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斗牛有头无尾的，让边上围观的人都嘘声了起来。
在球场上并没有耗费太长的时间，不过石海川稍微在路上消磨了一点。
到篮球馆的时候，帝光的那群熊孩子正在很积极的做准备活动。
石海川瞄了一眼手表，还有两分钟就到了三点。原本的计划稍微有些被打破，但是还没有差太多。
给赤司甩了一个眼神，石海川在场外找了凳子坐了下来。赤司停了哨子，带着所有人到了石海川的面前站好。
“我一共就指导你们两天的时间，所以也不想要训斥你们什么。”石海川环视所有的熊孩子，不意外的看到几个人满脸的不赞同：“至于我为什么阻止玩街头篮球，具体的原因你们可以去问一下你们自己的教练。我不多说。”
说道帝光中学篮球部的教练，石海川回忆了一下，好像自从早上开始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去什么地方风流快活了。这还算是带队的教练吗？
石海川偷偷对着天花板翻了白眼，表示对帝光篮球队的教练的比试。
“现在是三点，离你们结束训练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并不希望你们加餐。两两分组，自己找好自己的搭档，然后进行一对一的对抗，有问题吗？”石海川在最后高声提问。
“没有……”有气无力的回答让石海川挑起眉毛，而心领神会的熊孩子们立刻高声说道：“没有！”
“很好，那就快点开始吧。”石海川拍拍手，让他们自己分组去。
不过石海川还忽视了一点，帝光中学的一军的人数是单数。
在众人视觉盲点的黑子就很遗憾的落单了。
黑子：“……石导。”
“你情况比较特殊，先在边上传球吧。等回家我单独给你辅导。”石海川甩甩手，算是理解黑子的苦衷。
黄濑露出了同情的眼神看着黑子。
但是他没有多久就知道自己的同情是非常没有道理的。
“好了，从这边的底线开始一对一对抗，距离是全场。到了对面之后，攻防换人。这种常规训练你们都应该明白。不过我会全程跟进。如果你们谁出现犯规动作的话，哼哼。”石海川冷笑一声，又说道：“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你们训练对抗，是为了让你们用身体记住到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会比在正式比赛的场合吹的更紧，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第一组赤司和绿间表示压力很大……
说实话之前石海川只看了帝光中学的一场练习赛，只是对当时上场的队员粗粗了解了大概，而超过那场练习赛的，石海川就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赤司你别停在中场线对抗！注意回场。”
“绿间，记得运球，别把球抓在手里！”
“个子矮别那么大力运球赤司！超过肩膀就算违例了！”
石海川在中间就干脆放弃了哨子，看到问题的时候及时点出，不过去并没有打断他们的动作进行讲解。
第一组显然开了一个好头，两人对抗的非常激烈，谁都不想让。不过绿间在最后有些可惜，突破的时候假动作并更没有晃掉赤司，让赤司拍了一个结结实实。
赤司和绿间的胜负暂且不说。
……在球场上打了一圈的赤司和绿间表示之前石海川的攻击让他们的心灵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第二组，快点跟上！”石海川吹着哨子，让黄濑和青峰快点开始。
青峰看了一眼还没准备好的黄濑，丢着球撒腿就跑……
……结果就是青峰到了篮下上篮，黄濑都没有追上。
“不带这样的！小青峰，你这完全就是在赖皮！我们得重新来！”
黄濑站在篮球架的底下跳脚，把从球框上掉下来的篮球接住。
青峰摸了一下鼻子，嘿嘿笑道：“你现在还是担心能不能过我比较好。”
黄濑身子一矮，运着球也撒着腿跑了出去！
青峰表示挑衅成功，并在三分钱就追上了黄濑开始防守。
石海川眨眨眼睛，发现自己还好没有跟着跑出去，不然这一圈跑下来，自己得累死。
黄濑着急着上篮，却是被青峰从身后掏了球，迈着步子上篮但是空着手……
这感觉糟糕透了！
而在青峰从黄濑手里断球之后，石海川吹了哨子，说道：“注意一下断球的时候别打手犯规。别有裁判没有看到我的心理，还有……我让你们全场对抗！在干什么呢！重新来！”石海川猛的指向青峰，让他去重新来一遍。
好吧，石海川看起去非常生气的样子。
青峰摸了摸鼻子，好半天才重新摆出架势。
“切，反正只要投篮进了不就好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小青峰，你这话说的我可是不开心的。我还在防守诶。”黄濑生怕青峰和之前一样撒腿就跑，急急忙忙的摆开防守的阵势。
……这回青峰多了一个虚晃，晃过黄濑后继续撒腿跑。
不过这一次撒腿跑的没有那么成功。因为黄濑非常给面子的追上了！
“青仔今天在干什么呢。按照平时的训练不就好了吗？”
