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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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弓影-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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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堂眼睛一转,眉目一挑,嬉笑道:“纵使我俩都无心睡眠,何不出去游走。”

寒在翔有些犹豫,冷冷的站在石床上,嘴角冷冷的歪了一下,道:“好。”

幽暗的火光中,两人走出了房门,夜深,走了出去。

不知是寂寞的驱使,还是友情的呼唤。

郊外丛林。皓月当空,月色正浓,天色亦夜色,夜色亦心色。黑白交汇,唯有灰黑。冰冷的心,孤独。

两人站在了黑夜丛林,并肩站立。

突然,有一人不甘寂寞伸出一只有些臃肥的手,搭在了令一人的肩膀上,打趣起来:“此时的月色,不禁使我想起一首诗来,轻吟片刻,还望兄弟莫要见笑。”

寒在翔抬头冷冷望着天空中那一轮皓月,冷冷的皱了皱眉,没有应声。

陈玉堂转头瞥了一眼寒在翔,见他没反应,便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便昂首挺胸,豪迈而语:“正所谓举头望明月,窗前明月光。飞流直下三千尺,只缘身在此山中。”

“牛头不对马嘴。”

“呵呵。”

“风马牛不相及。”

“嘿嘿。”

“还有呢?”

“…………”

“其实有些时日,寂寥反倒是一件佳事。”

“喔。是吗?”

“一人饭饱,全家不饿。怎么寒兄弟不这样认为?”

“……”

见得寒在翔又是一阵冷漠,陈玉堂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旁,寒在翔只是默默的喃喃了一句:“不早了。我累了。回去吧。”言语间,便挣开了陈玉堂的右手,踱步向洞窟走去。

陈玉堂急忙央求道:“寒兄弟,在稍等片刻。”

一个背影道:“我走了。”

陈玉堂失望道:“寒兄弟,寒兄弟。你别走?”

此时的丛林中,寒在翔却未曾转身,而是冷冷得走回了洞窟。在他的身后唯有一人在窃声嘟囔着:“这人真是的。古里古怪,乖张孤僻。哎……”陈玉堂一面叹息,一面也只得无奈的走回了洞窟。

洞窟石室。隔间之内,石板床,火把闪耀,寒在翔冷冷的躺在了石板床上,微微的笑了笑,随后便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突然觉得很累,真的很累。曾几何时,他有家。而今,却不能归。曾几何时,他有亲人。而今,却不能拥。如今他拥有的红颜,却沉睡于冰冷的墓穴中,与世长辞。此刻在寒在翔的心中幸福只是一种奢望,孤独才是他唯一的寄托。慢慢的,他昏昏沉沉。渐渐的,他睡着了。身旁的烛火映衬着他此刻的面容,冰冷而又温馨。

有些事,他莫敢忘。有些人,他莫难忘。

第三十七章 雷灵弓展

 翌日清晨。

秋风萧瑟,鸟雀孤鸣。草木枯黄而抖,落叶随风而飘。一个手持弯弓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寂静无人的丛林间。

寒在翔双眼踌躇,面色冰冷,手中紧握一张弯弓,就好似持着一种喜忧参半的感觉。缓缓的,他停下了脚步。他冷冷的伫立在寂静的丛林间,徐徐的拉起了弯弓。时他的口中似乎还在小声喃喃着什么。

清风浮阳,他的言语随着秋风在丛林间默默回响。

“弓影第一式。”

“剑折弓展。”

“寸短而寸险,剑折弯弓展。”寒在翔在口中默默念叨着,越念越疾。双眉也随之越蹙越紧,冰冷的双眸中渐渐泛起一阵杀海。言语中,将弯弓缓缓置于身后,双步猛然扎地,紧握弯弓,一阵微风拂过,地上秋叶萧瑟而动。

