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大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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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大丫头-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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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是可以找,但拢共就带了这么多仆人,再分开找,又能分到哪去。淑云夫人浑身都在发抖,一看外面那天气,她就完全不能冷静。沈东岩也要打伞出去找,对一旁沈文宣就道:“宣儿,你看着你婶子,我去找找洵儿。”

淑云夫人掩着脸坐到椅子上,盯着茶壶好像在发呆。

沈东岩好容易从角落里才找到一把破了的油纸伞,正要打开了出去,身旁淑云夫人哽咽喊了他:“老爷。”

沈东岩叹气:“洵儿这孩子,也这般大了,怎么还能做这种惹人不安的事。”

这话就像灵光,莫名其妙提醒了淑云夫人。她目光闪了几下,“洵儿不会的,他一向是个理智人,少有能让他不顾后果就离开的事。”

沈文宣这时道:“二弟会不会回去了?”

一言捅破了窗户纸,淑云夫人眼神急闪,对沈东岩失声道:“老爷?!他那个身体,怎么能自己走呢?”

沈东岩眸光凝沉,紧握伞柄:“追,立马带一辆马车沿路去追。”

若说半个时辰前,还是细雨如丝,这半个时辰间雨水就是越来越急,就在说话时候,迅猛的风都将屋顶刮过了阵阵巨响。淑云夫人心惊抬头:“这样的天气赶路,马车根本也走不了啊?”

连马车都不能走的恶劣情况,自然就更担心沈洵,害怕之情是一层层叠加,止都止不住。

沈东岩当机立断:“走不了也得走,他去不了哪里,只能是这个选择。香山的别处他也不可能待,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追下山。”

沈文宣沉声道:“侄儿愿去。”

淑云夫人含泪道:“我不能在这等下去了!就算用双脚走,我也要走回家去,我一定要亲眼看见我的儿子!”

沈东岩重重的把雨伞一摔,看着门外眯眸道:“这背后肯定有人戳脊梁骨,丫鬟都不在的时候,洵儿怎么可能突然离开?”

淑云夫人心里何尝不明白,可是此时根本计较不了这个。她握着手帕擦去眼底泪痕,恨恨的也道:“这不是在家里,查不出是谁,要被我知道了,我无论怎么都要把人撵了!”

一直温柔慈善的人,若是撂出狠话,愤恨比谁都深。

沈氏每个人,都是经过大风浪的人,平静下都有烈火心肠,就差一把燃火,那种冷硬就都能出来。

冷夜风流过,谁是归人。

素锦躺在床上,发了半夜的高烧,忽然开始梦呓。
荔儿急得直哭,根本没有好办法。她手心的帕子看住了换,换了十几块,都没能把素锦滚烫的温度降下来。随着时间长,居然崩溃的愈加严重起来。

起先是一声声儿的叫,盼望她醒过来。素锦身体一直的最好的,几年来从来没有大病。谁想越是这样,越病起来,人事不省。

将袖中一只白净的瓷瓶递给守在床头的荔儿,贺言梅轻轻道:“这是金疮药,你擦在她身上有伤的地方。”

荔儿接过去,眼睛红红的:“这药只能让素锦身上伤好了,可没办法给她退烧。”

贺言梅沉默摇了摇头:“那我就无能为力了。”他转身撩起帘子走了出去。

荔儿擦了擦眼泪,开始给素锦上药。这一上药忍不住更加哭,从手指包括脚底心,没有不需要涂药的地儿。这金疮药灵验,却抵不过这些伤口曾经带来的剧痛。

素锦梦呓的内容越来越混乱不堪,她的嘴唇都干的流血,旁人却喂不进水。只能眼看她不停的说话,说些让人揪心的混乱话。

荔儿再次朝外面哽咽着说:“贺公子,您不是会武功吗?您就没有办法吗?”

贺言梅摊开双手,轻叹道:“我的武功这时候也起不了作用,我不是她的药。”武功有所救有所不能救,素锦心脉没断,浑身筋络都正常,这让内里雄浑的英雄都无用武之地。

荔儿失望的垂下眼眸,重新投放在素锦身上,眼看阿久又送来十几块湿毛巾,两个同伴只能相对泪眼。

素锦忽然嘶声道:“公子……公子……”叫的无助又凄惶,眼角都留下了一行泪。

荔儿再也忍受不了抱着素锦大哭:“我也想、姐姐,我跟你一样想啊!”

