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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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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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急从权,现在顺义县和东岚县还没县令呢,各位有谁可以推荐?”

“主公,我推荐二人,第一就是孟筑,孟筑父亲曾经担任陵台令,素有名声,而孟筑继之,在沙川县定居,过田园隐逸生活,此人家族不多,有名望,蜀中名士,可为县令,无人不服。”虞良博说着。

“还有呢?”王弘毅问着,眼光看向了张攸之。

“我举一人,卢培,此人虽然出身低微,但是天资聪明,手下又控制着不少船队,主公,此人出身低微,尤望任官,虽然不是将才,主公只要许一县令,这人必投靠而来,那就可得船得水手,主公以此可建水师。”

王弘毅听了,思量许久,才说着:“事急权变,这二个人,你们先把再调查一下,然后我再批示。”

看着殿外,不知何时,天阴了上来,乌云已掩了大半个天,想了想,又说着:“天不早了,今日就到这里,你们退下吧!”

话没说完,便听一些响声,雨点啪啦的打了下来。

两个年轻人,都拿着雨伞,出去了。

此时,天穹浓云压得很低,不过雨丝不大,就在这时,素儿由一个丫鬟撑着油伞,从走廊里而去,到了一处,暂停了。

“小姐,这房子据说是原本大帅夫人的居所,死后都封闭了。”这丫鬟见了,吓的脸都白了,说着:“传闻夜里常听里边有嘤嘤哭泣声,巡夜的都绕开道儿走。”

“我知道了,你留在外面。”素儿说着,不等这丫鬟说话,就推开大门,只见立刻有一只老鼠穿过,吓的后面的丫鬟一跳。

这见这房子,才荒废了一段时间,就尘封锁钥,回风吹过,发出丝丝鸣声,似作离人悲泣。

素儿立定,说着:“何必呢,你也是厚葬的人,并且每年都有祭祀,日后将军发达,称王称帝,你也少不了一个皇太后的封号。”

“何必报着怨气又在这里作怪?要知道你依靠着这大宅,原本你是女主人,有名分,才可以穿过防线,可是现在此宅已经换了主人,这名分就日渐消退……不在阴司享着将军夫人的阴荣,要作此不智的事吗?”

素儿说完,又待了片刻,就听见风猛的“轰”一声刮过,惊的外面的丫鬟一颤,隐隐听见的小姐的话,更使她吓的脸白如纸。

见得这种反应,素儿脸上似悲似喜,又似毫无表情,说着:“既然好言不听,也只有镇压了,你可知我已经身负将军赐予的官职,我的法力已经和大运相连,这数十万军民气运,别说你区区一鬼魂,就算是真人也难以抵抗,若不是将军初建基业,还没有祭祀英灵,你早就被擒下了。”

说着,素儿反掌之间:“镇压!”

就在这时,四月雨夜,天上一个明闪,房中猛的一亮,这惨白甚至比晦暗还恐怖,紧接着便是雷声。

外面的丫鬟一声尖叫,全身发抖。

过了一会,素儿出来了,她步履轻快,沿着走廊而去,即使这样的雨夜,也时而能见到巡夜的人,举着灯笼巡弋,见到了素儿,无不行礼。

素儿点头微笑,继续向前,转过几个圈,又寻着一处,这处更是轻松,只是几个说话,就结束了。

一天的忙碌,李嫂处理完了一些事,就由一个丫鬟撑着伞回去。

这丫鬟叫雪雁,一边撑伞,看见这样光景,就讨好的说着:“管事,您处理了这些事,说了半天话,想来又劳了神了,刚才我告诉厨房,按照您的口味,给您作了一碗鸡汤,加了一点虾米,配了点青笋紫菜,您觉得好么?”

李嫂点了点头,说着:“再来一碗粳米饭。”

李嫂想了想,又说着:“这些是哪个厨房的?别又烦劳了夫人的私厨。”

雪雁乖巧的说:“哪能呢,是大厨房,我怕他们弄不干净,让柳嫂儿看着了,您回去,就应该端上来了。”

现在节度使府里,有三个公厨,第一个给巡查的将兵食用,第二个给一般的粗使丫鬟和婆子食用。

中间一个是大厨房,王弘毅和办公的官员,都用这个。

老夫人和二位夫人,各有一个私厨。

雪雁又笑的说着:“按理说,您是里面的总管,也要有个私厨才是。”

“你这丫头,又胡说了不是,这是主家才有的,你看表小姐都没有呢!”李嫂瞪了她一眼,说着:“以后不许胡说,让人听见了不好。”

就在这时,远处一道闪电,雪雁猛的一声惊叫。

“怎么了,这样大惊小怪?”

