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双穿)回首向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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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双穿)回首向来处-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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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摘下一片情花瓣,放进她的嘴唇,问,“甜不甜?”

娇艳的花瓣入口是甜的,可咀嚼到了最后,只会剩下苦涩,然而她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仿佛那真的甜如蜜糖。

桃花开起来是淡淡的粉色,漫如烟霞,情花却热烈得像火一样,让我怎么也无法将那对热恋的年青人与日后死去活来的仇人联系起来。

就像我无法想象,那个在王府后院里披头散发性情乖戾的疯女人,也曾经是个星眸皓齿面颊娇嫩的少女,在这些桃花树下,在恋人为她拂开乌发上的花瓣的时候,羞红了脸么?

那天他走的时候,我跟他说,我害怕留在这里。

他问我怕什么,我想了想,好像我也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什么,只好自嘲道,可能是天生怕水吧。后来我知道我怕什么了,我害怕这种宁静的隐居生活,没有意外和危险能把我从那些纷繁杂乱的念头中解救出来,而是任由我在那些幻象中沉浮。

我害怕看到那些含苞待放的,盛开着的,凋零着的,枯萎了的面孔,害怕听到那些结束了的,发生着的,将要开始的故事,我怕我渐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分不清预言与历史,分不清幕布的拉起和落下,分不清舞台与观众席的界限。

我在哪里?

桃花岛的生活依旧像个不真实的梦。我们几个同龄的孩子天一亮便早起去积翠亭前的草地练武,互相切磋,然后各自找自己喜欢的事情做,看书习字,鼓瑟吹笙,或者侍弄花草,下海摸鱼,有时候蓉儿还会琢磨琢磨新鲜的菜式让我们品鉴。

黄药师虽说绝顶聪明,但并不是个善于谆谆教导的好老师,他是那种要求学生有极佳的自学能力和领悟能力,然后在疑惑处略加点拨的类型,更何况傻姑耗尽了黄药师的所有耐心,其他的学生都被放羊了,我和蓉儿小意,都醉心于鼓捣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武功因为没人逼着练,都进境颇慢。

黄药师的藏书很多,可以说是应有尽有,我一扎头啃起书本来,劲头绝不逊于当年的高考,张无忌毫无基础的小破孩猛K个几年医术,都能学有所成,那么在这个与倚天处在同个体系中的射雕世界,我也能做到,哪怕只有他一半的水平也就够了。毕竟,射雕的故事中,善于用毒的人并不多,即便有西毒之称的欧阳锋,似乎手法也不是很高明,而是以毒性猛烈霸道取胜。事实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医毒之术学起来,至少比当初理解内功修行方法的那些个天书要省力的多,各种药材药性的君臣辅佐相生相克,都是有据可查有迹可循的。

有时我也会想,生活本来是可以顺理成章地继续下去,桃花谢了还会再开,人散了却难得重遇。对于黄药师来说,即使岛上不再冷清,已逝娇妻的恩爱,满门子弟绕膝的旧时光也再也找不回来。他肯定没有自省过,一切的根源就是骗来的那半部九阴真经,如果不是当时出于贪念要拿到这本武学奇书,又怎么会让妻子逝去,弟子离散。

他只是迁怒旁人,所以他也是个俗人罢了。

世上的事,有因未必有果,有果却一定有因。我今日种种决定都由自己做出,日后无论遭遇什么,都不会责怪旁人,更不会再责怪命运。我要拿到九阴真经的全部,即便我资质普通,无法领悟全部,即便会遇到什么危险,也无论会有怎样的恶果,我也绝不会放弃,亦不会后悔。

力量也好,自由也好,都是要自己争取的。

刚到岛上的那半年里,我每夜都会失眠,伴着那首听到就想吐的碧海潮生曲。反反复复的曲调,初听很惊艳,可听腻了实在让人生厌。大约不是临阵应敌,黄药师没有在音乐中附加伤害,像后来他和欧阳锋比试的时候那样,这无关紧要,我只希望我能听不见,或者只要听不懂那里面蕴含着的痛苦就可以。

生老病死,憎怨会,爱别离,求不得……欲望,挣扎,有时候还有刻骨的柔情,断肠的相思……

可惜我都懂,所以我夜不能寐,而小意,蓉儿,还有傻姑,都可以睡得像一群小天使,好吧,其实一群小猪更确切点。

黄药师时常会看见我黑灯瞎火地出去散步,或许是对我被他的箫声扰得夜不能寐而略感愧疚,或许更有可能是以为我被他的音乐感动得心潮澎湃而十分自得,于是他问我要不要学学音律。我当然拒绝了,一个原因是我要专心学制药下毒,容不得分散精力,还有一个原因是上辈子的几次失败尝试。

当然我并不认为那些失败要归结于毅力,毫无疑问的我爱音乐,从电子音到交响,从摇滚到民谣,在我听来都有令人震颤而迷醉的魔力,音乐对我而言是空气是水,是麻药,是镇静剂,是一道与外界的堡垒。我甚至怀疑,穿越后的焦虑不安就与这有关,因为古代的音乐种类实在太过单调,资源实在太贫乏。

