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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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歌-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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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让女孩子碰这些脏东西。”
红袖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武儿发出一声惨叫,她才发觉他正垂直向地面落去,什么蓝色凤凰啊都没了踪迹。
不多想,她俯身而下接住他,落地时又将他猛摔在地。
武儿变回了平时模样,捂着屁股喊痛,红袖一时分不清方才发生的是真实还是梦境,蹙起了眉头,“你刚才……”
武儿一边捂着屁股,一边作出噤声的动作,“嘘,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有五灵魂就糟了。嘿嘿。”
五灵魂……拥有五灵魂的人,相当于拥有人,妖,魔,神,仙,鬼,业神所特有的七中灵力,根本就是传说中的存在,眼前的这个男子,不仅仅拥有五灵息,还拥有五灵魂?
愈发地觉得难以置信,武儿却挥手让她不要在意,“活着多容易!本少爷给你保证,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别想动你性命。”
看似随意的话,红袖却在他眼中看到了认真。她心中莫名一动,瞳孔一紧,张口就斥责他,“谁要你的保证!”甩袖,“又有什么资格保证!”
武儿不和她吵,立即说起其它的事来,“本少爷出生的时候,家人就知道我有这两种能力,老爹认为这种异能会带来灾祸,就让我隐藏拥有五灵魂的的事实,并刻意将我永远五灵息能力的消息放出去……任谁也想不到,一介凡人能同时拥有这两种传说中的异能,毕竟,前者才是真正让人感到有威胁的。不仅是人,更是七界。”
“哼,与我说这些,是要告诉我你其实很厉害吗?”
“是啊,那你嫁给我好不好?”
红袖没有说话,脑海中突然浮现他救自己的画面,连忙摇了摇头,“既然不能让人知道,都隐藏了那么多年,为什么突然……”
“因为你啊。”武儿打断她,“我未来老婆要被人杀了,怎么还能装下去。”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红袖却听着沉重,狠狠道:“哼,你和刚才,还真是……真是判若两人”
“哦~你喜欢哪一个?”
没想到他会冒出这么一句,红袖一下子没接得上话,便由他继续道:“哈哈,随便喜欢哪一个,都是本少爷~”
武儿看着面前这个红衣女子,忍不住心中一沉,笑了笑,不再多说。

魔界的一个角落,蒙面男子跪在地上,正是先前被武儿“杀死”的混魔。
“真是没用的东西,若非我救你,早便烟消云散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却见不到其他人影。
“多谢娘娘的救命之恩。”
男子慌张道,停了许久都没听到回音,显得更加紧张,急急地为自己解释,“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出现那么厉害的人物。”
“罢了,小魔女的命先留着。”

男子狠狠道了声,“是。”说完,身体渐渐变作透明,消失不见。
“五灵魂?不可能啊……”
女子的声音也慢慢消去,原处,只剩下血隼吞食这满地的尸体。




☆、噩梦,离别的序曲

蜀山之上,荆流孤与莫虚宗并肩站在荧惑窟中,看着正中央燃烧的熊熊烈火,炎火上被烧得通红的铁链所缚的,正是钟敏的骑宠,白狼。忍受着烈焰灼烧,它的皮毛却没有半点损伤,虽说如此,它狰狞的表情依然证明它如今很是痛苦。
流孤与莫虚宗就那么站着,什么也不说,白狼也是沉默不语。双方就像再僵持着什么,一直等待着,直到窟外的天色也渐渐暗淡。
“吃些东西吧。”
碧衫女子细步走来,提着饭盒,脸上打着淡淡的笑,更多的是疲惫。
“尘儿,这地方你先别来了。”
流孤刚说完,莫虚宗的脸色变了变,指着火焰中的白狼道:“看,出来了。”
受炎火煎熬的白狼忽然嘶吼起来,皮毛迅速褪去,火势也是更加猛烈。轻尘看流孤二人无心理睬自己,只由叹了口气,将摆出的饭菜又收了起来。走前,余光还瞟了一眼荧惑窟的中央,猛然一惊,双手松开,将食盒摔在地上。
她不自觉地退了两步,慌张中又被自己绊倒,摔在地上。
莫虚宗看了流孤一眼,走到轻尘身边询问,“咦,姑娘,你这是?”
轻尘只顾着摇头,立即将视线从白狼身上移开——不是,现如今,与其是说白狼,更不如说是一个□着的英俊男子。
“荧惑之火原本是用来惩罚犯了戒的蜀山弟子,但也有幻化原形的效果。看来这畜生,同紫竹一样,是只半妖。”莫虚宗还想说,伸手想将轻尘拉起,却感觉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本只以为是小姑娘看见这样的场景害臊,但却不该是这般恐惧的模样。
莫虚宗对流孤挤了挤眉,后者会意,上前扶着轻尘安安抚她,“我们回去。”
女子出乎意料地推开荆流孤,扬起头,盯着火焰中的男子,颤抖地抬起手,又放下,“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第一次见尘儿情绪失控,流孤的动作也忽地停滞,目光在她与白狼间游离。失神须臾,火焰中的男子已扬起头颅冷笑起来,随即变作大笑。
“轻尘……你恨我吗?还是该我恨你?”
男子的声音似哭似笑,却忽然将轻尘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她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流孤上前拉住,“好了,我们回去。”
男子又道:“我的女人,你又要把我扔下吗?像当初一样,只要我死了,就什么也没发生了?”
“你住口。”并不晓得发生什么,流孤抓起轻尘的手就要走,可轻尘又反射性地抽回,面色苍白,向后退了退。
“尘儿?”
“哈哈哈,是不是被我碰过的地方,你都不愿意让别的男人碰了?”
流孤再按捺不住,飞身而起向男子冲去,红色长枪握于手中,正要刺到男子心脏时,莫虚宗也跟了上来,手指轻轻一点,便将长枪挡回。
“哎哟,少年,别冲动。”
两个人在男子身前争执,男子却很平静,双眼看着轻尘,却像是对荆流孤说,“那个女人,中了天下奇毒情人草。明知道我喜欢她,委身于我,我本愧疚,上门提亲……她却灭我原家满门,若非我母亲与月夫人素有交情,我也不会靠天元珠重生。”
情人草?!
流孤想起在落焱花冢发生的一切,忙问:“你叫什么?”
“原修言”
男子一字一顿道,轻尘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不愿去听。

