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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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7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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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是正在怔怔出神,萧月生的脚步声没将她惊醒。

“咳,任姑娘。”萧月生发出一声清咳,沉声招呼道,迈步慢慢踱向弱水亭。

任盈盈霍地转身,明眸如秋水,映照在萧月生的脸庞,他刹那间竟有身陷深潭之感。

他定力精深,心神牢固,仅是稍一失神,马上省悟过来,忙收慑心念,抱拳温和笑道:“任姑娘,好久不见。”

任盈盈绝美的脸上一片平淡,无悲无喜,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声音淡漠:“好久不见。”

“嗯——?”萧月生虽心下一动,却顾不得,身形飘飘,来到她身边,一皱眉头,沉声问道:“你受伤了?!”

“无妨!”任盈盈摇摇头,岔开话题,道:“萧先生这一次,难不成是重新出山了?”

“出山?……这是何意?”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萧月生略有不豫,她说话的语气,倒带了几分讽刺的味道。

“萧先生不是已经归隐山林了么?”任盈盈斜看他一眼,声音与神情俱是淡漠。

“嗯,算是罢。”萧月生点头。

“既已归隐,为何还出来?”任盈盈轻哼。

萧月生摇头一笑:“我想归隐,便归隐,想出来,便出来,谁又管得着我?!”

“那倒也是!”任盈盈点点头,转头瞥他一眼,目光冷冽,嘴角一撇,淡淡哼道:“惊鸿一剑的大名,天下轰传,无人不知,谁又敢掠其锋?!”

萧月生眉头紧锁,强抑怒气,只觉极别扭,任盈盈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讽刺,似是满腹的怨气。

他稍微一想,沉吟了一下,却没有想到究竟。

但对于任盈盈,他总有一些莫名的感觉,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开口说话,免得被她呛个不停,纯粹自讨苦吃。

两人静静而立,看着湖上的风景,弱水亭中的气息古怪得很。

最终,呆呆站了半晌,没再说话,任盈盈淡淡告辞,两人看上去冷冷淡淡。

“南云,你去查查,到底是谁了任姑娘!”任盈盈乍一离开,萧月生便将江南云召来,阴着脸,沉声吩咐。

江南云点头答应,马上行动,出了观云山庄,径直往临安城,去了清平别院。

如今的清平别院,专理情报,与当初观澜山庄中,小玉亲自负责的清秘阁相似。

江南云很快回来,前来向萧月生禀报,脚步迟疑,绝美的玉脸满是古怪之色。

第241章 道歉

“怎么啦?”萧月生见她玉脸满是古怪,皱眉淡淡问道。

江南云脚下迟疑,脸色似是强忍着什么,凑到他跟前,轻声细语地道:“师父,你不是吩咐,让我查一下谁伤了任姑娘嘛?”

“嗯,可有结果了?”萧月生点头。

“查到了……”江南云迟疑了一下,索性一口气说出来:“是潘师伯。”

“嗯,”萧月生漫不经心地一点头,随即又抬头,眉头皱起来,目光一紧:“……嗯——!”

江南云重重点头,慢慢说道:“潘师伯与任姑娘有了冲突,他手下的高手们齐出,任姑娘不敌……”

萧月生的眉头皱得更紧,站起身,负手走两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转身坐下,叹息道:“唉……,说说,究竟为了什么事?”

“任姑娘吃饭时,长沙帮的一个帮众见她貌美,出口调戏了几句,被任姑娘打了两巴掌……”江南云娓娓道来,声音圆润柔媚,悦耳之气,口气公正,不夹杂一丝偏倚。

“然后,潘大哥为手下找回场子,与任姑娘起了冲突?”萧月生接着道,脸色阴沉。

“师父英明。”江南云点头,住嘴不再说。

萧月生再次站起,负手走来走去,久久不语。

江南云神情淡定,似是万事不萦于怀,明眸如水,站在那里,说不出的优雅动人。

她目光紧跟着萧月生移动,见他半晌无语,开口问道:“师父,潘师伯不知道任姑娘的身份,所以,出手没有什么顾忌……”

“长沙帮……”萧月生无奈摇了摇头,瞪了江南云一眼,哼道:“驭下不严,可为之戒。你的清平帮,莫要如此,免得不知不觉间惹下天大的麻烦!”

江南云知道他无处撒气,迁怒到自己身上,谁让自己是他的弟子呢,只能忍了,娇哼道:“师父放心罢!”

“嗯。”萧月生摆摆手,揉着自己的眉头,似是要把紧攒一起的眉峰揉开,声音放缓:“……事后任姑娘没报复?”

“任姑娘没甚动静。”江南云摇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任盈盈的身份,江南云知晓。日月神教,乃是如今天下第一大教,身为圣女,地位尊崇无加,被人这般冒犯,若是被日月神教的人知道,潘吼早就被人撕成了碎片儿。

日月神教被称之魔教,并非无因,他们行事之狠辣,更胜自己一筹,是不死不休的疯狂,令人心寒。

萧月生眉头一直紧锁,沉吟不语,半晌之后,问道:“依你看,任姑娘为何如此?”

