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罗如实道:“前两天驿站的骚动,是小的摆平的。”
“所以,礼部就允许你们进宫参加朕的婚典了?说,想尽办法进宫见朕和皇后,究竟所为何事?”
束罗抬起头,眼泪汪汪看着御圣君,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皇上,请您……救救我们的命啊!”
御圣君的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一道闪电,在天际边噼里啪啦响了起来。天色浓郁黑沉。
御圣君回到广场的人群前面坐下,不理会天色,看向前面就问身旁的御子尘,“现在什么情况了?”
御子尘紧急地道:“只剩下皇嫂这一组就结束第一轮了,其他组逊色的对手,都已经承认技不如人退了下去!”
此刻,唐琳和汝王后彼此站在对方的桌前,看着桌上的画,她们很安静地站着,很安静地看着,她们的表情,不像是在欣赏一幅画。
眼看就要下雨了,场上的人很着急,一心希望两国皇后快点分出胜负,好退下去避雨,可那二人,不动如山。
一滴雨水,滴落在伽之王后的手臂上,她气愤地把水滴抹掉,暗暗愤怒地看着唐琳和汝王后,心中愤恨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僵持,没半点修养!”
安林站在两张桌子中间,看看汝王后又看看唐琳,再看看天色,急得不行,“两位娘娘哎,好歹你们分一下胜负好吗?快要下雨了,大伙儿可都盼着你们宣布结果好退下避雨呢!”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汝王后的脸颊湿润了,不是被雨水打湿的,而是眼泪。她爱怜地抚摸过桌上的画,心中,是满满的震撼和感动。
她抬头看向唐琳的时候,唐琳也抬头看向了她,彼此欣慰一笑。
唐琳竖起大拇指,“好画!”
汝王后画的是现场的风景和人物,她把场上所有的人,以及所有人在做什么,都画在了纸上,每个人,每件物,都跃然上纸,没有漏掉任何一人,任何一物。本是很繁琐的一幅画面,却被汝王后淋漓尽致地展示在了画上。
唐琳把画纸拿起来,把这幅画面向了众人,发自内心的庄重地道:“这,就是汝王后的画,一副刻入场上每个人人心的画!”
坐在前面的人,纷纷看
到了画中的自己,不由得惊赞连连,一致都忘了将是雷雨的天色,鼓掌吆喝好画。
御圣君看到汝王后的画的时候,心里有点失望。他失算了。他本来以为这震撼的场面,会在唐琳的笔下跃然上纸,没想到不是她,而是汝王后。那她画了什么?又是否会代大御赢得荣耀?
汝王后已是泪流满面,却笑着。慢慢的,她把画也扬起给众人看,让众人看看,大御皇后的作品是怎样的。
当众人看到唐琳的那幅画时,无不都惊瞪双目,嘴巴张圆,呈惊呆的状态。
大御皇后文不能武不行
唐琳也画了一幅与汝王后几尽一模一样的画,画面同样是震撼的,同样硬的画功,同样把画画得那么淋漓尽致、栩栩如生。舒悫鹉琻
故此,当人们看到唐琳的画的那一刻,才露出惊呆的表情来。她们二人真是心有灵犀,画了同样的画。
御圣君心中那股失落在看到唐琳的画那一刻,荡然无存。他没有失算,唐琳的确画了现场。
汝王后的画,撞击每个人的心,因为每个人都在她的画中。
但唐琳的画有一大亮点,她的画不仅闯入每个人的心目中,更是闯入了汝王后的心目中。
因为,她们二人的画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唐琳把汝王后个人放大。
画上,在正宫广场上,汝王后坐在人群中,认真地画着画,有些孤独,有些凄凉,她的身影被唐琳放大了数倍,几乎占了画纸一半的面积。
在画功上,唐琳深知自己很难打败汝王后,毕竟对方有几十年的画画经验,但只要把汝王后放大在她的画中,得到她的重视,如此一来,汝王后一定会感动。
只要把汝王后感动了,汝王后才会自动承认自己逊色。
汝王后想到这些年来,常与孤灯作伴,虽然身为一国之后,被万人敬仰,但她的孤独,没有人看得到。这是第一次王上想到她还存在着,让她前往大御献艺。
先前与汝王后交流了一两句,唐琳发现汝王后有些压抑,因此,她抓住汝王后这个弱点,来赢得第一轮。
果真,效果甚佳!
终于有人看得到自己孤独凄凉的一面了,汝王后怎么会不被唐琳感动。她把画放下来,对唐琳再三欣慰的点了点头。
唐琳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两幅画,难分胜负,众人也给不了意见,怕是这两人会继续僵持着。但让众人料不到的是,汝王后一声不吭,默默退了下去。
汝王后回到原位,第一个为唐琳鼓掌,马上现场不少人为唐琳送去掌声和喝彩声。
豆大的雨珠,滴答滴答地从天上降落了。
人群中纷纷有人急得站了起来。
御圣君给了安林一个眼色,安林会意,然后当众宣布,“才艺切磋,今天到此为止,大家先退下避雨!”