“管事……你看。”雪雁牙齿在打战,指的说着,李嫂一眼看上去,不由也一惊,只见一个少女正在念着什么,在闪电下显的很是诡异。

“是表小姐,我们去看看。”李嫂镇静了下来,前去一看,果然是素儿。

此时,特地到了一处高楼的王弘毅,也在凝神观看着气运。

在他的眼中,只见苍莽大地上,浮现出一丝丝白气,这白气又以此宅最为浓厚,但是不经意之间,又感觉到有丝红色,这红色真是不在意时感觉有,在意时观察又没有,非常薄弱。

这个人气运,和整个集团的气运又不一样。

王弘毅就笑的想:“地球历史上,刘邦斩白蛇,意味深长啊,而且历史上,汉初根本不是火德。”

不过这当然不是重点,感觉了下,又注意着顶上气运,果然见到每隔一段时间,顶上气运就少了微不足道的一丝,这一丝立刻被补充,如果不是特别注意,还发觉不了。

自古华夏都相信传瘟、驱疫、符咒、降咒等等法术,并且地方上时有听闻,更加不要说朝廷中央了,历来是世上斗争最激烈地所在,为了权势名位,可以说无所不用之极,所以政府专门设立咒禁博士这职,下属还有咒禁师、咒禁士,咒禁学徒等等,形成严密的防线,防禁巫蛊毒这些邪祟害人之道。

那为什么朝廷仅仅把这设为正九品呢?

实际上非常简单,这类涉及神道法术的人,一旦获得官职,就可抽取气运,所以都无官,或者官品卑微,以免抽取太多。

朝廷历代都不约而同不给炼气士或者和尚官位,实是有着非常大的理由。

无论什么朝代,一旦有着五印将军、国师等等称号赐予那些炼气士或者和尚,就意味着国运衰退。

地球历史上,北齐文宣帝诏高僧法常入宫讲《涅盘经》,尊为国师,国师的名称以此为始,此朝二十八年就灭。

南朝的陈朝陈宣帝,曾以天台智顗为菩萨戒师,才三十三年就灭亡。

隋炀帝也同样以智顗为菩萨戒师,故也号为国师,隋炀帝时之智顗,炀帝屡诏,请问法要,礼为国师,国运二世而灭。

唐高祖时之智满,亦有国师的称号,就有武则天代唐。

宋代和尚获得赐号者极多,未见有国师的称号。

元代大封国师,九十九年亡。

明朝武宗大优喇嘛,大封国师和道家真人的封号,结果武宗后,朝廷日衰。

当然,不能说这些导致了朝代灭亡,但是这些炼气士,地位越高,就越是吞食朝廷气运,这几乎可以确定为事实了。

就算朝廷气运如海,可总不能浪费,原本王弘毅本身在前世地球上修炼,就有这个认识,现在观看气运,就更是确定了想法。

如果未来要封,除非是类似地球西藏法王这样本身有着气运的喇嘛或者炼气士,不然想也别想,王弘毅暗中想着,封一个国师级别,本身就起码要消耗封三个王的气运。

如果还有背后的神灵吸取着气运,还活不活了?

从楼上下来了,又到了书房中,到了走廊,被飘飘洒洒的凉风冷雨一激,陡地打了一个寒颤,顿时清醒了。

片刻后,素儿果然来了,她行礼说着:“表哥,府里都处理好了。”

王弘毅点了点头,说着:“不错,以后你就处理这方面的事,把下面咒禁师、咒禁士,咒禁学徒的架子,也建起来,我给你出入的令牌。”

“是,表哥!”素儿柔顺的说着。

第七十三章 丰收(上)

四月底,连下几场大雨。

这雨放在别的时候下,也许不仅仅没有关系,反而是喜事,在这小麦即将成熟之时,却是极容易造成损失。

文阳府境内,雨势稍弱,形式依然严峻。

“将军,近日来降雨频繁,几个府县还没有大事,只有汲水县,地处低洼地段,又有大片农田,只怕……”

儒林郎虞良博手捧下面官员呈报上来的文书,一条条讲过,当讲到汲水县水灾隐患时,王弘毅眉头皱起来。

“这场雨,的确下的过久了。”站起身立于窗前,望着外面雨帘一片,只觉得潮气扑面,弥漫不定。

“虞良博,你觉得,如何方能使汲水县收成不受影响?”王弘毅转过头,看向自己最近甚是器重之人。

心中却在考虑一个问题,就是薛远的器量问题,本来好好麦子丰收,自己得了人望,这薛远也可以趁势突破命格,并且提出到正七品县令,现在怎么就临到事终,偏偏又出了这一出?

突然之间想起地球上倒霉的某官,上面几次想提拔,这人才能也够,但是偏偏每到一处就要出事——几次下来,让上面都寒了心,看来命不够啊

思索片刻,虞良博倒是提出一可行办法:“将军,不如在龙女庙内祭祀一次,来祈请龙女庇佑吧!”

“在龙女庙内祭祀一次?”王弘毅转过身,盯着虞良博片刻,方说着:“你提出这个建议?”

