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情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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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情修罗-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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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然是没打到赤炎郎。石头在水面跳了两下,荡起涟漪,便沉了下去。赤炎郎不再逗她,游到离她远一些的地方泡着。

  玄冰雁坐下,不过视线还是盯着他,免得他又有不轨的举动。

  坐了一会儿,她才发现,这样的夜晚,虽是一轮明月,满天星斗,却挡不住秋夜的寒意。她环住身子,轻轻摩擦。

  “下来吧。”赤炎郎突然开口。

  玄冰雁吓了跳,眸光随即瞪扫他。“你早算计好了,对吧。我就是冷,也不愿让你称心如意。”

  “唉,你怎么老把我想得这么卑鄙?!”赤炎郎逸叹。“我也没要你全身下来,这种天,就是泡泡脚,也会很舒服的。”说着,朝她身边游去。

  “你停着。”玄冰雁在岸边喝道,慢慢地靠近水潭。

  见赤炎郎不再有动作,她才小心地脱下鞋袜,坐在岸边,卷撩起裙子,露出洁白的脚踝,涉入温热的池水里。池水很快暖透冰冷的足尖,她玩心一起,摆动脚板,拨荡水花。

  “要听故事吗?”赤炎郎突然问她。

  “什么故事?”玄冰雁泼水暖手。

  “关于这池水潭的故事。”赤炎郎轻轻一笑。

  “说来听听吧。”兹冰雁拿出手绢擦手。

  赤炎郎说道:“传说,这里原本有两名神人守护。男的叫烨神,女的叫琦神,他们俩是对相爱的恋人。有一天一名恶神经过此地,看上琦神的美色,强行要掳走她。为了保护琦神,烨神与恶神相斗。烨神虽然赢了,却受了重伤。琦神为了医治他,出外寻求仙草,却发生了意外,丧失记忆。就因为这样,她爱上了搭救她的涑神。”

  玄冰雁眉头微拧。“这么听来,那烨神挺可怜的。”

  “是啊。”赤炎郎眸光转深。“烨神虽然最后凭着自己的法力复原,却因为一直等不到琦神,而变得暴躁难安。那日,他正要去找琦神时,却意外地看到琦神与涑神亲热的在一起。他的愤怒与嫉妒,霎时燃成熊熊大火。涑神招来云雨与他对抗。一场激战之后,烨神惨胜,换来的却是琦神愤懑的眼神。琦神抱着涑神的尸身悲哭而死,她到死的时候,都未记起烨神。”

  一阵风低吹而来,玄冰雁觉得有些冷,缩环着身。

  赤炎郎沉声。“据说,琦神的泪汇成了这座水潭,负伤而死的烨神和涑神的身躯皆化成山壁,守护着琦神。山壁泪泪流出的热水,则是烨神的泪水,与炽烈的情意。有一种说法,说烨神的魂魄,四处追寻着琦神,当两人在人间重逢之后,这座水池才会干枯。”

  玄冰雁敛眉。“什么怨灵不散的故事嘛。”这故事大悲、太烈,听得她胸口发闷。

  她缩起泡在水池的脚,几分嗤笑赤炎郎。“这种故事你也相信?”

  “我相信。”

  赤炎郎沉哑的声音,传入玄冰雁的耳中,她心头一荡。

  “我相信,烨神会生生世世追随琦神,直到唤回她的爱为止。烨神的世界只有琦神,有了琦神,他才有了世界。”

  这故事是赤炎郎小的时候听过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听过这故事之后,便一直坚持这样的想法。

  见到她时,他便觉得,她是他命定中合该出现的女子。

  玄冰雁蓦地抬头盼他。他的说法好孤独、好寂寞、好让人心疼。

  他琥珀的瞳眸,骄傲、炽烈、霸道、蛮横、深情、执拗……原来,原来都是寂寞。原来,原来只是寂寞。

  赤炎郎问她:“若你是琦神会原谅烨神吗?”

  玄冰雁抿嘴,沉沉地望着他,望着这一池渺茫。

  赤炎郎以眼神追问。

  不管是未可知的前世或是今生,他的爱,对她,都是罪孽,都是血恨。她也许永不原谅,永不释怀。

  玄冰雁一叹。“你说,能原谅吗?如果爱上一个该恨的人,我怕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她知道她的话,比刀刃更尖锐,比寒风更刺骨,可是她还是让话出口了。

  赤炎郎受伤的眼眸一合,他骄傲地闭上。再温热的池水,都暖不了他的胸口;也许再多的努力,也救赎不了他的。

  玄冰雁悠悠地问他:“如果我永远都不原谅你,你还执意要爱吗?”