“紫原君，我能和你说一下，你可以找别的人搭档吗？”
“咦？为什么？”紫原低头看被自己随手抓来搭档的队友。
“……没什么。”这种怪物他怎么可能赢得了啊。
而这边，黑子站在场外，正在和墙壁努力的练习传球。
“我不要求你们要进球和突破成功，多对抗，在实战里面记住你们那些能做那些不能做！”石海川在场上大声的说道。不意外又看到青峰撒腿跑的样子，石海川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青峰，你这个臭小子那么喜欢跑的话！等一下绕着篮球场跑上一百圈！”
“小青峰……你好好来吧，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挨批。”说话中的黄濑却是紧紧的盯着青峰手里的球，学着之前青峰断球的模样，准备从后面掏青峰的球。
青峰的手往前一送，靠着身体带动手臂，把球挥了出去。
球进了……
“啧。这种方法真赖皮，我怎么样都学不会。”黄濑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青峰把滚到场外的篮球捡起丢给黄濑，说道：“如果你一直学我的话是赢不了我的。”
“这可就不一定。”
“还在那边唧唧歪歪什么！还不快点开始！”
石海川吹着哨子，语气相当的暴躁。
、第19章 小灶
几乎每一组都来回对抗了三次，石海川掐着腰喘气，显然是有些吃不消。
这些队员的运动量几乎小的可怜，但是对于他的确是有些大了。
看看时间差不都已经五点，也应该是时间吃晚饭了。
“今天先到这里借宿，赤司你去找一下你们的教练，是不是还有后续安排。”
“教练上午已经回去了。石导，你后面还有安排吗？”
石海川摇摇头，才说道：“后面没有安排，我希望你们今天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早上在这个地方集合，我交给你们一点比赛场上的诀窍。”
“石导，真的有诀窍？”赤司的眼睛亮了一下。
就连赤司都是这个样子，跟别说后面那一群熊孩子了。
黄濑凑到了石海川的跟前，看起来是对石海川第二天的内容非常感兴趣，黄濑说道：“石导，今天一点都不累，如果要教的话，不如现在就交我们好了。”
“不尽人事的家伙，有空知道这种东西，还不如好好的练习。”同样是彩色脑袋，绿间倒是对石海川说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青峰更是露出了嘲讽的语气：“如果你只会取巧的话，是永远都赢不了我的。”不过话却是对这黄濑说的。
石海川深吸一口气，放高了音量：“我在说话的时候你们别叽叽喳喳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熊孩子们给自己的嘴上了拉链。
“今天就老老实实的回家休息，后天就是比赛，这两天大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回家的时候也要当心，注意看车……”石老妈子嘀咕起来也是非常厉害，就连之前还兴致勃勃的黄濑都蔫了下来。
等到石海川把自己想得到的都说完了，才对着所有人说道：“解散！”
这句话就像是发令枪一样，熊孩子都冲回更衣室去了。
回家的路上。
就算没有黑子带路也一定可以成功的！握拳！
石海川虽然那么对自己说着，却还是跟在黑子的身后……可真就这点出息！
“石导……”黑子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石海川：“你今天带的训练，有什么意义吗？”
“没什么意义，比赛前别那么紧张，放松一下反而不错。”
“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赤司君那么头疼的样子。”
“你们都还是小孩子，总有一点事情让你们觉得被难倒了。”石海川走上前揉着黑子的脑袋，又说道：“快点往前走吧，你妈妈不是已经在等你回去吃饭了？”
“……明明是你想要来蹭饭。”黑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来的坏习惯，对着石海川哼哼了两声。
反面教材石海川只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再说话。
黑子妈妈在拿到了能去看初中联赛决赛的票之后，对石海川更是热情了起来，这让黑子的心情有些不好。
要知道，他送给他妈妈的两张门票现在还躺在他房间的书桌上，却是被他的妈妈忽视的一干二净。
“少年，快点吃饭，等一下拿着球去我家院子，我给你开小灶。”
稀里糊涂的往自己的饭碗里面放了好多的菜，石海川来做客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黑子吃饭的动作顿了顿，说道：“我不能带球和投篮，能开什么小灶？”
某人摇摇头，毫不客气的对着黑子说道：“你可以训练的东西还多的很呢。”
“……和白天一样对着墙传球？”
