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大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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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大丫头-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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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洵一时没言语,又为他倒了一杯。
贺言梅又道:“我说句实在话,你那位过继的哥哥……也是个三品,这父子同列三品,肯定是不可能长久的,只是沈伯父刚回京,万岁爷不好做的过了,才没一开始封二品高位。但升官也就是短期内的事,就算我家老头子举荐了两句,他这也算顺水人情。给了万岁顺理成章升官的由头。”
以贺言梅礼部侍郎之身份,早已是妥妥的正二品。沈东岩升迁过后才勉强和他平级,这时候他口中还热切叫着“沈伯父”,实实在在就是谦称了。便说他是给面子,都不为过分。
“即便是顺水人情,”沈洵抬了抬手里酒杯,“还是要谢的。”
贺言梅笑的十分开心的和他干了杯。
沈洵余光扫了他一眼,却带着一丝考究。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又有亲给俺投了霸王票,还是重量级的手榴弹,偶这个感动……
感谢czn84623亲,为了这手榴弹,俺今晚也多写了一点,并且,并且偶明天还会尽量再更新一章滴!~(≧▽≦)/~


☆、39乐不思蜀

若说权钱皆可逆天的贺家;与沈家有什么相似;那就是贺家几乎与沈家同样遭遇了人丁不旺的厄运;后辈子嗣凋零。
贺阁老年逾古稀,就算有再多手腕;也已是廉颇老矣。所以贺言梅万众瞩目,回京之后一举一动可说牵动着大半个京城权贵的筋骨。
都因为或许不消是几年之后;他就不再只是贺言梅。不仅是贺家嫡孙;更是泼天家业的继承人。贺家之后的掌家人,除了他贺言梅;再不会有别人了。
因此,才会有柳家的联姻,才会有推之不尽的拉拢。
若说在京城找;能越过贺言梅的贵公子,除了真是皇家肚皮里出来的天潢贵胄,决计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试问,在这样的境况下贺家任何的决策,可能不让贺言梅参与吗?即便是贺阁老,此刻定然也想尽快放权,贺言梅的能力或许都不需再多加培养,偌大担子,只等东风来了直接卸到他的身上。
有人上前,来给他们桌上换了新鲜的杨梅,贺言梅一看这丫头很眼熟,就多扫了两眼。阿久看向他,以为他果然记得自己,立刻就弯腰行礼:“婢子前两次对贺大人多有冲撞,还请大人原谅婢子。”
贺言梅总算在惊奇中挤出字:“不妨事……”
要让阿久低头其实简单,只要让她知道对方究竟是握有多大权柄不可得罪的人,她自动就会收起所有负面情绪。
阿久下去后,贺言梅看向沈洵为难的道:“洵兄,我俩知己论交、你何必这么……每次拿我当个外人一样,我多难过。”
沈洵拨弄着酒杯,第一次看着他叫道:“言梅,你毕竟是有官职在身的人,而我一介布衣,大宁对官民的区别不是一纸空文。我结交你,才是名符其实高攀。”
贺言梅又愣住了,他似乎很认真的盯着沈洵:“洵兄,你知道不,像你这样的人,比我在外面看见的那些加起来,都不及你。”
沈洵道:“你这话就假了,大宁泱泱人才,哪个比不过我这个瘸子。”
贺言梅把扇子拍到桌面上:“你这话还对不起我们多年交情,当年你还是天子门生的时候,谁和你结交不是高攀了?你那时莫不是就嫌我高攀了?”
好汉不提当年。
沈洵仿佛随意清淡的含笑说出来:“真要说许多年前相交的时候,你给出的任何东西,总要从我这再取点什么,这次,不会又是想取走什么吧?”
提携沈家这么大的恩,除非
沈家结草衔环。多少人求都求不着的提携,平白无故,阁老府干嘛要垂青沈府,就因为他跟贺言梅有那么点“交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贺言梅缓缓挑眉慢吞吞说:“非要这么较劲,我问你这除了美人,还有东西能给我吗?”
沈洵自己都叹:“没有。”
贺言梅很惋惜的样子,还偏偏一本正经用他那双明艳流光的眸子直视沈洵:“这儿最美的,你又不能跟我走。我也没有龙阳之癖。”
京中风传贺言梅秉性风流,时常眠花宿柳,听他说两句靡靡之语,不离暧昧亲词,就知道传言的没错了。
皇宫摆了三天宴,沈府荣归,还得接着摆宴。
如今,是内阁学士大人的府上了,如果说三品的官衔还不足以荣耀动京城,在这样的宝地上,官大一级更是压死人,忽然间多出来的那些人脉关节往往成为新官上任第一道山,升官意味着多出大把人仰慕你,双刃剑后,就多了一样多的人把你架在火上考。
有人几天过后,和朝上同僚已是亲热知交,下面的人也多是赞颂;也有那清高自诩的,既不请人也不交情,几天过后糟了旁人嫌恶都有的。
所以淑云夫人在宫里就急忙传了话,让老太太紧赶慢赶准备着,一天也不敢耽搁。
一切食材用料皆是最好的,京城著名酒楼掌厨的师傅都请了十几位,官高慑人无论哪家的名厨都愿意给面子前来。
不管是九年前旧交还是九年后新知,哪怕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被请来,热情备至招待上座。
淑云夫人还把何钟灵叫过去商议:“这宴席摆几天,恐怕也不好叫人空着手离开,但人数众多,我有心想备些礼物相送,都送不出手。太贵重的太随便的都不合适,你可有什么主意?”
