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又说:“那,可还有什么事能吓着他的?”
皇太后消化了和尚的话后,顿然醒悟,“哀家懂了,大师的意思是,既然皇上连这天下都能安平,又怎么在一个皇后身上动脑筋?”
和尚呵呵一笑,不再言。
三日后。
皇宫。
祥宁宫传出御圣君淡若尘埃的声音,“即是父皇遗愿,儿臣岂有违抗之意,儿臣遵命便是,册封诗荷为后,朕即刻回御书房拟旨,择日迎娶诗荷!”
声音落下不到一会,御圣君脚步匆忙走出祥宁宫,背对着祥宁宫门口的他,俊雅逼人的脸上,尽是生涩的表情。
他不由得想起了臣弟御子尘大婚之日的那一幕,他的臣弟是如何温柔地看着他的王妃……
第二天,安林在金銮殿上,向百官大声宣布:“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封忠义将军诗宏之女诗荷为我御鑫母仪天下的皇后,赐名承欢……”
一个月后,
迎亲队护送承欢皇后进宫了,最后在宫中大广场停下来。
喜庆的马车停在广场入口。
册封大典与婚礼在今日同时进行,因此,文武百官,都已经侯在广场的两边,所有的皇亲国戚,以及后宫所有嫔妃,均在场。
御圣君身穿明黄龙袍,站在皇太后身边,等着新娘子的到来,表情平静如水,没有一丝的波澜,现场的氛围不管有多喜气,对他而言,似乎像风一样轻,不足以令他在意。
身穿华丽贵气的大红色锦缎霞帔的新娘子,已被扶下了马车,头戴金玉珍珠镶满的凤冠,一双平静如水的凤眸下,半脸被红丝巾蒙住,而整张脸,以及眼睛,还被凤冠前的金珠帘子盖住,可那张明艳的上半脸,隐约透过凤冠珠帘显现。尤其那双媚眼如丝的眸,美得蛊惑人心。
华丽而过长的霞帔,拖着地面,新娘子在两位打扮喜气的宫女搀扶下,一步一步往御圣君和皇太后走去。
新娘子路过的地方,无不嘘声一片。
而新娘子那双媚眼,闻听那些唏嘘声后,眼中生出高傲与得意,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自己的身板挺直了许多,给更多人看到她的自信。
足足有三十米长的路,终于走完了,新娘子稳稳地站在了距离皇太后有两米距离的地方。
皇太后看着这新娘子,身材丰盈,前挺后翘,虽各自低矮了点,但不足以掩盖其的艳丽。
皇太后淡淡一笑,对新娘子不知是满意还是失望,然后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御圣君,说道:“皇上,该开始了!”
“是!”御圣君淡淡应了声,然后走过来,与新娘子站在了一块儿。
皇家的婚礼不同于民间,因此,只要拜过皇太后就可以开始正式册封了。
在那群官员中,有一个双眼睛深深看了新娘子一眼,最后,那双眼睛里扬起了阴冷的笑意……
御圣君和新娘子双双跪了下来,叩了一个头才起身。然后,御圣君扶过新娘子上来站着,面向前面的众人,再给了一旁的安林一个点头。
安林会意到,面向众人,把手中的圣旨打开,读了一段话,内容都是关于册封之事圣旨宣读完毕后,新娘子,正式成为了御鑫皇朝母仪天下的承欢皇后,顿时现场欢声四起
侯在皇太后身上的小杜,冒着胆子多瞧了新娘子一眼,暗暗记住了新娘子那双勾人魂魄的眸,以及新娘子的丰盈身材……
“朕有些事要回御书房处理,先到这了!”御圣君没有给任何人台阶下,尤其是新娘子,说完就冷冷地转身离开了。
御子尘和官萼云相视一眼,然后紧追御圣君而去。
“喂,”唐琳突然出声。
小杜回忆的画面突然一收,对上唐琳愤怒的眸,马上害怕得跪了下来,“奴才该死,奴才不该出神的,奴才知错了!”
唐琳问他,“你刚想什么那么出神?”
小杜低着头,惶恐地说:“没、没什么!”
“起来说话!”唐琳最见不得别人跪自己,浑身不自在的。“我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你要找的什么欢什么后来的?”
小杜干笑一声,纠正道:“回娘娘,是承欢皇后!”
“对对对,”唐琳连应几次,“我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叫我承欢皇后。可是我要告诉你,我不是承欢皇后!”
“这……”小杜有些犹豫了,如今回想起与御圣君成婚当天的那位承欢皇后,他真的不敢拿眼前的唐琳比。
眼前这位皇后身材高挑,个儿高,与那日的承欢皇后,身材有些反差。再者,眼前这位皇后是该丰盈的地方丰盈,可该苗条的地方是苗条的,并非全身丰盈,而那日的承欢皇后,分明是过于丰盈了。还有,那日的承欢皇后有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可眼前这位……眼神清澈,明亮灵气,怎么看怎么不像!难道,是因为当日的承欢皇后带着面巾的关系,他看错了?