江南云摇头,疑惑道:“确实古怪得很……”

……

临安城,绿竹巷中虽位于繁华的临安城,但此处却是安静得很,仿佛与临安城的大街是两个世界。偶尔响起犬吠声,带来几分生气。

竹林之旁,小亭之前,有一块儿平坦的空地,嗤嗤的轻啸声中,寒光闪烁,一个曼妙的身影正在舞剑。

她穿着一身玄黑的劲装,黑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与她手上的剑光相映成趣。

身为日月神教的圣姑,任盈盈的武功不俗,只是甚少在外人面前显现,万事自有人代劳,不必她亲自动手,她仿佛也忘了会武功之事。

剑光闪烁,颤动不已,宛如灵蛇吐信,带着森森的寒意,她身法轻灵迅捷,一看即知非是凡品。

月亮门被拉开,随即传来脚声,绿竹翁自隔壁的小院中过来,动作缓慢,前来见任盈盈。

这间宅子有数个小院,绿竹翁与任盈盈并未住在一间院子,而是选了另一间相邻,以随时听得到任盈盈的吩咐。

见任盈盈正在练功,他脚步一顿,想要退回去。

剑光蓦地一敛,任盈盈停下来,倒持寒剑,转身望他,道:“有什么事么?”

绿竹翁摇摇头,苍老的脸上露出慨叹,顿了顿,道:“刚才萧先生送来了一件礼物。”

“嗯——?”任盈盈寒光四射的长剑归鞘,步履轻盈,袅袅来到小亭中。

“刚才,萧月生派人过来,送上这个,说是给姑姑你的。”绿竹翁将手上的木盒递上来。

这上木盒仅有巴掌大小,颜色微褐,没有什么花纹,方方正正,看上去颇不起眼,任盈盈一眼认出,似是用檀木所制,淡淡的檀香缭绕,心神为之一清。

“是什么?!”任盈盈眉头皱起,仅是这个檀木,便价值不菲,香气幽幽,却不浓郁,煞是难得。

绿竹翁摇头,他也不知,好奇得很。

“姑姑,我来打开罢。”他缓缓说道,双手伸出。

任盈盈明眸如水,瞥他一眼,摇摇头,道:“不必,我自己就行。”

任盈盈知道绿竹翁是担心盒子里有什么古怪,怕万一有暗器或毒药,会伤到自己。

绿竹翁犹豫一下,见她神态坚决,再者,这个盒子乃是观云山庄的小荷姑娘送来,必无差错,想到此,收回双手,由得她。

木盒严丝合缝,找不到找开机会,她摸索了半天,竟然打不开,翻来覆去地看,却毫无所得。

绿竹翁早在一旁看得心痒难耐,急得搓手不止。半晌之后,任盈盈终于绝望,将木盒递给了他。

绿竹翁兴奋地研究,出了小亭,拿到阳光下,将它举到眼前,映着阳光,寻找蛛丝马迹。

微褐的木盒在阳光下丝毫没有光亮,仿佛将阳光吸纳进去,透不出来。观看此盒,深沉厚重之感顿时弥漫心头。

绿竹翁的脸色越来越郑重,半晌之后,用力摇晃。一丝声音也没发出,似乎里面是实心的一般。

“姑姑,真是古怪。萧先生不至于送这么一个无用的东西啊!”绿竹翁疑惑道。

“莫不成,这并非盒子?”任盈盈思索着说道,修长入鬓的双眉微蹙,神情动人。

“……”绿竹翁摇头,拿在耳边,仔细倾听,随后放下,摇头不已,实在找不出究竟来。

任盈盈伸手,接过木盒,定定地打量,玉掌忽然拍出,轻轻击中木盒,想要将其直接击碎。

她掌劲柔和,仅伤其外表,不涉及内里。不伤外面伤内里,乃是绵掌的功夫,难度相差很大。

“啪”的一声,木盒忽然裂开,像是鸡蛋被磕开一个裂缝,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咦,有香气!”绿竹翁赞叹一声,动了动鼻子,努力嗅取淡淡的香气,盯向木盒中之物,却是一个小球。

这个小球颇为古怪,约有龙眼大小,通体发紫,浓得如墨一般,乍看上去,几乎以为是黑色。

龙眼大小的紫珠静静停在那里,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仿佛亘古存在,身上藏着偌大的秘密。

“这是……?”绿竹翁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紫珠,喃喃问道。

“好像是紫檀珠吧?”任盈盈盯着看了半晌,拿到鼻前嗅了嗅,一股幽香直钻入心底,浑身顿时一轻,似是浊气尽消。

“对,是紫檀珠!”绿竹翁也是见识广博之人,只是刚才一时没想到而已。

“这般香气,可不是寻常檀木珠发出的。”绿竹翁打量着紫檀珠,摇头赞叹。

“他为何送我这个?”任盈盈入鬓的眉头微蹙,低声问道。

绿竹翁想了想,道:“莫不是,萧先生知晓了姓潘的做得好事?!”

