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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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剑-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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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

微微一颔首,“酒痴”道:“这小子在江湖上蛮有那么点名气,老夫耳闻他不少,也照过他几面,看见与你小子相仿,小白脸一个。平时喜着青色衣装,故江湖上给他个“玉面青衫”雅号。但人与名虽雅,肚子里的名堂可就不太雅啦,吃喝嫖赌一应俱全,尤以赌,是赌中老手,以前时常四面跑,近一年来,便常在洛阳有名的‘金银帮’搅场子。他与‘六魔煞’,有臭气之交,这回他为了要搅个大场面,发柬请‘六魔煞’去帮忙。概括一句,此人非正人是也。”

邵真凝神倾听,心中(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自……己和“玉面青衫”年纪不相上下,又穿青蓝色袍子,再加上“你爹”和“你辉”之误,难怪柏毓彪要半路认爷了。

邵真知道到洛阳找“六魔煞”算帐,势必也要和“玉面青衫”碰头,不免想多了解他一些,遂又问道:“他的武功很厉害么?”

微点下头,“酒痴”龇着黄腻腻的板牙道:“不赖,尤其他那双‘袖剑’,令人防不胜防。”

微一蹙眉,邵真道:“袖剑?”

托着下巴,“酒痴”道:“连这也不懂?你小子可真嫩哪!所谓‘袖剑’,顾名思义,就是藏于袖中的短剑,不现之于外,要是与他交手而不知道他的玩意儿,很可能就要吃上门亏!”

这么一说,邵真对“玉面青衫”李辉无形中有了一股戒慎之心,邵真接着问道:“方才那个凶巴巴的女娃是什么人物?”

“她呀?”

夹了块红辣椒伴着一块炖肉,一口吞了下去,然后赶忙又喝了口酒,“酒痴”才又接着道:“她是江湖上无人不知的‘黄蔷薇’柯月霜。”

点了点头,邵真想起了她胸前绣着一朵的黄蔷薇,他正想说话,不想“酒痴”哄哄两声,盯着他古怪的道:“小子,你是否在打她的念头呢?告诉你,这枝蔷薇多刺,不好惹哪,当心点哟!”

邵真料不到他会冒出这等话来,不禁愣了愣,讪讪的笑了笑,眼角却瞥见身旁的小琴翘高着小嘴儿,一脸的不高兴,邵真不禁又是一怔……

“酒痴”转首朝小琴列嘴一笑,道:“小姑娘,你也要当心哟!”

俏脸猛地一红,小琴连忙别过头去,装着没听见……

尴尬万分,邵真忙岔开话题道:“有个叫‘闪箭魂铃’的人您老知道么?”

好像是故意似的,“酒痴”却答非所问道:“‘黄蔷薇’那女娃是‘百艳帮’总护法,她那身武功小子你看过了,厉害不厉害你自个知道。她比你早一步到这儿来,听说‘六魔煞’轮奸了一个‘百艳帮’的婢女,‘百艳帮’主盛怒之下,分别派出十二太妹’和‘黄蔷薇’各处找寻‘六魔煞’,为那名惨被奸杀的婢女报仇……”

辍了一口酒,接道:“‘十二太妹’各个武功高强,不在‘黄蔷薇’之下,都可独当一面,看来‘六魔煞’是罪恶满盈,该差不多了。”

一顿,望着邵真似笑非笑的道:“可是那妮子不杀你小子,就大大出乎老夫的意料了!”

耸了一下肩,邵真轻呷一口酒,淡淡的道:“如果您老知道她的目的只想杀‘六魔煞’,并非‘玉面青衫’李辉的话,这也没什么出奇之处了!我和那女娃扯不上恩怨,咱不说她也罢!”

说这话之时,邵真悄悄的用眼角瞄了一下小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只觉得不愿因谈“黄蔷薇”而引起她的不高兴——他想她是不高兴的,虽然他并不太清楚她为什么不高兴。

“不说就不说,老夫也不稀罕!”揉了一下鼻头子,“酒痴”哼声道。

邵真便又提出方才的问话:“您老知道‘闪箭魂铃’这个人吧?”

微一沉思,“酒痴”翻了翻眼皮道:“这人老夫没见过,不过并不陌生,概括一句,这人非等闲之辈,在江湖上是掷地叮当的人物,他是湖南‘金鹰堂’的主要人物……”

邵真截口问道:“‘金鹰堂’是怎么的一个东西?”

哦一声,“酒痴”道:“说起‘金鹰堂’话就长了,这势必说到武林全盘的事!”

邵真道:“您老是说‘金鹰堂’这帮派在武林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么?”

龇了一下牙,“酒痴”沉下了声音道:“何止是举足轻重而已,它几乎是要主宰了整个武林的命运哪!”

心中一惊,邵真为了要报侯大再之仇,势必与“金鹰堂”要有一番周折的,他不免急欲知道“金鹰堂”的来龙去肌,他倾前身子,低声道:“您老愿意为小子说明吗?”

“当然了,老夫喝了你小子的酒,受了你小子的贿赂,所谓吃人东西嘴儿软,老夫怎能不说?”