“是,汲水县县令是薛远薛大人,此人想必将军很是熟悉,能做的工作,薛大人想必已做过了,现在臣能想的办法,便只有这项了。若将军觉得这提议实是荒唐,就当臣是胡言乱语……”虞良博平静的说着。

“不,你提的很好。”王弘毅截住他欲说下去的话,叹的说着:“这个法子,就试一下吧!”

以薛远的能力,汲水县内,人力可以做的,必定都已经做了。

这上天的雨水,却非人力可左右。

在地球世界,王弘毅就明白,这雨水干涉,是地球世界唯一几项勉强可行的范围,原因很简单,水气云气微薄,才能受神力干涉。

不过就算如此,这汲水县内的龙女,有无这种力量,可以一试。

“虞良博,这事便交于你去办,你速去汲水县,督办祭祀一事。”王弘毅想了想,说着:“使其近期停雨,以收获麦子。”

“诺。”次日一早,一辆马车,便在几名士卒护卫下从文阳府城出发。

汲水县。县衙

此时雨点在风中不断落下,或大或小,小的时候,落在脸上,凉丝丝十分受用,大的时候,却噼啪着,打在了屋檐和石块上。

去年王弘毅所亲载的几颗小树,葱郁着,长高了尺余,在雨中伸展着枝叶。

此时,薛远正有一个小吏望雨兴叹。

“大人,这雨已下了五日了,再下几日,只怕今年收成便要出问题了。”小吏叹气的说着。

薛远望着这雨,看不出表情,问着:“河滩堤坝加固了吧?”

“第二次加固,绝不会出事。”小吏说着。

薛远又问着:“县内房屋皆检查过了吧?”

“每一家都派人查看了,便是再过两月,亦不会出问题。”

薛远转过身,向回走,头也不回:“既如此,已足够了,这天下不下雨,却非你我可左右了。”

其实薛远也心有所感,心中有些凄凉。

“大人,还有一事,下官要报于您知。”走出几步,后面再次传来小吏的声音。

“哦?何事?”薛远转过身,看向走近自己这青年小吏。

“大人,臣路过龙女庙时,见庙宇侧壁里有裂痕出现,怕是有可能坍塌。”小吏回忆着,说着。

听闻此事,薛远眸子睁大:“此话当真?”

青年小吏见薛远表情如此严肃,越发认真:“下官看的真切,绝不会有错。”

“若真如你所说……很好,这事,你提醒的很及时。”薛远仰天,接了几点带凉意的雨点,叹的说着:“若真出了问题,坍塌下去,只怕不止是死伤几人这样简单,怕是连将军,亦会引人诟病。我这便命人去龙女庙查看。”

说着,薛远快步顺走廊向外走去。

小吏在原地呆楞片刻,随即亦想明白,恍然大悟的同时,追了上去。

“大人,您的意思是说,庙宇死伤人命,会有人拿此事,来攻击将军?”青年小吏跟上去,问着,他是薛远的侄子,在薛远当官后前来投靠。

薛远脚不停顿,却肯定了他的想法,边走边说着:“你说的没错,此事真出了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等上几年,主公根基稳固,这区区一件事不算什么。”

“现在,却足可以传出妖言来迷惑世人。我虽不信神灵之说,却不能任由此事发生,说起来,倒是我疏忽了,上任以来,从未亲去过龙女庙,若不是今日你提起,我尚不知竟有此事。”

“大人,您公务繁忙,此等琐事,又怎能一一顾及到。”

“不,此事,的确是我疏忽了,此时知道,并不算晚,我这便命人修葺龙女庙!”薛远做事向来谨慎,绝不会将事情拖到次日去做,当天,他便派人去督办此事。

待虞良博来至汲水县,正赶上龙女庙修葺完毕。

“虞大人?您怎会来到汲水县?”

从龙女庙视察归来,纵有马车代步,一身衣裳亦已潮湿,薛远正待去换身干爽衣裳,便听到下人禀报。

于是直接来到偏厅。

“薛大人,您这是……刚从外面归来?”上下打量面前之人,见有水滴淌于地上,虞良博倒有些惊讶。

不过,虞良博处于将军身边,接触机密,已惯于掩藏情绪,片刻就恢复如常:“不用换身干爽衣裳?”

“本有这打算,但听说虞大人到来,便先到这里来了。”薛远说着:“不知虞大人带来了将军什么命令?”

虞良博哈哈一笑,说着:“薛大人真是实在人,不过虞某所告的事,虽是急事,一盏茶时间却还是等得。薛大人这般湿漉漉,观之不雅,还是先换身干爽衣裳去吧,虞某在此等候便是。”

两人论起官职,虞良博现在是正九品,而薛远是正八品,但是由于虞良博身处机要,并不以下官称之。

薛远听了,没有反对,一拱手,说着:“既是如此,那请虞大人稍候片刻,薛某很快回来。”

薛远换上干爽衣裳回到正厅,虞良博喝完一盏茶。

“薛大人,直接和你说吧,这次将军派薛某来,与龙女庙有关。连绵多日雨水,怕是会影响收成,将军命薛某来,是来祭祀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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