  赤炎郎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后,将视线投往氤氲迷蒙的水面。“如果我能不爱……如果我能不爱……”他轻轻地重复这句话。

  他的爱,最大的悲哀在于没有如果。

  池面波动,他抬头,竟见她涉水莲浮而出。一轮银盘下,她满肩月华,罗衫已解,仅余一件肚兜贴身。

  他痴茫地紧瞅着她。她的眉目端凝,姿态绝美,晶润的肤色,与水光一同,与月色一融,俱是惑人神魂。

  “就一个晚上吧。”她轻声说道,嫣然而笑,一手反攀上他的肩头。“今夜,你我不记前世,不问来生;不顾以往,不求未来。只这么一时一刻,还你的情,偿你的意。”

  不报紫云君的仇,她不安;不还赤炎郎的情,她不忍。

  于是她以飞蛾的姿态,向他赤焰的情意扑去。

  她的一席话,叫他几乎是震撼了。赤炎郎唤她:“雁儿。”不能控制的声音,颤动。

  “别叫我的名字。”她以手指点在他的唇上。“此刻,我们都没有名字。”也不能有名字。

  他握住她的指尖亲吻,近似虔诚的膜拜。

  他明白,这一刻没有炉火焚身的神人,没有哀伤欲绝的传说,没有叱咤威风的君主,没有报仇雪恨的红颜。

  有的只有浮世中,一对为情爱所缠的男女。

  “让我爱你吧。”他粗嘎地低语,寻到她滟红诱人的唇瓣,以缠绵的方式攫掠,而她开始生涩的回应。

  那是她第一次,对他的激情回应。

  他不能自已地在狂喜中与她纠缠,翻动挑惹她的情潮。

  “嗯……”她轻逸呢喃,溺沉在眩迷之中。

  那催情的软语,让他喉头紧缩。不愿在水中仓促地占了她,他抑下冲动,将她抱起,放在岸上。

  他要好好看着,看着她每寸每分的美好。

  如流泉般的黑发技散在诱人的绯红玉肌上。她的眼波迷离,还溺陷在方才的销魂中。冷风吹不凉她的身子,娇躯不断发烫,一似要融化在他炽热的眸光里。

  他从她的颈后开始贪恋啮吮,她喘息加快,依着本能攀着他。不知何时,他勾褪她的亵衣,缠烈的爱抚,灼炙她每一寸的丰润与敏感。

  “嗯……”她几乎要瘫软在激越的欲望之中,直到她身下的软柔,为他的硬挺所抵时,她才霍然从意乱情迷中惊醒。

  他嘎声。“不会弄痛你的。”以亲呢的方式,解下她的裤头。

  “不行……”猛然惊觉到将发生的事情,她急急地挡住他的手。“不行!”她几乎是失声叫出。

  他愣住,呆愕地望着她。

  “不行,万一怀孕了怎么办?”她一双美目几乎要出水。“我无法原谅自己怀了你的孩子。而且,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下手杀他了,已经没有办法了……”她喃念,低声啜泣。

  在她轻颤的肩膀中,他才知道,原来他的罪这样重,与她,就是一夜,也是奢望。“别哭了。”他轻轻吻舐她的泪,泪的成混在唇间化成苦,那苦,两人都得尝。

  他抱起她,她微微颤抖。他涩然安抚。“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冷风吹来,方才两人身上的缠热,到现在都凝成一滴滴的冰凉,像泪。

  “会冷了。”他把她抱到她的衣服旁边,放她下来,轻轻地为她披好。“穿上,才不会着凉。”

  蓦然间,他的声音暖得让她酸鼻。

  是她背叛了她之前的应许。

  他低身捡起他衣服,原来昂藏的背影,在这时显得寂寥。他随意穿上,湿冷的感觉透刺着肌肤。

  他一笑。这样刚好,可以冷却他一直以来的痴心妄想。

  他起身迈步离开。

  她一直看着他萧索的背影在视线中模糊,胸口隐隐作疼。突然,她跑了上去。

  他听到碎步的声音,直觉地回身,刚好与她扑抱满怀。

  她环住他的腰际,他的身子霎时僵硬。“抱我。”她埋在他的胸口。“抱紧我,就这一夜了。”就这一夜了!他勾唇一笑,把她揽紧在自己的怀间。这是他们最近的距离。身上是湿的,冷的,也是暖的,热的。 

第八章
  隔日,他们两人离开“恋人湖”。继续朝着东方的部落前进。那天晚上,他们没赶上宿头,车队人马停在林间休息。深夜,一人骑着快马,往他们生起的火堆奔来。护守的侍卫立刻搭弓拉箭,进人应变状态。

  喝的一声,那人勒马停下。

  赤炎郎听到声响,也不吵起玄冰雁,径自从车帘观了一眼,敏捷悄然地翻身下车。

  “王上。”侍卫长随即护到他身边。“是驿站派来的人,来送密函的。”

  那人一身官服,显然是“赤焰国”的官员。

  “怎么了?”赤炎郎低问。

  “王上。”那人跪下呈上一封密函。“请过目。”

  赤炎郎打开密函,仔细看着,眉峰渐高。一会儿后,他将密函放在火中烧掉。把那人招到身边,低声吩咐着:“……”

  那人领命之后,恭敬地行礼。“是。”旋即快速地骑马离开。

  见他远去,赤炎郎才收回神思,步回车内。他掀开车带,便见玄冰雁半坐着,直瞅着他。“有什么事情吗?”玄冰雁门。

  赤炎郎一笑。“我想,你应该猜得到的。”往她身边过去。

  玄冰雁转动思虑,眉头霍地舒开。“他逃离了,对吧?”她所指的“他”,乃是独孤影。照她猜想,他应该逃回“紫霄国”了。没想到,她没在里头照应,他竟然也能逃出。看来,孤的本事,比她所想还大。

  “没错。”赤炎郎也不瞒她,反而问道:“你猜我会怎么做呢?”

