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有喜了》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祖宗,有喜了-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抽了你筋做成捆仙索,把你永生永世绑着。”

一夜噩梦,梦得我一身冷汗淋漓。

第二天,我躺在柔风习习,柳枝妖娆的河边钓鱼,少燕蹲在不远处按着我的吩咐捣鼓药草。钓着钓着我的眼皮就睁不动了,忽然身后响起徐徐的脚步声,接而一阵轻风拂过,身侧的细草一边倒向了我。

“不愧是只烧不死、煮不烂的凤凰啊,一身毒一个晚上就没事了。”我懒懒道。

旁边人不出声,我挑开眼皮,秦卷拿着根鱼竿,却不像我这样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而是聚精会神地在钓着鱼。我嗤了声,扭过脑袋,继续闭目养神。

“你能解我身上的毒?”秦卷道,声音不大,许是怕惊了竿下的鱼。

我软绵绵地嗯了下,太阳照在脸上,愈发地惹出困意。

“要多久?”

“少则千把年,多则万来年。”话一说完,耳朵就敏锐捕捉到他略一沉滞的呼吸,我探出爪子在他身上拍了拍,轻飘淡写:“你我都有那么漫长的寿命,怕什么。独孤鸩他毒祖的名号不是白担着的,当年高俊帝率领神族大军攻打九黎族,在他手上吃了多大一个亏。若不是神农氏中人出手相助,没准现在这天下就已是魔族的了。你能捡回一条命算不错的了,其实那些毒看起来吓人,但用毒的人到底对你留了些情面。一时半会要不了命,顶多一年有那么几天痛不欲生了点。”

难得他没有记昨晚的仇地打掉我的手,任由我在他身上左摸摸右捏捏,道:“我昨夜细想了一夜,不论在神魔两族中选出谁来,都不免将你和这白茯山卷入战乱纷争之中。与其这样,不如我娶你方为上上之策。”

缠绵睡意顿时被吓得一干二净,我一个骨碌爬起来:“秦卷,你说真的假的?”

细细长长的眼睛没有半分玩笑之色,清冷而沉定地看着我。

“……”我一脚踢开鱼竿:“秦卷,你被毒傻了吧。”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被毒傻了,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多少我也了解点他的脾气,别扭又固执。可是,我想起他身上的那个暧昧的唇印,他应是有心上人才是啊。

等等,那个唇印盖在毒针刺入的伤口之上,给他下毒的人是独孤鸩……我的个娘哎,难道秦卷喜欢的是独孤鸩,这真是我听过最可怕的笑话之一了。

思来想去,我小心地酝酿着词语来劝解他:“秦卷啊,你看你我都是修行了几十万岁的年纪,这些情啊爱啊的早该看得通透又淡薄了。都说羽族的性子清冷又痴情,你呢又容易钻牛角尖。切莫为了那些不着边的情爱纠葛一时冲动,为了报复谁谁谁,随便娶了个人,例如我。你是这天地间说不定就是唯一一只凤凰了,将来肯定有大造化的,别糊涂,千万别糊涂啊。”

喜欢上谁不好,喜欢上那个根本不懂人情这两个字的独孤鸩,我是该夸奖你眼光别具一格呢还是哀悼你注定惨淡收场的未来呢?

秦卷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诚挚地回视他,结果他脸色一变:“你是否有了心上人?”

“啊?”我也莫名其妙起来,反问了句:“有了又怎样?”

他扬起手。

我立即捂住脸:“打人不打脸。”

他哼了声,扫袖而去。

从指缝里看他走远了,我慢慢放下五指,余光无意一瞥,刚刚他坐的地方留个柳枝编织的小小手环。拾起来,往手腕上一套,大小正好。

少燕捧着一堆七七八八的草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疑惑地看着秦卷远去的背影:“祖宗,仙上怎么说了这一会话就走了?”

“他最近心情不好,你们别去招惹他。”我随口道了句。

少燕哦了声,正好看到我腕上手环,奉承道:“祖宗手艺可真巧,真巧。这是要预备送给未来的……”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我让你磨好的药呢?给我看看。”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眸光落在腕上,最后撇撇嘴将它拽下来,随手丢在一旁。

远离尘嚣,一月接着一月,白驹过隙似的,眨眼到了年末。

放在以前,一年对我来说就似一瞬,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年年都来庆贺下新年。不仅是我,其他神族也是一样。所以一般过个千年啊,百年,才难得有一次较大的节庆活动。但在白茯山,山中多半是山神这样的寿命有限的精灵,故而对于他们来说,新年实是个无比重大的节日。

一进腊月,整个白茯山都笼罩在浓浓的节庆气氛之中,除了我。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元身是颗树的缘故,从进了冬起,我的身子就愈发的懒散起来,还怕冷的很。一天十之□的时间是缩在自个儿的府邸里,要么看书,看么研究着怎么解秦卷的毒。

秦卷倒是许久没有见了,听说出山去了,具体去哪,连少英都不知晓。少英本是秦卷贴身伺候的小厮,但自家主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百般无聊的他只得经常在我这蹲着,他那手不错的厨艺,便宜了我日日享尽口福。

“祖宗,今日姑姑都问起来了,说有好几日没见着您了。您看您,成日窝在府中对身子也不好,为何不出去走走呢?”少英端来早膳时劝了句。

我咬着筷子,含糊不清道:“我这元身是个喜阳俱阴的树木,最近风雪大,出去冷的慌。”

“这昆仑山中气候一贯如此,便是入冬之前也冷的紧。那时祖宗似没有这般畏寒。”为我布菜的少燕插了句嘴。

回想了下,好像确实如此,莫非我患病了?