突然,寒在翔闻风而动,大喝一声。“喳!”身后弯弓赫然而起,陡然而飞。半丈苍空中犹如一股劲风,划破长空,现出一道气浪。寒在翔侧步而上。扎马,搭弓。一气呵成。阵阵杀气霎时弥漫天地,顷刻间却伴随一声叹息,匿迹丛林。

“呼~”

他长舒了一口闷气,失望的摇了摇头。徐徐的,他垂下了持弓的手。

“如此之力,又谈何退敌三尺。”话语间,他又愤愤的将弯弓置于身后,再次默念,再次飞弓退敌。撤后,扎马,置前。如此这般,往复循环。不时的,变换手法,猛然发力。一次,两次,三次…………

他浑然不顾时间的流逝,执着练习,不知疲惫。这一刻,他是一位武痴。一个狂人。他在时光的长河中就这么急速的比划着,尝试着。渐渐地,在半空中,一道道气浪拖着尾巴赫然显现,又瞬间消失。消失,显现。显现,消失。

千百次的比划中。

突然!一道气浪气啸长空,载着美妙的弧线赫然出现,疾速而落,陡然而飞。“噔”的一声脆鸣。咫尺之外,一棵古树,树干之上,一道裂痕,赫然出现,苍皮炮烙,厉痕苍劲有力,使人心里为之一颤。

见得此景。寒在翔疾步而起,欣然奔跑,在古树前,缓缓的蹲了下来。他一面小心翼翼的轻轻触摸着古树之上的那一道裂痕,一面不时的低头惊异地望着手中的那张弯弓。这张弓当真非同寻常,威力无穷。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似乎有所斩获。顷刻之后,寒在翔站了起来,转身又退到了数尺之外。

抬头望起了天空。

浩瀚苍穹,纵使此刻阴霾无尽,却不得不令人感触天之浩瀚,而人之渺小。苍茫天空,几只鸟雀,飞翔而掠,疾速振翅,往北飞去。寒在翔望着天空中的那几只鸟儿,突然变得有些惆怅起来。“是否真的可以扭转乾坤,破天而飞。”此刻在他的双眸中,眨眼间,鸟雀一掠而过,隐匿苍穹。随即寒在翔也低下头来,望着手中的弯弓,沉默许久。

用心聆听,用心感受。

“吾这就来试试你这弓影第二式”

“惊鸟之弓”

“惊天一箭,北雁南飞。”默念间,寒在翔,从身后的竹筒中取出了一支白羽弓箭,搭于弯弓,执箭拉弓,气定神闲。沉默中,他双眸专注,拉弓而起,直指苍穹。他在找寻时机,他在探寻杀机。

渐渐地,在他的耳畔微微的响起了一声的雀鸣。慢慢的,这种声响越来越强烈。在他双眸中,一个个弱小的身影振翅而飞。而他的拉弓的双臂,则在默默移动,追寻目标。

突然,他的瞳孔似在无限放大,他找到了时机!寒在翔执箭拉弓之手,猛然一松。离弦之箭,苍劲直飞,划破苍穹,群燕之前,疾速掠过,呼啸天地,气势非常。

这一箭,直惊的燕雀仓惶振翅,转势而躲。转眼间,便振翅而转,仓惶振翅,逆向而去。望着天空中,鸟雀仓惶逃窜,寒在翔执弓的手便握的更紧了一些。他紧紧的切齿喘息,心中犹如磐石落地,踏实镇定。

此刻在寒在翔的心中,他第一次觉得这张弓,和那些那些古老的口诀,是如此的神奇,足惊风雨,气势非常。

寒在翔有些欣喜,他拿起了那张弓,在丛林间又不禁痴痴的看了起来,而正当寒在翔还未完全沉浸在短暂的喜悦与宽慰中之时。忽然,从丛林深处一声急切的呼喊,打断了他思绪。“寒兄弟!回洞窟,教主有令!”

一时间,寒在翔心中一惊,下意识的赶忙收起手中的弯弓,追着音源转身望去。寂冷丛林中,只见一个圆硕的身影向他缓缓跑来。是陈玉堂。

寒在翔面对着眼前一脸焦急的陈玉堂,不由的诧异道:“何事如此惊慌?”