何钟灵道;“这个确实是难,往年我随着娘在家的时候,也看她招待过人。只是毕竟又和今日不一样,有时候,送些银裸子都是有的,主要如今咱们府里这个人数众多,确实送不起。”
淑云夫人道:“我就是为难这个,要就是不送,怕那些个人心存芥蒂,总觉得体面上还差了些许。送了吧,随意挑拣的礼物,还不如不送,这些当官的人的眼比太阳都毒,万一觉得你在敷衍他,只怕好心办坏了。日后因小失大还要倒大霉。但贵重体面的礼物,不是没有,委实送不起这些人。虽说来的这些人,总有身份高低,
但礼物还都得送一样的,厚此薄彼更是易惹人不快。我一整日愁着这个事,竟是睡不好。”
何钟灵柔声道:“夫人何必这么忧心,到底身体为重。这个事不知夫人有没有问过老太太?老太太经历的风雨毕竟多些,没准主意也能多拿些出来。”
淑云夫人道:“这个我却是问过娘了。不过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主要这宴后送礼是最近时兴起来的,就算老太太见多识广,到底也不敢乱出主意。”她目光就殷殷盯向何钟灵,那意思显然比老太太更信任她。
何钟灵这是被戴了高帽子,想不出主意也难。她笑着叹息了两声,沉思片刻又道:“我想着或许能送个香袋,找那绣工好的丫鬟,在客人离开前连夜赶制出来应该也行得通。袋子上的图案只要绣的别致,我想不难。然后夫人再往袋子里装些别的东西,甚至不需贵重,只要奇巧玩意就能博得眼球,这样客人在新年图个开心,礼物的贵重与否就不重要了。”
淑云夫人眼睛一亮,随即沉吟半晌,眼中波动似在寻思可行性。
何钟灵顿了顿道:“晚晴随意想的一个主意,还要看夫人觉得可不可行。”
淑云夫人缓慢道:“你这个主意是极不错的,只是做香袋数目众多,唯一就怕丫鬟的手不够快。一味赶工又怕破坏了精细度,只是这手快又手巧的丫鬟却难找。”
何钟灵微微一笑:“夫人有没想外包给京城的绣娘做?”
淑云夫人频频点头道:“绣云坊的师傅们手艺都是极不错的。”
何钟灵开口:“交给绣云坊的人去做,就不怕赶不上的问题了。虽说也要花去不小银子,但和单独给每人送礼来说,就要节省又节省。”
淑云夫人离座拉起了她的手,“难怪都说你是个贴心的人,果然有你相助事情都省的烦心过多。这几天过年本该热闹时候,我却跟老爷都不在家,这冷冷清清的,老太太有没有哪不顺心的事?可有半点不舒服的时候?”
何钟灵低了头抿嘴就笑:“夫人都说了过年热闹的时候,老太太没有不顺心的,这几天都是吃睡开心,听了老爷和夫人的喜事,更是高兴没有话儿说了!”
淑云夫人不疑有他,又交代了两句就立刻忙去了。
酒宴样样是顶端好的,绣云坊的针线活也是独步京城,刚从宫廷销金窝里吃完酒回来的大人们,一头就扎进了沈府这个温柔乡。皇城脚下,珍馐异宝
也多。这排场,只比皇宫的喜宴稍次一点,一样流水金银铺就的繁华,起码开宴这几天,足以叫人乐不思蜀了。
那喜鹊走到何钟灵身边说:“那东府的人,会不会向大夫人告状?”
何钟灵一点也不在意的关起门:“没状可告的事,却要怎么告。一年就这么个最喜庆的时候,除了老太太有那份胆量,谁还会故意寻晦气。”还对喜鹊会心一笑。
喜鹊扶着她:“大夫人到底是偏心自己儿子。”
外面都是乱走的外客,何钟灵正好待在房中不出,留着自己的一份悠闲:“我就没指望过,正经沈夫人会和老太太一样,这么想只能是你错了。”
喜鹊垂下头:“是……”
坐在归雁园内,都能清晰听到不远处脚步声进进出出沈府,纷杂繁多不停歇的,就像两片不粘连的天地,不知外面世界过了多久时间。
“奴婢还是奇怪,升个官就如此高调铺张,会不会有人觉得沈府奢侈炫耀。”
何钟灵在肚皮里笑,“这里是京城呢,别人不怕你炫耀,只怕你情不到,情不到,那就要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更晚了,见谅~~~不过好歹也算今天更了,素不?