“喂喂喂，那是你自己没有找到搭档好不好。”石海川哼了一声，又说道：“我能教你很多，看你想要学多少了，现在快点吃饭了。”某人对着黑子的饭碗努嘴。
“妈妈！我们吃好了！”石海川见黑子的饭碗已经吃干净，恬不知耻的对着厨房还在忙活的黑子妈妈叫了一声。
这话简直让黑子翻白眼：“那可不是你的妈妈！”
“没差啦没差。”石海川拍拍初中生的肩膀，准备带他出门。
而黑子妈妈还在可惜为什么自家儿子和石海川没有多吃一点。
“咦，我的水壶放到什么地方去了？”石海川在自家厨房翻找，显然没有找到他之前在用的水壶。
黑子靠在厨房的门沿，无力的说道：“拜托，这里可是你的家。”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在这个地方呆多少时间。一点归属感都没有。”石海川顺口回答，却随即发现自己说的u哈会让听得人觉得有些不舒服，辩解了起来：“不过呆的时间久了大概也就会慢慢习惯的吧。”
也正巧石海川在这个时候把藏在砧板后面的水壶找了出来，灌上热水，准备去院子里面的篮球架那边。
“我之前和你沟通过。”
“……嗯。”
“你们的队伍很强没有错，所以说你能被选入自然有你的道理。虽然我还不清楚你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才能。”石海川看着初中生说道：“我以前没有遇见过你这种纯传球类型的选手，但是在传球上有些经验你还是应该用的上。”
“在赛场上？”
“不，是在任何地方。”
石海川挺胸，确定的语气让黑子眨眨眼睛，
显然初中生是没有听明白。
信誓旦旦想装十三的某人自尊心被强烈的打击到了。
“你稍微惊讶一下行不行？”
“……哇哦。”黑子夸张的感叹。
“算了。更伤心了。”石海川无力的摆摆手，然后对着黑子伸手，让他给自己传球。
石海川矮着身子，给黑子示范起来，又说道：“传球的话，需要的是出其不意，也就是别让人家发现你传球了，这样的话，假动作成功骗过了对手，你的队伍才有取胜的机会。”
“可是我一直都是那么做的。”
黑子的存在感特别稀薄，在场上传球的时候，如果不注意，就以为篮球在空中就变幻了轨道。有着misdirection这个骚包名字的技能发动其实也是靠着黑子自身的特点才玩的那么花哨。
在某种意义上，黑子的能力几乎无敌。
但是如果黑子遇上石海川这种人……
“你一直都是那么做的？开玩笑，我就看到你傻兮兮的站在那边传球，连个假动作都不知道怎么做。”石海川嗤笑一声，又说道：“这不是我的拿手本领，所以你也要自己分析你到底能不能用。看好了！”
石海川压低自己的身形，弓起膝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娇小，握着篮球的手却移动到了腰侧还要下方的位子，解释道：“黑子你个子比较小，所以在体型上还是占上优势的。但是毕竟你是个大活人，想要不看到你还是比较难的。”
“他们看不到我……”
“除非是他们瞎了！”石海川说的斩钉截铁。
黑子晃了晃神，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感那么强烈！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石海川把球传给了黑子，黑子眨眨眼睛，反射性的把球给传了回去。
石海川啧啧嘴巴，见初中生没准备回答自己，也只能接着开口：“其实我个人觉得，你可以试着重新开始练习投篮和运球。不过只要你还想打球，那么基础就一定要掌握好，不能像是现在这样吊儿郎当的。”
“我一直都在很努力的训练。”黑子反驳了一句。
石海川却点点头，嘴上却不赞同：“自从确定你是传球的人之后，你应该没有进行过我之前说的那些训练了，很努力是没有错，但是训练也要看的，如果一直在做无用功，你还不如去跑步练练体能比较好。”
黑子撅着嘴，不开心了起来。
石海川知道这是小孩子的性子，伸手揉了揉黑子的头发。在户外运球的手脏兮兮的，连带弄得黑子的头发也脏兮兮的。
“黑子你之前也说，是因为看到电视里面的人才想要开始打篮球的吧。”石海川扯开了话题。
“嗯。电视上的人很帅气。”
“可是你在球场上塑造了一个不能出风头的人，怎么会想到这样玩球？”石海川奇怪的看着黑子，又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场，只是传球的话，在球场上的局限性太大了，对队友的依靠，如果在场上你一个人被夹击的话，可能会真的素手无策。”
“篮球不是团体项目吗？”
“个人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但是，个人确实组成团体的。”
“同伴……”
“同伴不是给你依靠的，是与你共同前行的。少年，你对团体的认识有点错了。”
黑子沉默了下来。
石海川其实看的出来，帝光球队的整体凝聚力并不是太好，或者说，是这几个五颜六色脑袋的孩子关系太好了，让其他人觉得自己插不进来。
这六个孩子的关系好的让人惊叹，却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