用完早膳搭了下脉,却没有任何事,真是奇了怪了。

在窗缝间觑了觑,今日确实日头不错,就算皑皑白雪都被照出了片融融暖象,略一思索就合上了书,出门散散身子骨。从树化成人起,近一年,我还未走出这白茯山半步。

听闻昆仑脚下不远处便是青丘,那里在涂山氏统治之下,一贯热闹的紧,便起了心思。

少燕他的族君姑姑听到了风声,本欲劝阻,可后来想了一想道:“罢了,青丘民风淳朴善良,与昆仑又相隔不远,祖宗要去便去就是。只是为防万一,要带上少燕和少英二人伺候着。”

我眉间不觉一皱,见她满目担忧之色,则不在意地答应了:“也好。”

距离上一回来到青丘这样繁华喧嚷的地方,好似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再度踏入人声鼎沸之地,我不免有点无措。好在少燕少英他两是个极伶俐的,有意无意将我与攒动的人群隔出些距离,时不时指点好玩新鲜事物给我看。

我想起那回与重华逛街之事,我比现在的自己还要手足无措与紧张地跟在他身后。

走了几步,他回头看着我的样子,摇头笑着叹了口气,说:“你若是害怕,就扯着我一边袖子跟在后面,这样就不会丢了。”说着就将手伸了过来,我犹豫了下,最后伸出手轻轻地勾住了他的袖子,晃了晃,朝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用手拉了拉自己的嘴角,好像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那样能毫无忧愁地笑过了。

青丘是九尾狐涂山氏治理下,八荒之内难得的乐土。

这里之所以没被战火所波及,原因错综复杂,主要来说一是这里地出八荒边境;二来,九尾狐天生术力高强,身份又极是微妙,神族借着世代联姻的关系想拉拢他们,魔族则循根觅族,仗着那几十万年前的血脉关系也想拉拢他们。

在这种种关系之下,青丘得以成为夹缝中一个安乐土。

“祖宗说得不错,但青丘能有现在这样昌盛的面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了涂山小白公子的力。涂山氏这一代出了兄弟姐妹三个,涂山小白是嫡长子。”少燕循循道来:“当之无愧的未来青丘之主。涂山老家主年岁已高,现在青丘上下所有事物都交由小白公子打理。前不久,听说高俊国向青丘提出联姻,要娶涂山二小姐。”

“等等,高俊国来求青丘亲?”我怎么记得,老山神好像提过也向高俊国发了帖子,他们也收了?

少燕眸中滑过丝不屑:“高俊帝为人四海皆知,滴水不漏圆滑至极,若祖宗看不上重华皇子也罢,这涂山二小姐娶回去便是正妻。若看上了,也无妨,做个侧妃也不会辱没了他们青丘。再者,这样事高俊帝又不是第一回做了。”

事情确然是这样的,秦钟山上不正是有位和重华已订了亲的凤族美人么?

据我所知,政事这种东西一向和亲事挂钩。一个成功的帝王,要想要好国内外的政事,就得先做好自家的亲事。自个大小老婆连横并纵娶好之外,自己儿子的大小老婆也得精打细算地娶好了。否则,后院起火,岂不是呜呼哀哉。

我笑了一笑,不予置词。

“祖宗,小人听闻青丘特产的棫果,味美鲜甜。您也走了不久了,小人去买两个来给您解解渴如何?”少英体贴得地建议道。

我点点头,补了句:“多买点,我看你们兄弟两也累着了。”

可哪晓得,少英这一去就没再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良心第二更!三百六十度托马斯,求个包养求个收藏求个评论!!看在我改邪归正的份上,美人们何不赏寡人两句甜言蜜语给鼓励呢?!鞭策也可以啊!亲们!(捉虫) 奇怪了= =说不存在该章节,我改个试试看

正文7祖宗,外宿了!

少英不见了。

青丘说大不大,方寸之国;说小不小,鱼龙混杂,神魔妖鬼,比比皆是。要找出个人来,无异于海底捞针。

我站在街角,看着人来人往,低声问:“你们一族可有自己独有的联络方式吗?”