陈玉堂一边用衣襟擦拭着额间的汗水,一边坏笑道:“估计要好事便要来了。教主下令今日召集我教附近所有教众齐聚一堂,想必定是共图大业,复兴我教。”

寒在翔怔了一刻,便冷冷的点了点头,缠好弯弓,默默的向洞窟方向走去,没有半句言语。一路冷默,直到石室大堂。

第三十八章 白日做梦

 大厅之内,烛火摇曳,灯火昏暗,一个身影赫然于台,一股无形的气场直教人窒息。伴着倏忽不定的灯火,他的身形更显寂寥,踌躇。

教主,南宫绝。

台下数千教众席地虔诚而坐,举目望台,窃窃私语着,究不知到底所谓何事。陈玉堂轻拽着寒在翔的衣襟,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众人中间。寒在翔坐在众人中间,也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下意识的抬头眺望一眼。

这一眼,他望见了南宫芊芊。一个脸上胎记丑陋,形如鬼魅的女子。她一身粗布黑纱衣襟。恰如一股冤魂,又似一阵轻风,身影飘渺疾速,不知何时来到了教主身旁。

此刻她正静静的伫立在教主身旁,她那一双冷寂幽碧的双眸中充满了冷漠与孤独。她是教主的女儿,魔教的红人。寒在翔冷冷的瞥了一眼,便静静的坐在众人之中,默不吭声。

突然,南宫绝轻咳一声,微微的一声。这一声,销声匿迹之后,洞窟再无人声。众教徒,惊骇侧目,默默等候。寒在翔眉头深锁,踌躇满志。

许久,南宫绝终于发出了一声沉闷的话语:“闭目,凝神。”

闭目,凝神?这是何意?众教徒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教主此谓何意。只是屈于魔王神威之下,也不得不半信半疑,乖乖就范。一个个心中默默疑惑,双眼轻轻闭上。

寒在翔冷冷闭目,聚气凝神,默默休憩。一旁,陈玉堂打了个哈欠,摸摸自己圆鼓鼓的肚皮,瞥了一眼寒在翔,便也赶忙闭目,跨入梦乡。

闭目中,寒在翔耳畔又想起一声低沉的话语:“舒气。垂头。”寒在翔心中有些疑惑,迟疑而作。

陈玉堂,长舒一口大气,“呼”的一声,在寂静无比的洞窟中,格外的清晰。南宫绝剑眉一簇,拂袖一挥,道:“入睡。”

寒在翔此时简直有些不敢信服自己的耳朵,即时入睡,凡人怎么可能。此举简直是匪夷所思,叫人笑掉大牙。

但究是不知南宫绝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样,便装作身困疲倦的模样,头垂的更下了一些。

片刻之后,寒在翔的耳畔想起了一声夸张的响声。是一个呼噜。竟然有人当着魔王的面打起了呼噜。简直是自寻死路。寒在翔双目紧闭,出于谨慎并未睁开。但这一声清楚夸张的声响寒在翔却觉得离自己很近。很近,很近。咫尺之外。陈玉堂。寒在翔在闭目中轻笑冷哼了一声,便继续投入沉睡。

“甚好。非常好。”耳畔又一声低沉的话语,在一次加重了寒在翔心中的迷雾。扑朔迷离,玄之又玄。若非寒在翔听错的话,这一声话语必定出于魔王,南宫绝。

对于教众的呼噜,魔王并未生气,反倒情绪有些高涨,认同起来。

这一声肯定,激发了台下数千教众的溜须拍马热情。

片刻之内,寒在翔的耳畔呼噜声此起彼伏。“呼噜”“呼噜”寒在翔笑了。冷冷的笑了。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闭目微笑,而却丝毫未有附和阿谀之意。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了一声呵斥。“止!”魔王一声令下。