若眼前的人不是承欢皇后,那么,当日成婚之夜,那被他看到了逃宫的皇后,又是谁?她们分明是有着同一张脸!
小杜越想越纠结,他发现有三个不对劲的地方。跟御圣君成婚之时的皇后,有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而当晚他看到逃宫的皇后,是一双凶狠的眼睛,可此刻站在他眼前的皇后,为何眼睛能如此的清澈?真是他眼睛昏花了?
成婚当日,凤冠霞帔裹身,可以遮住皇后的身材,或许那时他看到的那位丰腴的皇后,其实原本是窈窕的。
可,身高可以变么?
“又傻了?”唐琳在小杜面前晃了晃手,“赶紧想个办法,证明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听明白了不?”
小杜心想,是有一个办法能证明他是否认错了人,只是这个办法,他不敢直接提出来,“娘娘,办法是有一个,可奴才怕得罪了您!”
唐琳不耐烦道:“说!”
小杜不敢瞒着,弱弱地说道:“小杜要找的人,已经有三四个月的身孕了,您看看您的肚子是否……隆起,若隆起,就证明小杜没有认错!”upzo。
唐琳一听,三秒后,哈哈哈捧腹大笑,“三、三四个月身孕?哈哈哈,我的乖乖啊,笑死我了,你还真是把我给雷到了!”
小杜烦闷道:“那你到底有没有身孕嘛?”
“来,你检查一下,看看我到底有没有三四个月的身孕,让你心服口服!简直是雷死我了!”唐琳忍住爆笑,开始把衣服撩起。
夜袭御书房!
“别别别,娘娘,你饶了奴才吧!”唐突看一个女人的腹部,而且这个女人有可能是当今皇后,小杜怎敢看,马上跪下来,低着头,紧张慌乱之下跪求唐琳住手。
唐琳住了手,叉起腰,怒视着小杜,“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小杜颤微微的手,指了指窗户。
唐琳随着他的手指指引,望向了窗户……
——
“真、真的吗?”西江月客栈附近的一家医馆内,传出了小杜惊骇又打着寒颤的声音。
医馆内,
小杜站在桌边,亲眼看着大夫把他贴在唐琳手腕上的那三根手指收回来,听大夫说唐琳没身孕,而且守宫砂还在,惊得他到现在都没有反应回来。
唐琳把搓起的袖子放下来,把白皙的手臂遮住,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微微瞟了小杜一眼,不痛不痒道:“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你口中所谓的“承欢皇后”,以后啊,别再跟着我了,该干嘛干嘛去!”
小杜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口中阵阵碎念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这叫我如何回去跟太后交代……”
唐琳付了钱,留下小杜就径直离开医馆了。
——
子夜时分。
皇宫高墙之外,一片寂静。高墙之上,隔一米距离便站着一个人,严密把守着宫门外的动静,以防有杀手翻越宫墙进入宫中。高墙之下的城门紧闭,守卫森林。
半空之上,乌云遮了明月。
晚风袭袭,阴谋在这个死寂沉沉的夜滋生而起。
顷刻间,十多条黑影隐藏在了阴暗的角落,盯着对面宫墙上的动静。
“兄弟,辛苦了!”宫墙上的守卫军,开始换班,场面的次序有了点松散。
顿时,十几条黑影,纵身飞跃,眨眼间,人已经跃到了高强之上,在那些守卫军反应过来之际,黑衣人们同时匕首亮相,划过了那些守卫军的喉咙,顿时裂开了一条血缝。
黑衣人手一松,守卫军倒在了地上。
不出多久,那些守卫军连喊叫的时间都没有,均被黑衣人杀人于无形,且快,狠,准,一一被解决掉。
转眼,正宫门墙上的守卫军,无一生还,高墙之下的城门,仍旧守卫森严,没有闻听一丝动静。
这个寂静的夜,还是这个寂静的夜,并没有因为宫门遭暗袭而破坏了那份寂静。
御书房。
房中,灯火通亮。
御圣君喝了一口安林刚送上来的参茶,然后继续批阅奏折。安林站在一旁,时不时地揉揉犯困的眼睛。
门外,
十多条黑影,纷纷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一批接一批在御圣君房外巡逻的御林军,有的跃上了屋檐,有的隐入了草丛,均未发出动静。
“嗯,”一声轻微的闷哼声,自门外传入。
御圣君耳力极好,闻声,眸光倏沉,手中毛笔轻轻搁下,然后,自桌底下拿起了一块遮住半脸的金色面具戴上,在安林要询问情况时,他打了一个嘘声手势,“嘘……”,然后指指门口那些黑影,示意安林别出声。
安林立即屏住呼吸,然后往御圣君小跑过来,打算护驾。
御圣君绕过桌子,三两步来到安林身侧,低声吩咐安林:“去桌底下藏着,没有朕的同意,不准出来!”
安林神色一急,“可是皇上……”他怕御圣君会出什么状况。
御圣君冷眸一瞪!