☆、40一荣俱荣

在人前;无数双眼睛看着的时候;沈文宣还是得跟沈东岩喊“爹”。这一声无关乎情愿不情愿;关乎的是脸面。
沈家的豪奢大宴,连京兆尹都来捧场了;天子脚下的风水到底养人,京兆尹肚大腰圆;一双肥手握着酒杯;就张嘴说道:“沈大人真是好福气,在朝上受皇上宠幸;在家又有个贤惠美丽的媳妇,旁边的儿子还处处帮衬,日后的官途真是想不平坦都难。”
据闻京兆尹家中也是有个好岳丈靠山;一大家都被弄到京城补缺口,所谓朝中有人,事半功倍,敢说话真口气大。
在台面上应付多少次,回去后都是一样的累。在外面所有的完美笑意都卸下,发现不过如此,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沈文宣难得只喝了个半醉,就回了归雁园。
何钟灵捧着热帕子,上来给他擦脸。看她的脸仍像处在二八年华的少女,就算有了儿子,也没能让她看起来更像个母亲。
沈文宣借着醉意,就拉着她的手多看了一会。
这让何钟灵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她很快就回过神,主动挽住丈夫的手,把他牵引到床边,替他脱了靴子。
喜鹊端来洗脚水的时候,何钟灵就让她退下:“我亲自来。”
于是她亲自把沈文宣的脚泡进水里,温柔细致的给他擦洗。温热的水里还撒了些花瓣,全身都蒸的放松下来。
沈文宣于是就在雾气之中看着她,何钟灵贵为尚书大人的掌上明珠,在家恐怕连绣花针都不用亲自拿,为人洗脚这一类,还不知她是后来怎样学会的。
又想起在庙会上相遇的时候,她笑的都那么娇憨,当时是他眼中多么无邪的女子。如今看她掌权持家,却是样样才干突出。
洗完了脚,一直顶着丈夫视线的何钟灵终于起身,她本想亲自把洗脚水端出去倒了,但这时红扇已经走了过来,马上端了出去。
何钟灵于是便攀着沈文宣一同坐着,放下帐帘,暖玉闻香浅笑:“累了吧?”
说着已解开了自家衣裳,抱着沈文宣藏身于红帐内。沈文宣立刻翻身扣住她的腰:“今日是怎么了,你许久不再热情。”
何钟灵只僵了一下,就继续温柔的笑:“我最近忙于外事,都疏忽了你我夫妻情分。”
沈文宣不再问,似默认了这个说法。于是二人鱼水交欢,彼此过后都很心满意足。枕着丈夫
手臂何钟灵难得的舒缓叹了口气。
沈文宣抚了几把她光洁如玉的手臂,忽然道:“今天许多的大人,都把我当成了伯父的亲儿子。”
何钟灵顿了顿,翻身看他,眼里有些光彩闪过:“都入了家谱,拜了宗祠,如今你就是他的亲儿子了。”
沈文宣没言语。
何钟灵掌心抚上了他的脸,“夫君,别管你是不是亲生的,在别人的眼里,只要他们愿意相信你是沈家的嫡公子,那还有什么可多想的。现在老爷又升了官……其实论理你也能升一升的。”
沈文宣眸中不定:“我没想会超过伯父。这也不太可能发生。伯父身居高位,换句话说我们也是一荣俱荣。”
何钟灵幽幽道:“要是万岁真那么器重老爷、再升一升,他就和我爹平级了。”
夫妻同体,在只有两个人最隐私的时候,他们都是毫无保留的相望。
眸光流动间,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伯父曾经只在翰林院任个五品官,难以想象他会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如果不说圣眷隆重,几乎没有别的解释了。”沈文宣垂下眸,帐外的灯在他眼底投下长长的影子。
何钟灵就道:“到时候你升不升都不必太担心,一品大员的公子,都到哪里都会有人照应。”
“我有一个想法。”沈文宣突然低声道。
何钟灵摆出聆听姿势,他继续下去,低喃:“算上今天,不多不少九年了、记得当初也是伯父主动向圣上申请外放,就是那段时间,京城不是落马了一大批官员么?只是听说都是武将居多,伯父是文官,又在翰林院任职,理应没有牵连。”
何钟灵立刻就懂了:“夫君想说沈家原来也是被拖累了?有这种可能性吗?”
沈文宣于是蹙眉:“主要时间相距的较短,而且伯父官运正畅,自请外放还是太突然了。就算痛惜洵弟,家中毕竟还有老母体弱,作此决定实有仓促之嫌。”
何钟灵立时便握住他的手:“那夫君是怎么想的?就算文官武将泾渭分明,难道就一点联系也没有?”
沈文宣眸子亮起来又暗下去:“就是不知道这一点。不过当年犯事的人,都处以大宁最重的刑罚。八岁以上,男子流放充军,女眷全部刺黥刑,女子卖做官奴的,脸上不方便刺字,所以全部都刺在了身上。”
声音低沉缓慢的响在屋子里,何
钟灵不由自主抱紧了身子,裹在被子里瞠目结舌。
她到底身为女儿身,听到这些惩罚女子的手段,也觉得背脊阵阵发寒。黥刑,若说最没有尊严的刑罚就指它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被刺了字,一辈子都洗不脱耻辱了。
看何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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