  玄冰雁与他对视。“我猜,你会通令你在‘紫霄国’的爪牙,不论死活,全力擒拿。然后佯做无事,继续参加东方请部落的祭天大典。”玄冰雁忽尔勾唇。“有件事情,我倒是想不明白,‘赤焰国’守备森严,孤是怎么逃出去的呢?是有人帮他吗?若有人帮他的话,那人是什么打算呢?”

  玄冰雁自然知道,不管独孤影是怎么逃出去的,凌府都脱不了干系。这干系或深或浅,追究起来可大可小。可她偏要存心不良,加深赤炎郎心头的疑惧,以及他和凌飞之间的嫌隙。

  她这么做,主要算计的不是赤炎郎,而是凌飞。赤炎郎动作一大,凌飞必感自危。然后,他就骑虎难下了。

  赤炎郎看着她复杂深沉的美目,忽然笑了。“雁儿,不管是做我的爱人,还是我的敌人,你都是最好的。”他轻抚着她的下颏。

  想把一头美丽的虎驯养在身边,是得冒着鲜血淋漓的危险,他已经逐渐嗅到这样的腥味了。

  “你内心,真一点也不怕?”玄冰雁轻扣住他的手。“看样子,你是还没遇过挫折了。”

  “我所爱的雁儿,你错了。”赤炎郎展颜露笑。“我这辈子,不是没遇过挫折,而是从没让挫折打败过。”

  他笑得自信满满,他笑得飞扬跋扈。那神情,不得不叫人从心底折服。就是玄冰雁也让这样的他所勾摄。

  他是这样自信啊!莫怪乎,连孤独的时候,也还如此骄傲。

  她的眼神,有一刻纳入的全部是他的影。

  赤炎郎凝视着她,反握住她的手。“雁儿,你和我同样都不畏惧挫折,也同样骄傲而孤独,不是吗?”

  玄冰雁心里微震,她和他怕是连晃过心头的想法都一样啊。

  难道他们的相逢真是宿命的吗?是宿命的情爱,也是宿命的仇恨。

  她忽然释出一抹笑。“也许你说对了。”拉起他的手,丰润的红唇在上面轻轻一点。“赏你的。”那一吻,是她最大的放肆,纵容片刻的心动。

  他心神一荡,紧握她的手,勾展笑容。“这样打赏不够,我还要别的。”

  “不行。”她挣开他的手。“再多的,我给不了。再多的,你受不住。”

  “就猜你会这么说。”他一笑,笑里还是掩不住他的失落。“雁儿,你要愿意多给一份的情,我就受得住你多十分的恨。你明白吗?”

  “何必呢?”玄冰雁铁寒着声音。“何必再惹我的情,招我的恨。我现在的恨,已经够要你的命了。赤炎郎,你听好,那一晚,已经过了。”

  “它在我心中,永远过不了。”赤炎郎低低地说。

  

  

  ^_@

  夜晚,相国府。

  啪地一声,凌飞重重地掴了凌瑶茜一巴掌。“好你个不孝女,竟然听了独孤影的唆使,偷了我的令牌给他出关。”

  凌飞越想越气,一掌又要击下,偏让一旁的凌宽拉住。“好了,大哥。独孤影都走了几天了,你就是打死了瑶茜,也于事无补。”

  凌瑶茜捂着热辣辣的颊边,倔挺着身躯。“那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要去偷的,不是大个子叫我的。”

  凌飞气到脸色胀红。“这是什么话啊?原来你还倒贴人家。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凌瑶茜回嘴。“他本来就是‘紫霄国’的人,让他回去有什么不对?”

  “你以为他回去探亲吗?”凌飞大吼。

  凌瑶茜振振有词。“我知道他回去是要复国。况且‘紫霄国’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那是表哥为了娶表嫂,给人强占的。”她不觉得自己做的是错事。

  “你好糊涂啊!你知道他要复国,你还帮他。”凌飞指着她,手指不停颤抖。“这是叛国的罪,牵连起来,咱们家都要受到拖累。”

  凌瑶茜唇色咬得胀红。“个人做事个人担,要是有事情,表哥那边我负责就是了。”

  “你负得了责?”凌飞一巴掌,又想打了过去。

  凌宽再度拦下他。‘你和孩子说这些,她怎么明白呢?”他转过头去。“你快走吧,你爹在气头上,说不定真把你打死了。”

  凌瑶茜看了眼她爹,终于还是别过头跑掉。

  凌宽扶着脑门冲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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