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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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传说- 第4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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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自此再无可叙之功。

“青州刺史仍在空缺中。”礼部尚书段齐锦犹豫了一下,站出来禀道:“臣闻忠勇公竟然将青州政务委于一女子,这恐怕有些不妥。女子为官,为本朝所未有,更何况据传此女子竟是忠勇公的小姨子,此例一开,恐怕有些不妥。”

“女子又怎么了。”陈博倒是毫不为意,言语中带着一丝讥讽。“朕也知道此事。这女子名叫左飞鸿,带着一千女子组建飞凤营,独自攻入叛军盘距的兖州,重创叛军!接着又横扫青州,数月之间尽灭青州叛军。真可谓奇女子矣,如此不让须眉之巾帼英雄,可让无数七尺男儿汗颜无色了。”

“可……”段齐锦还欲再说,不过才一开口,陈博却已经打断了他。“青州刺史未立,忠勇公竟不得不以一女子暂时领政,虽有不妥,但这又岂不让朕愧然?朕身为天子,大难临头竟然惶然而逃,将江山社稷置于不顾。如今要靠一女子为朕治理一州,你们说,到底是谁该愧疚呢?”

“臣等万死。”君辱臣死,陈博的话已经说得那么明显了,众臣顿时惶然。谁叫他们当初力谏陈博去“巡幸”巴蜀呢?虽然他们的出发点并不坏,是为了保证皇帝安全,可是却严重错估了战局。结果长安不仅没被攻下,数十万叛军甚至被杨诚一个月便尽数平灭了,只要稍有些羞耻心的人,心里又岂不愧然。

“好了,朕也不怪罪你们。”陈博略带些倦意地说道:“忠勇公乃国之柱石,没有我等还能在此安闲吗?人无完人,就算忠勇公再有多大的错,只要他不是谋逆,朕希望你们和朕一样,怀着感恩之心对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除了感到深深的绝望,众臣还能说什么。虽然已经准备好了的弹劾还有数项,但谁又敢再提。“臣等谨尊圣意。”整齐地声音使得这场刚刚拉开序幕的弹劾风波,还远没有达到高潮便被迫落幕。只不过这却并不代表着这场朝廷纷争就此结束,这一次的落幕,只不过是为酝酿下一次更激烈的斗争而准备而已。

第七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 决战洛阳·四十七—

长安城西十里亭

行色匆匆地杨诚猛然勒住胯下正飞奔的战马,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再迈不出半步。

好一个声势浩大地迎接场面。宽阔的官道上,铺着一张绣满象征着吉祥之物的红绸,从十里亭一直向外延伸足有五里之长。数百文武官员夹道而立,皆是身着只有在隆重场合才穿的服饰。官道两旁全副盔甲,手持旌仗的士兵如林而立。离官道稍远处,左右各有五千列阵整齐的骑兵方阵,旌旗遮天蔽日。一队队游骑绕场而奔,警戒着周遭方圆数十里之地。十里亭左右,各有一队手持各种乐器的乐师,杨诚的身影刚刚出现,妙曼悦耳的宫廷乐曲便已奏响。

揉了揉眼睛,面对千军万马都毫不变色的杨诚,此刻反而露出一丝怯意。这未免太出人意料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为了他,搞如此隆重的一出。仅目光所及,十里亭周围便聚集了近五万官员和士兵!杨诚并不是一个喜欢被人关注的人,若是能够让他选择,恐怕他会立即调头而去。

“恭迎忠勇公得胜而还!”数万人的欢呼声同时响起,声音直冲云霄。

杨诚脸色微有些发白,反倒是随他而来的欧氏兄弟二人一脸淡然,只是眼神里稍透出些兴奋,似乎这正是杨诚应该享受的待遇一般。反倒是杨诚对此心里暗暗叫苦,要知道之前几次交州军返回安平,他都是自己带着少量亲卫偷偷地返回,让其他将士接受百姓的夹道欢迎。别看他指挥起数万人来也镇定自若,但他内心却是个喜欢安静与朴素之人,迎来送往之事并非他所喜欢,甚至能避则避。更何况他也觉得眼前这个场面实在太过了些。只怕比帝王还都也差不了多少了。

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数声欢呼之后,杨诚也只得硬着头皮策马而前,只不过动作已无之前的自然,略显僵硬。皇帝的诏书上虽然并未明确让他什么时候去长安,只不过距离军械营制造的投石车还有一月有余,洛阳周围并无战事。在大张旗鼓地展示数万援军到达的事实,借以警示洛阳叛军后。他便着手布置各军地任务,接着仅带了欧氏兄弟二人,三人三骑便直奔长安而来。