接下来,一大群人陆续跑离了广场,四散分去。
才艺切磋,终止在今天的大雨中。
回到轩宇宫,唐琳没第一时间去换衣服,就把自己先前画的画卷好绑好,替给安林,吩咐道:“拿去给汝王后,说是本宫送给她的礼物!”
安林问:“娘娘不把这画留作纪念吗?”
唐琳说:“对汝王后来说,这画更值得她留念!”
“是,娘娘!”把画拿到手中后,安林退出了御圣君的寝宫。
听到外头传来御圣君的声音,唐琳转身去找衣服,御圣君进入寝宫的时候,她已把一套干净的衣袍给御圣君送来,“君君,快把衣服换了!”
看到她还是湿漉漉的一身,御圣君满是心疼,拉过她往浴池去,“你一回来就应该先把衣服换了,着了凉又得受罪!”
唐琳娇柔地笑了笑,“我身体好,不碍事。对了君君,先前有一会,你不在看我比赛,你办什么事去了吗?”
想起束罗的事,御圣君的神色黯淡几许,如实道,“是束罗找朕,就是当日在民间客栈,送你几根金条的那个异域商人。”
御圣君不提,唐琳几尽想不起这人了。“他真参加咱们的婚典了?他说进宫的目的,是要见到我,是不是这么回事?”
御圣君点点头,“有这么一回事,见你,是想让你提防一点他们国家那个王后,怕你出事了,会祸及他们国家上下。”
唐琳问:“伽之王后怎么了?”
“束罗是伽之王后的远亲,因这些年在两国来往通商,束罗鲜少与伽之王后见面。但自在驿站见到伽之王后,束罗便认定,这个王后是假的,并非他认识的王后。”
“假的?”唐琳一惊,“怎么会是假的呢?如果真是假的,伽之王怎么会带她来大御?想不通!”
御圣君摇了摇头,“朕也不清楚此事。私底下,束罗曾见过伽之王后说一口标准的我们大御的话,他确信,这个王后是假的,实则是个中原人。束罗还说,她控制了伽之王,迦之国和旁国的战火,就是她挑起的。束罗想见到我们,一是要提醒我们,提防伽之王后,二来,也有求于我们,希望朕派兵西上,助他们伽之结束战乱的局面。”
“伽之王后的长相,是迦之国的人无疑,怎么会是我大御人士呢?”
“束罗还看见她在驿站杀了人,还是杀人于无形,最后,用化骨水毁尸灭迹了。”
唐琳神色大变,“她、她有这本事?她的这种情况,怎么像是江湖人的手段?可她分明长得又非我朝人士!”
已在浴池边上,他柔柔一笑,替她把外衣脱下,“这件事,朕回头再细查。朕已吩咐下去,暗中保护伽之王,至于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还不知她的目的是什么,先留着看看再做处理吧!”
唐琳点了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一会,我去会会这个女人。”
“那你多注意点,让一霜陪同你去!”
倾盆大雨,朦胧了皇宫的屋顶。
宫中,某一院落的某间厢房内,在张向阳的运功帮助下,伽之王的脸色好转了许多,不复之前那般苍白。
床边候着两个人,分别是束罗和一堂。
张向阳收了手,长长舒了口气后,下床来。
束罗忙问:“张统领,我家王上怎样了?”
张向阳摆摆手,示意道:“别担心,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你们王上是被人逆行输入真气,导致走火入魔,若非及时发现,你们王上恐怕活不过明天了。”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束罗担忧不已。
张向阳从袖口里拿出了一粒药丸,替给束罗,嘱咐道:“一会你们王上醒了,让他把这粒药丸服下,这样,你们王后就看不出他已经好转。让你们王上在你们王后面前,继续假装走火入魔的样子,这样,可保你们王上一条性命。”
“张统领,”束罗一把跪下,“求您了,把这个假王后抓起来吧,免得她再祸害我家王上了。”
“这个不行,”张向阳说,“还不知这个女人背后有什么秘密,为何有本事挑起战火,冒充你们王后来我大御……所以,在没有弄清这些事情以前,我家主子是不会对她下手的!你放心,我们会全力保护你们王上,不会让那个女人再加害他分毫!”