做着古怪而有趣的鬼脸,“酒痴”瞪着他笑道:“只是……"

说了声,便停住不语,

被他这怪样儿引得心中好笑,邵真道:“只是什么?”

两眼向上一翻,“酒痴”道:“欲细说武林中事,岂是区区一两语?只恐怕语未完酒已尽哟,这将打断老夫的兴头,多扫兴哪!”

这话引得邵真和小琴噗哧而笑,邵真连忙道:“您老请放一百万个心,绝不耽误您喝酒。”

“好,凭你小子这句话!”

端起酒杯一仰而干,“酒痴”这才慢条斯理道:“纵观目前的武林大势,可分为几个方面来讲……”

正说着,忽地闪进一条人影来,同时传来一阵骂声:“老不死的,这回看你往哪儿跑?”

抬头一看,“酒痴”哇了一声,猛地一弹身子,破窗而出,口中哇哇叫道:“天哪!母老虎来了哟!”

话声中,整个身形已消失于窗外……

那来人也尾随跟上,一边叫道:“老头子,你插翅也难飞,上天下地老娘也要把你抓回来!”

不过一刹那的一刹那,两人都看不见了,只留下发着呆,仍不知怎么一回事儿的邵真和小琴……

这发生的过程,来的是如此突然,去的又是如此的促然,不过是在弹指间,邵真和小琴甚至连那来的人样子都没看清,只知是个手持拐杖的老姬罢了……

甩甩头,眨眨眼,邵真耸耸双肩,摊了一下手道:“怪人怪事。”

转了转乌溜溜的眸珠子,小琴说得更绝,她道:“也好,否则酒钱不知还要付多少呢。”

说罢,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这时,楼上似乎已清理完毕,伙计们正抬着柏毓彪的尸体下楼来……

“琴姑娘,咱们走吧。”

掏出一锭银子摆在桌上,邵真说了一声,便与小琴离开酒楼……

第二十八章

冬天的晚上暗得很早也快,不过一下子,大地便沦于一片黑暗中。

幸好这只是一下子罢了,一句下弦月露出了云端,月光清皎,如水银泻地般的,尤其道路上的积雪和四处的山峦,山腰乃至于山谷的片片铺雪与银练月光回映成了一大片的淡淡清光,放眼望去,朦胧晃漾,有若置身于虚无缥渺间,让人有一股我欲乘“虚”归去之感……

也幸好有这些朦朦月光和淡淡雪光,给予这周遭光明,否则邵真和小琴真要寸步难行了,可是紧接着,一阵阵山风却开始迎面刮来!

那风,刮起了地上的雪花,吹落了树上的雪片,顿见满天的雪花儿随着呼啸如狼嚎般的风声在空中打转、飞舞和扬蹿。

邵真只觉这阵子的山风刮得很不是时候,令人憎厌,咒恨,崎岖不平的道路本来就非常的不好走了,何况再加上这阵要命的冷风刮得令人睁不开眼睛,尤其是那漫天乱飞的雪片,就是能睁得开眼,也未必能看得见路来走,更要命的是,这阵风不仅强,而且冷——冷得像冰刀子似的刮人皮痛。

幸好邵真与小琴都是有武功之人,且衣服也穿得不单薄,饶是如此,他俩仍觉得背脊间偶尔会有一阵子的隐隐冷意传上来,令他们打颤……

人儿是挺得住寒,马儿可就不同了,它一不懂武,二不穿衣,如此冰寒酷冷之天,要他们再继续支持下去,似是一件残酷和不太可能的事情。

只见那两匹马经过了一整天的奔波,跋涉和翻越,而且又误了它们进食的时候,它们低垂着头,四足有气无力的在“拖”着,口中不时传出嘶嘶哀鸣,股股熟气不时自它们的鼻孔中冒出,但马上被那冰风寒霜冻为乌有了,它们只是在支持着,挣扎着……

扯紧了一下领口,把手迹在眉睫上,邵真转过头望向旁边的小琴——

但只见她把风帽拉得低低的,几乎要遮去了她的柳叶蛾眉,另外她把两只手都藏在披风里,一手持缰,一手顶住披风捂着小嘴和瑶鼻,乍看下去,就像个蒙面人似的,只露出两只眸子。

邵真看得心头一阵好笑,也一阵爱怜。

她觉得自己都要有挺不住的感觉。

她是个娇生惯养,养尊处优,像一朵生长在温室中的小花,不曾受过风吹雨打,又怎堪受如此之冰雪寒霜的摧击?

看着,看着,邵真忍不住开口问道:“琴姑娘,你受得住么?”

小琴回过头来朝他点了点头。

哈了一口气,邵真又道:“咱们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说着,邵真凝眸远眺,似想发现可栖身的地方,但四周看来看去,只是一些荒山岩石和危岩枯林……

邵真自是一阵懊丧,但却故作乐观道:“还好,幸亏没下雪,要不然就成了暴风雪,就不妙矣,琴姑娘你说是吗?”

说这句话,无非在安慰她吧。

拿开捂着嘴儿的手,那张原本是红艳艳的嘴唇已惨白了,小琴打了个冷颤道:“勿需要暴风雪,单这阵子风就够我们不妙的了!”