他此行是有明确目的的。目前天下已趋向平定。、青、并、翼四州也开始展开百姓安置之事。相对而言,洛阳的战事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如何在这段时间里为将来的种种措施的开展,让百姓真正能够安居乐业。这才是杨诚所关心的问题。只不过凭他一己之力。实在有些力不从心。更何况这天下毕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既然皇帝已经回到长安。很多事情他自然不能继续“先斩后奏”了。征得皇帝全力支持,进而以天下之力来进行这项宏大地计划。这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长安与洛阳相隔并不远。骑马疾行的话来回也不过数日而已。只不过他到底不放心洛阳一带长期处于军中无帅的局面,更何况按照计算。正是孙安开始康复地时候了,在不知道孙尧安与郑氏的系列纠葛的情况下,他当然不敢掉以轻心。有鉴于此,他本打算悄悄的来,悄悄地走,顶多花上十天便结束这长安之行地,可却没想到竟然会遇上这样地场面。

在长安他虽然没有什么故旧,不过之前他毕竟坐镇长安,他这一回自然少不了会有大量军中将领来拜访。况且他现在封忠勇公,官拜招讨大将军,在整个大陈几乎无人可及。出于官场的基本礼节,还朝地朝中大臣们恐怕也会登门拜访。这些官场的“陋习”,当年叶浩天可没少向他谈起。在交州他可以嫌麻烦一力杜绝,但在这长安,他却不能如此简单地处理了。这一来一往地,真不知道要花掉多少时间,杨诚当然是避之不及了。只是现在,他这如意算盘却得落空了。

“拜见忠勇公!”马蹄刚一踏上红绸,最前列百步范围内的将士一起跪倒,整齐而发地声音着实吓了杨诚一跳。还有这一出?杨诚心里苦笑不已,顿时更加难受了。如此往复,每隔一百步便有士兵跪倒相迎,杨诚坐在马背上浑身不自在,短短的五里路,对他来说简直有五百里那般漫长。本想挥鞭急奔,不过却又自知不妥;若是慢了,更是一种折磨。种种心理之下,让他几乎连马也不会骑了,幸好没有摔下来,否则可就糗大了。

“拜见忠勇公!”这种声音听了

,本来应该已经麻木了,可杨诚此刻却一下子从马上“这,这……”杨诚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次拜他的,却不是普通士兵,而且身着官服的朝中大臣!一下子上百个官员向自己拜倒,这可是杨诚从未享受过的待遇。不过他现在却丝毫感觉不到享受,心里竟然有些慌了。在交州,不论军中还是官场,已经很少有跪拜之礼了。杨诚对这些繁文缛节丝毫不喜,当然是能免则免了。

“爱卿!”正当杨诚不知道该扶哪一边起来的时候,陈博却满脸含笑地迎了上来。“朕可终于把你盼来了。”拉着杨诚,陈博丝这不理会这些官员,径直向布置一新的十里亭走去。与杨诚相比,陈博足足矮了两个头,这情景看起来便直若一个小孩子拉着大人一般。而且那个大人样子极是别扭,似乎想向另一边,却又不敢挣开,似乎被别人拖着走一般。

如此礼遇,杨诚此刻却并没有多少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极是难受。从内心里,他始终也无法坦然接受数百朝中官员跪迎的待遇。更令他不安的是,从那些大臣们偶尔投来的目光里,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敬意,反而是……深深的敌视!对,虽然只是极为短暂的目光接触,但那种妒忌、戒备甚至痛恨的眼神,却逃不过他敏锐地观察。莫非就是这一跪,竟然让自己犯了众怒?

数百步的艰难行程总算挨过,步入亭中的杨诚眉头却已拧成了一条绳。他并不知道,就在他来的前一天,朝中一场指向他的浩大的弹劾之风被陈博一力压下。不过他却也知道之前圣驾在长沙时,朝中大臣曾数度集体弹劾荆州各级官员,甚至将矛头直接指向他。虽然这事最终不了了之,但很显然,虽然很多事确实有违于朝廷法度,但自己并不受朝中大臣待见的现实,却也极为明显。但是在他看来,这些都足以让大臣们对他投以如此的目光,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在军中待了十几年,他当然知道犯众怒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可是从他的眼光来看,却无论如何想不透自己是如何造成这种局面的。

“爱卿为我大陈立下汗马功劳,朕虽不沾酒,但却不得不破例敬爱卿一杯!”陈博眼里似乎只剩下杨诚一人,亲自从陈顺呈来的玉盘着端起一杯酒,竟然双手向杨诚递出。

杨诚一惊,急忙拜辞:“臣何德何能,敢当圣上如此敬酒。”再不知道规矩,他也明白皇帝双手捧酒是何等的尊荣。要知道即使是当年的章盛,却没有享受过如此礼遇,这酒他如何敢接。

陈博眉头一皱,佯怒道:“爱卿可是要让朕就这么站着?来!”说罢强拉过杨诚,几乎是将酒杯硬塞到他手里。若是真比起来,陈博只怕使出吃奶的劲也扳不过杨诚,但他此时哪敢使力。“叮!”陈博举杯与杨诚轻轻一碰,极是豪爽地仰着而饮,脸上随即泛起一阵红潮。

杨诚这酒却喝得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只是一小杯,但却用了好几口才喝尽。略有些局促地将酒杯放回玉盘中,杨诚指着外面仍跪着的大臣们说道:“皇上,是不是该让大臣们起来了?”