言归正传,关于乐器学习,等我发现那些美妙的音符是要以重复单调的练习为代价,直到每一段都审美疲劳到麻木想吐为止时,我果断放弃了,因为那微薄的成就感不足以补偿其中巨大的痛苦。所以,当小意不知从哪里捡来一根笛子决心学习音乐的时候,我疯了。

我跳着脚告诉他学这个会分散学武的精力,但他只是用略带腼腆的笑容让我缴械投降。他看上去乖巧温和,但性格很执拗,说到的事情一定要做到,这点倒是和莫愁很像。

幸好桃花岛很大,小意的内力也还不足以魔音贯耳,这也正好给了我借口在岛上乱撞,直至貌似无意地撞到囚禁老顽童的地方。

我知道是那里,我曾看见提着食篮的哑仆进了出,出了进。我知道那里有个山洞,山洞里是老顽童周伯通,身下的石板里是半本他发誓不会练的九阴真经。书上面应该是内功法门,刚好和梅超风那里的下部的招式精要相对应,从古墓的九阴残本就看得出来,完全版的九阴真经将会是多么外挂的存在体。

我站在桃花林的入口处,遥想着林中存在着的神功秘笈,我不着急因为会想出办法拿到的,而老顽童在里面应该很无聊很无聊吧,不知道他有没有练出传说中的双手互搏呢?当然我是不指望能学会,我虽说不算聪明,但也不是郭靖那种心思纯净一根筋的人。

练双手互搏,需要资质四十五以下吧?

我突然大笑起来。

我看见一个简陋的红色小人在键盘箭头的控制下,一卡一卡地走着纵横格子,在各个隐藏地点里搜刮钱财装备秘笈,从巍峨的山岳到秀美的水榭,从塞外的雪山到西域的黄沙。

那是金庸群侠传的哪个版本来着?Boss战之前,红色的小人走到一个山谷,草屋前面站着一个满脸笑容的周伯通,对话框弹出,“少年,可要切磋武艺?”点yes,打一场,蹭经验,练级,于是武功级别就全都满了:刀剑拳掌,每种武功都有一个从低到高的系列,九阴和九阳则是最高级别的内功……

我抑制不住地发笑,笑得喘不过起来,笑得肠子的每一寸都在痛,最后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身。

黑暗中,我在期待着什么?

等睁开眼,看到的是大大小小三双亮晶晶的眼睛在床边巴望着,见我醒来,一阵欢呼。黄药师说我在桃花林晕倒了,昏睡了一天一夜,大约是平日忧思过虑加上睡眠不足所致。

我对着面前这个导致我睡眠不足的罪魁祸首诚挚地道了谢,昏昏沉沉地倒回床上,床头的空药碗散着热气,嘴里带着微苦的草香味,那几个一直轮番守着我醒来的小孩围着我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最后也都累得横七竖八地歪在榻上熟睡过去。

看着他们安静的睡颜,我突然觉得我可能神经太过紧张了。不要去想那些是非纠葛,不要担心什么武功秘笈,和他们一起,先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的孩子就好了。

还有多久,黄蓉离家出走,黄药师也离岛去寻她?

或许,其实可以再早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人吐槽这文像rpg,其实我也森森滴这么觉得,你看,连女主也都这么觉得了……

昨天姐姐公司网断了,我送本儿去给她在星巴克办公,然后我也很囧地在星巴克打了一天的金庸群侠传,时间哗哗如流水啊,太堕落了,多好的码字机会啊,存稿都没了T。T,肿么办肿么办

第一卷完毕,开始修文!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20章 大风起兮

塞外。

寒风凛冽,正是隆冬时节,枯草衰颓中影影绰绰立着一片营帐,天色微黯中只见帐外刀戟林立。

这便是塞外草原上的王者——王罕的军帐。

营地中间立着一顶最大的黄色帐子,帐内露出微微火光,融融暖意,似是正在举办宴会。主位端坐着王罕的亲子桑昆,肥肥白白,一见便知是养尊处优之人,右侧席位是陪席,坐着一人,高瘦矫健,双目炯炯,十分精明强悍,正是王罕的义子,铁木真的结义兄弟札木合,两人正齐声向左侧客席端坐的贵客敬酒。

客席上那中年男子气宇轩昂,服饰华贵,大笑道,“好,事成之后,铁木真的牲口、妇女、财宝全归桑昆;他的部众全归札木合,我大金再封札木合为镇北招讨使。”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恰是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自从上次出使蒙古,他断定铁木真此人乃不世出的王者,留着对金朝的北疆会有莫大威胁,加上不久前他要求铁木真发兵助大金攻打南宋,接受金朝封赏并称臣纳贡多年的铁木真抗命不从,等于反叛金朝,因此,他此行的目的便是挑动蒙古人的内斗,势必除掉铁木真。