少燕煞白着张脸道:“有是有,可在从之前到现在有段时间已经追踪不到少英了。”

“先别慌神,这里本就混杂着各类气息,一时跟丢也无妨。”我的目光在人群逡巡来回,没说出口的是,怕就怕少英他被人捉住了故意隐藏他的痕迹。山神一族在白茯山中避世甚久,于理来说应该没什么仇人,那么如果有人真的抓走了少英,那么只有可能是冲着我,或者……

“你在这里做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多日不见的秦卷站在我面前,板着脸看了跪在地上的少燕一眼,又低头看着我:“来这里就算了,也不多带点人,出了事怎么办?”

街口一阵风刮过,卷着细碎的檀镜花,吹得我抽了抽鼻子,不经意间看见了他背后的一双灵活稚气的双眸。少女吐吐舌头,又把脑袋从秦卷身后缩了回去。

秦卷瞅了我一眼,默不作声地解开大氅,身上一沉,转眼大氅严严实实将我罩了起来:“没事就快回去,天眼看要黑了,这里不是久待之地。”

“当然有事了,”我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少英不见了。”

秦卷凤眸一沉,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已猜得出事情的蹊跷之处,但他仍执意道:“这事你莫管,先回家去。我自会找到他的。”

“人是我带出来的,自然由我再带回去。”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不偏不躲道。

“你!”秦卷拧起了眉毛。

我大步走向前,经过那少女身侧时瞥了一眼,笑道:“我?我可不是柔弱地生长在温室的茱萸芳草!顶多是株风吹不倒,雨浇不烂的草根荆棘。”

想必秦卷被气得想一掌劈晕了我,直接让少燕带我回去的。但估摸想到少英已下落不明,如果真是有心人对我们下手,区区一个少燕,不过是送羊入虎口。

“你不必与我赌气。”将少女送走的秦卷不知何时重新走回到了我身边道:“如今高俊帝率领的神族和魔族之间冲突愈来愈激烈,纵使涂山小白再有不世英才,也不能永远保住青丘不受战火波及,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而已。如今各方势力都对这里虎视眈眈,以你我的身份能避开就最好不要卷进来。”

我冷冷笑道:“仙上说得轻巧,可从那夜你中了独孤鸩的毒开始,就已经注定了避不开这场神魔之争。而被你们捧成父神后裔的我,又如何逃脱得了?仙上敢说,少英失踪与你没有半分干系么?”

他望着我,我紧抿着唇快步走着。

秦卷反唇相讥道:“我想我应该没有看错你,你不是那么热心热肠助人的人。”

我骤然停住脚步,笑了出来:“大概是因为我无聊吧,就和仙上你无聊就去找人给自己下个毒玩一样。”

气氛一时僵硬到了极点,我也不知怎了,一碰到秦卷火气就容易噌噌地向上蹿。

少燕跟在后面左右为难,也不知该劝谁,搔了搔脑袋小心翼翼地建议道:“祖宗,仙上,你看围着挺多的人,不如上前去看看?”

我一扯大氅迈步向前,不料秦卷这裘皮氅于我来说过于宽长,一不留神一脚踩在边角上。整个人猝不及防跌向前去,腰间一紧,倒下去的身子又被人给拦了回来。

眨眨眼,仰起头,秦卷的冷脸悬在头顶。

少燕在旁咧出个笑容。

我老脸有点挂不住,讪讪哼了声。

待挤进了人群,前方是块两尺高的木台子,台子上跪着一排带着手镣脚链的蓬头垢面之人,原是个奴隶集市。

这在战争中是很正常的事,一族战败了,妇孺孩童就沦为战胜方的奴隶,几经转手后连自己是哪家人都不一定记得了。搜寻一圈,没有看见少英的影子。我侧过身要离开,却听见少燕小声嘀咕了句:“他们好可怜啊,祖宗。”

对上少燕同情与怜悯的眼神,稍稍移下目光却又对上了秦军满含嘲讽的眼睛,我身子一僵。最后我依然选择了穿过人群,离开了那里,听到了意料之中秦卷的一声嗤笑。

“祖宗,为什么不帮他们一把呢?”少燕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脚步顿了顿:“我现在救得了他们这几个,明天又会有源源不断的奴隶代替他们站在这个台子上。杯水车薪,有用么?”只要一天这四海八荒在打仗,一天就会有数不清的奴隶出现。曾经差点沦为其中一员的我,比谁都清楚身为奴隶的悲哀与痛苦,同时也清楚没有谁一人就能救得了他们。

少燕沉默。

穿出人流,正欲问少燕可能寻到少英踪迹时,两个身着绫罗绸缎的奴隶贩子,一手执着鞭子,一手剔着牙从我们身边走过。

一人道:“这几日都没什么好货色,没赚头啊。”

另一人道:“可不是么,据说近日沉睡在昆仑的父神后裔苏醒了过来。神魔两族正卯足了劲去讨好他,这战事也就停了下来。没仗打哪还有好货。”

这说的是我?我看看秦卷,他递了个眼神示意我们隐了行迹跟过去听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