零零躺于案上。

这时,已经有强烈的不祥的预感,李承业犹豫了片刻,这才拆开这封信,仔细看过一遍之后,他眸子里有着火焰跳跃,脸色铁青。

“少主,没有寻着樊营正,连同樊营正的十几人也不见了,我觉得,或许是昨夜饮酒过多,醉在酒家了。”

“刚才有士卒告诉我,说是昨晚见过这群人,都是去喝酒了。”这时,一个队正从外面步入房间,将刚刚获知的这个情报,报于李承业。

“不,他们已经走了。”李承业淡淡的说着,这反应似乎并不大,只是持信的手,却突然五指握紧,将那信捏成一团。

“已经走了?”眼看着李承业面无表情从自己身边走过,队正突然之间闻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连忙闭上了嘴。

已经步出房间的李承业没有听见他的自言自语,此时他的心,在沸腾着。

一面向外走,李承业的心也在滴血,平生第一次,有着仰头大吼的冲动,来发泄着心中郁积的痛苦。

前段时间,一切都尚在有条不紊进行中,为什么只是几日时间,就急转而下?

周竹死了,自杀在自己面前,头颅被人割去,拿去给人表忠心,父亲从原本的宽厚可亲,变的陌生冷淡。

此时,樊流海又选择离开,只留下一封信。

为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从何时起,自己变得如此被动和力不从心?

在以前,李承业是深刻明白着自己的确和普通人不一样,往往不需要多少动作和语言,就自然而然成为人群中的核心。

就算是陌生的人,和自己交往一段时间,就会露出钦佩的目光。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从未有过的迷茫,在这一刻,侵入李承业心智,令其动摇起来。

不过当他步出樊宅,阳光落在他头顶,这丝仅有的一丝暖意,使其猛地清醒过来。

李承业修长手指按住眉心,狠掐一下,这方感觉自己活过来,宛然隔世为人一样。

“李承业,你这是在恐惧什么?难道只因几次小小挫折,便要放弃从小立下的霸业?不过是死了一个幕僚,走了一个营正,仅此而已,他们不在,难道就无人可我供驱使?这天下终究将成为我李家天下……不,是我李承业的天下。”

想到此,李承业深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紧随自己出来队正说着:“冯清,你速带一队骑兵,出城追赶樊流海,务必提要将其追回。”

“樊流海似乎对我产生了些误会,携带着文书离开,若逃出境内,势必带来祸端……记住,最好能活着将他带回,我想亲自问他,为何不告而别。”

“诺。”冯清低下应声,清楚着看到了李承业眼中一闪而过杀意,以及懂得了这命令的含义。

最好活着带回,自然是关键时不必留手。

第六十三章 夜奔百里追大将(下)

此时,五十个骑兵,也从文阳府中奔驰而出。

在临行前,王弘毅突然之间命令,五十骑穿上了纸甲。

纸甲是以纸和布为材料,加工锤软,叠厚三寸,方寸四钉,分为上甲和下甲,以上半身和下半身(过膝)为主要防护部位,外观上与普通的甲难以分辨,特别是涂以金漆和各式花纹,光彩耀目。

这时五十人穿了上去,顿时显得阵容严整,威武雄壮。

就连黑衣卫老兵也觉得身穿纸甲使人充满着安全感,而根据实验,纸甲对防御弓箭非常有效,虽然在近战时,抵挡不住刀枪之类冷兵器的劈砍,但是也可大幅度减少伤害。

这时一眼看上去,阳光照耀下,这五十人简直是充满了威严和杀气,使王弘毅心中大赞,若有上万穿甲之兵,只怕立刻使同样规模的敌军,一看就失去斗志。

不过,在上了马时,王弘毅还有些不敢置信喃喃出声:“樊流海竟丢官了?”

对樊流海,印象太深刻了,在前世,樊流海一开始只是营正,可随着日后一场场的战斗和战役,樊流海不断展现出一个非凡统帅的魅力和能力,此人纵横天下,几战无不胜,有勇有谋,不迂腐,甚至称得上有些圆滑,却并不奸佞。

这样一个在前世给予李承业极大帮助的大将,甚至可称蜀地和天下第一流的大将,竟然离开太素县,离开了李家?

这可是一个少许弱化版的韩信,若是政治方面,说不定还胜出。

想到这里,王弘毅面上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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