阿久整张脸也湿透了,她趴在桌上抽泣。贺言梅倚在门边看着外面急雨,无奈的想走也走不了,听着屋内的动静,他蓦地苦笑起来。

素锦情况却骤然严重起来,她仍不清醒的脸上,表情都开始变得十分痛苦,痛苦到两个丫头都顾不上哭泣,站起来就开始同时安抚她。素锦呼吸如同受到了阻碍般,又急又重,甚至时而有间断般安静,这种异样情形,将几乎所有人都吓到面如土色。

两人一叠声的唤着她,半刻也不敢稍停:“素锦、素锦、公子爷就快回来了!天快亮了素锦!天亮了公子的马车就能回来!”
不去想任何的延期,可能的耽误,她们唯有寄希望于此。
阿久趴在床头,泪眼朦胧的低声对着素锦的耳畔:“明天就是说好的第三天了,素锦,我们相信公子,他一定能回来的。”

贺言梅到了后面,几乎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纱帐内的每一句话,这些宛若低吟唱诵的话语,盖过了滂沱的风雨声,让他久久沉思。沈洵,你就有这么大魔力,让人着了魔一样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主要是忙的天昏地暗,多少也受到了一些影响。过个节一点空余的快乐都没享受到,好多计划都耽搁了,番外也泡汤。
唉唉,最近更新速度较不给力,主要瓦想,硬憋出来的文肯定也不好,所以瓦奔着尽量精品原则,宁缺毋滥。那啥,跟大家陪个礼了。
另外,俺发现,这文好像收网的比我想象中还快……o(╯□╰)o




☆、母凭子贵

何钟灵连夜回了家;在凉风中更悲怆的敲着尚书府门;门童开门后;被大雨淋湿的何钟灵狼狈样子,门童都没认出来这是他们府中出去的大小姐。

何夫人晚上失眠已成为惯例;喝了许多汤药都不见好,正在辗转反侧的时候;听见动静立刻就起了身。

来到待客厅中;何钟灵已经坐在椅子上发呆,有些失意的样子。

何夫人迎上去:“女儿;这寒天冻地的,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何钟灵抬起头,响起轻飘飘没着落的声音:“娘;我们何家、是真要败了罢。”

何夫人一见到女儿的样子,就揪心起来,只见何钟灵平常丰盈娇俏的脸庞,已如枯槁。再听到了她说的话,何夫人更加悲从中来。

不需要再有多余的掩饰,母女连心,她仿佛看透了一般,跌坐在椅上,了无生气道:“终究是命里无时莫强求,何家是到头了,你爹也是一样,走到头了。”

何钟灵眼里仍含着碎芒般的锋利,在幽暗死气的眼里深处,若隐若现。

母女沉浸在相似的绝望里,下人们仿佛都被这一层绝望笼罩,个个的面无表情。良久,何夫人看看何钟灵,露出了宽慰一般的笑。
上前拉住她的手,何夫人含着泪,笑叹道:“晚晴,你终究还是有指望的,别太怕了。如今看来,当初你嫁去了沈家,却是极为幸运的。我们家现在虽然不再中用了,可你已经是沈家的人、依附于沈家,沈家现在蒸蒸日上,晚晴你依然是尊贵的不能匹敌的。你又生了个儿子,这就更是得到眷顾了,等到日后,母凭子贵,你一辈子都会在沈家立稳了脚跟,所有人都会尊你是唯一的正夫人!”

何钟灵意味不明的说道:“您的意思是,就算夫君日后娶妾,对我同样没有威胁是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何夫人脸色微微不自然,仍笑着说,“当然,若是姑爷疼你,不肯另娶是更好了。”

何钟灵满脸都是阴霾,不知在想什么。越是这样何夫人忧虑越深,顿了顿她又问道:“丫头,你还有何心事。”

何钟灵眼光闪的更厉害。“依附沈家,就能保证平安了吗?”

何夫人吃惊:“那总比我们何家强!女儿,你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对沈家的态度,你一定要变。”

何钟灵咬着牙,自顾凄然一笑:“我还不够摇尾乞怜吗?莫非母亲要女儿以后都这样终日朝不保夕?”

何夫人流泪:“你这是什么话,该说的我刚刚都给你说清了,女人出嫁之后,不管娘家如何,必须以夫为天。你好歹都生了个儿子,怕甚么,你是正经的夫人,只有你给人不痛快,你怎么会过的不痛快?”
何夫人想到自己还没有儿子,这话说的就更殷切。
何钟灵恍恍惚惚的,颤着声就道:“娘,你也别骗我了,你告诉我为什么爹就非得下台?”
何夫人本来一直耐心的说,此时也急躁起来:“君威难测,你说这话是作死吗?”
谁敢揣摩圣意,君要臣死,臣也只能打落牙门和血吞,怎么还能去问原因。
何钟灵一下子站起来,脸色有些奇异泛红:“娘,你知道现在街口巷尾,都在怎么说我们吗?说尚书这个位置,只有何家是个傻子,才来接这个烫手山芋,如今是掉脑袋的大祸。就跟那年家一样,到死都不会落个好结果!”
何夫人手抖着,几乎控制不住就要摔在她的脸上了。“谁容许你说这些话的?!晚晴啊晚晴,你是成天以为自己聪明,却说着糊涂至极的话来!你可知道你这一番话传出去能惹出多大的事?年家是年家,我们是我们,莫说年家的那位将军,只当了堪堪三天的尚书,就能让你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质疑君王策,明日你就想看着何家罪加一等罢!”
何钟灵脸上血色褪尽:“终究是他家风水不好,不讨皇帝的喜欢,他年家倒霉,却又牵连我何家,只能说天作孽,不能活,如今就是在迁怒爹爹罢了。”
何夫人照着她脸骂:“再多说一句,你就给我赶紧离了这门。”
何钟灵眸光霍亮,映着她惨白的脸就更惊人:“娘,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那原来年家的孽种,至今可能还留在沈家!你叫女儿、如何安枕高卧?!”