“凡人皆知情人草乃奇毒,却很少有人知道它名称的由来……姑娘可知?”

想起初离的质问,轻尘渐渐平静了下来,抬头直视原修言,淡淡道:“之所以叫做情人草,是因为凡中此毒,除了要食取其根为药,还需自愿与男子交合,才可以彻底解毒。”她并不敢看荆流孤的表情,想必是对自己极为厌恶吧。她不禁苦笑,“但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大哥。”轻尘忽然说道,“如果我骗了你,还会原谅我吗?”
荆流孤飞回轻尘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什么也没说。
见他如此,轻尘忍不住大哭起来,“其实当时灭原家满门的……”
“好了,不用说了。”流孤将她按在怀里,“就算你做错了,再怎么错,我怎么会怪自己的妹妹。”
轻尘俯在流孤肩头抽噎,原修言远远地看着,发出一声冷哼,“还真是感人。”
“哎哟,人家感人是人家的事,我们该说说你的事了。”莫虚宗解开锁链,将原修言抓到洞口道,并将外袍脱下让他披上,片刻才道,“既然能开口说人话了,就告诉我们天元珠的下落吧。”
原修言穿上外袍,裂开嘴,悠悠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莫虚宗想继续再问,轻尘听见他们的对话却突然紧张起来,忙对流孤说:“大哥。”
“嗯?”
“每次我觉得迷茫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声音就会出现,教我怎么做,她让我服下情人草的时候,真的不知……记得我们刚从桑若居离开的时候吗,红袖姑娘就提醒我小心时刻在耳边低语的女人。”
流孤有些吃惊,“红袖?”
“嗯,不知红袖姑娘如何晓得那女人的存在,她只是如此提醒我。”
正要继续相问,流孤和莫虚宗同时感到一阵杀气迅速袭来,后者立马在荧惑窟设下阵法,但还未坚持片刻,杀气便冲破阵法,形成两束蓝光直奔轻尘。流孤眼疾手快,将尘儿推开,哪知那光如同长了眼睛,竟也围着他绕了一圈。
眼看相救不急,原修言竟挺身挡在了轻尘身前,发出一声狼嚎,将蓝光生生吞进肚子里。
轻尘已吓呆了去,原修言咽下口中的腥甜,吼道:“我和这个女子的账由我亲自算,不用你插手。”
“哦?我不是怕你不忍心……”女子的声音幽幽而起,众人却看不到人,原修言此时又变成白狼瘫倒在地,流孤和莫虚宗相视点头,将轻尘护在中间。
流孤手中的长枪一转,在身周形成无数残饮剑,呼吸间,炎影阵布成,在三人周围形成一层又一层的屏障;莫虚宗也朝着一个方向作法,正好挡住潜伏而来的攻击;只是流孤没那么好的运气,一个不注意,蓝色光线穿胸而过,继续刺向轻尘。
来不及抹去嘴角的血,流孤一个翻身,以灵力将轻尘推出数丈远,使蓝光再次穿过他的身体。
迎面接下了两次的攻击,流孤快没了气力,谁知蓝光也渐渐散去,女子的声音中多了份失望,“这么弱,还不够。”她的声音回荡在荧惑窟内,渐渐淡去,许久,感觉到女子已经完全离去,莫虚宗忙为流孤疗伤。
“是她吗?”流孤问。
轻尘担忧地摇摇头,只见他嘴角殷红,身上的两道伤口也是流血不止,却制止了莫虚宗的帮助,面前站起身子,口中呢喃,“不可以,死在这里。”手中的长枪化为仙剑归鞘,他吃力地向窟外移动,竟时不时的摔倒又爬起。
“大哥!”轻尘想要搀扶,又被拦下,流孤摇摇晃晃着看她,说道,“我本就是放不下你,听话,回遥城。”
轻尘再想追上,流孤已御剑离开,向西边飞去。
“上来吧。”
原修言对轻尘传达着心意,见她迟迟没有反应,又道:“我暂时不想取你的命,等这些琐事都搞定了,慢慢算账。”
“我欠你的。”
轻尘匐上他的背,白狼虽受重伤,但依旧四肢灵活,轻轻一跃,便飞了出去。
莫虚宗站在原处若有所思,口中念着,“西边,雪嫁……”灵光一现,拍手道,“这个蠢孩子。”