帐中陈设十分富丽,貂裘为席,黄金作盏,献舞的女奴亦是姿色不俗,主客几人继而得意忘形地讨论起日后的种种荣华富贵,听得完颜康心中无比厌烦。

他目光移到帐门口,沾了血迹的绒毯正在被撤走,连同刚刚倒在那里的一个蒙古勇士,那个蒙古勇士是铁木真的使者,正要转达铁木真的口信时,被桑昆偷袭,砍翻在地。

而凶手此时正指着地上的尸体哈哈大笑,“铁木真已把女儿许给了我儿子,刚才他派人来跟我商量成亲的日子。等他明天来,我们就沿路埋伏军马,铁木真就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我手掌心了。”

铁木真的女儿华筝和桑昆的儿子都史,在极小时候由双方家长订下婚约,那时候完颜洪烈刚好在场,从此两家人更为亲厚信任,谁能想到短短十年,就要走到阴谋算计兵戎相见的地步。

完颜康此时却不知他们所要商量的婚事是不是当日订下的那一桩,因为华筝此时应该还在桃花岛上。

这就是射雕主线故事的开端了,一切的转折都会在他和郭靖十八岁那年正式开始,这一战里,郭靖保护成吉思汗,立下赫赫战功,更被封为金刀驸马。

他此时穿着随从服色,列在完颜洪烈左右充当侍卫,他右边一列是鬼门龙王四个弟子,号称黄河四鬼,身后是从王府带来的亲兵。他们一行人来此已经十日,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因为梅超风这次也请求随行,说是要祭拜亡夫,完颜洪烈便允了,但他知道梅超风一直怀揣着亡夫的人皮,哪里还需要祭拜呢,这次重回蒙古,除了找江南七怪复仇之外别无他意。

恩恩怨怨杀来杀去,局外人看来或许十分可笑,可一旦身在局中,又有几人能真正放下仇怨?

宴席上继续觥筹交错,他借故离开营帐,也并没有人阻拦,他回到此次下人所居住的帐篷前,在寒风萧瑟中等了大约三炷香功夫,就看见梅超风的飘忽身影。

梅超风自从安下营寨之后日日神出鬼没,想必是在苦苦寻找仇人的踪迹,完颜康叹了口气,可算堵到她这么一次,也跟着她进了帐子。

他一进去看见梅超风在四处翻找,便叫,“师父。”梅超风并不回身,“你在等我?有事么?”

“师父,徒儿都好几天没见你了。”

梅超风转了过来,手里提了个水袋和干粮袋,另一手正把一块干巴巴的麦饼放进嘴里。她吃东西的动作很小,声音很轻,可要说是因为吃相文雅也不确切,她面无表情,倒像是因为对吃食毫无兴趣,如同嚼蜡一般。

完颜康心知她一秒也不肯耽搁,怕与随行仆人一同吃饭太过费事,因此只是趁着夜黑,来拿些干粮便走,想到此,心中略微一痛,就算她是铜打铁铸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啊,“师父……至少也和徒儿一起吃顿热饭暖茶,您这样子徒儿很担心啊。”

梅超风听了,略有些动摇,“那你给我倒壶茶来吧。”说罢坐下来。完颜康十分欣喜,急忙奔向完颜洪烈的帐子,完颜洪烈的亲随服侍向来周到,这时酒宴将散,定然早就做好准备。他果然在围炉上找到一壶还温着的茶,脚不沾地跑了回来,回到帐子里只见梅超风依旧端坐,坐的地方仔细看原来是一麻袋的草料,她也丝毫不觉得这有失身份或是怎样,只是继续漠然地把麦饼送进嘴里。

“师父请用茶。”完颜康低身奉上茶,在梅超风接过茶碗的时候,他闻到她手上有淡淡血腥味,皱了皱眉,但并不能确定她到底是拿活人做靶子,还只是让一些飞禽走兽遭了殃,只低声劝道,“师父,报仇虽是大事,但也请保重身体。”

梅超风转过头来,露出一张黝黑的面孔,当年她被捡回王府之后身体虚弱,包惜弱到各处延请名医为她医治,得出诊断都说是砒霜中毒,却没人知道,那砒霜是梅超风自己一点一点少量服用的,为的是在运功逼毒的过程中增强内功外力。也正因此,她才面带黑气,得了“铁尸”的江湖称号。

只听她冷笑一声,“怕什么,我在这不毛之地生活过好些年,还不信这里有什么东西能伤了我!”

是啊,这里只有她伤人的份儿,完颜康自然知道她黑风双煞的恶名下是数不清的人命,只是她这几年在王府为了隐藏身份,只是默默打扫后花园,极少出门,从未伤过人,加上住在王府女眷居住之地,纵然是受邀来到王府的江湖人士也不会轻易踏足。因此,这十几年来没人任何人得知她的下落。

“师父还是小心为上,这里的牧人虽然都是散居,但若是暴死太多,还是会惹人生疑的。”

梅超风却眼盲心亮,一下子听出他的话中之意,大笑道,“臭小子可真会甜言蜜语,心疼那些人命还偏偏拿担心我当幌子。我这老婆子都不像你那么心肠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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