任盈盈想了想,点头,探手取下紫檀珠,放在鼻前,沉浸在幽幽香气中,心情一片安宁喜乐。

“姑姑,姓潘的如此可恶,为何不惩戒一番?!”绿竹翁皱着眉头,略带不平地问道。

“算了,何必与他一般计较?!”任盈盈明眸一转,瞥他一眼,略带不满地道。

她不想再听到这件事,实在算不上什么愉快的经历,从小到大,她虽然无父无母,但身为日月神教的圣姑,东方不败对她百依百顺,宠爱之甚,更胜父母,日月神教弟子,对她又敬又畏,无敢拂逆,何曾受过什么委屈?!

这一次,潘吼竟然令手下人动手,打伤了自己,她心中愤怒,直冲脑海,却终究没有动手,反而让绿竹翁不得喧扬,压下了此事。

绿竹翁一直愤愤不平,对潘吼敌意极重。

他更怨自己,那一天竟没有陪在任盈盈身边,所以才会被人欺负,否则,即使不敌,一声呼啸,神教弟子现身,小小的长沙帮,须臾之间便可铲平。

即使他是萧一寒的结义兄弟,若是神教成心对付他,潘吼早就命丧黄泉,故他并未将其放在眼中。

即使身为萧一寒的结义兄弟,他仍是无足轻重,不值一提,但这么一个小人物,竟然伤了圣姑,实在罪不可赦!

“姑姑,萧先生送这般贵重礼物,莫不是陪罪的?!”绿竹翁忽然一震,忙道。

“嘿,陪罪……”任盈盈嘴角一撇,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绝美的脸上,神情复杂莫名。

绿竹翁闭嘴不言,看到了任盈盈的神情变化。

他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情关难过,自古皆然,圣姑虽然睿智冷静,毕竟是年轻女子,哪个少女不怀春,看起来,对这位萧先生,却已是情根暗种了。

他露出一抹担心之色,萧一寒已然有了夫人。况且,看他平常低调,却不声不响中,身边周围皆是美貌女子,应是个风流人物,圣姑喜欢上这样的人,实在不是什么幸事。

“把它送回去罢!”任盈盈收回迷离的目光,将紫檀珠递到绿竹翁跟前,淡淡吩咐。

绿竹翁点头,毫不犹豫地收起,放到木盒之中。这个木盒极是奇特,仍然找不到机关,但一合上,却自然的紧闭,再也打不开。

“这个应是用内力开启。”见他好奇地望着木盒瞧个不停,任盈盈开口淡淡说道。

“还有这般玄妙的机关?”绿竹翁好奇地问。

任盈盈点头:“这涉及到阵法之学。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

绿竹翁右掌按上木盒,轻轻吐出内息,注入盒中,但却如石沉大海,声息全无。

木盒没有什么动静,绿竹翁不死心,内力催动,更加刚猛浩荡。但木盒仿佛无底洞,内力注入,毫无反应。

“我来。”任盈盈信手抄过木盒,轻按其上,慢慢注入内力。

“啪”一声清响,一道裂缝出现,露出里面的紫檀珠。

绿竹翁老眼瞪大,露出惊诧之极的神情。他一直以来,沉稳而从容,很少露出这般夸张的模样,这次实在太过惊讶。

任盈盈也觉得神奇,这个木盒,显然能够识别出自己的内力,而别人的内力,却无法开启。

“姑姑,真的要送回去吗?”绿竹翁紧盯着木盒,迟疑地问。

任盈盈点头,将木盒递过去,转身便走,转眼间迈步进了屋子,消失不见。

……

观云山庄,大厅萧月生亲自接见绿竹翁,拿着木盒,沉吟着道:“这一枚紫檀珠,乃是寒月大师所赠。既然任姑娘不喜欢,我也不勉强。”

绿竹翁一怔,眼中目光闪动。

寒月大师,乃禅宗一代高僧,宇内闻名,对武林群雄而言,可能所知不多,因为他并非武林中人。

这位寒月大师,天下扬名,乃是人所其钦的高僧大德,不仅棋琴书画,诗文医术俱是精通,罕有人及,更是佛法精深,据说已修至不可思议的大神通。

这般人物,寻常的凡夫俗子,想见一面而不可得。

这枚紫檀珠,竟是寒月大师所赠,其珍贵可谓无价之宝,若是佛家弟子见了,定会双眼放光,心中大羡。

绿竹翁心思敏锐,随即一想,这个萧一寒,竟能得寒月大师亲赠紫檀珠,可见不凡,圣姑的眼光果然不差。

“我姑姑说,无功不受禄,担不得萧先生如此大礼。”绿竹翁抱拳客气地说道。

萧月生将木盒随意地放到桌上,端起茶盏,轻呷一口,慢慢说道:“任姑娘受伤,在下心中惭愧,只能略表一份心意。”

外面的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已快要升至当空,阳光透过窗户照到大厅中,一片柔和温暖。

绿竹翁端茶的手一停,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目光凝住,抬头望向萧月生,双眼锐利,紧盯着他,缓缓说道:“这么说……,萧先生也知晓了事情的经过?”

“略知一二。”萧月生点头,对他咄咄的目光不以为意,摇头叹息一声:“唉,我大哥做得有些过了,在下替他致歉了,……望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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