另一方面,万狐山中。
初离坐在溪旁,赤足感受清凉的溪水。
身边的小狐们来来去去,时而用小脑袋蹭蹭她,时而发出两声温柔的呜咽声,看了两眼她的双目,低头离开。
她轻轻抚摸身边小狐狸的皮毛,安静了许久,说道:“水好凉。”
“那就回洞里。”
“娘亲。”
初离的身后,女子身着白裙,淡淡看着她。
女子与初离十分相像,比初离高了半头,却比她更显得妖艳了些,一对细眉凤眼微眯着,发出的声音轻柔又不失英气,“瞧瞧你们姐妹,都被男人折腾成了什么模样。”
在初离的记忆里,从她到神界时便没见过她的娘亲,九千多年了吧,正如万狐山的传闻中一般,她的亲娘真是世上最不称职的母亲。
不过这种温暖的感觉,似乎从没减少过。
初离开口,“娘,我现在好迷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九尾狐摆弄着乌黑的长发,“你是想开心点,还是不开心一点。”
“自然是开心。但好像做什么,都开心不起来。”
“那什么事会让你更不开心一点?”
初离低头深思,九尾狐笑了起来,“至少更不开心一点的事儿,是你不该做的。”
“娘。”
“嗯?”
“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还不是那条洁癖龙大老远来找老娘,把你爹爹给扔在了大漠。”
“他在哪里?”
九尾狐笑着,扭动着身体,幻化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白渊一脸悠然负手而立。
“初儿。”

白渊又唤了几声,初离没有理睬。他静静走来她身边,做了下来。
“别弄脏了。”
她提醒着,白渊才看见,他素净的衣襟已粘上微腥的溪水。
他扬起嘴角,俯身触了触一手的清冷。
天转凉了。
他思索着些什么,另一只手划过初离的额头,将她散下的青丝绕于耳后。
“只要知道,你永远是白渊最最心疼的人。”
“我不是小孩子。”初离躲过他,站了起来,嗓音分明在颤抖,“我这才明白,消失这么久,你便是找我母亲回来。你知道只有她能将我带回万狐山,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深吸了口气:“能不能,不要再骗我了。”
白渊的笑透露着无奈和心疼,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最终只说了句,“你不用管,只要好好留在这儿。”
“你还有多少瞒着我?”
看着初离离开的背影,白渊只是发愣,直到九尾狐再次出现,劝道:“那孩子生性单纯,却和他一样的倔脾气。”
“不知是福是祸。”

罗隐窟中,初离躺在石床之上,素衣罗裙散了开来。外面的天气极好,透进来的光芒照得她脸颊暖暖,双目如此对着阳光,也再也不觉刺眼了。
一直橙色的小狐狸在她身边转了转,还是变作二八少女,蹲在床边哼着歌,听着她莺莺的嗓音,初离也觉心里安静下来。小狐狸温柔地摸了摸她的眼睛,挪了挪身体,正巧将阳光挡住:“你以后都不走了好不好,早早天天给你挡太阳。”
“已经不怕了。”
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初离将早早的小手拿开,谁知小狐狸硬是不然,竟急了起来,“怕就是怕,怎会忽然不怕了。”
“看不见了,自然不怕阳光了,也不会再痛。”
“不对不对,你只是感觉不到它的疼痛,怎么可以因为不知道就认为它不疼呢。”
“你可比初儿以前话还多。”白渊走了进来,带来淡淡的茉莉香,这曾经让初离无比安心的味道,如今却倍感不适。他看出了她神情的变化,没有继续靠近,反而退回到了洞口,“早早,你出去,我有话和初儿说。”
小狐狸嘟着嘴,不情愿地做了个鬼脸。
初离拦道:“呆着。”
早早分别看了两人一眼,正是为难,白渊便也不再顾她,“还记得幼浔送你的那块玉佩吗?”
“……”
“没有什么诅咒,没有什么命运,她当时只是想,让你好好呆在我身边。”
“……”
没有意料中的情绪激动,白渊看着这个知道事实后平静的女子,曾经只要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她的心思。可是如今,即使她没有失明,他也越来越摸不透她了。
沉静许久,久到小狐狸都有了乏意,早早不太听得明白他们的对话,只是觉得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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