“来,车辇已经备好,爱卿就与朕同乘一辇吧。”陈博连看也没看那些大臣一眼,拉着杨诚便向外走去。

杨诚哪敢挣扎,连连回头看向那些大臣,几次想要再求情却都被陈博以其他话题打断。无奈之下,他只得在上百道仇视的目光中,登上了华丽无比的龙辇。而前方,数不尽的百姓围在道路两旁,人潮一眼望不到头,一直通向长安东门。

真定城头

林智将一叠信纸放在几案上,负手立在城头,遥望长安方向喟然长叹:“这小家伙,真让人不可小窥啊。只不过,呵呵。”期待之中,林智的表情却分明夹着一丝轻蔑。

“此话从何说起?”刘虎接过信纸,略有些羡慕地看了几眼,接着便在亲手将其点燃,看着灰飞四散,不无羡慕地说道:“诚哥现在多威风!不知道等到我回长安,皇上会怎么欢迎我,哈哈,要是能有这么一半威风就好了!”薄薄的几张纸上,正是刘虎安插在宫中的眼线所传来的,陈博计划用来迎接杨诚的布置。

第七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 决战洛阳·四十八—

林智白了刘虎一眼,淡淡地说道:“我既然已经答应助就不必在我面前装傻。若你真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安乐侯府倒比这逍遥多了。”

刘虎嘿嘿一笑,接着又皱起眉头,脸上浮出一丝担忧之色。“为了生存,我刘虎什么都可以舍弃,但唯独不会对不起诚哥。这一点,希望先生明白。诚哥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若没有他,我早就死在征北战场上了。不过我可不只是为了报恩,人生一世,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的朋友,实在太不容易了。所以,这一次我们无论如何也得站在诚哥一边。”

林智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眼神中却似乎有一种触动。从内心中,他对刘虎的羡慕可不止一点点而已。正如他所说,人生一世,知己难求啊。想他此生也算得上是曲折离奇了,可是除了身边那几名忠仆,他又何偿能找到一个值得倾吐之人。而如今,兵败受困的他早已与他们失散,连他们是否还存活在世上也无法知晓。那种发自内心的孤寂,绝对是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先生?”看林智想得入神,刘虎不由出声相问。自从在雁门决定放走赵长河那一刻起,刘虎几乎对林智倾注了九成九的信任。以他长期以来受尽艰险而养成的性格,除了杨诚外,可以说并没有一人值得他完全信任。即使是杨诚,他也不是全无隐瞒。至于神威营的几名心腹将领,虽然是他最中坚的力量,但暗中的监视与提防也从未间断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他拥有的众多秘密中,能够让他坠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并不在少数。

林智转头望向刘虎,带着些捉挟地语气问道:“杨诚在大陈是如此耀眼,完全避开根本是不可能的。总有一天你会做出对不起杨诚地事。这是必然的。不过,这对不起的程度,却还是可以选择的。完全不伤害?保全其家人性命?又或者只是表面伤害?幸好杨诚这人淡泊名利,你们倒不用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刘虎颓然坐下,默不作声。以杨诚今时今日的声望和地位,他要想获得更大的权力,要想完全绕开他根本是不可能的。即使他丝毫不觊觎杨诚那大将军之位,但朝中又岂只是他和杨诚二人。特别是朝中官员与杨诚为代表的荆交官员之间,冲突已经无可调解地情况下,他若不想完全与朝中大臣们处于对立的位置上。便少不了会与杨诚发生冲突。当然,这种冲突或许是微不可觉的,但真正地和谐融洽却也不复存在了。

而这一次陈博为杨诚而摆出的迎接摆场,更让他希望与杨诚保持最亲密关系的愿望全然落空。即使是以他看来。陈博此次给杨诚的无比尊荣。实则是包藏祸心地。朝中大臣们本就对荆州官员地种种表现有所非议,再加上陈博这段时间的刻意压制。这股无法宣泄地怨气定然会越积越烈。更何况世族虽然已经没落,但朝中的权力争夺却不会有丝毫地变化。权臣相争。这几乎是亘古不变地铁律。而陈博此次故意予以杨诚旁人远不可及的礼遇,虽然以杨诚地功勋和爵位。朝中几乎所有大臣跪迎也不算过份,但在心怀怨气的情况下,这只会徒增其恨意罢了。

陈博将杨诚高高的捧起来,到底想要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虽然他仍然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需要借助杨诚,比如平叛,又比如战后的系列安排。不过仅看他在此刻便有意识的加深朝中官员与杨诚的裂缝,便可知其后着已经蓄势待发了。单单是朝臣,刘虎或许根本不用考虑什么,但陈博的明显加入,却不得不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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