安林不敢违抗,只好弯身下去,躲进了桌底内。
御圣君左手中指沾了两滴墨汁,然后几步跨到角落里,拿下悬挂在墙上的尚方宝剑,然后倚在墙角,弹指间,沾在手指上的两滴墨汁,被他轻易地弹出去,最后,两滴墨汁扑在了灯火内,瞬间,通亮如昼的御书房,黑暗一片。
这时,御书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紧接着窗户也被轻轻地推开,十多个黑衣人,陆续持着明亮的刀剑轻步踏入了御书房,个个神目如电,耳听八方动静。
角落里,御圣君的眸光鹰隼般锋利,暗沉。
在一个黑衣人路过自己身边时,御圣君出手奇快,而且出招无形,立即就从黑衣人背后掐住了黑衣人的脖子。
黑衣人还来不及拆招,便被御圣君半出鞘的尚方宝剑轻轻一划,当场死亡。
御圣君把黑衣人放倒地面,原本想接着在暗中悄悄解决掉那些黑衣人,结果这时前面的桌子抖了抖,立即惹来了所有黑衣人围住。
御圣君暗道不好,安林被发现了!
在那些黑衣人全部都举起宝剑一同刺入桌子内时,御圣君已然走到了那灯边,掌亮了一盏灯。
瞬间出现的光亮,惊住了所有黑衣人,他们纷纷往身后望去,结果,最先望去的那个人,他的腹部已经被御圣君的尚方宝剑刺入,
“喝,”那被刺的黑衣人闷喝一声,随即,痛苦地到在了地上。
顿时,所有黑衣人的剑同时指向了御圣君,其中一个吆喝,“少主有令,今晚谁取了狗皇帝的头,谁就是他的恩人!”
马上,所有人向御圣君攻来。
在刀剑撞击声响起时,安林终躲不住了,他自桌底里爬出来,然后朝门口大喊,“护驾——快护驾——”
毕竟是一批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御圣君以一敌十几,虽未被伤及,亦也没有在弹指间挑尽所有人的命。
但,在御林军和大内侍卫快赶到时,御圣君已刺伤了八九个黑衣人,而有几个,逃了。
御林军纷纷踏入御书房,只看到了戴着面具站在一堆尸体中央的御圣君,以及几乎要瘫软在桌脚的安林。
安林马上喝众人,“还不快去追刺客!”
马上,大部分人都出去追刺客了!
守唐时守。御圣君微瞥了一眼被自己刺伤但不至死的黑衣人一眼,正巧看到一个黑衣人在咬舌自尽,他赶紧蹲身下去,一手掐住了黑衣人的下巴,但,晚了,黑衣人的牙齿中还藏着毒粒,已经被咬碎,毒已经攻了心,眼睛一闭,当场死亡。
转眼,其他数个被御圣君刺伤但不至死的黑衣人,均都服毒自尽了。
“该死!”御圣君猛然起身,把尚方宝剑狠狠甩在了地上,他盯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眸布满了寒光,“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组织?”
——
沉重的琴声,在山林中游荡。
清寂孤寞的窈窕身影,在竹屋后的水台上轻轻抚琴。
女人身穿一袭绿衣,衣裳过长,披开在身后,覆盖了水台不少的地方。
半响,女人的双手停下了,琴声也忽然消失了。女人的脸蒙着绿色的丝巾,遮住了她过半的脸,但那双流露着哀伤的明眸,是遮不住的。
女人抚抚没有缠上腰带的腹部,手感有些饱满,嘴角扬起了一丝暖暖的笑,“孩子,再过六个月你就能见到娘了,就能见到你爹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女人看着远处的夜景,一时思绪在脑中翻飞,一段段过往的记忆,不断地在脑中重复回放:那一辆马车,那一夜缠绵,那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忠义将军之女诗荷为我御鑫母仪天下的皇后,赐名承欢……择日进宫完婚,钦此!”
突然,女人一手按住琴弦,几乎要把琴弦抓断为止,眼中恨意满满,“御圣君,你这个昏君,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用不择手段把我掳至宫中,我恨你,恨不得活生生剥了你!”渐渐的,眼中的恨意消去,嗓音却哽咽了不少,“你怎么可以打乱我的生活,怎么可以……”
这时,女人身后有一双生涩地发疼着的眼睛。
女人感受到了,微微转过身望去,傅玉书正面含笑意看着她,可眼里却有着生涩的雾水。他向她挥了一下手,轻声道:“我回来了!”
女人眼中顿时含笑,可泪水却突然像绝了堤一样滑下了脸颊,轻轻一应,“嗯!”
傅玉书走过来,轻轻把女人扶起来,然后二人坐在了水台边上,彼此双脚掉在了水台下面,她倚靠着他,目光淡淡地欣赏着眼前的夜景。
过了好一会,女人轻轻出口:“今天在君蝶轩,累吗?”
傅玉书微垂着头,脸上是看不清的表情,“不累。既然唐琳已经答应你进宫了,那么我也不用再呆在里面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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