寒在翔难掩满心的疑惑,瞬间便赶忙睁开了双眼,转头望去。

只见身旁教众,一个个圆目齐睁,相互张望,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的迷茫。

察觉不到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这魔王呼噜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寒在翔有些诧异了,一股不祥的直觉指引着他冷冷的向台上望去。

台上。南宫绝静静伫立,双眸眼神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韵。久久沉默,打量着台下数千教众。忽然,他迅捷抬起了右臂,四指攒拳,伸出一指,直指台下一人。

定指间,他大喝一声:“就是他了。”

众人惊异,侧目而追,苍劲力指直指一人。

那人,冷漠静坐,眉头忽的一簇,一脸诧异。

在那人的身旁,忽有一人惊叹一声:“寒在翔!”身旁陈玉堂这一声呼喊,彻底令寒在翔震惊。他下意识的四处打量,却发现众人相望的却是自己。他瞪大了双眼,瞳孔似在无限放大。眉头一簇,他望见了远方。

台上,南宫绝的那一支苍劲的力指。

不偏不倚,直指自己。厄运降临,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弥漫了寒在翔的心头。他一脸冷漠,缓缓的从席间站了起来。心中疑云缭绕,眉间冷漠阵阵。

此时此刻,在数千教众的注视中。

两人。台上,台下,赫然站立,冷冷对视。魔兴之窟,顿时又陷入一片死寂。唯有一旁沙石炮烙墙角,沙沙作响。

“沙沙”“沙沙”“沙沙”

第三十九章 血红魔物

 洞穴之沙,在墙角“沙沙”炮烙,不时有微风顺着隧道,冰凉拂过。

微风中似乎夹杂着某种淡淡湿气,四散弥漫。缓缓的侵入人的骨髓之中。微寒,冰冷,沁人心脾。清风寒,心更寒。此时的寒在翔心中不由的泛起阵阵寒意,不为别的,只为魔王一指。

他不知,这南宫绝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寒在翔只是冷冷的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冰冷瞳孔,冷冷漠视。

台上。南宫绝一袭黑衣披风,在此刻更显得难以琢磨。双眸慑人,气势咄咄逼人。如鹰般犀利的双眼下,他的嘴角在微微颤动,好似在笑。

渐渐的。他的嘴角越歪越厉害。只吓的台下众人惊异万分,或相互默默对望一眼,或一脸的迷惘。顷刻间,窃窃嘈杂声,如波涛缓涌而起,平缓而息。顿时后,便陷入了沉寂。

在片刻的沉寂后。突然。一阵笑音,响彻洞窟。“哈哈哈……”是南宫绝。此时的南宫绝,居然仰头大笑起来。他这突然一笑,顿时将台下的教众惊出一身冷汗。魔王之笑,非同寻常,必有其意,往往暗藏杀机。

众人惊异对视,趁着笑音,又窃窃私语起来。

“教主怎么了?从未见过教主如此大笑过。”

“对啊。对啊!奇了怪了。”

人群中,陈玉堂也在小声嘀咕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神秘,不让人知。”寒在翔望着台上的教主,双眸冰冷,蠢蠢欲动。数千教众此刻在南宫绝的眼下仿佛一群玩物,任其嘲笑。寒在翔面对笑意,心中却是一阵闷火,径直道:“教主此举,所为何事!”

他的这一声追问,惊出台下众人一声冷汗。从未有人敢如此放肆,对教主毫无恭敬。“放肆!”“大胆!竟敢如此毫无礼节得对教主说话。”“应该掌嘴!”“不对,应该……”

在众教徒的呵斥中,台上南宫绝突然大手一伸,拂袖一挥,怒声道:“阿谀奉承,我教亡矣!”这一声怒斥,响彻洞窟,久久回响。

霎时间,一片沉寂。惊恐间,众人不禁咽了一口唾沫,一个个赶忙躬身而立,:“教主,属下该死。!”南宫绝哑然冷笑一声,却似悲凉。沉默中,他望着台下的寒在翔冷哼一声,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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