说的也是实话,风再不停的话,他们可能就要冻死、饿死、累死!

心头开始沉重,邵真凝肃着脸,他发现这已经是很严重的问题了,他咳了咳,正想开口——

“哟!”

忽地小琴叫了一声,连人带骑向前倾了下去!

幸好小琴反应得快,连忙拔身射起,才免倾跌于地。

邵真见状也飘身而下,扶住她的香肩,关切问道:“琴姑娘,没怎样吧!”

娇盈一笑,小琴摇首道:“没啥,我不是好端端的么?”

说着,移步走向马儿身旁,细瞧之下马儿也没怎样,端然无恙的,小琴撩眸瞥向邵真道:“也许绊着了什么吧,要不然是疲乏得要支持不住啦?”

挽住两头马的援索,邵真道:“看来只好徒步走了。”

压了压风帽,小琴眯着眼睫,耸了耸肩,莫可奈何的道:“也只有如此了!”

拉着马走近她身边,邵真关切的道:“再忍耐一会,说不定前头就有遮身的地方。”

小琴浮着浅笑,朝他点了点头……

两人低着头默默的走了一阵子,风愈来愈猛烈,刮得震天价响,天上的月儿也不知什么时候隐入了云端,大地又回复了一片黑暗,这真叫他们寸步难行了!

似乎是熬不住了,小琴挨近邵真小声道:“吴兄,我有点冷……”

“忍耐些。”

邵真回头朝她温柔的说着,他把两条缰绳都握在右手,然后腾出左手握住小琴有点儿发冷的纤纤玉手。

他这样一可借此挽扶她,二可借此运功与她暖暖身子。

被他这一握,小琴的娇躯轻轻的颤栗了一下,脸蛋儿倏地泛红,幸好天暗风大,邵真也没注意到,小琴只觉他的手掌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柔灾时,隐隐传来一股热流,使她感到一阵阵暖意,不自觉得也紧紧握住他的手,心头泛起了一股甜蜜蜜的感觉……

如此艰辛万难的走了一阵子,邵真只觉得真要走不下去了,心头正在暗暗叫苦,又幸好云上月儿及时露出来,给予了他们照明……

邵真不禁暗暗窃喜,可是当他勉强看周遭时,却是啊了一声,大吃一惊!

正闷着气的小琴闻声抬头一瞧,整个人也呆住了!

原来离眼前五尺不到的地方,正横着一条断崖!

他们走到崖边往下一瞧,只见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心中连叫好险,要不是月儿再出云来,说不定他们闷着头走,就要问到崖底里去了。

邵真面色凝重的道:“糟糕,我们迷路了。”

小琴默默不言,显然她也心头沉重,忽然,她面露喜色,伸手往左指道:“吴兄,瞧!那儿有丝灯光传来!”

邵真闻言转首望去——

果是不错,左侧传来一丝闪烁不定的灯光来!

心头大喜,邵真道:“那一定有住户人家,咱去避避风!”

于是两人转身向后走,摸索了一阵子,终于摸出一条小径来,便循着这条小径走去……

这条小径宽有二尺多,路面非常平坦,只是盖上了一层雪,看不见路面,邵真怀疑这条小径有加过工,这证明住有大户人家,心中窃喜非常……

走了一阵子,那一丝豆大灯光依然模糊遥远,显然还远得很,这时平坦的小径忽转成一阶一阶的石级了,似乎那住户人家是在山头上……

刚踏上石阶,小琴突然低声叫道:“嗅,吴兄,瞧,那儿有块石碑!”

邵真连忙转首望去,只见右侧方正竖着一块与人同高的大石碑,那块大石碑呈长条形,似乎是刻得有字,但因被一层雪盖住了,看不太清楚,邵真把马缰交给小琴,走近前去用手抹去那层雪花,他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正中央是“佛法无边’四个斗大的正楷字,另外左下角也有一行小字体:“万重山万重寺”。

这几个字都是刻勒的,然后再用朱砂填上去,但似乎是终于经过的年代已久,那些字体大部分都已剥落模湖。

邵真接回缰索,道:“看这样子,山顶上有座古寺。”

小琴握住他的手掌,轻声道:“太好了,咱快走吧!”

邵真忽道:“等等!”

抬眼望他,小琴问道:“怎么啦?”

邵真望着她,说道:“照这灯光看来,不知道还有多远,而且又是往上爬,还没到那,可能就要累倒了。不如把坐骑先搁在这儿,我们上去之后,我再把坐骑牵上去。”

邵真这般做,无非是顾虑到小琴,怕她支持不住,不如先带她到寺庙里去安歇……

小琴自己也明白邵真这番心意,芳心里头三分感激,七分甜蜜……

把两匹马安置在一株叶子都落光的树下,邵真和小琴便展开身形激射而上!

小琴的轻功显然是差了邵真一大截,总落在邵真之后,于是邵真便又拉住小琴的柔荑,助她一臂之力,使得小琴省了不少力气……

但只见两条身影快若激星,大鹏般的疾蹿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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