此时,伽之王后在偏厅里喝着姜汤,冷冷的目光,一直暗暗注视着对坐的汝王后。
汝王后已拿到安林送来的画,一直对这画爱不释手。
“明日各国人都离开天都了,时间不多,咱们是否继续按计划行事!”沙王后坐在伽之王后的右侧,趁其他人都在喝着姜汤之际,她小声询问了伽之王后一句。
看样子,她们是熟人。
“按计划行事!”伽之王后妩媚一笑,而后,目光游移到了东平王后母女身上时,眼神,变得格外冷厉。
“母后,我们就不该听父王的话,参加什么才艺切磋,现在好了吧,人家大御皇后赢得多漂亮,而且,还打败了画功绝对过硬的汝王后。父王还说什么大御皇后文不能武不行,依儿臣看,纯粹是瞎话,人家大御皇后要是真是一个普通女子,大御皇又怎么会看得上呢!”东平公主一边在母后背后替母后捏背,一边喋喋不休地道。
东平王后无奈一笑,被喋喋不休的女儿折服。
这时,沙殿下从外面跑了进来,东平公主一看到他,甜甜地唤了声,“沙殿下哥哥!”
沙殿下偷偷看了一眼伽之王后,正巧,伽之王后也在看着他。
伽之王后本是无意的一眼,可在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的心忽然雀跃了一下,然后,马上移开视线,心神有些乱了起来。
沙王后见她神色不对,小声询问,“你没事吧?”
伽之王后摇摇头。
沙王后又小声说:“我们继续按计划行事!”沙殿下对伽之王后淡漠地移开视线,有些失望,他望向沙王后这个冒充之人,冷淡道:“父王找你!”
沙王后点点头,没说什么,起身往外走,路过沙殿下身边时,她身上发出一股很异常的味道。
伽之王后闻到那股味道的时候,倏然瞪大了眼睛,心中惊道:“糟了!”然后看向沙殿下,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舍。
沙殿下看到她这个有着不舍,又布上一丝恐惧的眼神,心中很是激动。她,是不是记得他是谁了?
这时,外头传来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马上,厅内的人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包括还未走远的沙王后也停下了脚步,做出迎接姿势。
不一会功夫,换上了干净的水蓝色海军服的唐琳,在一霜的陪同下,走入了偏厅。
沙殿下正要给唐琳行礼,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一句,突然惊恐地睁大眼睛,然后,在唐琳面前华丽丽地倒了下去。
见状,唐琳倒吸冷气。
贱人,给你十年你也杀不了本宫!
“沙殿下哥哥!”东平公主跑过来,蹲到地上,摇晃着沙殿下,神色焦急。舒悫鹉琻
唐琳暗中扫了一眼偏厅里的每一个人,除了伽之王后与沙王后显得比较镇定之外,其他人,无不都因为沙殿下忽然倒下而受了惊吓。
伽之王后本来就是个不简单该提防的人,但作为沙殿下的母亲沙王后,怎么看到亲儿子倒下而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关心呢?反而是一副淡定从容稳操在握的样子!
沙殿下此时的脸色异常苍白,人已经昏阙过去了。
东平公主摇晃了沙殿下几次,不见对方醒来,崩溃得哭了起来,“沙殿下哥哥!沙殿下哥哥!”
东平王后从惊吓中反应过来,马上询问在场的人,“沙殿下怎么了?”
东平王后话音一落,沙王后就跑过来,蹲在沙殿下的身体旁,假惺惺地掉起眼泪,“王儿你这是怎么了?王儿……”
唐琳对沙王后假惺惺的表现心中满是鄙视,她走过来,把东平公主拉起,然后蹲下来,拿过沙殿下的手。
沙王后见状,暗暗垂下阴冷的眸,继续假装痛哭。
唐琳给沙殿下探了探脉搏,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根银针此入了沙殿下身上某一穴位,紧接着,她伸手过去,探了探沙殿下的鼻翼,没感觉到热乎乎的气息后,她难过地摇摇头,然后站起来。
“我儿……怎了?”沙王后几尽失声问,似乎她已通过唐琳的表情看出来沙殿下没了气息。
唐琳垂下头,神情黯然。
沙王后摇头哭着说:“不会的,我儿身体一向身好,怎么可能会死呢。”
一个‘死’字,撞击过偏厅里每个人的心,无不都神色大变。东平公主更是破跌后退了两步。
她的沙殿下哥哥,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死了?这怎么可能!
沙王后故作不敢置信,于是也伸手过去,探了探沙殿下的鼻子,在得知沙殿下已没有气息后,眼底划过一丝得意,却又稍瞬即逝,然后,她趴在沙殿下身上痛哭,“王儿啊!”
大伙儿,一个个都难过地垂下头。
似乎轮到自己表现了,于是,伽之王后走到偏厅中央,愤怒地控诉起大御,“我们千里迢迢来大御参加婚典,是带着祝福的心意来的,可我们作为客人,却在大御发生命案,这就是大御对待客人的态度吗?沙殿下无辜失去生命,这究竟是谁人所为?”说到这,看向唐琳,质问道:“大御皇后,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经过伽之王后这番话,不少异国的人都心惶惶了起来,生怕他们也会落得怎么死都不知道的下场。
不知谁跟谁说了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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