何夫人就知道她这些话,不可能是真的听街头巷尾的人说的,且不说这样的大事,京城百姓的口比酒坛口塞得还紧,有些话能当八卦一样传,但像她们今晚说的这事,有关国体,是个寻常百姓都不会乱说。

但还不等她问何钟灵究竟从哪听来的这番话,就又被惊住了:“什么年家的孽种?你说话是越来越不过脑子了!”

何钟灵冷笑起来:“怎么是女儿不过脑子,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要说到现在娘还不知道年家跟沈家的关系罢,那年惜玉既然是沈家二郎的未过门妻子,他悄悄护住了她又有什么稀奇?九年前沈家来了个身份不明的官奴,一直被沈二当个宝贝一样供着,娘还在说女儿没脑子?”

何夫人两眼阵阵发黑,脑子里一下子就浮现出赴宴之时看见的那美貌非常的少女,震撼太深刻,呼吸几欲停顿:“你是说、不,不可能,不会的!”

何钟灵拉住她的衣袖:“娘,她就在女儿身边,像一根毒刺一样!您不能这么对女儿,是与不是,您一定要帮我验一验才行!”
……

夜寒风急,老太太惊怒交集,半夜又犯了头风,躺在床上根本说不利索话。

贺言梅待了一整夜,实在要走,留下了一瓶药就赶紧朝着沈府的大门奔去。
可是一拉开门,他登时又愣在那里。

门口,是浑身湿透了的沈洵,蜿蜒而下的头发顺着滴水。不知道他是经过了怎样的漫长奔波,他的手掌心上,都是血肉模糊,看了直叫人触目惊心。
车轮上混着血和泥水,根本分不清两者。
沈洵目光暗沉:“人呢?”
贺言梅退后一步,舌头绕起来:“什、什么?”

沈洵上下看他,又问道:“你在这,她人呢?”

贺言梅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被问的又无从开口,忽然沈洵身体一歪,眼睛缓缓闭上,一直握着轮椅的双手,也渐渐无力摊开来。

贺言梅上前,当先就迅速点了他一个穴道,把他抱在了怀里。一夜冰凉雨水浸泡,沈洵身上却十分火烫。
“快点,赶紧去把本城最好的大夫请来你们府里镇着!”

门房箭一样冲了出去,贺言梅又走不成,只得带着沈洵足尖点地重新冲回院子里。

阖府都震惊,所有下人严阵以待在两个院子周围。淑云夫人的车架随后就跟来了,见此情形,她差点又要背过了气。

陈大夫这次背着药箱来看诊,还带了个不苟言笑的门徒。上次的三个女主人,这次只得一个,他例行公事打了个招呼,并不想多言。

并不消多费唇舌问,只看家中的一片惨淡,连贺言梅这个外人都站在边上一脸讳莫如深。淑云夫人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在厅内坐下来,她的呼吸怎么也顺不过来,脸色更是直转蜡黄。“这次,多亏了贺公子鼎力相助,在此谢过了。”

贺言梅连忙客气:“应该的,夫人脸色不好,不如也先让大夫看一看吧?”

真的要谢贺言梅的远见,把大夫请到家里实在很对,眼看一个接一个都不太好,真要没有大夫在,今番这一遭变故委实要命。

陈大夫立刻就道:“夫人,要不老夫先给您开一剂压惊的汤药,您先吃着?”
其实他也是怕,这病来如山,万一再倒下一个,他恐怕也顾不过来。

淑云夫人又连拍了几下胸口:“大夫,你只告诉我,家里这几个人情况都如何了?”

陈大夫速度写了个方子交给丫鬟,这才捋胡须说道:“令公子是感染风寒,加上劳累,并不碍事。老夫人那边稍微严重些,主要还是年纪大了,兼且情绪不稳才导致的。这位年轻姑娘,则最严重了,老夫也不敢保证,她能不能快醒。”

淑云夫人只消掀开被子,朝素锦身上看一眼,就转过脸去。素锦现在是身上涂了药,连衣裳都暂时不能穿,淑云夫人此刻忽然有种悲从中来之感。

她捂住嘴,眼泪就滴在枕头上,沈东岩那边看过沈洵就赶过来,见状立即就扶住她道:“洵儿这次是太乱来了,不过所幸是有惊无险,夫人宽宽心。”

淑云夫人靠在沈东岩身上,过得半晌,她就低低啜泣道:“老太太、她这做的事情,这是要洵儿和我们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俺都不好意思来见大家了,这么久才更,捂脸,希望这章还能让大家满意,收网收网了
感谢YuJin亲给俺投的霸王票,连完结那么久的《易园侍女》亲也给投了,尊的灰常感谢,也灰常感动……




☆、眼中拔刺

那个惹事的家丁;在香山被淑云夫人揪出来;狠狠拷问了一通之后;没敢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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